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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早晨的露珠还挂在树叶上,透出轻盈的光。
“快追,他们就在前面!”
莫潋琦下了马,高举长枪,对身后的黑衣铠甲侍卫道,“我们不能失去属于自己的一切,追,杀了莫潋琛,朕重重有赏!”
他现在还在做着皇帝的美梦,他自己早已被赶下了台,做一个被追杀的阶下囚了!可是他不能放弃自己本来就拥有的一切,他不甘心,他绝不会放弃的。
莫逸轩骗了他,还带走了他一支精锐士兵,他已经气得吐了好几次血。这一次,莫潋琛就在眼前,又非让他单独遇到,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的。
“天助我也,莫潋琛那个笨蛋,哈哈!”
他没想到易谨宁会让章武城给下了毒,莫潋琛那个江山美人都要的家伙怎么可能顾及得到两方面?他真是庆幸,父皇的遗诏莫潋琛还没公布出来。只要杀了莫潋琛,就一切都还有可能。
得到消息后立即让自己的兵力缤纷两路,一路人马进城攻打皇宫,一路人马追杀莫潋琛。只要莫潋琛这个祸害头子不在了,谅他们那群刹盟小虾米也闹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
“啊……”
易谨宁跑着,脚下绊了一跤,重重地跌倒在地。
她拧着眉,摸着自己的脚踝,那里好像扭伤了。
“能行么?”
莫潋琛试着给她揉揉扭伤的地方,那个地方一下子红肿起来。
“很痛!”
易谨宁几乎哭出声来,但她还是咬牙,只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这样的关键时刻,莫潋琦很快就会追踪到这片密林里她要是喊出声来,岂不是将自己和莫潋琛的行踪都给暴露了。
莫潋琛一把将她抱起,看了眼身后那黑乎乎的一片。
黑衣铠甲卫!
“走!”
一声轻呼,抱起易谨宁就往前边跑。
这是一个密林,要躲避什么很容易,莫潋琦的黑衣铠甲卫要搜到他们着实不易。
“阿琛,你绝不觉得这样很刺激?”
这个时候,易谨宁很想大笑一声,她一个闺阁女子居然也有面临如此场景的时刻,简直……振奋人心。她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遇到新鲜的事情了,遇到险境竟如此兴奋?
莫潋琛满脸黑线,宁宁还有心情开玩笑?
抱着她往一个山洞走去,这里应该不会轻易被发现吧!
看到这个山洞,易谨宁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情景。
“对了,我们以前也在山洞过夜了一次!”
山洞里很黑,里面想来是个封闭的,不见天日。
“我记得那一次我好像是发烧了,你救了我!”
易谨宁红着脸,她还记得当时莫潋琛第一次吻了她,还被奴儿看见了。
外边的搜寻声还没撤去,幸好这山洞够隐蔽,杂草什么的也足够多,遮蔽住了洞口。而且这里是野兽常驻地,他们人不易找到。
在洞里待了许久,外边的声音好像不在了,搜寻的人应该出了山林吧?
“醒醒,阿琛!”
她摇醒了正在熟睡的莫潋琛,昨晚他照顾了自己一晚上,今天又忙着带她去南陵,还遇到追杀,确实够累。
天色暗了下来,洞里更暗了些。
外头时不时有野兽的声音传来。
咕咕……
刚摇醒莫潋琛,易谨宁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莫潋琛歪着脑袋,衣襟微微有些滑落,露出好看的锁骨。易谨宁看得深吸可一口气,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饿了?”他盯着她的肚子。
“嗯!”她娇羞低头。
气氛非常暧昧,好似这里是他们昨晚的洞房之地,而他们则是一队新婚的夫妇。
嗷呜……
一声野兽的嚎叫,吓得易谨宁缩进了他的怀里。
“相公,有野兽怎么办?”
她害怕地露出一双眼睛,谨慎地四下一扫描。
“不怕,有野兽我抓了,剥皮给你做被褥,割肉给你补身子!”
咕咕……又一声响,易谨宁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
“相公,我饿了!”她撒娇。
“嗯!”莫潋琛应道,“好,我去给你找吃的!”
担心莫潋琦的人还在外边,看看这天色应该也暗了吧,还是等晚一点再出去。顿了顿,在山洞的一个壁角拔了一些草根。
“将就一下,先吃些素的,等野兽来了,咱再开荤!”
外边实在不好出去,要是野兽真来了,宁宁可怎么办。为今之计,他只好让宁宁先忍一阵子了。
哪知易谨宁感动地抓过他手里的草根咀嚼起来,热泪盈眶,“相公,你真好!”
莫潋琛一拍胸脯,“那是,大丈夫岂能让妻子饿肚子?”
咕咕……易谨宁的肚子又适时地响了起来。
外边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一声古怪的叫声在两人耳畔响起。
嗷……
“不好,真有野兽来!”
莫潋琛将易谨宁拉起,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洞口。
那忽明忽暗的洞口,一道凌厉的冷光射来。易谨宁浑身打了个冷颤,“那是什么?”
“不清楚!”
莫潋琛手里的剑紧了紧,那只野兽的两只眼睛很大,绿幽幽的似狼非狼,它粗粗地嚎叫一声,又继续前行。
“它……它过来了!”
易谨宁抓紧了他的衣衫,两人往后退去。
“别急,先看看,它好像不能在夜间视物。”莫潋琛伸出手,在旁边随便拿了块石头往那猛兽的后边扔了过去,只见那猛兽一听耳畔动静,猛扑过去,一口咬住那块石头。
“它看不见,靠听声音辨析方位!”
这是什么东西,像牛不是牛,有一个尖尖的角,又看不见东西。个头比一般的猛兽要大得多,不会是什么怪兽吧?
“它是什么东西?”
易谨宁缩了缩,小声地在莫潋琛的耳边道。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这玩意儿!”
手中的剑不敢离身,易谨宁站在他身后,他必须保护好她。
琢磨着杀了这只野兽的可能性,莫潋琛就开始动手将易谨宁一拖,向高处的一个石壁上抛去。
他刚才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那个角落,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他将易谨宁丢进那块藏身之地后,便与猛兽展开了搏斗。
这是一场生死的较量!
这是一场生存的搏斗!
总之,这是莫潋琛为易谨宁取食物的关键一战,如果他败了,那么这只野兽就会伤害他的宁宁。
他绝不允许自己失败,手中的利剑剑锋劈开一道寒光,在火堆下闪过,直逼那野兽的头部。
剑未落下,那野兽已然感觉到了上头的人气或者说危险的气息。它一个猛跃,怒吼一声,冲着剑尖而来,却是险险避开那剑芒,擦开了一道火花。
哧溜……
那野兽的身上一道血痕明显地在火光下闪现,鲜血直流。
它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伤口,龇牙咧嘴,怒了。
莫潋琛瞥了易谨宁一眼,见她无事,便又安心投入战斗。
这猛兽太过强大,他刚才那一剑,用了三分内力,居然都没能将它杀死!
嗷呜……
那野兽受伤,兽性彻底爆发出来。
直朝着敏感的方位扑过去,那敏感的方位就是莫潋琛的所在,他已然疲惫不堪。这只猛兽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他几乎体力透支倒地。
易谨宁见那野兽猛扑过去,心头一跳,大呼一声,“阿琛,小心!”
兽至,口张,腥味刺鼻。
莫潋琛手中的剑刺入它的口腔,整只手都被没入。那张开的口拼劲最后一口气猛地合上。
咔嚓!
易谨宁听到了清晰的一声。
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深深地刺激着她的耳膜
“不!”
易谨宁跳下来,顾不得脚踝扭伤,跑到他跟前。
“阿琛,你怎么样,有没有怎么样?”
声音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颤抖的不像话,几乎是呜咽着吼叫出口的。
滚烫的泪水止不住滑落,抓着他没入那猛兽口中的手一直拉扯着。
阿琛的手!
阿琛的手会不会被吞进了肚子里!
不,不会的!
“你的手呢,怎么还不拔出来?”
她边擦眼泪,边拉扯,莫潋琛的手依旧稳稳地卡在那猛兽的嘴里。
猛兽已然倒下,轰的一声!
没了的手由于被扯着,整个身子也随着它倾倒。
他倒吸一口气,试着动了动。
“嘶……”
莫潋琛试着动了动,没能拔出来。整条手臂都麻掉了,毫无自觉。
但是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却是疼得厉害。
“我的脚……好像也扭到了!”
他苦笑一声,别担心,我的手没事!
真的没事么?
易谨宁不信,她又试着拔了几下,都没能将他的手拔出来。
“你别吓唬我啊,呜呜……我胆子小!”
莫潋琛将用力踢了踢死掉的野兽,果然多肉,他笑嘻嘻对易谨宁道,“我们今晚有口福了!”
“我不要吃它的肉,我只要你的手,呜呜……你给我拿出来,拿出来啊!”
她还是不死心地拔了几下,却是拨弄到了莫潋琛仅存的一点点痛感。
他心中一喜,“宁宁,还有救,没事!”
他试着慢慢地拔了几下,不行,这猛兽要得太紧了,拔不出来。
“我来帮你!”
易谨宁吸了吸鼻子,确定他的手还有知觉,那就是还在了!欣喜万分之余,她抽出自身携带的软剑,几下子砍掉了这只猛兽的脑袋。
莫潋琛的胳膊稳稳地卡在它的嘴里,只猛兽真大只,阿琛的手在它的喉咙里居然也没能长出它的脑袋。
“你试着撬开它的嘴,我慢慢地拉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