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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力交瘁,不耐烦兜揽他,只笑道:“陛下待臣妾之情义深重。臣妾自然感激肺腑,只求能长伴一生!你我时日长久,不在乎这朝夕之间,倒是李淑妍初有孕事。心思未免会重些,不利于陛下骨血,倒是该去好好陪陪她!”
圣上见皇后脸上未见愠色。便知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及子嗣之事,便打着哈哈赞了皇后几句,去陪李淑妍了。
皇后夜里只用了一点粥,呆征半日,暗叹一口气,由宫人服侍着安了寝。
就在皇后睡眼蒙胧中,却恍恍惚惚地起身扶着一个宫女走了出去。此时却不是夜间,竟是白日,花红柳绿,一片大好的夏日风光。
皇后正心中纳闷,却恍似看到弟媳面带惊惶地扶着一个丫头。朝着一条小路走去。
宫女笑道:“那不是杨夫人吗,想是要来拜见娘娘,只顾着看景,竟是走错了路,待我去引了她过来。”
皇后已经笑着止道:“不必,咱们悄悄地跟过去,吓她一吓,省得天天一幅高傲清冷的模样!”
皇后心下暗笑,果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想到竟做了同白日里一样的梦来,只是李淑婉最是温婉不过的人,自己怎么就给她一个孤傲冷清的批语来呢?
待四人距离渐近时,皇后恍惚觉得事有蹊跷,今日弟媳明明是带着个年轻媳妇的。怎么此时竟是带着个丫头呢?
且看弟媳服饰年纪也不象啊,皇后心中不解,明明隔了一段距离,可竟能看清其面容,心中却大吃一惊,那不是李淑妍吗?可是自己怎么就自心中认定她是自己的弟媳呢,实在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皇后困惑中便将脑中诸事抛了出去,再看向弟媳时,却见她已是笑颜如花,原来圣上正含笑站在不远处。
一时二人拥在了一起,皇后不由怒从心上起,恨不得冲上前去大骂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却被宫女急忙扯住,皇后头脑这才清醒,暗道:这不过是个梦,何须认真,且已然得知真相,怎地就认为李淑妍是弟媳呢,真正的弟媳李淑婉可不是正藏身在前边的花丛中吗?
皇后如此想着便看向前边,却发现前面并无花丛,此时她陡然发现,这并不是白日的那处地方,正自惊讶时,却听到圣上惊喜笑道:“你竟有了朕的骨肉?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因何反闷闷不乐呢?”
虽是白日事情重现,但此时皇后却如初次听见,被雷击了一般,头脑一片空白,双手已然握紧,银牙暗咬: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一个是弟媳一个姐夫却竟无视廉耻勾搭在一起,竟还有了骨肉,李淑妍看本宫如何整治你!
就在皇后拼命压抑自己的愤怒时,却不知接下来李淑妍的一句话,更象是睛天一个霹雷,直炸得她口吐鲜血。
但见李淑妍如梨花带雨般,低声哭泣道:“前次辉儿时,正逢着他得胜回来,你令他一个月内急急赶回献祭于太庙,方才遮掩了过去。今次杨浩才出京不过三个月,如何召他回来,便是召他回来,一来一往也得三个月的时间,却不是要逼死我吗?”
皇后心中一边奇道这辉儿是何须人,一边却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指着他二人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做下如此禽兽不如的下作事来!”
圣上与李淑妍再没想到此时竟会遇到皇后,又兼心中有愧,只面面相觑,脸色发白,不敢说一语。
皇后已经冲到李淑妍面前,抬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口内骂道:“你这个没廉耻的,浩儿对你不够好吗,竟要如此对他?”
皇后气极反笑,扯过李淑妍的头发,看着她那花容月貌,只觉得此时是如此的丑陋不堪:“别给我说什么被逼的话,当年你本是要和亲北蛮的,不过是你祖父父亲使了计,激得浩儿跑来求赐婚,如今年纪轻轻又做了国夫人,这京城中又有哪个妇人能及得上你,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还不知有多羡慕你呢!哪知你不知感恩,却反怨忿于浩儿!你有才情又如何,长得姿容无双又怎样,不过是个内里肮脏不知廉耻的贱妇!”
李淑妍被扯住头发,也顾不得反驳,只哎呀叫疼:“圣上救我!”
圣上此时才发应过来,忙上前扯着皇后,劝道:“皇后请下手留情!”
皇后一把将李淑妍甩出,转身指着圣上骂道:“不说我杨家是如何助你父子二人坐稳江山,只说你我二人夫妻三十载,如今连孙子都有了,浩儿又是你当儿子般养大的,你如此做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圣上本因李淑妍舍了年轻英气的杨浩,反选了自己,心中沾沾自喜,如今被妻子问到脸上,只呐呐道:“浩儿的确配不起妍儿这般有才貌无双之人,朕当日也是一时情难自禁,然事已成定局,还望皇后帮着遮掩一二才是。”
皇后心如刀割,直哆嗦着手,指着圣上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可以如此无耻,“情难自禁”?皇后只想为杨家的愚蠢大笑!
杨辉如今已然八岁,现李淑妍又怀有圣上骨肉,而自己那个傻弟弟为了杨辉的出世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如今还一门心思为了庄氏皇朝尽心守卫边境,哪里想到自己养的竟然是个野种。
虽然当年知李淑妍与浩儿的亲事不是太妥当,只是浩儿一心想娶京城中第一人,且看李淑妍到底是伯府千金,知书识礼的,便成全了他二人。
后来又见李淑妍不仅做主为他安排下妾室通房,又生下一子,便当得贤良一词,虽知她夫妻二人面合心不合,除了心疼弟弟外,也别无他法,又知这有才情又自傲看不上丈夫的女子,最是易被人迷了心去守不得贞的,便进时在意,就怕她做出什么丑事来,哪里想到千防万防,竟没想到她会勾搭上圣上。
皇后越想越气,便忍不住再次扯过李淑妍来,伸出手来就抓向她的脸。
李淑妍本就敬畏皇后,现又理亏,不敢反抗,却又怕皇后抓花了自己的脸,急忙朝着圣上大叫:“陛下,救我!”
圣上此时也很是闹怒皇后的不识抬举。
做为一国之君,不过是偷个女人,也值得如此。
虽说这个女人身分不一般,可是如今偷也偷了,且又怀了龙胎,如今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中怨气也该出了,大家和和气气商议后事如何就是了,偏捏着个理不依不饶的,圣上如此想着便上前扯开皇后,斥道:“够了,没完没了的!事已至此,你还想要了她的命不成!”
皇后大笑:“这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天下女人你想要爱哪个不行,我决不拦你,可你却偏要寻她,就凭她做下的事,要了她的命有何不可,正好再寻清白的给浩儿!”
李淑妍见皇后赤红着眼,真怕她取了自己性命,忙躲到圣上身后,圣上亦是爱怜地将她掩在身后,皇后见了不由咬牙道:“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圣上也恼了,指着皇后骂道:“别给脸不要脸,好不好,我废了你的皇后之位!”
皇后闻言怒心焚身,一把挥了过去,给了圣上一个大嘴巴子,圣上还从没受过这等气,也反手给了皇后一下,到底男子力气大,皇后一下子被甩倒在地。
等皇后抚着脸转过身时,却见圣上正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李淑妍,不由恶向胆边生,悄悄站起身来,对着李淑妍腹部踹了过去。(
正文 第二五四章 第二个梦
看着李淑妍跌倒在地,痛苦地捂着腹部,裙下渐渐渗出鲜血来,皇后不理会在旁气急败坏地叫嚣着要废了自己皇后之位的圣上,只想着圣上再也不能把那耻辱之事强安在杨浩头上,不由心中畅快,大笑起来。
此时在皇后寝室外间值夜的两个宫女,被皇后凄厉的笑声惊醒,心中骇然,相互搀扶着来到皇后床前,轻声唤道:“娘娘!”
皇后被宫女唤醒,只觉得心中疼痛难忍,竟是把梦中之事忘了大半去。
宫女侍候着皇后喝了点水,见皇后神情疲惫,忙燃了一支安梦香,便守在一旁,看到皇后再次进入梦乡,二人这才轻手轻脚退到外间。
皇后便觉得自己又飘飘荡荡来到一处居所,暗自惊讶,自己怎么到了冷宫来呢!
复又好似记得自己谋害了李淑妍腹中胎儿,被圣上一怒之下以殿前失仪废去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她此时才有些冷静,后悔不迭,怎么就因为李淑妍置自己于此境地!
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实配不上浩儿,当时不该激愤中失了头脑,应暗暗去了她才是,此时此境,再是后悔也晚了,再说便是自己再经历一遍,她也敢担保自己就会控制住情绪。
圣上爱年轻美人,她已是习惯,可是浩儿被他们二人如此对待,何其无辜,还白白拿那个野种作亲生孩儿,怎叫她不血涌上头做出那等冲动之事?
只可惜了太子,若是有个好歹。自己一脉及杨家怕是真要万劫不复了。
果然,她似是隐隐听说,太子带兵逼宫,杨家尽数被拿。不由心中大恸。
又听人讲五皇子妃佯装受刑不过,愿意招认太子与五皇子合谋起事,只怕会因此连累家人。要求亲见圣上得其承诺不伤其娘家人,才拿出证据。
及至见到圣上,五皇子妃大呼太子与五皇子冤枉,见圣上不信,为证明五皇子等人无辜,最终以死明志撞柱而亡!
皇后流了泪,圣上是铁了心废后废太子。必要拿到谋反的证据的,否则他无法向全天下的臣民交代。
连堂堂皇子妃都被上了刑,可见其心之坚,太子谋反的证据,便是没有也会有的。只愿圣上能谨遵祖训,除非叛国通敌之罪,否则不许杀害庄氏后人,留太子等人一命。
后来便听说,太子姬妾招认,太子因圣上春秋正盛,曾发怨言道:便是坐上几十年的太子,也未必能做上龙座,倒是早该做些打算才是。
于是又有人自东宫搜出龙袍及太子与杨浩的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