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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理智点儿,我的警官先生,”埃勒里笑道,“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你锁门的事儿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问她。她觉得她今天已经受够了。”
“不管怎么说,她的话可以帮助我们排除凶手从那两扇门逃跑的可能性。我也得承认,这里面还会有许多其他的可能性,比方说,马奇·奥康奈可能就是罪犯的同伙。我提到这一点只是想说明一种可能性,不是什么确定的东西。无论如何,凶手是不会冒着可能被发现的危险从边门逃跑的。还有,在第二场那么高潮迭起的时刻离开也太引人注意了,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人离开。再有,凶手并不知道那个叫奥康奈的女孩的职责——如果她不是同伙的话。由于这次谋杀案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各种迹象表明了这一点——凶手应该已经放弃了从边门逃走的计划。
“这样,我觉得逃跑的途径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正门。而这里,收票的人和外面的看门人也非常确定地证实在第二场期间,除了那个卖饮料的男孩,没有任何人出去过。
“所有的出口都被把守住了或是被锁上了,而巷子里从九点三十五开始林奇、埃琳娜、约翰尼·蔡斯——那个引坐员——他之后就是警察——一直都在那儿,这些如果都是事实的话,那么通过讯问和调查,先生们,”埃勒里用严肃的语气说道,“结论就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是,从谋杀被发现开始,直到整个调查的进行,凶手都一直在剧院里面!”
埃勒里讲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我再补充一句,”他很平静地说道,“当我问及引坐员们在第二场开始之后是否有人换了座位,他们都不记得了。”
奎因悠闲地吸了一下鼻烟。“很好——非常出色的推理,我的儿子——这推理非常符合情理。假如凶手真的一直在剧院里,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出是谁呢?”
“他也没说能找到,”辛普森笑着插话道,“别这么敏感,老伙计。没人会说你工作做得不好。从我今天所听到的一切来看,你今天晚上处理的相当出色。”
奎因笑了。“我的确是对自己没有对门的问题考虑周全而生自己的气。不过罪犯极有可能在谋杀之后就溜走了,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做,谁想到他还留在剧院里。”
“那当然,爸爸!”埃勒里严肃地说,“你今晚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而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四处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
“那讯问的结果怎么样呢?”辛普森好奇地问道。
“哎,结果怎么样?”埃勒里挑战似地说道,“就根据他们的言谈和举止我们当然无法做出决定性的判断。我们拘留了帕森·约翰尼,一个无赖,他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不务正业就没什么别的了。还有那个马奇·奥康奈,一个很可疑的人物,就是因为她,我们对好多事都无法做出结论性的判断。她可能是同谋——可能是无辜的——她也可能仅仅是玩忽职守——她各种可能性都有。然后就是那个发现了费尔德的威廉·帕塞,你难道没看见他智商低下的那个样子吗?还有本杰明·摩根——就他还能提供一点破案的可能性。可是他今天晚上的表现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没错,他说的邀请信的事听起来很奇怪,因为那样一封信任何人都可以写,包括摩根本人。不过我们还要记住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费尔德的威胁,还有他们两个人之间近两年来的矛盾。最后,还有弗朗西斯·伊维斯一波普小姐。非常遗憾,在讯问的时候我不在场,但事实却是不可改变的——难道这不是个有趣的发现吗?——那就是她的手袋是在死者口袋里发现的。你能解释一下吗?你看,我们的结论就到这儿了。我们今天晚上整个就是怀疑过多,证据不足。”
“你说的都很正确,儿子,”奎因很随意地说,“可是你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那就是那几个可疑的空座位。还有更让人吃惊的就是,费尔德的票根和我们惟一发现的票很,就是左LL三○那张,根本就对不上。这就是说,这两张票根并不是同一场的!”
“好的,”埃勒里说,“不过我们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一放,还是来说说费尔德帽子的事儿吧。”
“帽子——好,你怎么认为?”奎因好奇地问。
“是这样的。首先,我们已经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帽子不是偶然丢的。第二场开始了十分钟之后杰斯·林奇还看见他拿着呢,可是现在却不见了,那惟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凶手把帽子拿走了。现在,我们先暂时忘记帽子在哪里的问题。帽子被拿走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这帽子本身就有问题,如果谋杀者不拿走的话就可能暴露身份。而作案动机我们目前还无法猜测;第二,那帽子里也许有谋杀者想要的东西。你可能会说:为什么不拿走想要的东西,然后再把帽子留下?可能,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那也可能是凶手没有足够的时间取出他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取,所以只好把帽子拿回去,等时间富余时再从容取出。到目前为止你同意我的推断吗?”
地方检察官慢慢地点了点头。奎因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里呈现出迷惑不决的神色。
“我们现在猜测一下帽子里可能藏了什么东西,”埃勒里一边擦眼镜一边继续说道,“根据这帽子的尺寸、形状、空间可以断定这东西不会很大。什么东西能够藏在帽子里呢?我能够想到的只有以下几种东西:某种纸张、珠宝、存折或是什么小的值钱的东西。很显然,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放在帽子里的,否则帽子一摘下来就容易丢失。因此我们可以相信那东西一定是藏在帽子边里。这样就缩小了范围。体积很大的固体物质可以排除。珠宝可能会藏在那里,银行存折也可以藏在那里。从我们对费尔德的了解,我们可以排除珠宝的可能性。如果他藏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话,那东西一定是和他的职业有关。
“我们的初步分析里面还要考虑的问题是帽子的丢失。男人是我们这个案子的重点怀疑对象。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要考虑的,那就是凶手是否事先就知道他是否必须拿走帽子。换句话说,凶手是否事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那重要性又是什么呢?我可以推论,那就是凶手事先并不知道。
“请跟着我的思路想……既然蒙特·费尔德的帽子丢了,而现场又没有再发现任何帽子,那毫无疑问帽子是被拿走了。就像我以前指出的,我们不得不承认是凶手拿走了帽子。现在,我们不管帽子为什么会被拿走,我们现在面临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凶手事先知道他必须把帽子拿走;另一种是他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先按照第一种可能推测。如果他事先知道,那他一定会拿一顶帽子来换走费尔德的那顶,而不会给侦探留下死者帽子丢失这么一个线索。拿一顶替换的帽子要安全得多。凶手要是事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他就应该知道费尔德帽子的尺寸、外形,这样藏起来就更加容易些。但是却没有替代的帽子。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推断出凶手事先并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否则他一定会事先准备充分的,这样警察就永远不会知道这帽子有什么重要了。
“还有一点需要证实的是,即使凶手是出于什么阴暗的原因,他完全不想留下一个替代的帽子,那么他也可能会把帽子割开拿走里面的东西。他所需要准备的无非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比方说裁纸刀什么的。被掏空了的帽子和丢失的帽子所引起的后果是一样的。如果凶手事先知道帽子里东西的重要性的话,他是一定会那么干的。但是他却没那么干。因此我认为,在凶手来罗马剧院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帽子里东西的重要性。”
地方检察官紧抿着嘴唇盯着埃勒里。奎因警官好像是得了嗜睡症,手横在鼻子和鼻烟壶之间一动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辛普森问道,“你知道凶手是不是事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有什么用呢?”
埃勒里微笑了。“就是这个。罪犯是在第二场开始后作案的。我只是想确定,如果凶手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的话,他就不会利用第一场的休息时间来做什么周密的计划……当然,费尔德那不知去向的帽子给我留下了这么多前提,所以找到它是非常重要的。不过,我并不认为……”“你的推理可能还不够完善,孩子,但我觉得已经够有逻辑性了,”辛普森赞许地说道,“你真该去当律师。”
“你是不能击败老奎因的脑子的,”老人突然笑道,他的脸由于笑容的出现显得皱纹密布。“我将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说帽子的失踪问题。你注意到,埃勒里,费尔德的大衣上已经缝上了他的名字吗?”
“说得还不如做得快呢,”埃勒里笑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在书的空白页上记的东西:“布朗·布鲁斯牌,男式。”
“就是这个,我明天早上就让维利去查一下,”警官说道,“你肯定也注意到了,费尔德的衣服质地相当不错。如果他花了钱的话,那晚礼服要三百美元呢。而布朗·布鲁斯是有名的艺术家,他设计的东西收费一定很高。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死者的衣服都是一个厂家制作的。这对一个有钱人来说并不奇怪。布朗提供各种服装的设计……”“很可能费尔德也戴着同一品牌的帽子!”辛普森叫道,语气里带着有了重大发现的喜悦。
“完全正确,”奎因笑了,“维利的任务就是调查一下那个厂家,最好能把费尔德那天戴的帽子的复制品弄来。我非常想看看是什么样。”
辛普森站起身来咳嗽了一下。“我想我真该上床休息了,我来这儿的惟一原因就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把市长给拘留了。天,我的那朋友气坏了!我再也不想知道这种事了。”
奎因带着奇怪的微笑抬起头看了看他。“你走之前,亨利,我想请你告诉我我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