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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棉袄
“哦，哦，我不知道你害怕这种东西……”老板娘忙丢掉了手里的干蚯蚓，还连连解释着：“我们小时候总玩蚯蚓，我们那里习惯把它叫‘曲蛇’，那时也没什么玩的……你，你没吓坏吧。 ”
江若蓝已经跌坐在椅子上，盯着地上那层细而弯曲干尸发抖。
“哦，那个……你等着，我把它们收拾掉！”
老板娘立刻拿来笤帚，又是铲又是挠的拾掇了半天，然后把那些个东西扔到了很远的树根下。
“好了，我把它们都扔得远远的了。 ”老板娘像哄小孩似的安慰着江若蓝，却不小心看到镜中自己的光辉形象：“我这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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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暖的笼着椅子上的江若蓝，让她除了光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她喜欢这种感觉，很安全。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手机响了两声，照例恢复安静了。
她始终没有想起手机是怎么四分五裂的，只知道今天拼装好手机后，里面的一切通讯记录都不见了。
昨夜的电话……“其实我真的很爱你……”梁梓……他又“复活”了……只是现在弄不清楚昨夜的电话是不是仍旧是个空号打来的，会是那个重复出现的骚扰号码吗？
手机从光外现身到眼前。
还是那个号码，这几日频繁的出现让她已经将它熟记在心。
梁梓？他要“现形”了？
“老板。 剪头发！”
一个清脆地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也剪……”
“还有我……”
“我也是……”
屋子里一下子挤进了四个小女生。
嘻嘻哈哈了一阵，商定好了发型和剪发的顺序，剩下的人就围到电脑那，以更激烈的气氛商讨该谁上网，玩什么，弄得座位上的小女生都有些坐不安稳了。
“啊——”
“啊……”
吵闹变成了尖叫。
江若蓝第一个反应就……脸……周童伟的脸……又出现在了桌子上……
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女生一脸得意地举着个手指。 其他的两个则大惊失色地躲着身子。
“怎么样？怎么样？怕了吧？还有谁和我抢？哈哈……”
一条深红色的东西正在她的手指上缓缓爬动。
蚯蚓？！
江若蓝差点吐出来。
“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听说过吗？如果一个地方出现了蚯蚓就说明有这里有死人……会有不幸发生……”
正在剪头发的女生突然爆出一句。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当”。
电脑前的三个女生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是江若蓝手里地剪刀落在了地上。
“你还拿着它？”
一个女生突然尖叫了一声。
举着蚯蚓炫耀的女生立刻跳着脚甩着手指，可是蚯蚓却像粘住了一样继续向上爬着。
“啊……”现在轮到她尖叫了。
情急之下。 她尖起另两根手指拈住蚯蚓用力摔到地上。
还没等江若蓝看到那条细细的东西落在何处，就见几只脚向一个地方踏了过去。
一阵践踏夹着“踩死它”的愤恨声过后，地上只剩下了一小片淡褐色的血迹和几点模糊不清的碎末。
几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镜前的两个人则是有点触目惊心。
一阵短暂的安静过后，先前举着蚯蚓吓唬同伴地女生先开了口：“蒋莹雪，你竟吓唬人！明明是因为下了雨蚯蚓才跑出来的。 我家花盆只要浇多了水就会有蚯蚓跑出来……”
“是啊，蒋莹雪。 生物课上学过的。 再说，蚯蚓又不是尸虫……”立刻有人随声附和，似乎对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惊吓有些不满。
“她一定是吓唬咱们的。 你们忘了？她总这样，一会就该绷不住笑了。 ”说着，这个说的人先笑了起来，不过也只是几声干巴巴地“呵呵”。
几个人就一直屏住呼吸盯着蒋雪莹的脸。
蒋雪莹很严肃。
于是屋子的气氛也跟着严肃起来。
“蒋雪莹，你倒说说，你从哪听来的？”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很瘦弱的女生开了口。 声音颤颤的。
“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个故事……”是刚刚干笑的女孩。
“什么故事？说说，湄黎……”
几个人立刻好奇起来。
“我是在一本故事书上看到的，鬼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叫湄黎地女孩有些犹豫。
“没事，说嘛说嘛……”
“好吧。 ”湄黎轻了轻嗓子，似乎这样就能使胆量大一些：“好多年前看地，我也有些记不清了。 说的是一个女孩在乡下租了个房子，房主是个老太婆，人很和善，不过脸色总是灰灰地，看起来不健康的样子。 她把房子租给女孩的时候曾经叮嘱过她，千万不要打开屋里的衣柜……”
“女孩也只是看中了房租的便宜才留了下来，结果第一夜就发生了怪事。 她听到一个女人在哭，就在屋子里。 却听不清楚在哪个位置。 不过当时外面刮着大风。 你们知道吗？刮风的声音有时就像哭，尤其是在农村。 植物什么地比较多，所以她也没有在意，就睡了。 可是却好像总是睡不踏实，总是醒。 其实她每次醒来都是觉得有个人在推她，还说‘让让地方’，是个很苍老的男声……”
“唉呀，别说了。 吓死我了，今天晚上家里就我自己……”那个很瘦弱的女生胆怯的偎在拿蚯蚓的女孩身边。
“柔儿。 别怕，有姐姐保护你呢。 ”后者把她揽在怀里：“继续讲吧，湄黎。 ”
“本来她以为是刚刚搬到新地方不适应，当然她也怀疑过是什么心理暗示，毕竟这么偏僻又空了这么久的房子难免让人产生想象，可是后来……”
“她也是听邻居说的，说老太太。 就是那个房主年轻地时候丈夫就出了远门再也没有回来，至今不知是死是活，而她的只有一个女儿，不过也莫名其妙地死了，就死在她现在租住的屋子里……”
“唉呀，不行了，”柔儿坚持不住了：“别讲了，要不晚上该做噩梦了。 ”
护花使者把她搂得更紧点：“没事。 有我在。 湄黎，继续！”
“于是这个女孩晚上就开始做噩梦了，梦里总是觉得有人对她说话，说了好多。 梦里是清楚的知道的，可是醒来就忘记听到了什么，而且整个人都很累。 她对老太太反应过。 可是老太太说她是心理作用。 她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可是这个时候她发现屋子里出现了蚯蚓……”
“对了，她看清那就是蚯蚓吗？她能确定吗？”护花的那个瞪大了眼睛：“我记得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新闻，说也是个女孩租了个房子。 租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有虫子，好像是长的，油亮亮地，她也没在意。 可是后来这虫子越来越多了，她睡觉的时候就在她身上爬，后来她发现都是从床下爬上来的。 她就觉得不对劲，找人挪开了床。 再一挖……你说她看见了什么？”
“什么？”异口同声。
“女尸！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女尸。 那上面……”为了加强恐怖效果，女孩特意龇牙咧嘴：“她后来才知道那天天在自己身上爬的是尸虫。 你想想。 在死尸身上爬过了又上她身上爬……”
“唉呀，秦晴，就你最坏了，说得那么恶心。 ”柔儿挣脱了她的怀抱，急急的跺脚，好像虫子爬到了自己身上。
“我就是想问问她那个女孩看见的到底是不是蚯蚓，也可能是尸虫呢。 ”秦晴一脸认真。
“我没问过，我说了这只是个故事，你不愿意听就算了。 ”湄黎有点不开心。
“愿意，愿意。 过来，柔儿，我继续保护你。 ”秦晴不管柔儿乐不乐意，硬是把她拽了过来。
“不过和你说地差不多，那蚯蚓也是从床下钻出来的……”
“你看看，我说的吧……”见湄黎翻了她一眼，秦晴自知犯了错，赶紧陪着笑：“继续继续。 ”
“不过还有一部分是从柜子里爬出来的……”
“就是那个老太太不让她动的那个柜子？”秦晴又插了一嘴。
湄黎点点头：“她很好奇。 你知道越是不让人做什么事人就越是想做，她已经忍了好几天了，这回终于找到个借口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只是一些衣服，散发着一股潮潮的霉味，其中有一件灰色地中式棉袄。 她就想，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穿这么老式的衣服？不过看大小，似乎是给小女孩穿的。 ”
“她在柜子里也没什么发现，只是埋怨老太太故弄玄虚。 可是这天晚上她又做梦了，梦见一个小女孩穿着那件灰棉袄，脸和棉袄几乎一个颜色，阴郁的看着自己。 ”说到这，她的眼睛上翻，做出一副吊死鬼的模样。
柔儿又哆嗦了一下，挣脱秦晴，彻底投奔蒋莹雪，剩下秦晴还在聚精会神中。
“那小女孩就是说‘冷啊’‘怕啊’之类的，然后就向柜子走去。 她还在琢磨难道小女孩在柜子里住着？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就想问问，结果一着急醒了过来。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清楚的看到那件灰棉袄钻进了柜子……”
柔儿的手紧紧抓着一只胳膊，紧张地她竟没有发现自己抓住地是江若蓝的胳膊。
“她一下坐起来就向柜子冲去，打开一看……天啊！”
湄黎一声惊呼，结果把胆大地秦晴也吓了一跳。 她示意柔儿再次向组织靠拢，可是柔儿坚持阵地，湄黎则继续制造恐怖。
“整个柜子都爬满了蚯蚓，而且她看到……在棉袄的上方的蚯蚓更为密集，还团成个球状。 她都看呆了，可是当它发现那团蚯蚓实际是个人头时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