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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站定等待青烟指引,可是等了许久,香头上都积了灰也不见烟有丝毫晃动,不偏不倚,直冲天际。三月郁闷,千算万算,挑了良辰吉日却未料到今夜无风!没有风,怎么指引她去寻良人?难道说她的良人是天上少有,人间罕见的旷世好男儿?她何德何能,配得上那样的男子?还是来一阵风吧!
静了一阵,香头上的灰烬掉落,她叹了叹:“师傅,不是徒儿不想寻良人,实在是天意如此,不如改日再找吧。”她叹的那一口气撩动了青烟,袅袅地飘了出去,隐约指了方向。迈出第一步之后,接下来还颇为顺利,时不时有些微风吹来,磕磕绊绊地挨到了香燃尽。
三月望向青烟最后指引的方向——包大人的书房。书房的窗户透出暖暖的烛光,她踌躇不前,包大人的书房里会有她的良人?不可能吧?包大人当她爹都嫌老,公孙先生的年纪和包大人差不离,怎么可能?那……也许不是书房里的人,说不准是门口的衙役。
在门口站岗的一般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不知道今晚会是谁。蹑手蹑脚地躲在回廊边的柱子后探头张望,灯笼昏暗,看不真切,急得直跳脚。她的命中良人就在前头,可她看不清!
“三月?你在这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低呼一声,转身背贴着柱子,结巴道:“没,没,没什么……我,我晚上吃多了,撑得慌,四处走走,消食……呵呵呵……”贵人怎么神出鬼没走路没声?他什么时候来的?
消食?展昭显然不信,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残香上,一挑眉:“这是什么?你在这烧香?”又搞什么迷信?
三月一惊,慌忙把手中的残香丢远,毁灭证据:“没有,没有!我是点着香走到这来的。”
“哦?消食还要烧香?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展昭似笑非笑,吃过晚饭一个时辰有余,她消什么食?即便是散步消食,她不去外头逛夜市反而跑到大人的书房外探头探脑?说不通。
“呃……”她咬咬唇,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其实,其实是我从书上看到一种转运秘法,想试试看管不管用。”
展昭将信将疑,也不深究,道:“既无事就早些回去,莫打扰大人办公。”三月如释重负地点头,大大松了口气。可想到还未看清门口的守卫,又拦住展昭,陪着笑,道:“贵人,今晚书房门口的守卫是谁?”
嗯?她问这作何?心中虽困惑,却仍道:“王朝和丁诚。”王朝已经成亲,孩子都有了,也不会是她的良人。不过,“丁诚?我怎么没印象?”难道是他?
展昭一笑:“开封府衙役那么多,你哪里能全部认识?”三月点点头,说得在理。既然不认识,更要好好打听:“丁诚今年几岁?长什么模样?成亲了没有?”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展昭探究地打量着她,神神秘秘地,打什么鬼主意?她一惊,暗骂自己笨,险些露了马脚。心思急转,随口扯道:“我只是好奇书房重地,都是什么人在守。”
“是吗?”展昭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不如我叫丁诚过来让你瞧个仔细。”三月来不及拒绝就见他回头朝书房门口唤道:“丁诚,你来一下。”
三月傻眼,他还真把人叫过来啊?这,这,这……她紧张又好奇,朝他身后探头去,丁诚长什么样呢?丁诚走近,三月瞪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丁诚高大壮实,满脸的络腮胡子,表情冷硬。他停在三步外,朝展昭道:“展大人。”
展昭斜了三月一眼,心中暗笑,道:“前几日听说你儿子受了惊吓,不知好些没有。这位三月姑娘擅画神符,不如让她画一张收惊符给你儿子压压惊。”丁诚的表情多半被胡子遮去,但仍看得出他有些意外。微微转向三月,心想这么一个小姑娘画的符能顶用吗?但,既然是展大人的好意,他不好推脱。朝三月笑了笑,道:“有劳姑娘了。”三月不觉一抖,他笑起来更吓人。
待丁诚离去,展昭问道:“可瞧清了?”
“瞧清了。”她还愣愣回不过神来,呆呆地应了。又突然回神,嗔视着他,不满道:“贵人!你套我话!”
“就你还想在我面前耍心眼?”展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姿态,“说吧,你在这做什么?”
三月急急摇头,不说!打死也不说!“就是,就是转运,你知道的,我最近运道不佳,连糕点都买不到,所以……”见她不愿说,他也不勉强,道:“没事就早些回去,天冷,莫要在外头乱晃。”
见他不再追问,转身朝书房去,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背着贵人找良人算不算背叛?不由地疾步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角,唤道:“贵人……”
嗯?展昭回首。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昏暗的灯光映在莫名委屈的圆脸上,看得展昭心头一软,语气放柔,几乎是低语轻喃:“怎么了?”三月想坦白,又有些害羞,最终也只摇摇头,认真道:“我没做坏事。”
展昭失笑,她这才惊觉自己不打自招了,怕他追问,急忙跑了开。待看不见她的身影,展昭才再往书房去,走了几步,不由回头瞄了眼被她随手丢弃的残香,心中疑惑,她究竟在这做什么?
二月中,展昭抽了个空陪三月走访了几户人家,结果皆落空。如此一来,记档上的人家只余下两三家未走访。三月见总是劳烦他抽空陪自己四处奔走不是个事,想自己去,却被展昭否决。一是不放心她独自上路,二是担心她懵懂不知事被人哄骗。
这回有一户张姓人家,一听他们是去寻亲就拉着三月又哭又笑,说三月是他们家失散多年的闺女。展昭当下就起了疑心,特意在张家留宿了一晚,留心了张家夫妇的谈话,果然有诈。张家人冒认闺女,想将三月嫁给地主家的小儿子冲喜。
经过这个波折,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让她独自去寻亲,保不准什么时候又冒出这样的骗子。就算是亲生爹娘,如此待闺女,他也不会把三月交还给他们。三月也因此事闷闷不乐了几日,以为真寻到了爹娘,结果却是遇见了黑心人。幸好他们家的闺女走失了,若不然怕是要去冲喜了。她这才觉得师傅说的对,寻爹娘不如寻个对自己好的良人来的紧迫。与其被爹娘安排着嫁给不喜欢的人,不如自己找一个意中人嫁了。反正寻到良人之后再寻爹娘也来得及。
但是上回寻良人未果,难不成她的良人不在开封府?那怎么成?离了开封府她还怎么呆在贵人身边?还得再找个吉日再试一回。近来她偶有听小燕谈及她的小女儿心思,她忽然有些开窍。寻良人固然需要天时地利,但她也该把自己收拾得亮眼些,这样也方便良人在茫茫人海中见着她。
故而,当她在陈瑾玉和小燕的帮助下收拾一新,出现在展昭面前时,展昭眼睛还真的一亮,心想果真是女大十八变,不过是换了身衣衫便犹如脱胎换骨。倒不是多惊艳,好歹是从娇憨成了娇俏。若说原先他只当她是未长成的小妹妹,那现在便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让他不自觉地退了半步,拉开些距离。
三月只是换了一身衣衫,内里还是毛躁不知事得性子,同往常一样巴巴地凑上去,笑靥如花:“贵人,今日要巡街吗?我和你一道去。”展昭诧异,她今日怎么有这样的兴致?“巡街枯燥,比不得逛街,不如改日得空了我再同你一道去?”
“我不会添乱,就跟在你后头。”只有跟着他才能把平日里不常见的捕快认个遍,或许里头有她的良人也说不准。老是窝在后院去哪认识未成亲的捕快?
见她这么说,展昭也由她去,无趣了她自然会回来。二人说着出了门,未曾留意到缀在后头不远处的陈瑾玉。
陈瑾玉还是老样子,当开封府是客栈,白天出门闲逛,晚上回来睡觉。她最近跟三月走得颇近,关系也算融洽。可见三月缠着展昭还是要在心里念叨上几句。展大哥眼瞎,就算她土的掉渣也一样当她是宝,根本不必费心思打扮!
念叨归念叨,她心里也有些惦记家里。她都离家两个月余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爹娘难道没派人找她?这么一想,她心里更不舒坦了。在展昭那讨不着好也就罢了,现在连爹娘也不挂心她了!转念又想,会不会是自己在开封府藏得太好了?她要不要给他们一点线索?
☆、春暖阁命案
展昭发现三月今日似乎特别嘴甜,见着巡街的捕快就大哥大哥的叫个不停,这一路他没做别的,专忙着给她介绍捕快了。心里有些回味过来,莫非她是冲着这些捕快来的?不动声色地笑笑,小姑娘又耍什么花样?三月记得上回的教训,只暗暗记下捕快的名字,不敢多问。贵人那么精明,什么都瞒不过,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为好。
这条街上有一家名为春暖阁的青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引的三月好奇观望,“这儿干嘛呢?好热闹”
“春暖阁前几日选花魁。”
三月哦了一声不再多问。青楼,花魁本就不是姑娘家该过问的事,但那份热闹还是勾得她好奇张望。忽然,女子尖锐的惊叫声从里头传出,隐约听见有人喊杀人啦!三月还愣着,展昭却已经疾步朝里头去。怔了怔,她也赶紧跟上。
春暖阁里乱成一团,恩客早已没有听曲喝酒的闲情,或多或少都被突如其来的命案惊到。有人喊了声展大人来了,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展昭上前探了探鼻息,死了!抬眼看向瘫软在一旁的娇媚女子,女子抖着声道:“展大人,我,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老鸨也慌了手脚,焦急道:“展大人,确实不关我们姑娘的事,兰语姑娘方才在台上抚琴,有幸得陈老爷青睐,这才下来给陈老爷敬酒。本来都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突然倒下?中毒吗?展昭沉着脸扫了眼桌上的酒菜。老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赶忙道:“陈老爷是我们这的贵客,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