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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怎麽这麽黑啊!暗暗的……
这个样子……蛮眼熟……
他偎在那锦绸上晕晕乎乎地看著……
他是醉了,可乔玉京没有。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君怀忧是怎麽一把抓住了正从旁边雅座里走出来的这个男人……
非但一把抓住了,还靠在那人身上,上下其手,从衣服一直摸到了那人的脸上……
要命的是,君怀忧抓著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一个真正“要命”的男人啊!
“下官刑部侍郎乔玉京,见过辅国大人,见过右丞相。”他面如土色地跪了下去。
“乔侍郎,免礼吧!我们既然都身著便服,不是在朝堂之上,就不要这麽拘泥了。”因为跟在後面而不幸没有成为救美之人的另一个男人笑著说。
“啊!清遥,你来接我啦!”君怀忧突然大叫一声,把所有的人吓了一跳。
看了半天,他终於认出来了,这不就是自家孝顺的儿子吗?
“你什麽时候长这麽高了?”他又问:“去哪里长的啊?”
居然比父亲还高了半个头,有点不孝……
“这位是谁啊?乔侍郎。”辅国大人开了口,温温和和的:“是你的朋友吗?”
乔玉京已经流了一身的冷汗。
谁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温和的辅国大人出了名的轻漫毒辣,这一刻,不知有几百枝箭对准了自己,只等他一个暗示……
“回大人,此人是下官的……朋友,我们……萍水相逢,只是点头之交。”
“只是点头之交?”被称作右丞相的人又开了口:“我看不尽然吧!”
“右相大人说笑了,我俩真不是什麽知交好友,只是小聚之中他不胜酒力,所以……”这回可真是麻烦了!怎麽会同时遇见了这两个在朝中最最难缠的人物?
这两人不是一向表面交好,私下暗争的吗?怎麽居然会在这聚华镂里把酒言欢起来了?
最怕的,就是他们中一个人执意决定的事,另一个明里暗里都会想著法子反对……
辅国左相执掌军机赋税,位高权重。右丞相主管刑狱司法,影响百官仕途。不论得罪了哪一个,头上的乌纱帽暂且不提,连这项上人头,也是岌岌可危啊!
“是吗?令友看来倒像是醉了……”右丞相韩赤叶探头看了看,先是一愕,复又惊叹:“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两句把君怀忧直比作了谪仙,可见君怀忧的相貌……
此刻,君怀忧正抓著“君清遥”,疑窦大生:“你是清遥?我怎麽觉得你又有点像莫舞?”
韩赤叶目光一沈,转了转眼珠:“这位公子怕是醉得厉害,连人都看不清了。这位可是当朝的辅国左相君离尘大人,一定不会是你口中的人物。”
“君……离尘?”君怀忧听是听到了,脑子里反而更加糊涂:“这名字……有点耳熟……”
“君大人名动天下,耳熟是应该的。”韩赤叶走上前来:“但这位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著君大人不放,实在不太雅观,不如就由我……”
手刚刚伸出去,就被人推开了……
“君大人?”韩赤叶惊讶地看著今天已经有点反常的君离尘:“这是为何……”
“右丞相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人这麽胆大妄为,不略加薄惩,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君离尘眯著眼睛笑了起来。
“他醉了……”韩赤叶倒开始有点担心。
“韩大人熟知律法,能不能告诉我,我朝有哪一条法令规定了,喝醉酒的人就可以随意冒犯朝廷命官的?”
“这……”
“既然没有,我说处罚也不为过吧!”他抓著君怀忧的肩,让他抬起头来:“依韩大人看,该怎麽处置这个醉汉呢?”
“这个麽……”君离尘脑子里的想法一向令人琢磨不透,不过,可以肯定,哪一种都不会是令人愉快的。
“就像韩大人说的,他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君离尘低头看了:“果真像是神仙中人……”
“不,我是一时失言。若是论样貌,君大人绝对不遑多让。”他不会因为别人长得比他好而心生怨恨了吧!不过……以他的为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哪里能和他相比?至少,乔侍郎就不会这麽认为的吧!”他一眼瞟过去,看著脸色死白的乔玉京。
“辅国大人言重了!辅国大人是仙人转世,怎麽是俗世中任意一人可比的!”乔玉京额头冷汗不住滴落,他也不敢擦上一擦。
这人就如妖魔,像是从第一眼就看穿了自己……
“是划花了这张神仙样貌?还是断了你双手比较好呢?”辅国大人喃喃自语,像在比较:“不如,你自己来选吧!”
“啊!”君怀忧抬了头,有一丝惊喜地笑了:“我想起来了!离尘,你是离尘啊!”
那一笑,如直视日光,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君离尘也怔了一怔。
这君怀忧,长得有这麽俊美的吗?
“我想起来了!君离尘,君离尘!”他目光流转,全是喜悦:“我们还没有见过吧!不……应该是很久没有见过才对!”
君离尘面色变了一变。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啊?为什麽都不回来看看?”君怀忧打了个哈欠,强打著精神又问。
君怀忧终於动了怒火。
“你以为你是什麽人?有什麽资格能认识我呢?”他双手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君怀忧,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冷笑著问。
“怎麽了?你是不是过得不好?”君怀忧倒是又靠了过来,却是因为他有点犯困:“没关系,有我在呢!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回去……”
“对了!”他突然转过头去,笑著说:“乔大人,这是……我们家的离尘,是……我的二弟呢!”
何止乔玉京,韩赤叶也大吃了一惊。
这人居然宣称名动八表的辅国左相是他的……兄弟?
而君大人,竟然没有立刻加以反驳?
“离尘,等我醒了……”话还没说完,他偎入了君离尘的颈项,呼吸均匀,去会了周公。
君离尘愕然看著。
这人居然就这麽睡著了?还天经地义似地把他当作了枕头?
这君怀忧……好大的胆子!
次日清晨 京驿官道
“清遥,我昨晚……”
“爹,您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我也回答了您十遍了!我想您应该已经听清了吧!”君清遥摆出敷衍的笑脸,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老爹脑袋坏了啊!问来问去的,快和书院里那些老掉牙的夫子们一样罗嗦了!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了?昨晚上酒楼的夥计送你回来,说你和乔大人都喝得烂醉。爹,不是我爱说,我不是劝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下回绝对绝对不会贪杯总好了吧!”君怀忧受不了地打断接下来会有的那一段苦口婆心。
这孩子是老成得太过了吧!才十几岁就这麽……
“您醉得那麽厉害,我还以为今天一早一定赶不上行程的了。”君清遥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好了,清遥你……也用不著……叹气也用不著学你三叔的样子……”好像他有多不成材,多麽无知的样子。
想起来,自从莫舞接受了他大概永远也记不起从前这个事实以後,也就不再这麽对著自己叹气了。可清遥现在……总让他心里毛毛的……
这孩子一向很聪明……聪明得都有点诡异……
“爹,只要您学会狡猾一点,以您的才智,这天下首贾的位子一定是唾手可得的。”虽然这麽说自己的父亲也不太对,但他的“妇人之仁”有时的确不太可取。
“厚德载物,施仁是为乐事。再说,你以为这‘第一’两个字是这麽轻巧来说说的吗?得来不易,整天地压在头上就更不轻松了。你爹我脖子细了点,可担不起这种份量。”君怀忧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觉得宿醉的滋味还是一样地不好受。
“我也没说是使诈用奸,但在有的时候,比如说酒宴之间,你和三叔既然都不胜酒力,大可制造一点假象,省得回回……”被人白占了便宜。
“清遥可真是长大了呢!”君怀忧立刻用不同的眼光看著这个在他以为还很稚嫩的孩子:“看来多磨炼些时候,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爹,我是在和你说正经事!”
“我也不是在开玩笑啊!”君怀忧像是又想起了什麽:“对了,还是你想著要求取功名的?你读了那麽多年的书,不考官试倒是可惜了。”
“爹,我是长子,当然会继承家业的。”
“那倒无所谓。”君怀忧笑著拍了拍他的头:“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正值身强力壮,可以随意支配的时间,最多不过几十年。要是不按自己心里所想的去做,不是很可惜的吗?我和你三叔之所以努力经营家业,不希望君家在我们这一辈败落,也是好让你们有些家族的依靠,没有顾虑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说到底,这些只是依靠,不是包袱。如果你觉得累赘的话,把它们转让变卖了也行。不过……你三叔可能会有一见,再怎麽说也算是祖产……”
“爹!你别岔开话题,我什麽时候说过想要考科举当官的?变卖祖产也是不可能的!”爹这是想要活活气死三叔啊?
“那你有兴趣经营?倒也不错,不如回了家以後,先试著管理城东的米铺好了。”
“真的?那……爹!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些!”好险,差一点又被老爹耍得团团转。“我们是在说今後您可得改改脾气,别一味地迁就别人了!”
“我有什麽办法啊!迁就惯了啊!”从小到大,一直习惯了迁就别人,就算是用手段达目的,也用惯了迂回曲折,一时之间怎麽可能改得了?
“惯了?”君清遥一愣。
“我是说习惯了和气生财。”被君清遥用锐利的眼睛盯著,他还真是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