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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不是!干嘛这么问?”显然冰河对于自己的举动并没有多少自觉。
“不然你老盯着我干嘛!”
被一辉吼了一声,冰河一脸无辜地眨了一下闪亮闪亮的蓝眸,咬着嘴唇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挺身坐到床边,双臂支在两腿的膝盖上,对着一辉的脸很认真地看了几秒,轻轻开口,嗓音极具魅惑,“其实……”
“停!”一辉打了个寒战,一把推开冰河的脸,威胁道,“你小子皮痒了吧?敢跟我开这种玩笑!”
“哈哈哈哈……”并不在意对方的拍在自己脸上的大手,冰河爆笑出声,“说实话,这种游戏还是跟瞬玩比较有意思!哈哈……”
“你确定还想看明天的太阳?”眯缝起眼睛,寒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疑惑,还有审视,“你们经常玩……游戏?”
“呃?什么游戏?”并不知道自己语言的暧昧,冰河单纯的反问。
“……没什么。”意识到或许刚才一瞬间的想法过于轻率,一辉立刻别开视线,台灯下深色封面上的复杂纹路映射着深浅不一的光泽。
“……你啊,还是这么别扭的性格!”短暂的沉默后,冰河突然发出语重心长的感慨,“虽然没说什么,不过那家伙还是相当开心你回来的。”
“……别一副家长的语气!”
忽略掉一辉的反抗,冰河陷入沉思一般地望着自己叠放在床上的两只脚,不仅不满地开口:“不考虑多留几天?”
“……我有纪律!”一辉烦躁地辩解。
“得了,谁不知道你从来都是无视规矩的,只要你天宫一辉想,绝对没有办不到的。”这么说着,冰河的目光并未移动,看上去更像是发呆时无意识的言语,“还是说,你有其他想法?”
被比自己小的人说教,其实是一件很让人恼火的事情。一辉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床边,抬手拉开厚重的窗帘,雪没有停止的趋势,依旧下的妖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可能一辈子看着他。有些感情,即使是哥哥也不能代替。”
“……”
“很多时候,我发现瞬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但这种无欲无求的心态或许根本就是个假象。”转身靠在窗台上,一辉望向冰河,“就像现在,明明想要我留下来,却因为顾及到我的心情、我的责任、我的立场一大堆问题,放弃最初的想法。最要命的是,这已经成为习惯。”
“所以你才一个人跑到美国去?”
“我需要时间来接受他已经长大的事实,他也需要时间来发现我以外的更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话,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理由的冰河几乎是跳下床来,“……被你说糊涂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说你们不是亲兄弟还真难!”无奈又泄气的咒骂了一句,重新坐回床尾,冰河突然怀疑自己根本是在对牛弹琴。
“你呢?”
“我?”
看着冰河在橘色灯光下有些朦胧的脸,一辉淡淡开口,“想要的东西,你确定么?”
“我当然……”被突然问起,本来还很坚持的冰河猛然收了声音,自从圣战结束后,似乎就再也没有什么必须坚守下去的事情了,表面上有很多梦想,但实际上却根本不知道要坚持什么,原来,大家都是处于这种状态浑浑噩噩地度过了6年么???
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一辉炯炯有神的目光,冰河不自觉地陷入恐慌。
“沙加那种看破生死的观念,其实并不适合你们。因为人早晚都会孤独得死掉,便放弃活着的追求,辜负的只能是自己和别人的心意。不过或许沙加一直都知道,才会是最接近神的人,而不是神……”用低沉地类似自言自语的嗓音诉说着,一辉向门口走去,越过冰河的时候很自然地伸出手落在对方肩头用力按了按,“不早了,休息吧。”
直到听见轻微的关门声,沉浸在一辉催眠一般的语言里的冰河才茫然地向门口望了望。颓然地仰面倒在床上,脑子因为生理疲劳,罢工了。
明白即使再努力思考也无法得出结论后,冰河只是躺着,任由身体的各个部分脱离掌控,完全陷入静止状态。被一辉拉开一条缝隙的窗帘后边,逐渐能分辨出雪花飘落的轨迹。冰河就这么望着窗外的雪,脑子里无端冒出一个念头:“谁说明天一定会有太阳?!”
Chapter。6
无论是谁,都会在不经意间失去什么
不经意间,你们都已经悄然离去
空留下了一段回忆
即使被时间所伤害
即使只有回忆来安慰
无论何时我知道你都在此处
如果能够再一次相会的话
只想说一句
ありがとう
——摘自《撒加手稿》
挂着厚重窗帘的昏暗卧室,安静的可以听到轻缓均匀的呼吸。
瞬把自己裹在温暖的被窝里,只露出脑袋深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绿色的发丝有些蓬乱,额头和耳际的碎发却意外地柔顺服帖,似乎是被人用心梳理过,露出素洁的面容。
灰白色的光线沿着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房间里的摆设逐渐显露出轮廓。
突然,床头的手机唱出节奏感强烈的歌曲,异常刺耳。
睡梦中的瞬拧起秀眉,极不情愿地从被子里伸出修长的手臂,闭着眼在床头一阵乱摸,在差点扒拉掉什么东西后,终于成功关掉噪音。
懒洋洋地把手机举到耳边,“……是谁?”
“小瞬么?我是千惠。你在哪啊?”
“恩?”发出好像呓语一般的声音后,瞬软趴趴地扶着贴在耳朵上的手机。
“怎么回事?还没睡醒么?”显然对方并不打算让他就此再进入梦乡,“喂喂!天宫瞬,你马上给我来学生会报道!”
听筒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瞬几乎是反弹着从床上跳起来,“什么?”
“呜呜……小瞬啊,快点来救命啊!”
不同于刚才极具魄力的喊叫,这次的人几乎是梨花带雨的哭诉。瞬揉揉发胀的脑袋,坐直身子无奈地叹气,“……花藤学姐?麻烦你把电话给千惠。”
隐约地听到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争论,一分钟后,电话里传来千惠的声音。
“我是千惠。”
“到底怎么回事?”
“啊,负责写会刊卷首的佐藤生病了,我们赶着明天一早出圣诞专刊,现在没人能写卷首,所以……”
“卷首只需要一千字,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你们文学系不是有很多才女?”
“咦?真的么?不如你介绍我认识啊?不过,今天是来不及了,阿瞬啊~ 拜托拜托啦!”
“我又不是文学系的!”嘟着嘴抱怨,瞬打了个哈欠。
“哎呀,费那么多话干什么,电话给我!”忽然听到对面粗暴的话语,瞬明智地把电话拉远,“天宫瞬!我以主编的身份命令你马上给我过来学生会!否则后果自负!”
不屑地撇撇嘴,瞬发现在自己的被子上搭着一条毛毯,难怪这么暖和!不过昨天似乎并没有盖毛毯吧?无视电话里的叫嚣,瞬把目光投向隔壁的床铺,不出意外的整洁。如果回去学校的话,回程可以搭他便车吧?正在心里盘算着,电话里的吼声明显提高了10个分呗!
“天宫瞬!你到底回来不回来?”
轻叹了口气,瞬鄙夷地盯着电话3秒钟,举到耳边,“宫本美雪学姐,虽然你是主编,但是别忘了我只是挂名的名誉编辑,你无权命令我!另外,你们文学系的刊物为什么要扯上学生会?因为你们文学系霸占了学生会一半的席位就如此嚣张的话,是会被人弹劾的哦!”
“你……”宫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谁抢过电话,“瞬,这次真的是没办法了,所有挂职的人都被派出去采编了,能写出好文章做卷首的人只剩下你了,拜托拜托了!”
“千惠,我也拜托你们不要总是临时抓我当差好不好?”
“是是!下次注意,你就过来吧,我请你午饭!”
虽然非常不想回去学校,不过,“……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过,午饭免了,我讨厌食堂!”
“那先谢谢了!还有,顺便帮我把春丽的稿子带过来哦!”
“……知道了!啰嗦!”不耐烦地挂掉电话,瞬才发现忘了说“再见”!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尤其对方是比自己年长的前辈。不过再打过去说句“再见”的做法,显然更不是正常人,所以,就这样吧!
很没形象地再次倒在床上,被子上还残留着些许温暖。
因为不打算继续睡觉,所以并没有躺回枕头上,而是歪在翻叠着的毛毯上。熨帖着脸颊的纹理稍微有些扎人。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窝里太暖和,只穿着睡衣的身体很快便感到了凉意。感受着身下并不平整的被褥,瞬觉得有些困乏。看着对面的空床,瞬想,为什么每次冰河起床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呢?盯着床单上的水蓝色冰花图案发了会呆,瞬把脸埋进被子蹭蹭,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声后,翻身下了床。
大约十五分钟后,穿着黑色翻领T恤和牛仔裤的瞬踢踏着拖鞋来到客厅。
“睡醒了?”春丽从一大堆书本里抬起头看着睡眼惺忪的瞬。
“恩。他们都出门了?”打着哈欠坐到沙发上,瞬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紫龙和冰河一早回学校上课,一辉说去警校报道,顺便拜访一下老师。”
“你在干吗?”
春丽无奈地看看自己摊了一桌子的参考资料,“如你所见,复习!”
“你这么说,会显得我很不自觉啦,春丽姐!”瞬一边拿过沙发靠垫抱在怀里,一边起身晃到餐桌旁,随手抄起一本翻看,“结课论文?”
“从图书馆翻出来的中文原版小说。”
保持着翻书的姿势,瞬极其缓慢地把头转向埋头做笔记的春丽,然后又转回来,机械地放下手里的书,一脸严肃地走进厨房。
“呵呵……”看到他很不自然的动作,春丽掩面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