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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门的动作无疑是一点火星溅到了稻草上,身后的哄堂大笑破门而出,响得几乎要掀破屋顶。
太丢人了……
略带沮丧地提着书包在走廊里寻找教室。雨音轻轻敲了敲门:“请问这里是二年A组么?我是新转来的迹部雨音,刚刚不小心走错教室了。”
站在讲台上的赫然就是处理她转学手续的铃木老师。被脸色通红的不速之客打断讲课,他眼中带着一丝无奈推推眼镜,指着靠窗的位置说道:“先坐下吧。”
雨音在众目睽睽下走到座位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坐下。拂开粘在脸颊的发丝、拿出书本笔记。从校门口一路狂奔过来她几乎没有休息过,刚刚又走进错的教室。此时她才感觉到手和腿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第二节的数学课,数学老师伊藤,一个有点驼背的地中海中年男老师,看到班级来了新的学生,特地圈了较难的一题喊她回答,可能是想探探这位新学生的底。雨音走到黑板前,顺畅的写下解题过程和答案,审视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伊藤见状,又出了几题。报出答案之后,伊藤赞许点头的同时,教室里响起了一阵低语。
下课的时候,班级很多女生看着雨音的眼神都怪怪的,这种景象对她来说倒是不惶多见,但也可以理解。A组作为全年级类似于“竞赛班”的存在,突如其来一个插班生,年级比他们小一岁也就罢了,怎么还好像很张狂似的。
倒并非是她太过嚣张,而是一直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作反应。
高中她选读文科,班级里的气氛比理科班要融洽许多,这种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倒是有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
初中时期雨音的班级来了一个转学生,而转学生在回答老师问题的时候言语清晰,条理清楚。很多较复杂的数学问题思考一会就能说出答案。开学一周她依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总是独来独往。而雨音后面的女生则拉着雨音和另一个朋友抱怨:“切,真是讨厌的人,就会哄老师开心。”
尽管时空不同,一些准则并不会迥异。如此莫名其妙有点被“孤立”的她,拜穿越到这个世界前一刻所见的惊悚情况,倒也不是很希望立刻和别人成为什么关系融洽的好友。
但午饭时刻,她端着餐盒还是有点哭笑不得。这些被称作“大学料理”的东西,名字也是“麻婆豆腐”、“油焖茄子”什么的,但吃起来和习惯的口味就是不一样。到底在中国生活了16年,这种改变可以称得上“翻天覆地”;而餐点只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环罢了。
因为已经是十一月上旬,立海大附属主干道两侧的法国梧桐叶子已经掉了一大半,路上铺满的金色红色的叶片远远看去特别有意境。学校楼与楼之间间隔较大,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花圃,若是春季夏季来此,定能看到很多五彩缤纷、千娇百媚的奇花和郁郁葱葱、翠色欲滴的植被。那条自东向西横穿校园的小溪潺潺流水,溪边草地上和一些高大树木下零星坐着一些学生,或者捧着书在阅读,或者躺下闭目养神,还有三五成群的在那铺着桌布一起分享家里带来的便当。这样松紧适度的调节、出教室门即可放松心情,走进教室便认真学习的氛围和雨音以前的高中很是相似。
在立海大的第一天,她便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度过了。
第三章
回到家里,雨音将学校的作业完成之后便在桌上摊开一张宣纸,下面用报纸垫着,开始磨墨准备练习书法。摸了摸颤抖的左手,她看着手腕上淡红的伤疤,微微叹了口气。
尽管已经过去一个月,当初割脉时伤到的左手还没完全复原呢。
她用右手五指捏住左手腕轻轻转动。今天记了一天笔记,左手就有点吃不消了。看来明天还是拿右手写字吧。
她是左撇子。小时候在稚子园的老师发现她拿左手写字,特地叫来了赵父赵母,要求他们合力纠正她,改拿右手写字。妈妈为笑着告诉老师,她也是左撇子,但她小时候人们思想都比较守旧,为此她挨了外公很多打,才养成用右手写字的习惯。对于女儿用左手,她只会赞同,不会反对。
尽管如此,雨音还是经常用右手写字练习。听爸爸说左手锻炼右脑、右手锻炼左脑,空闲时期用非惯用手练习书法,权当进行大脑训练吧。只是没想到,她的这项“特殊技能”在这时候倒能用得上。
如此有条不紊地过了三四天,雨音一直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每天只和藤原管家和问她问题的老师对话。但这种独立的情况终于被打破,在她手疾眼快地一把捞起从旁边桌上向地面做自由落体的玻璃水杯开始。
“谢谢,谢谢你,呃……那个,迹部同学?”坐在她右侧的北岛海砂急忙向她道谢。雨音将玻璃杯轻轻放回她的桌上,,对那个一脸惶恐的女生微微一笑:“不用谢。”
雨音的反映神经还算不错。高中她和挚友思思一起吃饭的时候,身侧的男生不小心将手里的碟子一歪,碟子上的肉包一下滑下来,却被雨音习惯性地一下接住。思思瞪着她,瞪着她手里的肉包,再瞪瞪那个男生,顿时石化了。而她和那个男生也只尴尬地四目相对,过了好一会,他才抽搐着嘴角对她说:“那个,就不用给我了……真的。”
每每提到此事,思思总会非常没有淑女风范地哈哈大笑。
明明不过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过了一辈子。
“那个,迹部同学?”
“嗯?”雨音抬头看着北岛海砂,“怎么了?”
“迹部同学,你也一个人啊,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她期待的看着雨音。
雨音点点头站起来。北岛海砂算是这个班级除了她以外剩下的一个异类。虽然同是国二,但她在课堂上总是答不对老师的问题,哪怕那道题目就像“1+1=2”,或者比“1+1=2”还要简单。久而久之只要一被提问,她周围的学生就会条件反射地在一旁窃笑。也没有谁愿意和她一起走,不过至少他们还愿意和她说话,这点比雨音自己好多了。到新班级这么多天,除了坐在她右侧,眼睛余光经常能看到的北岛,其他人长什么样、分别对应什么名字她都没理清呢。
雨音和北岛海砂一边有意无意说着话,一边向食堂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股骚动,很多女生惊叫着超过她俩向前跑,嘴里惊呼着“仁王雅治!仁王雅治!”
在人头攒动之中突围出一个银发的男生。他肩上歪着一根小辫子,剑眉斜飞入鬓,墨绿眼眸十分灵动,嘴角噙着一丝放荡不羁的笑。他右肩背着一个网球袋,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明明在匆忙奔跑,看上去却彷如闲庭信步一般自在。
雨音惊讶地看着他,拉着北岛的手蓦然一紧:那张面孔对她来说熟悉得令人愕然。
“林…雅致?”
“什么,迹部同学,那是仁王君啊。”
看着他在她们身边擦肩而过,雨音奇怪地问北岛:“什么仁王君?”
“就是我们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之一,仁王雅治。”
“网球部?”
“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立海大的网球部很厉害的,去年就是全国大赛的冠军,前不久又夺得今年的冠军了呢。”北岛兴奋地说,“仁王君球打得好,人也好帅,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很多哦。怎么,迹部,你也喜欢他?”
喜不喜欢他雨音不知道,她心里藏着的是一个和他极为相似的身影。
林雅致。
那个她暗恋了两年,和她在一起三个月,不久之前刚和她提出分手的人。除了发型和发色,那斜飞的剑眉,墨绿的眼眸,嘴角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都如出一辙。和他刚分手的那些夜晚,雨音将头埋在枕头里不停地流眼泪,脑海里明明灭灭的都是他的笑容。从前她一直不相信会想念一个人想念得发狂,而和他分手以后,她才发现有些话虽然听上去假,但符合事实;有些话听起来真实,却做不得数。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藤原已经将晚饭全部准备了。打过招呼,雨音一个人默默地吃过晚饭,提起书包走回房间。
将练字的字帖铺在桌上,提笔慢慢的写着。看着笔下那句刚刚写完的“宁静以致远”,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桀骜不驯的身影。
林雅致是她的前男友。高一初见时,他面庞的淡淡微笑、言语的不羁于世就紧紧扣住了她的目光。琴书全雅道,视听已无生。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他的祖父在两首毫不相关的古句中摘出二字作为他的名字。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林雅致的确是个独特雅致的人。
高中课业繁忙,高一分班之前雨音是林雅致的前桌。自小被教室父母逼迫得养成绝对好学生良好习惯的她在课堂上总是将腰杆挺的笔直,注意力一直追随着老师。开学数个星期之后的傍晚,林雅致用笔尖戳了戳她的肩膀,笑盈盈地对她说道:“赵雨音,你上课昂首挺胸的,难道不累么?”
她傻傻地看着他。
“我看你上课一直正襟危坐,真的很好奇你平时是不是一直这么坐。你的腰酸不酸?如果你要睡觉,是不是也是直着腰戳着睡?那你的脖子是不是很难受?长此以往……”
雨音转过头来,郁闷无比地问同桌思思:“你的初中同学,林雅致,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林雅致,他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从来不循规蹈矩。篮球场上的他,动作流畅,姿容挺拔,潇洒自如;教室里的他却迟到早退,经常上课睡觉。但每次考试之前他借雨音的课堂笔记看过一遍,分数总能比她高。他的态度、他的天资,他嘴角莫名的一抹笑意,眼睛里流露的邪气凛然让雨音无法抗拒。
雨音的视线一直不自觉地跟随着林雅致的身影。因为父母是大学老师的关系,起步较高的她在小学连跳两级,再加上本就提前一年入学,高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