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月还沉浸在遇见他的喜悦之中,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拉着他的衣袖,压低的声音里满是难掩的兴奋:“贵人,你是怎么上岛的?”展昭板着脸将她上下打量,功夫不行就罢了,连夜行衣都不懂换上,大晚上穿一身白,是怕不能暴露行迹吗?
而她眼里的热切在他的审视下渐渐冷却,低头不敢造次,贵人是千里眼顺风耳吗?她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从天而降。嘴里嗫嚅着:“我就是好奇,想来看看,看一眼就走……”
“鲁莽!”展昭厉声低斥,“趁还未被人发现,回去!”
三月却抓着他的手不放,犟道:“不要!我要跟你一块进去!里头的秘密扰得我寝食难安,你又不告诉我真相,我只能自己去探——”话说一半又被他捂了嘴,但见他示意她噤声,侧耳倾听着什么。她亦竖起耳朵,却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展昭往她身旁靠近,声音又压低几分:“有人来了。”说罢背对着她,以身体将她完全遮挡。三月小心翼翼地自他身后探出半个头,眼珠滴溜溜地四下张望,紧张又好奇。须臾,一辆马车缓缓靠近。她激动地晃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贴在展昭背上,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若不是他拦着,恐怕都要冲出去了。展昭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紧了紧,示意她冷静。
马车停下,车上下来两个抱孩子的女子,展昭绷紧身体,失窃的幼儿果然被送到了这儿来!三月亦感觉到他的紧绷,却不好开口询问,直到马车离去抱孩子的姑娘进了牢院才轻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孩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展昭将面巾重新戴上,回头道:“此事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回去,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不要!”秘密一个接一个,一环扣一环,她窥视了一角不得知全貌,心痒难耐。今夜这么好的机会,她绝对不会独自回去。“我要跟你一块进去!”
展昭的表情多半被面巾遮去,唯见剑眉紧锁,这种时候哪有时间跟她耗?三月也瞪着眼一幅势不退让的模样,僵持片刻,她松口道:“要我回去也成,你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展昭在心中思量,告诉她也罢,先将她打发回去,绝不能耽误今晚的行动。叹了叹,又扯下面巾,将事情始末说于她知道。
当他将血珀的炼制之法道出,惊得三月低呼,驻颜之术竟如此血腥凶残!这就是迷尘宫的秘密!牢院里只怕婴灵无数,挣扎哭泣着要寻人复仇。霎时,她白了脸,只觉得浑身发冷。瞧着她发白的脸色,展昭心想此事对她而言太过骇人,不过,能将她吓回去也好。
“那你有何打算?”三月知晓事情不易,他单枪匹马凭一己之力能救几个幼童?无论怎么想都不成。展昭安抚一笑,道:“这你无需忧心,我自有打算。你快些回去。”三月还待再言,展昭却失了耐心,时间紧迫万万不可因她误事。再次遮了面容,飞身进了牢院。
她功夫不济,无法像他一样来去自如,懊恼地跺跺脚,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习武,现在才会连一堵墙都翻不过去。可要她就这么回去也难甘心,咬咬牙心一横,打算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去。她是迷尘宫的教徒,在牢院里即便被人撞见也能找理由搪糊弄过去,抱着侥幸,毅然朝大门大步而去。
牢院本就是囚禁行刑之用,格局压抑,尽显逼仄,展昭一路行来并未见有人看守。柳忘尘在外人看来一心钻研美颜驻颜之术,她又有心营造不染纤尘的脱俗形象,任谁都想不到她会这样一个双手沾染血腥的极恶之徒。想必除了几个心腹,再无人知晓血珀的的真相。既无人知晓,自然无需派人看守。
行至深处,渐闻幼儿啼哭之声,展昭悄然靠近,自窗户缝隙窥探。屋里困着五六名幼童,还有两个女子在哄孩子。高个的那个女子抱着孩子轻轻拍着背哄着,孩子哭声渐低,她这才朝矮个的女子轻声道:“今晚又送来两个孩子,再凑两个又可以开炉炼丹了。这血珀的炼制实在太繁琐耗时,七对童男童女,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炼成,也只有宫主才有这耐心。”
矮个的女子端来一碗米糊喂怀中的孩子,嘴上道:“虽说繁琐耗时,可效果真的神奇,你不见宫主越发年轻水灵?哪里像年过四旬的人,说是双十少女都不为过。”忽然,她顿了手上的动作,压低声音:“你可有发现负责炼丹的那几个近来也越发娇艳可人了?”
高个女子来了兴趣,回道:“确实如此,莫不是宫主赏了血珀给她们?”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血珀何等珍贵,四十九天才能炼制一十八颗,宫主哪舍得赏人?负责炼丹的少说也有□□个之多,如何赏的过来?
果然,矮个女子嗤笑一声:“赏?想得美!统共就那么几个,宫主自己都不够呢!我听闻她们是将炼丹炉里的残渣用水化开每日饮用,效果虽不如血珀,却也养人。”高个女子呀了一声,面上难掩嫉妒之意:“宫主吃肉,她们还能捞点汤喝。我们这算什么?这些孩子日夜啼哭,哄了这个哄那个,别说赏赐,孩子有个闪失还得挨罚!吃力不讨好!又日日歇不好,脸色暗沉不说,连皱纹都多了几道!”
听到这,展昭略松了口气,至少幸存的幼童暂无性命之忧,眼下得先去炼丹炉那探个虚实。牢院不大,没费多大功夫便寻到地牢入口,看着台阶下微微摇晃的烛火,他毫不迟疑地闪身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2分!跪求2分!
☆、坏事的三月姑娘
地牢并不幽深,下了一段台阶之后,一个转弯便能窥见底下全貌。但见下头牢间摆放着两鼎巨大炼丹炉,炉膛中炭火炙热,丝丝烟雾自上头的小孔袅袅升起,血腥味随着烟雾弥漫,充斥在这个几乎密闭的空间里。
展昭皱眉,跃上房梁,轻盈地行至炼丹炉上方。位于上方,血腥之气更浓,想到炉中的丹药是以幼童的鲜血练就,他不禁愤怒难当。此时,一个女子小心地掀开炉盖往里头加入药材,炉盖掀开瞬间腾起的浓浓血腥味几乎薰得展昭作呕。烟雾飘散开,瞥见炉中血水翻腾,一如他胸中怒意。
药材随着搅拌在血水中沉浮,很快便浸染了血色,与之融为一体。女子重新盖上炉盖,往炉膛中添了炭。须臾,血腥味散了去,淡淡的药香飘出。而后,在其间忙碌的几个女子似乎忙完了手头的活,取下面上的纱巾,围在一起闲聊,说的大致是炼丹情况。展昭在房梁上,底下又有烟雾,看不真切几个女子的面容,却隐约看得出她们唇红肤白,水灵透净,有着一股异样的美。
无心再听她们的交谈,轻巧旋身正欲离去。忽闻台阶之上隐约传来脚步声,可下一瞬却传来异样的大动静。但见一团白影自台阶上跌落而下,重重摔进地牢之内,惊得围在炼丹炉前闲聊的女子纷纷回首查看。
离台阶最近的女子上前将摔倒的女子扶起,道:“离交接的时辰还有一刻钟,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待看清来者的面容,她变了脸色:“你是谁?竟敢擅闯牢院!”说话间,扶着她的手改为紧扣,令那女子无法挣脱。见有不速之客,其他几个女子围了过来。展昭在顶上黑了脸,暗暗咬牙,这三月姑娘!明明叫她回去,竟胆大妄为地闯到这来!更大意地暴露行迹,真会坏事!
三月慌了神,顾不得疼,急忙道:“我,我是新来的。奉宫主之命来看看血珀炼得如何了。”女子冷笑:“奉宫主之命?可有令牌?”
“令牌?”三月傻眼,愣了愣,道:“有,有。”说着在身上摸了一通,讷讷道:“呀!许是走得急,忘记带了。”
女子手上一用力,将她的手反折至后背,痛得三月低呼。女子冷眼相看:“一派胡言!宫主从来都是亲自来过问血珀情况,何时指派人来过?即便指派,那也是指派身旁得力的侍从,怎么会叫你这样的生面孔?”
三月见行迹败露,再也无法狡辩,干脆豁出去,脚下狠狠跺向女子的脚面,趁她吃痛之际慌忙往外逃窜。才迈出两步,肩膀就被人扣住,三月总归是习武之人,巧妙地旋身挣脱桎梏。她原以为凭借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对付几个姑娘不成问题,却不料这几个姑娘也会点功夫。当即扭打一片乱作一团。
眼瞧三月不敌,渐落下风,展昭默叹一声,总不能见死不救,唯有暴露行迹救人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地,两记手刀敲昏两个女子,暂且缓了三月的困局,又趁另外几人错愕之际点了她们的穴道,这才拉了三月往外退去。
三月摔得浑身疼痛,又被几人围殴多下,此刻正晕头转向,有人解围令她松了口气。待看清替自己解围的是展昭,心反倒更加高悬,因她的鲁莽,贵人暴露了行迹,这下麻烦大了。
才出地牢,展昭便不得不停下脚步,今夜注定不顺,迎面而来的是柳忘尘和高贤。眼下已是避无可避,双方静默对峙,皆意外如此场面。展昭心沉了几分,将三月护在身后,微微偏头低声道:“稍后机灵点,寻个地方躲起来。”
三月重重点头,不敢再任性妄为,却也担心:“那你呢?”展昭未回应她的问题,只再次叮嘱她见机行事。那头的高贤低笑了几声,朝柳忘尘道:“看来你治下不严,小姑娘这是要同情郎私奔?”柳忘尘绝色的脸庞上尽是寒霜,一时不查竟被人里应外合地来窃取宫中机密。他们应当是探过地牢了,里头有什么秘密也必定已被探去,这二人是留不得的!
寒霜美颜纹丝不动,亦无半点表情,美目闪着冷绝。红唇轻启,声如天籁:“你们何人?”此刻再无隐瞒身份的必要,展昭除了面巾,沉声道:“开封府展昭,特为失踪的幼儿而来。柳宫主,为了一幅皮相残害无辜幼儿,你于心何安?固然有了绝尘美貌,却心如蛇蝎,叫人望而却步心生厌弃。”
柳忘尘不言不语,眼中寒意更甚。高贤摸着下巴看看展昭,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