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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表哥,”琦霖说。“我该想更好的方式告诉您――”
“不!你不会带给我好消息!”西瓦诺谢仰头喊道。“母亲的信使在这里?”他站起来,不耐烦地走向门。“带他进来。”
“他不在接待室。在王宫里他会有危险。我私自――”
“当然。我忘了。母亲是个黯精灵,”西瓦诺谢痛苦地说。“她受到死亡的惩罚,跟随她的人也一样。”
“陛下现在有能力洗清罪名,”琦霖说。
“也许通过法律可以,”西瓦诺谢说。“但法律不能抹去多年的仇恨。去把信使接来。”
琦霖离开了房间。西瓦诺谢回到窗前,他又高兴又疑惑。母亲活着。米娜回来了。她们俩一定会见面。她们会喜欢彼此。嗯,也许刚开始不会……
他听到身后传来嚓嚓声,转头看见一块厚厚的幕布正在移动。幕布被拉到一边,露出墙上的洞,一个秘密通道。西瓦诺谢从母亲那里听说过这些通道。玩乐时西瓦诺谢也找过,但只发现了这个。它通往秘密的花园,现在那里毫无生气,魔法罩杀死了所有生物。
琦霖从通道里走了出来。另一个穿着披风、戴着兜帽的精灵跟着。
“萨马!”西瓦诺谢高兴又痛苦地喊道。
西瓦第一个举动应该是跑上前,紧紧握住萨马的手,或是拥抱他,西瓦应当高兴看到他,知道他和母亲都活着。琦霖希望是这样的重聚。琦霖希望西瓦的母亲就在附近,她和手下穿过边界的消息应该能把西瓦诺谢的心从米娜身上拉过来。
琦霖的希望注定会落空。
萨马并不把西瓦诺谢看作国王,只是当成穿着好衣服、戴着珠宝的宠坏的孩子,而他母亲穿的是朴素的土布,身上的装饰是冷冰冰的金属锁甲。他看见西瓦诺谢住在舒适而豪华的王宫里,过着随心所欲的安逸生活,而西瓦的母亲却在空空的洞穴里发抖。萨马看见一张大床,上面有厚厚的床垫、羊毛毯和丝绸被单,而阿尔瀚娜睡在冰凉的地上,用破烂的斗篷裹着自己。
愤怒让萨马心情激动、视线模糊、无法思考。他完全注意不到眼前的西瓦诺谢,只能看见阿尔瀚娜得知自己以为已经死去的儿子还活着时欣喜难抑的表情。还不仅仅是活着,甚至成了西瓦那斯提的国王――那是她最大的梦想。
阿尔瀚娜想立刻来见儿子,那不仅会让她,也会让她的人民处于危险之中。萨马极力劝阻,最后为了长久以来努力得到的成果,她才同意让萨马替自己来。萨马会把她的爱带给儿子,但不会讨好或是溺爱这个小子。不管西瓦诺谢是国王还是平民,萨马想提醒他儿子对母亲的责任。对母亲的责任,对人民的责任。
萨马冰冷的眼神让西瓦诺谢停在了半路。
“西瓦诺谢王子,”萨马微微鞠躬说。“相信你过得很好。我确定你吃得不错。”他瞥了一眼满满的餐桌。“那些食物够你母亲的军队吃一年了!”
西瓦诺谢的热情立刻冻成了冰。他忘了自己欠萨马太多,只记得这个人从未赞同自己,甚至从未喜欢过自己。西瓦诺谢摆出威风凛凛的样子。
“毫无疑问你没听说过,萨马,”西瓦诺谢庄严地说,“所以我原谅你。我是西瓦那斯提的国王,你要这么称呼。”
“你是什么我就叫你什么,”萨马用颤抖的声音说,“一个被宠坏的小子!”
“你怎么敢――”西瓦诺谢激动地说。
“停下!你们两个。”吓坏的琦霖盯着他们俩。“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忘了身边可怕的危机吗?西瓦诺谢表哥,您自孩提时代就认识这个人。您多次告诉我,您尊敬他,就像是继父一样。萨马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您就这么回报他?”
西瓦诺谢一言不发。他闭着嘴,用受了伤害的表情看着萨马。
“还有你,萨马,”琦霖转向精灵武士。“你错了。西瓦诺谢是经过加冕的西瓦那斯提国王。你是奎灵那斯提人。也许你们的方式不同,我们西瓦那斯提精灵尊敬自己的国王。你贬低他,也就是贬低我们所有人。”
萨马和国王久久不说话,互相盯着――不是朋友间吵架要重归于好的那种,而是像两个角斗士在赛前被迫握手时估计对手的实力。琦霖很伤心。
“我们都错了,”他说。“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母亲怎么样,萨马?”西瓦诺谢突然问。
“你母亲很好……陛下,”萨马回答。他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那个头衔。“她让我问候你。”
西瓦诺谢点点头。他紧紧按住自己。“那个风暴之夜。我以为……你们应该不可能活下来。”
“后来我们才知道,钢之骑士团一直在留意食人魔的动向,所以他们及时赶到援助我们。”萨马用粗哑的声音补充道,“似乎你和你母亲都很伤心。你没有回来,我们找了好多天。最后我们只能认为你被食人魔俘虏,然后被折磨致死了。当魔法罩消失,你母亲重入故土时,我们遇见了守护者。她听说你不仅活着,还成了国王,她非常高兴,西瓦诺谢。”
萨马的声音变得冷酷。“然后就有报告说你和人类女子――”
西瓦诺谢生气地瞥了一眼琦霖。“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你带他来了,表弟。来训斥我。”他转身对着窗户。
“西瓦诺谢――”琦霖说。
萨马大步走上前,抓住西瓦诺谢的肩膀。“是的,我是来训斥你的。你的行为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你尊敬的母亲不相信谣言。她告诉守护者,说那些话的人是骗子。发生了什么事?我无意中听到你提及那个人类。我从你的嘴里听到谣言是真的!你为她闷闷不乐,而一支黑暗骑士大军正越过边界。那支军队等在边界上,魔法罩一消失就准备进入。”
“还有,你瞧,魔法罩消失了!那只军队怎么在那里,西瓦诺谢?是巧合?黑暗骑士在魔法罩消失的同时碰巧到了?不,西瓦诺谢,黑暗骑士在边界上是因为他们知道魔法罩即将消失。现在五千强兵正向西瓦诺斯进军,而你却为带他们来这里的人打开大门。”
“那不是真的!”西瓦诺谢不理琦霖的安抚,激动地回答。“米娜是来拯救我们的。她知道湛青·血暴的真相。她知道龙该为升起魔法罩负责。她知道魔法罩在杀死我们。当我死在龙手上时,她又救活了我。她――”西瓦诺谢的舌头粘在了上颚上,说不出话来。
“她告诉你毁掉魔法罩,”萨马说。“她告诉你怎么毁掉魔法罩。”
“是的,我毁掉了魔法罩!”西瓦诺谢挑衅地回答。“我做了母亲多年来努力想做的事!你知道那是真的,萨马。母亲看到了魔法罩的真相。她知道那不是保护我们,她是对的。魔法罩是在杀死我们。你想让我怎么做,萨马?让魔法罩留在原地?看着它吸取人民的生命?”
“你该将魔法罩留在那里,看看边界上是否有敌人在集结,”萨马挖苦道。“守护者本要警告你,但你却不理他们,你选择听从一个人类女子,那些看你和你人民毁灭的人的领导者。”
“这个决定是我一个人做的,”西瓦诺谢庄严地说。“我自己行动。我做的事母亲在这个位置上也同样会做。你知道,萨马。她自己告诉过我,有次她骑着狮鹫冲向魔法罩,想打碎它。她一次次尝试,都没有效果――”
“够了!”萨马不耐烦地打断他。“做过的就算了。”他知道自己输掉了这回合。他沉思了一会儿。当他再次开口,语气有所改变,带着一些歉意。“你还年轻,西瓦诺谢,年轻人就是会犯错,但是我害怕这会让我们的理想遭到致命打击。然而,我们没有放弃。我们也许还能修补你――无论是否好心――造成的损失。”
萨马从身后拉出另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黑暗骑士没有损失就进入了我们神圣的城市。我看着他们进入。我看见了那个女子。我看见我们的人民,尤其是年轻人被她迷住了。他们被蒙蔽了,看不到真相。让他们清醒是我们的任务。用这件斗篷隐藏自己,西瓦诺谢。我们从我进来的这个秘密通道走,趁乱离开城市。”
“离开?”西瓦诺谢惊讶地盯着萨马。“我为什么要离开?”
萨马正要说,但琦霖打断了他。
“因为您有危险,表哥,”琦霖说。“您认为黑暗骑士会让您继续当国王吗?如果他们那么做,您只会是个傀儡,就像您的表哥吉尔萨斯。但是身为流亡的国王,您就会成为召集人民的旗帜――“
走?我不能走,西瓦诺谢对自己说。她回来了,每一刻都在靠近。也许今晚我就能将她搂在怀里。就算死亡降临,我也不走。
他看着琦霖和萨马,看到的不是朋友,而是陌生人在阴谋对付自己。他不能相信他们。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你说我的子民有危险,”西瓦诺谢说。他转身看着窗外,似乎在看下面整座城市。实际上,他在寻找米娜。“我的子民有危险,你让我安全逃离,留下他们独自面对。这样可怜的国王算什么,萨马?”
“活着的国王,陛下,”萨马冷冷地说。“充分为子民着想,为他们而不是为自己活着。他们会理解你的决定并尊敬你。”
西瓦诺谢冷冷地回头一瞥。“你错了,萨马。我母亲逃了,人民并不尊敬她。他们轻视她。我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谢谢你来,萨马。你走吧。”
惊讶于自己的鲁莽,西瓦诺谢颤抖着转身,茫然看着外面。
“你这个不领情的小崽子!”萨马满腔怒火,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要拖着你走!”
琦霖站到萨马和国王中间。
“你最好离开,先生,”琦霖平静地说。他对他们俩都很生气,感到愤怒而失望。“否则我不得不叫守卫了。陛下已经做了决定。”
萨马没有理会琦霖,他对西瓦诺谢怒目而视。“我会走的。我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