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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德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他们已经飞了数小时,他甚至又睡着了。一个坠落的恶梦让他醒了过来,他直冒冷汗,发现太阳正在升起。
“先生,”锐刃说。“索兰萨斯就在眼前。”
杰拉德依稀能看见地平线上一个大城市的高塔。杰拉德让锐刃在索兰萨斯外降落,找个地方让龙既可以休息,又可以安全地隐藏。锐刃不仅仅是躲着索兰尼亚骑士,还有蓝龙王蓝天,其他人称之为凯兰卓斯。蓝天独自对抗着碧雷和玛烈赤斯。
锐刃找到了一个他认为不错的地方。在云层掩护下,他绕着大圈盘旋下降,轻松降落在一片茂密树林旁的空阔草地上。
龙降落时爪子挖进地里,尾巴拍在草地上,草地完全被毁了。任何到这的人都能立刻猜出有巨大的生物在这里走过,不过这个地方很偏僻。森林外有一些农田。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草地穿过,但远在数英里外。
杰拉德在空中看见有一条小河,现在他只希望能在凉爽的河水中洗个澡。身上的臭味都快让他吐了,而沙子和干汗让他发痒。他要洗个澡,换身衣服,至少要脱掉表明他是黑暗骑士的皮外衣。他得穿成农民进入索兰萨斯--没有衬衫,只穿裤子。杰拉德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索兰尼亚骑士,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父亲在骑士团有朋友,杰拉德确信会有人认识自己。
至于锐刃,如果龙问起来为什么他们在这里降落,杰拉德就说梅丹命令侦察索兰尼亚骑士团。
龙没有提问。锐刃对找个地方隐藏和休息更感兴趣。此刻他在蓝天的领土里。巨大的蓝天已经发现自己可以通过掠食同类来增强力量,因此其他龙对他又恨又怕。
杰拉德热切希望锐刃能找到藏身之处。龙在空中十分优雅,在热气流中无声飞行时翅膀几乎不动。而在地上,龙却是行动迟缓的怪物,他的脚踩坏了草地,尾巴扫倒了小树,动物惊恐而逃。他一口咬死了一头鹿,然后拖着尸体,准备有空时慢慢享用。
这让锐刃很难说话,不过他还是用咕哝声和点头回答了杰拉德关于蓝天的问题。关于这位帕兰萨斯和周边区域的名义统治者,有奇怪的谣言在流传。谣言说蓝龙王消失了,他把控制权交给了手下。锐刃也听到了谣言,但并不相信。
锐刃将鹿扔在小溪边上,看看一处悬崖上的小洞是否适合休息。
“我相信蓝天在密谋什么,那会导致他的衰败,”锐刃告诉杰拉德。“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是对屠杀自己同类的惩罚。我们甚至是他的同族,”他补充道。
“他是一只蓝龙,是吗?”杰拉德问,他渴望地看着小河,希望龙快点安顿好。
“没错,先生,”锐刃说。“但是他已经长得比过去克莱恩上任何蓝龙都大了。除了玛烈赤斯那个浮肿的怪物,他比其他红龙都大。我和同伴经常谈论他。
“但是他在长枪之战中战斗过,”杰拉德说。“这儿怎么样?那里似乎没有洞。”
“没错,先生。他是我们已经离去的女王的忠实仆人。不过人总得怀疑,先生。”
锐刃找不到足以容纳自己的洞,就说悬崖边那个洞还不错,他要爆开侧面的石头将洞加宽。杰拉德站在安全距离外,看着蓝龙吐出闪电在坚固的石头上炸出大洞,巨石飞入小溪,地面不停震动。
杰拉德肯定爆开岩石的巨大雷鸣声会传到索兰萨斯去,他怕会有巡逻队过来查看情况。
“如果索兰萨斯居民听到了什么,先生,”锐刃在中途休息的时候说,“他们只会以为那是即将来临的风暴。”
洞弄好了,灰尘散去,小石头也不再落下,锐刃进洞休息,开始进食。
杰拉德卸下龙鞍,由于并不熟悉那复杂的鞍,他费了点时间。锐刃也帮忙卸,弄完之后,杰拉德将沉重的鞍拖到洞的角落里,留下龙在那里睡觉。
杰拉德往下游走了很长一段才找到适合洗澡的浅滩。他脱掉所有衣服,走进潺潺流过的小河。
水又深又冷。他一边发抖一边喘气,咬着牙往前走。他的水性不好,所以没去水流湍急的深处。太阳很温暖,寒冷刺激着皮肤,让他恢复了活力。他开始泼水、蹦跳,一开始是要保持血流通畅,后来就是玩耍。
至少他能闲一小会儿,抛开烦恼和忧虑,抛开职责,抛开任何人要他做的事。片刻间,他又回到了童年。
杰拉德试着空手捉鱼,在垂柳下用狗爬式游泳,还仰卧着同时享受温暖的阳光和凉爽的冷水。他用一把草洗干静了尘土和污血,现在他倒想有块母亲的牛脂肥皂。
洗干静后,他就可以检查伤口了。伤口发炎了,但问题不大。他用罗拉娜给的药膏处理了一下,伤口很快复原了。看着自己的倒影,他做个鬼脸,摸了摸下巴。短而粗的胡子茬长出来了,它们是深棕色的,不像头发是黄色。没有胡须,他的脸丑陋无比,上面斑斑点点,就像某种有毒的植物爬上了去。
杰拉德又想起年轻时自己妄想长出柔顺的胡须,那是索兰尼亚骑士团的骄傲。但他的胡子又粗又硬,跟头发一样顽固地立着。杰拉德的父亲长着浓密的胡须,他将儿子的不足看作耻辱,只因儿子桀骜不驯的头发就毫无理性地责备儿子倔强。
杰拉德转身走回放包的地方,准备拿小刀剃胡子茬。金属反射的日光几乎让他失明。他抬头看去,发现河岸上有个索兰尼亚骑士。
那个骑士穿着有衬垫的皮背心和齐膝长的外衣,腰间系着皮带。金属的闪光是骑士没有面甲的头盔反射的。骑士的头盔顶上飘动着一根红丝带,背心上则装饰着红玫瑰。骑士背着一把长弓,身后的骡子驮着一头鹿的尸体,显然骑士是出来打猎的。骑士的马就在旁边低头吃草。
杰拉德骂自己没有保持警惕。如果他没有像学生一样嬉戏,而是留意四周,他应该能听见有马靠近。
骑士踩着杰拉德的剑,一只手拿着一把长剑,另一只手拿着一卷绳子。
由于树木阴影的遮挡,杰拉德看不见骑士的脸,但毫无疑问那人的表情是严厉、冷酷又得意。
水又变冷了,他站在河中间思考对策,人类天性让他觉得裸体比穿着衣服时脆弱得多。衬衫和裤子不能抵挡箭、小刀或是剑,但穿上衣服,杰拉德至少有信心面对这个骑士。而现在,他站在水里瞪着骑士,智力就跟撞上他光腿的鱼一样。
“你被俘了,”索兰尼亚骑士用通用语说。“慢慢往前走,举起手来让我看见。”
杰拉德狼狈不堪。骑士的声音柔美圆润,显然是女性。这时,骑士转头警惕地扫视了四周,杰拉德看见了头盔后两根长长的深蓝色发辫。
杰拉德觉得皮肤发烫,但奇怪的是周围的水却没有变成蒸汽。
“骑士女士,”能说话后杰拉德说,“我愿意暂时做你的俘虏,直到能解释情况,我也会按你的命令做,只是我……你能看见……没穿衣服。”
“既然你的衣服都在岸上这里,我也不认为你穿了,”骑士回答。“现在从水里出来。”
杰拉德想冲到对岸去,但是水深而急,他又不善游泳,因而怀疑自己做不到。杰拉德想象自己溺水挣扎,大叫救命,颜面全失。
“女士,我想你应该不会转头让我穿衣吧?”他问道。
“让你从背后伤我?”她弯腰大笑着。“你知道吗,奈拉卡骑士,我觉得你挺有趣。你身为一个邪恶战士,毫无疑问杀戮了很多无辜居民,你烧毁村庄、掠夺财物,却像朵羞涩的百合。
她对自己的笑话很满意。黑暗骑士的标志,骷髅和百合被她踩在脚下。
“这也许能让你好受些,”女骑士继续说,“我为骑士团服务已经十二年了,在战斗中一直坚持下来。我不仅看过男性的裸体,还见过穿膛破肚的。如果你不服从我,那你也会那样。她抬起剑。“你不出来我可下去了。”
杰拉德开始溅着水往岸上走。这个女人的嘲弄腔调让他生气,愤怒部分减轻了他的尴尬。他想拿出包裹里吉尔萨斯写的信,向这个爱开玩笑的女人证明自己是在这里执行紧急任务的索兰尼亚骑士,而且职位也许还比她高。
骑士小心地盯着杰拉德的脚步,看见他的裸体,骑士显然觉得有趣而不是吃惊,因为杰拉德的皮肤皱得像梅干,全身发蓝,冷得发抖。到了岸上,杰拉德愤怒地瞥了一眼骑士,然后伸手拿自己的衣服。骑士还踩着杰拉德的剑,她抬起剑准备着。
杰拉德穿上带来的皮裤子。他想忽视岸上皱成一团的外衣,希望骑士没有注意到衣服前胸缝上的标记。但是骑士用剑尖挑起衣服,扔了过来。
“如果你不想晒黑,”她说。“那就穿上。飞行愉快吗?”
杰拉德心一沉,不过他试着掩饰。“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走着--”
“得了,奈拉卡骑士,”骑士对他说。“我看见蓝龙了。我看着它降落。于是就跟过来找到了你。”骑士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同时一边用剑指着他,一边摇晃手里的绳子。“你想干什么,奈拉卡骑士?也许是暗中侦察?扮作粗鲁的年轻农夫进城消遣?愚蠢的那部分你似乎扮得不错。”
“我不是间谍,”他咬着牙避免说话打颤。“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并不是奈拉卡黑暗骑士。我是索兰尼亚骑士,跟你一样--”
“噢,真可笑!蓝色的索兰尼亚骑士骑蓝龙。”女骑士大笑起来,然后一抖手,迅速将绳圈套上杰拉德的头部。“别担心。我不会将你吊在这里,奈拉卡骑士。我要带你回索兰萨斯。有人乐意听你的故事。检察官这些天情绪低落,相信你会让他精神振作的。”
她猛拉绳子,咧嘴笑看着杰拉德抓住绳子以免窒息。“到那里时你是活着、半死不活或是几乎不能呼吸由你自己决定。”
“我会证明的,”杰拉德说。“让我打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