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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长,虽然是春天了,但还是相当冷,你这样跳下去会招凉的,还是由我来吧,你替我照着亮。”
两支电筒的光集中照着水面,陈秀莲用腿勾着圆口的边缘,身子倒垂下去,用手指把那些残肢碎体一块块地挟了起来,她工作得很辛苦,每挟住一块,就曲腰上来,放在一块铺好的塑胶布上。
李晓天忍不住道:“陈小姐,你就一起捞上来好了,何必这么辛苦呢?”
陈秀莲庄严地道:“虽然在上面取得指纹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我总希望凶手会在疏忽中留下一点线索,万一真有这个机会,却被我的疏忽而破坏了,岂不是件很遗憾的事。”
李晓天感到有点惭愧,但更多的是钦佩:“陈小姐!你该敢行做侦探了。”
“我现在是在干侦探,而且是领有执照的合法私家侦探,怎么,探长要吊销我的执照?”
“不!陈小姐。我的意思说你如果是一个警探该有多好,香港的犯罪事件一定会大大的减少。”
陈秀莲笑了一笑:“李探长,我说句话你别生气,香港的警署庙太小了,供不起我这个大菩萨吧。”
李晓天脸上一红。“我知道陈小姐是百万富豪,不是为金钱才做私家侦探的,因此我才有这种想法,私家侦探固然自由,但必须要接受委托才能办案,如果你是警探,就没有那些限制,对任何一件案子都可以主动侦察了。”
“但是有些案子,只能查到某一个阶段就停止了,因为上峰不让你们查下去,而且有些不值得一查的案子,你们却必须出动全部的警力去办,私家侦探却有个好处,我们有拒绝承办案子的自由。”
李探长只有苦笑叹气了,他知道陈秀莲所指的是什么,前者是一些牵涉到大人物的案子,他们在上峰的压力下,不但要停止侦查,而且还要设法掩饰。后者则是上峰交下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如XX长夫人的爱犬被人偷走了,一连十几个电话,逼得他们出动了半数以上的警力,好不容易,总算把狗找了回去,如果估计一下所耗的人与财力,可以买十条那样的狗了,但XX长夫人对狗的感情显然不是以金钱计算的,所以他们只好卖命了。
陈秀莲已经把所有的残肢都捞了起来,交给了李晓天,还吩咐他道:“把那具男玩偶也带去,我相信是一对的,然后上帝保佑,希望在残破的玩偶上能找到一点线索。”
李晓天匆匆地走了,陈秀莲回到了方宅,朱丽跟马佳琍在守护着方思美,因为叶长青对她的新闻同业发表了一个并不正确的消息,说方思美的神智在恢复中。
这也是陈秀莲的计划,她希望凶手能因为这个消息的报导而心慌,会前来杀人灭口的,因此整整一夜,她们三个人轮班守护着。
但是上帝并没有保佑,李晓天打了个电话来,那被残破的玩偶倒是证实与方思美的屋中的男玩偶是一对,可是玩偶上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玩偶是用手撕破的,因为在布面上,不易留下指纹,而且被水一浸,什么都找不到了。
而且经过一夜的守护,根本也是白忙,门口有警员守着,以防止闲杂人进来,连带也把凶手给挡住了。
更气人的是凶手跟警署开了个最恶劣的玩笑,丢了一张卡片在警署的信箱里。
卡片上还是狼形的图案,却没有编号,用打字机打了几句气死人的话。
“方思美如果神智恢复了,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休息三天,恭候光临来抓人。”
这张卡片充满了嘲笑的意味,分明指出报导的不确,方思美的神智是无法恢复了,而且也不可能从方思美的口中问出什么来了,因此凶手才写出这张得意而又充满了自信的卡片。
李探长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沮丧,陈秀莲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在电线另一端的苦笑。
可是陈秀莲的反应却是充满了兴奋,连忙道:“探长,请你在化验室等着我,好好地保管着那张卡片,我立刻就来。”
“没有用的,卡片上没有指纹,没有任何线索,我已经叫人作过很精密的检验了,字是用打字机打的,连笔迹也无从对起。”
“不!即使是打字机,也会告诉很多事的。”
“叶小姐,你是说利用紫外线来透视打字机吗,本市的打字机没有登记资料,而且数量太多,很难以此找线索。”
“据我所知,打字机本身有个性,而使用人的习惯也有很多的差异,综合起来,就是一份资料,当然这份资料未必就能找到凶手,但至少可以对凶手了一份了解,也舆凶手更接近了一步。”
电话的那端,李晓天略略沉默了一阵:“陈小姐,警署的化验人员还没有这种分析经验。”
“我也没有,不过我读过一些这方面的书,或许可以能提供一点意见。”
“好!欢迎你来,我要召集一些重要探目组员,跟你学习一下这方面的智识。”
陈秀莲倒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探长,那可不敢当,我只是尝试,研究一下还可以。”
“我们的人员连基本的认识都没有,又从何研究起,只要你比他们多懂一点,也是值得他们学习的。”
陈秀莲放下了电话,嘱咐了朱丽与马佳琍一番,就出门去了,她还是驾着她设备齐全的豪华防弹轿车,但是在走了一半的时候,她忽而心血来潮,给侦探社里的刘嫂打了个电话,然后才放心到警署去了。
李晓天在警署等着,这个探长显然也是一夜没睡,眼中布满了红丝,神情很疲倦,正在喝着浓咖啡提神,会议室里坐着好几名探员以及两名化验人员。
略作寒暄,李晓天就拿出了那张卡片,陈秀莲看了一下,稍作了一番思索整理才开口道:
“这张卡片既然已经作过精细的化验,本身没有什么可研讨的了,但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些角度来分沂它,首先我可以评定它是经由一具较为古老的打字机打出来的,甚至已经可以列为古董了。”
一个探员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陈小姐,它的字迹很清楚,而且每一个字都很清晰,证明字键还很新,不像有磨损的迹象。”
陈秀莲笑笑:“很好,这位先生的观察很细心,只是研判的因素不能从这些地方去着眼的,打字机的型式新旧,与字迹的清晰与否无关,旧型的打字机如果很少使用,字键的磨损处自然很少,照样可以打出很清晰的字来。”
那个探员很细心地接受了批评,随即问道:“陈小姐又从何评断它的型式呢?”
“从卡片的弯曲处,这卡片是硬纸的,弹性很强,可是要还原到原来的平整状态,并不很容易的事,尤其是它有十五公分左右宽,在普通打字机的圆筒上,几乎等于一个圆周长,也就是说能够卷成个圆筒,可是这张卡片几乎是平整的,因此可以断定它仅于微微卷曲过,而只有在古老的打字机上,卷筒比较大,才有这种可能。”
这番分析听得每个人都赞赏不巳,陈秀莲接着道:“目前本市各机关公司行号都不会再使用了,只有私人的收藏了,而且收藏这种打字机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必然是较为富有的知识分子,因为这一类打字机在制造时产量少,价格高昂,一般人买不起,普通人家也不会购买,这可以使我们对凶手的家庭背景多一点了解。”
“会不会是被当作古董带进来的呢?”
“当然有此可能,不过是当作古董带进来,一是不会想到使用它,再说这种十九世纪的产品,已经进入到机器制造的阶段,被当作古董的价值还不大,因此我想还是原始就在本市的可能性较大。”
李晓天听得精神大振,忘了疲倦道:“陈小姐还有什么样的指教。”
陈秀莲含笑道:“这一部份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我需要一架打字机,两个帮助实验的助手,最好是两位女士,一位是熟练的打字人,另一位则完全不会打字,还要一架红外线透视机。”
这些东西都是全的,陈秀莲拿起卡片道:“这张卡片已经没有其他用途了,所以我们就在这上面作个实验,就可以得到更为科学的分析。”
李晓天请了一个女打字员与一名女警,陈秀莲把卡片的反面卷在打字机上,选出了凶手投来原文的第一句,叫她们两人各打了一遍。
打字小姐在十秒钟内就完成了,那个从没有学过打字的女警则用了一分半钟的时间,逐字按键,才打出了一句话,陈秀莲用红外透视镜将两种字迹一分析,无须解释每个人都明白差异之所在。
打字小姐的字用力均匀,着色较浅,证明她按键的力量很轻,而那个女警的字迹则轻重不一,以深色的居多,可见用力很重,这是初次使用者的通病。
陈秀莲再次把凶手的原迹分析后,发现字迹与那个女警的情况相似之处颇多。
陈秀莲笑笑道:“我们得到另一个结论,凶手是个不常使用打字机的人,可是这字句的文法很正确,前置词、介词以及冠词的安置一丝不苟,证明凶手接受的是学院派的高等教育,因为现下一般的大学中,已经不太注意这些了,从这些资料归纳后,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更深的概念了。”
她开始在纸上作了一连串的归纳工作:
一、凶手是个女性。(方思美案的目击证据。)
二、凶手也具有同性恋的倾向,而且是双性式的倾向,在男性化的女子前她是女性,在女性化的女子前,她是男性。(所有粉红色的色狼魔爪下牺牲者的心理研判。)
三、拥有一架古老的打字机。
四、不擅于打字。
五、以催眠术作为杀人的手段。(所有的案子都出于一辙,但以方思美一案最显著。)
六、她具有高度的适合能力,能迎合各种类型的女子。
七、会驾驶汽车(一至六号牺牲者被杀的时间研判,一定有私家车作为交通工具。)
八、每一个被杀害者都被造成类似强暴状,在阴道内注入男子精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