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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莫潋琛早早地起了床去泣盘山采药,蝶谷圣手担负起了照顾易谨宁的职责。老人家喋喋不休了半天,将早已赶往泣盘山的莫潋琛骂了个半死。自家媳妇让他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头子来照顾,这说的过去吗?
“我说徒弟媳妇啊,你一个人坐在那儿发愣多没意思啊。来,陪老头子下盘棋!”
见易谨宁一个人心神不宁地坐在一旁发呆,蝶谷圣手实在过意不去,那日他说得有些严重了。泣盘山的人不会对莫潋琛怎么样的,那老头跟他一样经常不在家,也不会介意人家采摘他一棵小小的回魂草的。
只是那泣盘山的猛兽……唉真倒霉,想起上次他去找泣盘山的老头切磋棋艺,被那群野狼整整追了三天,真是……执着的畜生!
他咽了咽口水,将棋盘摆好,笑眯眯地看着易谨宁的肚子,“你要是在这样,孩子出了事儿,我可不负责!”
易谨宁一听到孩子,才回过神来。
“师傅,怎么了孩子有问题么?”
走神走到这样的境界,蝶谷圣手服了。
“你说一个晚辈,我老头子叫你,你怎么不理不睬的?是不是嫌弃我是个糟老头子,不愿意理我?”
蝶谷圣手板着脸,刻意装出一副严师的样子来,逗笑了易谨宁。他平日里在这无人的小胡同里没事儿干就只知道下棋,整天琢磨棋艺却不见棋艺有长进。看他小心翼翼擦拭没一颗棋子的模样,却看得出来是个爱棋之人。
易谨宁收起神思,坐在那盘棋旁边,头一次认真地跟老头下起了棋。她发现这老头走得棋路都是极为偏激的路线,不按常规出棋却总能在最后一刻扭转乾坤,转败为胜。
黑白棋子在棋盘上已成多番对峙之势,易谨宁还是没能将老头的棋局攻破,她这才不得不好好地收敛起玩的心思,认真与他对弈起来。
老头嬉皮笑脸地看着她举棋不定,愁眉深锁的样子,提醒道,“该出手时就出手,错一步满盘皆输!”
易谨宁忽然眼中一亮,白子稳稳落下,素手还按在那颗棋子上,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师傅,你输了!”
这一盘棋下来,易谨宁终是摸出了老头子的出棋路子,一个人的棋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样剑走偏锋的迂回走法,不仅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也自有一股王者之气和悠闲自在的轻松。
他……就是一个喜欢“不走寻常路”的古怪老头!
这“不走寻常路”一词还是骆笑笑教的,也不知她现在跟哥哥处的怎么样了,听说去了大漠。那边的偏远小国与中原相去甚远,连南陵都不能很好地控制住他们,就因那里的风沙走石是在太过诡异,一不小心就被狂风卷走,失了性命。
“你啊……又在发呆了!”
老头子出生打断易谨宁的凝神深思,将她拉回了现实。此时,莫潋琛也踩着踉跄的步子回来了,腿上鲜血淋淋。
“啊……阿琛,你的腿?”
易谨宁慌了,阿琛受伤了!
“小事,被野狗咬了一口而已,不用在意。”她握着她的手,才半天不见,他就想念她了,中蛊太深。
“去帮我拿药箱来处理一下就好了!”他心疼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吩咐道。
老头子颇为识趣地闪身了,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时间到了,他也该避避才是。
易谨宁小心地替他处理着伤口,泪水一颗颗往下掉。这整条腿都被咬的血肉模糊了,还说没事。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采棵草药回来就被伤成这样,那野狗来了你不会躲闪啊,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她边掉泪边替他上药,还是止不住泪水漱漱地流地唠唠叨叨,莫潋琛幸福地听着,一边扯着自己的耳朵道歉,一边又不住地替她擦眼泪安慰,“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伤害到宝宝了。”
“哦哦!”易谨宁忙擦了眼泪,扯着嘴角笑了笑。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莫潋琛随口就问,“相好给宝宝去什么名字没?”
这一往问,就把易谨宁问倒了,她连续三天都不好好睡觉,就为了帮宝宝取个好名字,把莫潋琛折腾地够呛。
三天后,她终于得意地跑来告诉莫潋琛,“阿琛,我想到了!”
“说吧,看你高兴的!”
他也很想知道,易谨宁这样的大才女会取个什么好名字,他想着一定是那种文雅别致的名字。哪知……
“我想好了,女孩就叫莫宁,男孩就叫莫谨!”
见莫潋琛一脸不可思议,易谨宁有欢快地道,“要不再加一个字,女孩叫莫潋宁,男孩叫莫谨琛!”
“那样不好吗,有我俩的名字诶,喂,喂,阿琛……”
莫潋琛被她弄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个姓加上宁宁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给孩子取出来的名字着实怪异。
莫宁,不宁啊!怎么感觉起来这是他们即将大难临头的征兆呢?
莫谨,莫进啊!难道宁宁不再让他进她的房间?
莫潋宁,不要恋着宁宁?
莫谨琛,这是让他不要谨慎?
哦,这名字……“不行,不好!”
他一着急就嚷了出来,回头看到易谨宁黑着一张脸瞪着他,顿时泄了气。
“好,很好,好名字!”
这两人还在商量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那边干柴堆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忽然……咔嚓一声,那人踩到了一根枯枝。
“谁在那里?”
易谨宁警觉性极高,耳朵一动就发现了动静所在,她一提起,两脚离地就要轻身飞起却被莫潋琛一把拉着了后脚跟,差点跌落又被揽入了温暖的怀抱。
那躲在干柴后的人见状立即双腿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宁宁自从怀孕之后就心性大变,变得有些……活泼了。莫潋琛拍着她的小屁屁,“让你再跳一次试试,我的儿子还小,你咋能这样对他?”
“……”易谨宁无语,耳朵一竖,回头一惊,“哎,跑了!”
莫潋琛安顿好易谨宁,将她扶着坐下后才提气去追那早已跑出巷子的偷听者。他一把扭住那人的衣领,提着回到了易谨宁的身边,将那人丢在地上。
“说,为何偷听我们讲话?”
这人极有可能是莫潋琦或者莫逸轩的眼线,追踪到了他们接下来就该捉拿了。想到接下来的追捕和逃亡,易谨宁就头皮发麻,这样让她的儿子怎么安心待在她的肚子里长大?不行,她还可以忍受,但是她儿子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眸光一闪,寒光一现,她愤怒地盯着那人,等着他给自己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人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姑奶奶饶命,好汉饶命!我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刚才进城里采买布料看到了……看到了捉拿南陵国奸细的悬赏告示,说是报告有功者有……有五百两黄金。小人……小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我……”
懂了,这人贪财到这份上了,敢情是看到了那告示上他们二人的头像,又见这里住着的人有些眼熟,就过来瞧个究竟,没料到自己先被抓了。
她与莫潋琛对视一眼,又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从实招来?”
那人浑身一颤,抬头看了一眼旁边凶神恶煞般的莫潋琛,头又很快地低了下去,要是这人杀人灭口了他就完了。家中生病的老母亲还等着他拿钱回去救命呢。
“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只看到那告示旁边还贴了一个人砍头的告示,好像是叫易长华的,听说是当朝丞相,串通奸……细……”他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串通奸细卖国,明日午时三刻在离城门口的闹事斩首示众!”
斩首示众?莫潋琛下意识地去看易谨宁的反应,却见她一脸平静,似乎对易长华的生死毫不关心,他好看的眉峰一拧。宁宁这样的表现太过异常了,这似乎……不是宁宁该有的反应啊!
手起,掌还没落下,易谨宁出声制止了。
这人是无辜的,他有没有对他们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还是不要滥杀无辜的好,就当是……为孩子积德吧。
“放了他吧!”
易谨宁叹息一声,幽幽地看着远处那袅袅的炊烟。
那人踉跄着半滚半爬走出了她的视野,“我是不是很坏?他养了我十六年,我却……”
莫潋琛将她揽入怀中,思忖着叫来其他分坛的刹盟兄弟帮忙营救的可能性有多大。
哐当一声,易谨宁被惊得从莫潋琛怀中起身,一把挑开那摔下来的铁栅栏。阿筑手中抓着一把剑,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易谨宁瞪了他一眼,今儿怪事儿甚多,她已经被吓了好几回了。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她刚想开口训示阿筑以后别再毛毛躁躁的乱踢乱砍人家的门,一抹桃红的身影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小桃挺着三个多月的肚子从阿筑身后走来,一把抱住了易谨宁,“小姐,可想死我了,阿筑要是再不带我来找你我就要急死了!”
“别哭,孕妇情绪不好会伤害胎儿!”易谨宁把莫潋琛和蝶谷圣手那老头教导她的话拿来堵住小桃的泪水,左右看看,奇怪道,“奴儿呢?”
“在这里!”
奴儿坐在院内那三棵柳树中最前面的一棵树上,手中抓着一块糕点吃得正欢,听得易谨宁叫她忙伸出一只手打招呼。
“唉,你这孩子……”
易谨宁撇撇嘴,“还不快下来,让我看看你?”
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奴儿似乎长高了不少,下巴开始冒尖,眉眼间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小姐,我很乖,天天在照顾小桃姐姐呢!”奴儿蹦跶着过来,抱住易谨宁的细腰,“奴儿也想你了!”
主仆三人哭得稀里哗啦,抱成一团,这跟分别了多久似的,有种生离死别的味道在里边,看得莫潋琛直皱眉头。
“好了,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