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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凯,你是律师,应该明白,那套房子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无权得到它。”
林惟凯叹了一口气,望着她,轻声而平静地说:“那就当作是浩浩的抚养费好了。”
“什么?”她瞪视他,一时语塞。
“依照法律条文,我应该付给浩浩抚养费,直到他成年。”他清楚地说。
“浩浩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惟凯,你没有义务这样做!”泪水在梅若素的眼眶里打转。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林惟凯的要害。他迅速把头埋在手掌中,梅若素只能看见他浓密的黑发。看他痛苦的样子,她的心也在颤抖。
时间静静流过。不知过了多久,林惟凯抬起头来,似乎已恢复了镇定。但,她在他的眸子中仍可看到受伤的痛楚。
“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可以走了。”他喑哑地说。
“我……我还有话要说。”
他看着她:“请说。”
“惟凯,你是好丈夫,始终都是。只是我们……相识得太晚。”泪水溢出了梅若素的眼眶,沿着面颊滚落。
她拭去泪痕,林惟凯正深切地凝视着她,带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如果有下辈子,你会选择我吗?”
“会的,”她含泪望着他,“我一定第一个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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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送你出去。”
他们并肩走过长廊。林惟凯始终不说话。梅若素垂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终于,走到了尽头。
“不用送了。”她对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你决定吧。”
她想了想,说:“10月20日上午,我正好有空。”
“好的。”他点点头,轻声道:“再见!”
后来,她才知道,他说的再见,是永不“再见”。
飘然远去
10月20日上午,梅若素走进民政办公室,才知道来得不是时候:屋子里几乎坐满了人,清一色都是来领结婚证的。
每年九、十月份都是年轻人结婚的高峰期。梅若素不愿扫新人的兴,想改天再来,打林惟凯的手机,关机。或许正在来的路上。
算了,长痛短痛都是痛,还是早点结束吧。
她在屋子角落找到一张木椅,坐了下来。
对面沙发上,一对新人在玩游戏。女的让男的伸出双手,把中指弯曲,其它手指对手指互抵着。女的说:“大拇指代表父母,他们最终要离开我们,请把它们分开。”
男的很灵活地照做了。
女的说:“食指代表朋友,他们都是匆匆的过客,随时都会离开我们,请把它们也分开。”男的也很快照做了。
女的又说:“小拇指代表孩子,求学、长大后都会离开我们,请把它们也分开。”男的又照做了。
女的说:“最后就剩无名指没有动了。你把它们也分开。”男的做了,但怎么也分不开。女的咯咯笑了,问:“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男的摇摇头。
“因为它代表……”女的扬一扬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让男的猜。
那男的仍在傻愣愣地猜着,梅若素却已经明白了。
她和林惟凯之间发生过类似的事:结婚前,林惟凯陪她到珠宝店去挑婚戒。他买下那枚淡紫的钻戒时,曾经对她说:“你知道婚戒为什么要戴在无名指上?因为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通到心脏,左手代表女方,右手代表男方。丈夫用戒指套住妻子的心,妻子用戒指套住丈夫的心,从此永不分离。”
尔后,他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郑重其事地说:“从此以后,你就被我套牢了。”
梅若素低头去看自己的左手,发现无名指空空的,才想起自己早就把戒指还给了林惟凯。
也许这是命中注定——他们都没有套住对方的心。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沉思。梅若素从手袋里翻出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
“素素,是我。”
她一听是林惟凯的声音,着急地问:“你怎么还不来?今天人很多,恐怕要等一个上午……”
他截断她的话:“对不起,我今天来不了。”
“那就改天吧。”她体谅地说。
林惟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已经办好一切手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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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手续?”她不知所云。
“去加拿大。本来早就要走了,但是一直拖了下来。”
去加拿大?遥远的加拿大?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林惟凯要去加拿大了?
“惟凯,我……”梅若素把手机从左手递到右手,再从右手又递到左手。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素素,不要说再见,我们永不再见。”他在电话里低声地说。
梅若素终于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打乱了似的。即使她和他离婚,也没感觉到真正的分离。她总以为,只要她回头,他就会在原地等着她。
可是现在,他要走了,梅若素急得想哭的冲动都有。
不!他不能就这样走了,这让她不知所措。
梅若素声音颤抖地问:“惟凯,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想见你,我们见了面再谈。”
“不用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林惟凯平静地说,“素素,你知道吗?其实9月11日不是我的生日,是我们认识八年的纪念日。八年前的那一天,我就见过你。我还知道你为什么穿长袖衣服,因为我看见了你手上的刺青。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去艺术系的钢琴室,只不过是为了每天与你相逢而已。我爱了你整整八年,总相信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可是,我错了,我永远也代替不了刻在你手上的那个名字。”
电话断了。
梅若素把电话往回拨,已经无人接听——那是一个公用电话。
她发疯似地奔出民政办公室。
迎面撞在邵刚的身上,他扶住她,说:“是惟凯叫我来的,他委托我替他把离婚手续办了。”
“惟凯!惟凯!惟凯!”她在他面前很紧张地叫着林惟凯的名字,仿佛就要失去生命般的疼痛,“邵刚,你带我去机场,我一定要见他一面!”
邵刚从来没见过如此模样的梅若素。即使当初她母亲身患绝症给她如此大的打击,在外人面前,她都是强装得镇定自若。而此刻,只能用“失魂落魄”四字来形容她。
二话没说,邵刚拦下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去机场的路。他明明知道他们追不上林惟凯,再怎么快,汽车也追不过飞机的速度。
天意弄人
林惟凯还是走了。
当梅若素赶到机场时;飞往加拿大的航班已经起飞了。林惟凯是在上飞机的最后几分钟给她打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要走,我不知道他要去加拿大。”梅若素站在那广阔的机场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对身边的邵刚说。
邵刚看着她,眼中带着沉思:“我想,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比如,在大学时,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你。那时候,我们天天笑话他,说他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情痴。”
梅若素想起浩浩出生前一夜林惟凯的醉话:“她什么都看不到。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她。这世上没有人能超过我……”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原来他一直默默地爱着她。
“惟凯英俊潇洒,成熟稳重,倒追他的女孩一大堆。我们都奇怪他怎么会喜欢你。不错,你是很漂亮,有一种冷漠、高贵的气质。但大学里比你漂亮的气质美女也大有人在。我们都以为这种暗恋不会有结果,谁知道,他真的和你结了婚。这正是他一切不幸的开始。特别是你第一次向他提出离婚时,他天天泡在酒吧间,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顿了顿,说:“惟凯是个高傲的人,情绪一向不外露。同学多年,我从来没看到他那么痛苦过。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劝他就此放手。凭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可是,他竟然又跑去见你。”
邵刚的语气明显激动起来:“梅若素,当初在大学时,我就看出你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却没想到你会狠心至此。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惟凯,直到他对你彻底绝望。现在,他走了,什么时候想办离婚,你可以随时通知我。”
他说完,便把她扔在那儿,转身走了。
梅若素站着,被他话里强烈的谴责镇住了。是的,她是个坏女人,无情无义的坏女人!
她的头晕眩着,胃在绞痛,全身疲倦而乏力。
机场里人那么多,空气那么坏。冷汗从她的额头冒出来,眼前金星乱冒。
她支撑不住了,得赶快离开那儿。
梅若素走出机场,一辆出租车主动停靠在她身边。坐进车里,闻到那股汽油的味道,她觉得恶心,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小姐?”司机皱着眉头,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摇摇头,用纸巾擦去唇边的秽物。
“去哪里?”
是啊,她要去哪里?林惟凯走了,办不办离婚手续已不重要。母亲死了,父亲不在本城。她唯一想到的是浩浩。他这会儿正跟白凌霄在一起。
她报了白凌霄家的住址。
手机恰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若素,”白凌霄在彼端兴奋地问:“你在哪里?手续办好了没有?”
“我正在来你家的路上。”她靠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
“好,我和浩浩一块儿到门口来等你!”
电话挂断前,她听见他对浩浩说:“浩浩,爸爸带你接妈妈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和浩浩父子相认了。
汽车驶了三个多小时。
梅若素看见白凌霄和浩浩站在住宅小区门口,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是白净的皮肤,瘦瘦的脸,亮着两颗虎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俩。
“妈妈来了!”白凌霄用手指着出租车。
浩浩迈着两条小短腿向她的方向跑来。
梅若素从座位上起身,她觉得虚弱,一阵昏眩,便失去了知觉。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个年轻的护士站在床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