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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潋琛听到十天那个词,立即转过身来,“十天,师傅请您快点,十天也可以!”
要是能拖个十天,那宁宁的毒就可以缓上十天,他就算不吃不喝吗,日夜兼程也要赶到南陵,也许还能挽回一丝希望。
“开始吧,我现在用体内汇聚的真气为她打通全身经脉,让后在封住她的气脉,让她闭息一阵子,将我身上的药效全部转移到她身上,或许是有效的。为师也只能一试了!”
什么?师傅要用自身的内力来给宁宁十天的时间?那师傅他不就……
“不行,师傅您这样会伤害到自己的根本的,要是不小心过了火,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您还是考虑清楚。我……徒儿不孝!”
莫潋琛心中很是矛盾,一边是待他如亲子的师傅,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妻子,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师傅将他全身的内力输入宁宁体内,就是将他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宁宁。因为师傅的体内,聚集了上千种丹药个草药甚至毒药。可以说,师傅就是泡药罐子长大的,一直到现在,师傅都还在不停地用身体试药。
“没事,为师到底是一把年纪了,宁儿还年轻,路还长着呢。再说了,你不希望我这个老头子陪着你走完这一路吧?那我岂不是成妖精了!”
更何况,这这危险也只是猜测和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并非真正的危险,说不定他不仅能够救易谨宁,还能将自身功力提上一层呢!
“好了,你先出去,在外边候着,为为师护法!”
老头子将他赶了出来,自己坐在了易谨宁的身后开始为她渡入真气。
莫潋琛守在门外,焦急不已。他一会儿担心易谨宁会出事,一会儿又担心师傅会出事。两个人他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出事,可是……他别无选择了。
他很后悔,当初师傅逼他喝药他宁死不喝,如今那药物真的发挥作用了,可他一丝力气都没有为宁宁出。用力地一拳捶在门框上,他心中泪水横流。
一个时辰过去了,师傅还没出来。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四个时辰后,师傅终于疲惫地打开了门。
“你快,快带她去找……找……”
蝶谷圣手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师傅……”
莫潋琛大惊,将他抱进了屋里,放在床上。
安置好师傅,莫潋琛抱起易谨宁就要出发,却听得头顶传来一个古怪而又熟悉的声音。
“莫潋琛,你要去哪儿,你想让她死啊?”
一个身影飞下来,一身邋遢道袍,头发稀稀疏疏,脸上却是讪讪地笑。
胡半仙!
“是你?”
莫潋琛大喜,这就是当初他遇到的那个道士。
“高人,请你救救她,救救她!”
莫潋琛抱着易谨宁跪了下来。他堂堂的一国王爷之尊,向一个邋遢老道士下跪,本来有辱声明,可他不在乎。
尊严什么的,比不上易谨宁对他来说重要。
老道士呵呵一笑,摸着长长的胡子,眼中含着精光。
“要我救她可以,你必须付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莫潋琛还没说完,待听到老道士喊出口来“生命”,就被敲晕了。
早晨的阳光格外刺眼,从窗户外透进来直接打到莫潋琛的脸上。他抬手挡了,四下看了看,这是哪儿?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个头颅大小的窗户在眼前,里头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
正暗忖着,这是谁暗算了他。
一个声音从他耳旁掠过,“小子,醒了?”
那声音不似师傅的洪亮,却也带着一份沧桑和疲惫,让他听后有些伤感。这是……那个老道士的声音。
“高人,你在哪儿?”他脑海中一下子记起一件事来,宁宁还等着他去救呢!
伸手胡乱地在黑暗中摸索,他耳朵动了动,却没有发现那人的所在,原先在他左耳边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右边。
“你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那声音带着一丝丝关切,莫潋琛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少许。
“你是那个高人对不对,宁宁怎么样了?”
他终于定下心来,有高人在,宁宁不会有事!
他其实只是在安慰自己,那南陵的巨蟹并不是人人都能解的,连他师傅这样医术高明的人都无法救她,这个老道士是否有法子?
“我……高人,求您救救她!”
莫潋琛对着空气使劲地磕头,磕得砰砰响。
那人叹息一声,“唉,老道本不应透露天机,但见你如何执着,便是告诉你一些也无妨。”
“高人请说!”莫潋琛停下了磕头,竖起耳朵听着。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会因此而错失救宁宁的机会。
“她不是人她只是一个寄魂于易谨宁的身体的冤魂,待时日一到,她就会自动离开这具肉身,香消玉殒。她的命数不该如此……这是她的劫数,亦是你的劫数啊!若咬度过此劫,唯有……回到南陵,她的生身之地,继承那一身的秘术。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可是,宁宁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怎么回去?”莫潋琛大声喊着,急躁,绝望。
“她还有一年的时间……”
老道士的声音慢慢地消散,尾音拖得很长。
怎么会这样?
“喂,高人,高人,你说清楚,为何会有一年?”
老道士的声音消失了,莫潋琛刷地一下睁开双眼,却是换了个场景。
他……居然还待在师傅的房间里,师傅此刻就躺在床上。难道说,他刚才做梦了不成?
对了,宁宁呢?
易谨宁正躺在地上,脸色红润,呼吸均匀。他暗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回了床上。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莫潋琛心头一片柔软。
蝶谷圣手很快就醒了过来,“她怎么样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大喊一声,“快,快送她去南陵,时间不多了!”
“师傅,不用了!徒儿明日再带她去南陵,今日还有事情处理!”
他留恋地看了易谨宁一眼,让师傅好好休息,便大步跨出了门外。
皇宫的事情,他不能缺席。莫潋琦回去应该会暴跳如雷还是会暗下决心卷土重来与他大干一场?这不是他能预料的。
他此刻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皇宫,安顿那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招安先帝的武将。
有先皇的遗诏在身,无所畏惧。那些朝臣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莫潋琦和莫逸轩会不会突然出现,又给他搅局。
树林沙沙响动,一个黑衣人出现,抱拳跪地,“主子,总坛大当家已经拿下皇城,我们的兄弟已经控制住了各地重要关口,莫潋琦和莫逸轩待黑衣铠甲兵逃逸在外,不知所踪。”
“好,知道了!”
莫潋琛摆摆手,“对了,让弟兄们在皇城外待命,莫潋琦他们随时有可能出现暴动,让弟兄们小心些!”
黑衣人收到消息立即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莫潋琛看着天上的弯月,心中平静异常。
没有什么比得上宁宁的事情重要,就算现在天下百姓都跪在他面前山呼万岁,他也提不起劲来。
快到子时了,他回道易谨宁的房里,师傅正坐在她旁边为她拭汗。
“师傅,宁宁怎么了?”
莫潋琛心头大惊,宁宁这是出现了什么症状?这子时的气温并不热,为何师傅会突然给她擦汗?
“她刚才发作了一次,幸好为师的功底深厚,没有走火入魔,也没有被吸干了功力,才勉强为她震住。”
蝶谷圣手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我回去休息一下,很累啊!”
“好,师傅慢走!”
莫潋琛深感抱歉,易谨宁的事情总是麻烦师傅他老人家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续两次耗费师傅的内力,他实在羞愧。
送走了师傅,易谨宁幽幽地醒转过来。
“怎么了?”
她见莫潋琛皱眉不语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担心,却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然到了什么境地,会不会影响到腹中胎儿。
“我们明日就出发,去南陵……宁宁,你不做那南陵的皇帝恐怕是不行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护你周全!”
“怎么了,不是说我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了么,现在我这是在哪儿?”
易谨宁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在那个驿馆或者客栈里了,迷糊的眼睛里全是水雾。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昏暗,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敢告诉莫潋琛,她怕他担心。
“在师傅以前住的地方,我们还没出发,明日就走!”
莫潋琛相信那个不是梦,老道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是他有隐隐地担心那只是自己太过希望宁宁能够好起来儿出现的幻觉。
那样的幻觉或者梦境都太不真实了,要是真的因此而错过了去南陵救治宁宁的时间,他宁愿陪着她一块去死。
“好,我相信你!”
易谨宁闭上了眼,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她已习惯了他的怀抱。
第二日,莫潋琛抱着易谨宁上了马车,正式踏上了去南陵的路程。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和宁宁会在路上遇到莫潋琦的截杀。
该死,他怎么不会暗中派人跟随者自己去南陵呢!
莫潋琛抱着易谨宁下了马车,“宁宁,我们先下去躲避一会儿!”
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莫潋琛带着易谨宁,不方便与他们正面冲突,只得先委屈自己。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易谨宁跳下来,离了莫潋琛温暖的怀抱,反拉着他的手往山中密林出跑去。
天已大亮,早晨的露珠还挂在树叶上,透出轻盈的光。
“快追,他们就在前面!”
莫潋琦下了马,高举长枪,对身后的黑衣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