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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下令把那些小孩子赶下桥,他们就匆忙散开,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他勒住马,一时之间以为他们都到河里去了,但是随后他听见了声音,原来旁边有路可以下去。
华特说:“依我所见的来判断,这个城市有足够的钱可以征重税。如果他们有钱办庆祝活动,就应该有钱修城堡。”
尼尔策马继续前行。“我希望你已经帮我找到了住的地方,”他说道。“我想换一下环境,在床上睡一觉。”
他的队长看似松了一口气。“有的,我保证你有热水和酒,酒馆里还有床给我们。其他人睡在马廓里。”
尼尔环视四周,发现那些小孩已经不见了。有某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可是他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那不重要,他告诉自己,不过那个漂亮的小男孩,他注意到的那个,有着一头红发,令他想到自己的父亲。
“你已经二十七岁了,艾琳夫人,明年就二十八了,”媒婆说道,“而且你的孩子已经半大了,岁月不饶人。”
“我知道,”她接过媒婆的空盘子,放了一些鱼和面包在上面,那个胖女人又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她们坐在金铺工作室外面的院子里。几个女仆在旁边晒冬天的床单。那些床单在绳子上被风吹支,发出啪啪的声音,媒婆用一只手护着僵硬的领子,一面把麦酒喝完。
柯洛莉有好几直没有到边境这一带来了,因为路上不太平静。即使同行仍然很危险,媒婆是跟着一批武装的商队来的,结果在东克市北边遭到卡沃德手下突袭。他们被洗劫一空,在路边又饿又冻地过了凄惨的一夜,才碰到新任莫莱爵爷和属下经过那里而获救。
“麦格才九岁。”艾琳说道,一面为媒婆添酒。“不是半大。”
“九岁加九岁就是十八岁了,这不是半大是什么?”柯洛莉用面包沾着剩下的一点鱼酱吃起来。“你要讲一点道理,亲爱的。凭你的财富和美貌,你想嫁谁都可以。你只需看看我带来的这些男士画像,就可以决定要哪一个。”
艾琳把身上的斗篷裹紧一点,然后瞄着放在膝上的画像。虽然有阳光,可是依然相当冷。
每次媒婆来,总是用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证明她应该考虑某个对象。
她翻看着一张肖像。柯洛莉告诉她,这是一种新时尚,送自己的画像给求婚的对象看。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肖像可能不那么可靠。
“这个不要吗?”她接过艾琳手上的那张画像。这已经是六年来金匠布迈宁第四次托她说媒了。柯洛莉耸耸肩。“好吧!姓布的已经够了,我以后不再为他来了。在林肯市有一个寡妇,也许我可以去试试看。”她把那张画收到裙子口袋里。“你看,亲爱的,这张你觉得怎么样?”
这张油画肖像跟艾琳的手差不多大,上面是一个意大利年轻人,看起来非常英俊,黑眼睛,一头卷发,戴着烫金的帽子,穿着红外套,微微笑着。他叫乔凡尼,也是作放贷的。
艾琳拿起肖像。“老天,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好看吧?”
“噢,是真的!他跟他父亲到约克买金子的时候我看过他,真是一个英俊的男孩。”
“这封信上他自称非常有钱,甚至贷款给吐利诺的亲王。”
“有什么不可能呢?这引进意大利人都非常聪明。”媒婆用手拍着大腿。“你瞧,你跟他是同行,这不是很好?我总是说,跟背景相同的人在一起最好。他虽然年轻,可是很积极,也很有经验。”
艾琳把手中那张小画像翻过来。后面什么都没有,连画家的名字也没有。不过话说回来,她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
媒婆凑向她说:“还不只如此呢!这个乔凡尼才二十岁,又强壮又精力旺盛,不像你的前一位——愿老柏纳安息。这是实话,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听他的父亲说,这孩子有两个情妇,他们都是年纪轻轻就开始如此了,他也生了一个女孩。所以这就是证明。大家都知道意大利人功夫很好——我敢打赌他会把你的床弄得吱嘎叫!”
艾琳眼睛一直盯着乔凡尼的画像,想要不笑出来实在不容易。她不愿意伤媒婆感情,毕竟这个女人是大老远跑来的,而且在路上遭遇到土匪。可是她也不愿意嫁给这个有两名情妇和一个私生女的意大利年轻人,管他会不会让床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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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并非只有柯洛莉一人以为她喜欢rou体之欢。据女仆说,全城的人都在讲她的闲话,可是如果媒婆想拿这个来引诱她,那可是搞错了方向。她看着乔凡尼的肖像,实际上却视而不见。她心里想的是十年前那一夜,古孚和埃米由街上找来的那个陌生人。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她还会觉得那次实在太大胆也太傻了,每次想到都会让她产生强烈的愧疚感。老天,她那时实在太年轻莽撞,那么确信自己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事实上他们可能会惹来天大的麻烦。当然现在她是绝对不敢再有那种念头了。
然而,艾琳想着,那件事虽然疯狂,却也带给她一生最大的喜悦,就是她有了儿子。她那痴心的梦想毕竟成真了!
柯洛莉眯起眼睛望着她。“怎么了,孩子?是由于这男孩的年纪吗?”她拍拍艾琳的腿。“放心,现在正流行这样子。自从年轻的亨利王带伊丽娜离开法国国王然后娶了她,太太要年纪大一点就成了时尚。当然教会并不喜欢这样,因为他才十九岁,而伊丽娜不仅离过婚,又已经三十岁了,而且还跟法国国王生了两个女儿。”她掩着嘴说。“更不用说他们的血缘关系了,因为他们的近亲关系已经不合教会的规定了。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人再提,因为伊丽娜已经给年轻的国王生了一位皇嗣。”
艾琳实在没话好说,柯洛莉则猛点着头说:“我跟你说,这一着实在管用!年轻的亨利迷住了伊丽娜王后,她就把半个法国都给了他。此外,他自己也知道那是怎么一个情形,因为他自己的妈妈玛蒂塔就是三十岁的时候跟他爸爸结婚的,而安朱公爵那时才十七岁。虽然他们两个像仇人一样,可是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媒婆凑近她,扯住她的手。“我们现在说的只不过是七岁的差距,也就是乔凡尼二十岁,你二十七岁。这对美满姻缘并不算什么障碍,对不对?”
她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艾琳想着,一面仍盯着那张小画。她可以跟这个意大利风流帅哥结婚以赶时髦,跟当今的国王和皇后,甚至皇父和皇太后一样。
这时候职工欧蒙穿过院子走来,一面用手在围兜上擦着。他喊道:“夫人,又有骑士来替新爵爷征税了。我跟他们说我们已经付过了。”
她站起来。“他们现在又要什么了?”
“每次都一样。”他对媒婆点点头打招呼,眼光很好奇。“这次,这个叫华特的队长要我们提供食物和啤酒,还有城堡里也需要工人。”
“吃的跟喝的?”那些骑士不应该再来的,因为城里的商人已经交了两大笔税了。
她叹一口气。最好还是不要跟他们争辩。市民都已经学乖了,明白如果他们抗议的话,税反而更会加倍,幸好他们还有一些咸白菜,厨子也刚烤好这两天要吃的面包。可是天知道他们今天晚餐要吃什么,而他们有一屋子上上下下的人手要吃饭,住在马廓的那些骑士也得喂呢。
她说:“叫托瑞把我们手头有的都给他吧!他们到底是多久就要来一次呢?”
他苦笑:“谁知道,至少他们没有把我抓去城堡,像其他会员一样做工。”
媒婆来回看看他们。“听说这位新的莫莱爵爷要农奴去给他工作,结果他们没有时间耕自己的田,只好半夜点着火把犁田,这是真的吗?”
艾琳把欧蒙打发走,要他叫管家把厨房里能找到的食物都给那些骑士。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新爵爷,我们都已经忘了是怎么一回事。”她说道。“这一位来了不到一星期,就已经征了我们两次税。第二次的时候还是在半夜里,他突然要骑士来抽税,事实上是由于他得把薪水给手下,不然他们就要叛变了。结果害我得去店里把还没加工的粗金从箱子里挖出来给他们。”
柯洛莉把盘子放在椅子旁的地上。“你有没有见过他?听说他长得还不错。”
艾琳作了一个鬼脸。“我只看见他跟手下骑马经过城里,他们戴着头盔,全身披挂,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媒婆说:“好吧!只要他人还公正就可以了。”
“公正?”艾琳瞪着她。“他们有五个家伙在城里喝醉了,强暴了一个女孩,结果他只鞭了他们二十下。城里的人都希望把那些人吊死呢。”她把那个意大利人的照片还给媒婆。“谢谢你,可是我不想结婚,老实说,我在这里已经有太多事情要操心了。”
媒婆接过照片,放回口袋里。“都是老柏纳把你宠坏了,”她斥道。“那个老家伙把你当成女儿一样疼,而不把你当老婆,这是你的问题所在。可是你要记住,艾琳夫人,当初也是我把你从你爷爷家带到这里来了,那时候你是个一头红发的漂亮小东西,可是仍是没有什么嫁妆的穷人家女孩,我帮你找到像老柏纳这种人算你的命,可是像你这么一个漂亮寡妇,财产又多得数都数不清,你以为你可以一直维持这样吗?”
艾琳抿起了嘴。“要是我得罪了你,我很抱歉,可是我要再说一遍,我不需要结婚。”
“不需要?听我说,女孩,你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为儿子看着钮柏纳的家产,也已经有好几年了。可是天知道,你不能永远都这个样子的!时代在改变,而且你又太有钱,有一堆人等着想来抢你。”
艾琳笑了一笑,“先夫去世已经九年了,而我什么事也没有。”
“哼,从前那兵荒马乱的时候想要躲在这三不管的边境也许很容易,可是我告诉你,时代改变了,什么事都不一样了。”
艾琳说:“我儿子是这里的继承人,他父亲所有的家产都是他的。”
媒婆站起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让我祝福你吧!老天为证,我并不反对寡妇守寡的美德。教会也教训我们,一夫一妻才是这里的规矩。”她拿起袋子和斗篷。“可是我们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