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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人从龙身边走来。老人矮小瘦弱,腿呈弓形,皱纹几乎盖住了他的眼睛。他非常好奇而怀疑地盯着杰拉德。
“我是锐刃的训练师,先生,”老人说。“元帅从未让别人骑过他的龙。发生什么事了?”
杰拉德递过梅丹的命令。老人把印章举到鼻子前,用那只可能是完好的眼睛仔细看着。一时间杰拉德以为老人要赶他走,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
“好吧,什么事都有第一次,”老人嘀咕着递回手令。他扬起眉毛,盯着杰拉德的盔甲。“先生,你不是想穿着那个上天吧?”
“我……我想……”杰拉德结结巴巴地说。
老人很是反感。“你得把盔甲脱掉!”他摇摇头。“如果你要骑在龙背上战斗,那就得穿上这些金属,但现在你不是。你要迅速飞到远方。我有件元帅的旧皮甲适合你。也许稍有点大,但应该没问题。先生,你想把鞍放在哪里?元帅喜欢放在肩胛上,不过我知道其他人喜欢放在两翼间。他们说那样飞得更平稳。”
“我……我不知道……”杰拉德盯着龙,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要骑这家伙了。
“以我们女王之名,”老人吃惊地说。“你从未骑过龙,是吗?”
杰拉德脸红地承认了。“我希望不会太难,”他补充道。杰拉德想起学习骑马的经历,如果他像摔下马那么多次一样摔下龙……
“锐刃是老手,骑士先生,”老人骄傲地说。“他是优秀的战士,受纪律、听命令,不像某些蓝龙喜怒无常。从混沌之战开始,他和将军就一起战斗。但当那些臃肿的巨龙来这里并开始屠杀同类后,元帅把锐刃藏了起来。请注意锐刃并不喜欢这样。他们为此吵过。”
老人摇摇头。他斜眼看着杰拉德。“我想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了。”他点点干瘦的头。“我听说那个绿色的贱货朝这边来了。”
他靠近杰拉德,小声说。“不过不要告诉锐刃,先生。如果他觉得有机会报复杀死自己同伴的绿畜牲,他就会不理元帅,留在这里战斗。你只要安全带他离开,骑士先生。祝你们好运。”
杰拉德张嘴想说送完信他和锐刃就会回来战斗,不过他怕说得太多,就闭嘴了。让老人自己想吧。
“呃……锐刃会不会介意我不是梅丹元帅?”杰拉德犹豫地问。“我不想让龙烦恼。他可能会拒绝带我。”
“锐刃献身于元帅,先生,不过只要他知道是梅丹派你来地,他也会效劳。走这边,先生。我来引见你。”
锐刃留心听着杰拉德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的任务,他也看了梅丹的命令。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锐刃问。
“现在还不能说,”杰拉德说。“上了天我再告诉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龙摇了一下头,表示他准备好了。显然他不是那种多话的龙,问了那个简单问题后,他就一直保持沉默。
安放龙鞍费了些时间,不是锐刃干扰了工作,而是系好鞍上无数的带扣是费时间的复杂程序。杰拉德穿上“皮甲”,包括长袖皮上衣和厚厚的皮裤。他戴上皮手套护手,头上戴了刽子手那种兜帽保护头颈。皮衣大了,皮裤很硬,皮帽让人窒息。透过观察缝,杰拉德几乎看不见外面,他想为什么这么麻烦。皮衣上镶有死亡骑士的标记――百合和骷髅。
除了标记和剑,没有其他特征表明杰拉德是个死亡骑士。他把信小心放进一个皮包里,然后将皮包紧紧绑在龙鞍上。
太阳升得很高了,龙和骑手都准备好了。杰拉德在管理员和龙的帮助下笨拙地上了鞍,龙耐心地等着,然后用强壮的后腿一蹬,跃入空中,杰拉德几乎没抓住缰绳。
晃动让杰拉德的胃都掉到脚上去了。他紧紧握住缰绳,手指都麻木了。但当龙张开双翼,飞入天空时,杰拉德的精神也随之高涨。
以前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想成为龙翼的一部分。现在他明白了。飞行体验让人兴奋又害怕。他想起童年梦想像老鹰一样飞。他甚至张开双臂,跳下粮仓顶,但只是撞上了草垛,几乎折断了脖子。刺激温暖了他的血液,冲淡了胃里的恐惧。
看着下面的大地,杰拉德惊奇地想到,世界在离开自己。他进入了一片沉寂中,这里的沉寂是完全的,不像地上永远有各种各样的细微声音:鸟儿的喳喳叫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溪流的汩汩声。
杰拉德只能听见龙翼的吱吱声,当龙滑翔时,他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感到平和、愉快。他不再是世界的一份子。他飞在忧愁、悲伤和麻烦上空。他感到自己没有重量,就像没有骨与肉。要回去再找回重量、继续承担责任的想法突然让人厌恶。杰拉德想永远飞翔,飞到太阳落山后的地方去,飞到月亮躲藏的地方去。
龙掠过树梢。
“什么方向?”锐刃喊道,蜂鸣的声音拉回了杰拉德。
“向北,”杰拉德喊。风吹走了他的话。龙转头以便听清楚。“索兰萨斯。”
锐刃斜眼盯着他,杰拉德怕龙会拒绝。索兰萨斯名义上是自由城市,但索兰尼亚骑士已经在那里层层设防,也许是整个安塞隆最牢固的城池。锐刃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要去敌人的据点,如果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可能会把杰拉德掀下去。
杰拉德正准备解释,但是龙自己解释了。
“啊,侦察飞行,”他调整了路线。
接下来锐刃保持沉默。这倒适合杰拉德,他想着自己的事,看下面滑过的美丽土地的全景。他曾肯定能劝服索兰尼亚骑士团来援助奎灵那斯提,但现在到了路上,他开始怀疑能否做到。
“先生,”锐刃说,“看下面。”
杰拉德朝下一看,心沉到了地上。
“下降,”杰拉德命令龙。他不知道龙是否能听见,就做了个手势。“我想看清楚点。”
龙飞出云层,慢慢盘旋下降。
“足够近了,”杰拉德做手势让龙保持高度。
杰拉德抓住龙鞍,探出身子从龙的左翼看下去。
一支庞大的军队走过,人数非常多,看起来就像一条巨大的黑蛇。一道蓝色穿过绿色的森林,那是奎灵那斯提的边界白怒河。黑蛇的头已经越过了边界。
杰拉德向前倾。“你能不能飞快点?”他指着北方大喊。
锐刃嘟哝了一声。“可以,”他喊道,“但是你会觉得不舒服的。”
杰拉德看着下面,估计军队人数和补给车数量,尽可能收集信息。他咬牙伏在鞍上,点头表示同意。
锐刃开始扇动巨大的翅膀。龙抬头朝云层飞去。
突然升起的加速度把杰拉德压在了鞍上。他明白了观察缝的必要,并祝福皮帽的设计师。就算这样,风也吹得他满眼是泪,几乎睁不开。龙翼的动作让鞍前后摇动,杰拉德的胃也跟着上上下下。他坚持住,希望某处还有神可以祈祷。
第六章 进军西瓦诺斯
没人知道关于人类女孩米娜是个牧师的谣言是怎么传遍西瓦诺斯的。精灵本该从外面世界听说关于她的传言,只是他们与世隔绝,似乎保护了精灵的魔法罩实际上在慢慢杀死他们。没人知道源头,但听到的人将谣言传给了邻居、亲戚甚至是路人。
夜晚降临时谣言开始扩散。夜里带着花香的微风在低声谈论,夜莺在歌唱,连猫头鹰都在说。听到谣言,年轻人都很高兴,而年长的精灵皱眉发出警告。
尤其是长年巡护西瓦那斯提边界的守护者。这些精灵悲伤地看到魔法罩杀死了边界的一切生命。多年前的长枪之战中,他们还同湛青·血暴施法制造的恶梦战斗过。
守护者从痛苦的经验中体会到,邪恶也可能有漂亮的外表,但那只是为了悄悄发展。守护者发出警告。他们想止住谣言,但它像流动的水银一样飞速传遍整座城市。每次谣言传到有孩子垂死的家庭,年轻的精灵母亲就相信了。没人听守护者的警告。
晚上,月亮高挂在天空。精灵总是不习惯看见曾有银月和红月的天空现在只有一个月亮。西瓦诺斯大门守卫看着通往城市的大路,有支人类军队正向西瓦诺斯走来。这支军队很小,二十个骑士穿着奈拉卡骑士的黑色盔甲,后面跟着数百步兵。他们衣衫褴褛,步兵疲倦地蹒跚前行。连骑士也是步行,他们的马要么在战斗中死了,要么被饥饿的骑手吃掉了。只有一个人骑着马,那就是他们的领导者。一个纤细的身影骑在一匹血红马上。
上千精灵弓箭手盯着下面前进的军队,他们装备了以精准闻名的精灵长弓,每人都瞄准了自己的目标。这里弓箭手很多,只要一声令下,那些战士就会变得像豪猪一样满身是箭。
弓箭手不安地看着指挥官,他们都听到了谣言。这些人家中都有病人:妻子、丈夫、母亲、父亲和孩子,他们都得了消瘦病。许多弓箭手自己也染上了,只是靠坚强意志才坚守岗位。指挥官也一样。守护者不属于军队编制,他们站在弓箭手中间,身上披着可以与森林融为一体的斗篷,冷冷地看着。
米娜径直骑向银色的大门,进入弓箭射程,她的坐骑骄傲地扬着头,弓起脖子,甩着尾巴。一个高大的牛头人走在她身边。
骑士跟着她,步兵在后面。现在精灵可以看见,虽然许多战士瞧见月光下闪亮的箭头而颤抖,但他们尽量挺直身体,毫无畏惧地向前行进。
米娜在大门前停下了。她大声喊话,声音就像银铃般响亮。
“我叫米娜。我以唯一神之名来到西瓦诺斯,向精灵兄弟姐妹们传授唯一神的知识,并接受他们为唯一神效力。西瓦诺斯的人民,我号召你们打开大门,让我和平进入。”
“别信她,”守护者劝说道。“别信她!”
没人听。一个叫罗兰的守护者抬起弓,准备射这个人类女孩,旁边的人将他击倒在地。守护者发现没人理睬他们,就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