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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莲点头道:“是的,我们现在无法说出向立华是什么样子,因为我们只见到一男一女离去,不知道他们中间有一个是我们要找的吴而夫,我们知道那是一男一女,是因为他们的特征以头发来分别很容易……”
“大姊!你究竟要说些什么?”
“我们先前认定凶手是女人。只因为出现的可疑人物都是女的,也因此我们没有想到凶手可能是男的,可是这个凶手的智力很高,每次是以女人的形相出现,就没人想到他不是女人,而把侦查的路线引到歧途上去了。”
“你说是向立华扮成了女人?”
“我们见到的向立华面貌还有印象,你略略回忆一下,那个男的给你什么样的印象!”
鲁薏丝果然想了一下道:“身材瘦瘦的,年纪比女的小,皮肤很白。”
“不错!因此这样一个男人如果戴上了假发,略作修饰,穿上女装,很不容易被人看出是男人化装的。”
“这个推断太主观了。”
“不算主观,你记得亚王为我们描述的向立华就是一个女性化的男人,还有他们在从事试验时,亚王说不太方便,吴而夫却说跟他在一起比跟亚王在一起还安全,亚王是个老头子,一个女子裸体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比在一个老头子面前更安全那暗示着什么?”
“这个男人是个女性化的男人。”
陈秀莲笑了:“而且是个性无能者,因此这个人才会有辣手摧花的变态心理表现,也因此他以催眠神交法夺去了一个女子的生命后,还要用试管把另一个男人的精液注入那女子的体内,别忘了亚王所提的另一个线索,他说吴而夫的遥控神游梦幻交合法就是跟向立华研究出来的。”
“因此每一次凶案的凶手,都是这个女性化的男人。”
“是的,他的案子做多了,而且方思美一案中暴露得在太多,所以才打电话给吴而夫,说要去度假,吴而夫是真心去度假的,所以很高兴地筹备一切,但向立华却是心怀鬼胎,最不巧的是我们来的时候,恰好赶上他们离去。”
“向立华认识我们?”
“所有人里面,只有他经常与外面接触,因此我相信他是认出我们了,你如果再回忆一下,就会想到我们初到时,那个女的似乎还有意要问我们一声,但是那个男的低声催促她赶快上车走了。”
“不错,正是如此!所以在晚上向立华赶了来,看看亚王泄漏了什么,他来到后,发现波波被迷昏了移出棺材,亚王正要打电话报警,他立刻把波波弄醒,杀死了亚王,又利用波波来杀你跟佳琍,波波被你撞死了,他利用车辆起火的机会,在实验室里也放起了火,毁灭一切证据,更穿着女装,在你的眼前晃了一晃,造成一个女子的印象,赶去杀死了吴而夫,把一切的证据都推向了吴而夫身上。”
“你的推断几乎可以说完全正确了,只是还漏了一点可能性,那就是他可能先杀死了吴而夫再穿着女装赶回来的,因为这里没有女装,而他杀人纵火,显然是早巳有了预谋,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就是我们晚上不去,他也会杀死亚王而造成嫁祸的目的的。”
“时间上不对吧!起火的时间是零时十分,假如他先杀死了吴而夫再赶来,至少又要提前一个小时,吴而夫就是在十一点多时被杀,到尸体被发现时,应该已经僵硬了。”
陈秀莲摇摇头道:“你是一般的推断,对吴而夫说来,那是个特殊的例子,地是练过瑜伽术的,内脏抗御毒物的能力强过一般的人,你如果不信,我们现在赶去,她的尸体还是柔软的。”
鲁薏丝点头这:“是的!我听说过有的瑜珈修者可以喝下浓硫酸而不伤喉肠,比普通人要难以杀死。”
“所以才要用大量的氰酸钾。对毒药稍具智识的人,都知道这种剧毒一小撮就能致死,用不了那么多的。”
李晓天听得呆了道:“陈小姐,假如我不是目击你许多神奇的表现,几乎怀疑你是在说神话了,假如你说的时间证据确然成立,那凶手一定是向立华了,如果吴而夫是在十二点以前就服下毒,就不可能赶到这儿来杀人了。”
“我相信这个推断相当正确,向立华不会是回去再杀死吴而夫的,因为他不敢离开吴而夫。”
“为什么呢?”
“他们是在船上,吴而夫平时不听广播,但是在船上,她一定要收听气象报告,而气象报告多半是在新闻之后,向立华不敢让她听取新闻的,电台上一直还呼吁市民们注意粉红色的色狼,而且也会将案情一再重复描述,吴而夫只要听了新闻报告,立刻就会知道谁是凶手了。”
又是一阵沉默,李晓天这才道:“假如你的推论能成立,那就证明了凶手认识吴而夫是有预谋的了。”
“那倒不是,他结识吴而夫很久了,而凶案则是一周前才开始的,他必然是因为协助吴而夫从事实验,而他本身心理状态却不像吴而夫那样健全,在邪恶的影响下,促使他犯下这么多的罪案,用粉红色的色狼为名,恐怕还是从吴而夫的名字上得来的灵感。”
李晓天沉思片刻才道:“陈小姐,站在一个执法者的立场,我主张你应该追查下去,只是案子必须要照刚才我们所说的方法宣布,然后我会尽一切的力量,支持你找到向立华。”
“那恐怕很难,这个人是虚构的。”
“怎么会呢,你不是肯定说有这个人吗?”
“凶手是有的,但名字不会叫向立华,所以他才会布置这么一个疑团来摆脱他自己,否则他知道自己难免涉嫌,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机来蛮干了。”
李晓夭沉默片刻才道:“不管怎么说,我支持你澈查下去,我是公务员,奉了上层的指示,对这个案子只能追到此为止,找到了向立华,我们无法起诉他,但希望你能把他秘密交给我们。”
“探长打算如何处置呢?”
“我们有许多方法处置他的,虽然我无法以法律来制裁他,但这样一个人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弄条船,在他身上绑块大石块,把他沉到海里去。”
“身为执法者的探长也主张用私刑吗?”
李晓天苦笑一下:“这是法外之法,执行时完全凭良心,法律规定人身保护,对犯法的人不得私刑,但是我们抓到那些持械抢劫妇孺,甚至还逞凶伤人的罪犯,多半还是忍不住要狠狠地修理一下,民主越彰,人权越发展的国家,法律竟是为保护恶人而设了,自从废了死刑之后,常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无缘无故,枪杀了十几个无辜的良民,如果犯人还未满十八岁,只判他几年感化,遇上这种案子,我这个执法者常气得要吐血,法律近乎鼓励人犯罪,却把社会风气归罪于我们执法者不力,这是非常令人痛心的事。”
陈秀莲望着这位探长,脸上有着同情的神色,报纸上一天到晚在批评警方的无能,似乎没有人深入去了解他们心中的愤慨与不平。
执法人员也是人,但社会、兴情、公论似乎要他们变成机器,变成没有七情六欲的超人了。
李晓天发过一顿牢骚后又问道:“船已经拖回来岸边了,船上的现场还保留着,陈小姐是否有意思一起去看看。”
陈秀莲苦笑一声:“警方准备以意外事件结案,粉红色的色狼也告伏法,这儿已经没有我的工作了,自然只有听候探长的吩咐了。”
李晓天苦笑一声道:“陈小姐,原来我是把吴而夫当作凶手,署长又因为我们缺乏直接证据,更因为吴而夫己死,而案子会牵涉到那些国际权威学者,才想到弥补其事,只要凶手另有其人,如果陈小姐愿意继续追求下去,我相信署长会同意的。”
陈秀莲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结案是很窝囊的,还有很多不知情的市政委员会对我们大加责难,甚至于对本案的终结不予承认,警方或许还要向他们详加解释,而且那个基金会更表示过他们还要委托私家侦探从事侦查,假如被他们抢先查出了结果,那会是我们很难堪的事。”
陈秀莲笑笑:“我对案子如此结束很满意,否则我绝不会同意的,我对于及早宣告粉红色的色狼那件事感到很后悔,当时我只希望提高大家的警觉,不再会有人上当,但是在社会上造成如此的纷扰却出于我的想像,因此我觉得应该尽快让大家安定下来,至于向立华这个人,目前还没有确证他就是凶手,我还是要用我们自己的力量继续查下去,那个基金会说要聘外地私家侦探来调查,是否真有此事?”
“他在电话里是如此表示的,我不能确定。”
“假如他们确信吴而夫不是凶手,这是很可能的,因为这关连很大,也决定他们的这次研究是否要继续下去,是否真的会把人变得邪恶。”
“陈小姐以为呢?”
“我站在个人的立场是希望如此的,因为癌症一直是人类的死敌,假如真有一种药物能克服人类免受癌细胞所给予人命生命的威胁,那是了不起的成就,不过我希望把这种研究归之于一些医药先进的国家,在国家的管制下进行,这样纵有不良的影响,也可以在控制中。”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些国家的法律不允许用人来从事这种试碱,吴而夫在理论上是用了两具尸体来试验,可是从基本人权上讲,人的生与死是绝对的,没有死就是活着,活着的人就享有人权,不能像她所用的方式把人冷冻或催眠起来。”
陈秀莲叹了一声:“这个问题太大了,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我们还是在自己的能力所及,以及环境的允许下来从事吧。”
她披上大衣,叫鲁薏丝把马佳琍送回去休息,自己则坐了警车,跟着李晓天一起到了海边。
还好这一件事没有发布,也没有引起新闻记者的注意,那个区域也被严密封锁了,只有叶长青一个人在。
那条船叫灵魂号,是一条很新颖的单桅马达机帆船,虽然不大,设备却很齐全。
船籍也是属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