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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
“甜吗?”
“甜!”
“……”
薛清明顿觉自己遇上了无赖,这两人没法用语言来交流了。他妥协地垂下了胖乎乎的头颅。
“成王败寇,我输了!清王,我希望你放过我的家人,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禁卫军将他押进大牢前,薛清明的眼里露出祈求。他这一生作为昌邑候和玄王的外应,搜刮过无数民脂民膏,残害过无数百姓,践踏过无数良家妇女……只因,背后有人给他撑着腰。
早在帮着昌邑候做事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到来。他这一刻只希望,清王看在他招供的份上,放过他唯一的女儿。
“爹爹……爹爹,求你们放过我爹,他是被逼的,求你们……”
薛清明的女儿薛宝儿从内院跑出来,拉扯着禁卫军的衣裳哭求。她爹是个好人,他只是被昌邑候逼迫做了那么多错事而已,他真的知道错了!
薛宝儿跪爬着到了莫潋琛的脚下,“求求您,放过我爹爹,他真的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
“够了,百姓看在眼里,你爹做过的事情怎么会一一告诉你呢?是吧,薛大人?”
莫潋琛又给易谨宁剥了一颗葡萄,轻轻地放到她的嘴里,唇角勾起的一抹笑意涤荡人心,当真魅惑至极。
易谨宁暗自抽了一口冷气,这厮在诱惑她!
薛清明闭上了眼睛,他也曾后悔过,但是……为时已晚!
禁卫军将他押了下去,薛宝儿死寂地坐在地上。易谨宁有些过意不去,想安抚她一下却被莫潋琛拉住,“小心她会报复!”
叫来一个心腹侍卫耳语一番,那心腹拉着薛宝儿的手也下去了,而后便是一声凄厉的喊叫,再然后便没了声音。
“你对她做了什么?”
易谨宁凤眸以凛,等着莫潋琛给她答案。
“我说杀了,你信么!”莫潋琛唇畔的笑意更浓。
这厮有有诡计,有阴谋!易谨宁从他眼里得出一个结论,不能被他的话套进去了!
“不信!”
莫潋琛给那薛宝儿下了药,就像给章引珏下药一样,那是一种草……忘忧草。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草。
易谨宁想了这个可能,眸中的笑意更浓了些。
“阿琛,谢谢你救她!”
“哦?你要怎么谢我?”莫潋琛痞痞的笑显露了他包藏的祸心。
易谨宁娇羞地踹了下他的小腿,“今晚,我好好伺候你!”
聪明!莫潋琛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收起了他可以散发出来的魅力。
……
次日,南部其他官吏听说了薛清明被革职查办的事,纷纷吓破了胆,早早地等候在大厅。
仓央县的县令钟师一脸焦急,他昨儿可是听说了莫潋琛的雷厉风行。这个脑子刚刚好转的清王竟有如此手段,可见他并不是好对付的。
他这个受贿最多,贪污最厉害的县官大人,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清王的下一个目标。
其他官员都是小官小吏了,南部总共就一个州府,下设几个县,最大的县就是仓央县,他们顶多也就收受贿赂,贪了些小财而已。
几人在大厅内大眼瞪小眼地等着清王这位大钦差的到来,却是过了午时也迟迟不见清王的身影。有几位官员已经忍不住肚子咕咕乱叫了,他们这是一早就来了,有些还没吃早膳就匆忙赶了过来,生怕莫潋琛会突然降罪于自己。
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钟师是在憋不住了,怒气冲冲地喝了一口茶便要抬腿走人。
“这是什么鬼东西,老子在仓央县可没几个人敢让老子等这么久。他一个瞎傻王爷有何了不起,要我等这么久?我先走了,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莫潋琛的贴身侍从见在钟师的带动下,其他几位县官也是纷纷起身要走,忙上前拦住。他刷地从腰间拔出佩剑,架在钟师的脖子上。
钟师这人倒是长得挺干瘦,一撮山羊胡子,要不看他那一身官服,单从面相上看,还是个老实人。可谁知道老实的面孔下是怎样的花花肠子和绕绕弯弯的贼心思?
钟师被他这么一把剑架着,当即吓得尿了裤子,高举着双手大喊着,“杀人了!”
噗!
易谨宁刚进门就听到那高高瘦瘦的一个小老头居然在喊这么有趣的一句话,当下没忍住就喷了出来。
奴儿扶着她进来,昨儿个她特地去了哥哥以前呆过的地方,却没见着哥哥。她以为哥哥就这么饿死了或者是被洪水冲走了,心情沉重地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过了一天,哭了许久才回到易谨宁的身边。
易谨宁安慰了她许久,告诉她说不定哥哥是跟着其他逃难的灾民一起走了也说不定,让她别再伤心难过。
怔了怔,奴儿也差点笑喷出来。这个官员实在是搞笑。长得瘦竹竿一个,说起话来却是粗声粗气,整一个粗鲁大老爷们样儿。再配上他那怪异的一声“老子”,着实让人发笑。
“咳咳……”
见大厅里的人都好奇地盯着小姐瞧,奴儿有些生气地咳了两声,示意他们注意自己的动作。因为她刚才看到那竹竿县令色眯眯的眼神和他身旁那个不怀好意的县官的咕哝声,说什么“尤物”。
“各位达人早啊!”易谨宁轻笑着在奴儿的搀扶下坐在了首位上。
这……荒谬,那是钦差坐的位子,连他这个仓央县令都不敢直接坐在首位上,她一个妇道人家居然敢如此大胆,也不怕被清王剁了?
清王……难道她就是清王妃?
钟师回过神来,立即下跪,“见过清王妃!”
其他县令也是一愣,然后立即反应过来,能在在那个位置的不就是清王吗?听说清王几位宠爱他这个王妃,简直可以说是宠上了天。
却见她又长的极为美丽,一身雪白衣裳,端庄秀丽,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浅浅搁着,两个小小的梨涡为她更添一份魅惑。几位县令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这么美丽的女子他们这个州府可是没见过的,可以说他们这辈子都还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了。
想想自己无厘头那个黄脸婆和母夜叉,哪里有可比性,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清王那个傻子王爷是如何取娶得这么漂亮的额一个美人儿的?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项目嫉妒的发狂了。
“看什么看,还看……再看就戳瞎你们的狗眼!”
奴儿生气地搬起放在架子上的一个上好雕龙墨玉,往地上狠狠砸下去。
钟师和一干官员眼角一抽,这……这古玉得值多少钱啊,这宫女好生不懂规矩,敢在他们面前放肆,还砸了这么贵重的墨玉。
“你……”钟师指着奴儿说不出话,因为易谨宁一个凌厉的眼神等过来。
“清王妃,她……她一个侍女,岂能容她如此放肆?”
钟师弯腰,拱着手道,“该好好教训一顿才是,您别让这等宫女爬到了头上啊!”
这……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易谨宁扶额,奴儿哼着嘴,撇头不理这群乌七八糟的家伙敢情当初选拔官员的时候,那群考官都是瞎了狗眼。居然让这等货色当了官。
“好了,今儿王爷累了,就不招待各位!本妃亲自出来本想着,王爷怠慢了各位想给各位好好摆上一桌,作为为各位在官场上混的最后一餐,好亲自赔礼道歉。却不想尔等竟是如此屋里蛮横之人,本妃的侍女自有本妃亲自调教,哪来的有你们撒野!”
易谨宁冷冷转身,“阿沁,派人将各位达人的官服除下,亲自到他们府上将官印带过来!既然他们不领情,我们就别废话这么多了!”
昨儿个被莫潋琛折腾的要死要活的,今儿还要面的这群恶心的东西,她午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看样子,不止是南方的州府,可能其他地方的官吏也是各种乌合之众。官吏与商户相互勾结,卖官鬻爵,这等子罔顾法纪的事情他昌邑候也做得出来,真当西越皇帝是死得了。
她无心再耗下去,对这群人道,“你们的官职已被罢免,清王的奏折昨夜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回了京都,相信替换你们的官员很快就会批下来。”
说罢,甩袖款款而去。
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县官们个个面如死灰。本来,这就不属于他们的官职,害得他们花了多少冤枉钱才买来的,如今……全泡汤了。
易谨宁走在回去的路上,静下心来,细细思考者昨晚莫潋琛对她说的话。
南部已被掏空,真正的官员除了向昌邑候屈服的州府大人薛清明,其余都被杀害,无一生还。昌邑候要谋反,逼宫就在这几日,他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了!
在南部待了不到四天,百姓都对易谨宁和莫潋琛感恩戴德,他们帮着除去了那一帮欺人仗势狗官,还真正给百姓们带去了粮食和银钱,让他们得已重建家园,个个心存感激。
第五日,莫潋琛收到刹盟的消息,昌邑候会在明日行动。看来,他得加紧了回去的进程,但愿父皇能够支撑到他们赶回去。
临走,百姓纷纷过来送别,一直送到十里外的郊区,他们还是不愿停住脚步,都说要亲眼送他们走了才回去。
易谨宁躺在马车上的锦被里,头部枕着莫潋琛的大腿,眼里是淡淡的忧伤。
“阿琛,此次你来南部赈灾,深得民心。以后回到朝廷定会引起另一番风波,你可准备好了?”
莫潋琛俯视着易谨宁,看着心爱的女子,眼里满是柔情。他的手很温暖,很轻柔,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西越能不能撑到我们回去都是个未知数,你何必那么在意?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马车缓缓而行,后头挥手的百姓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
出嫁不从夫 第十九章,宫中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