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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显示出一些将来他所采用的演说技巧。对一句话一再重复,例如他说他不知道施洛瑟(罗斯福这时还没有领会根本不提对方姓名的重要性)是代表本地的党魁还是只代表他施洛瑟本人,但是“我确实知道他不代表我,也不代表你们”。然而,一般地说,他的演说认真诚恳,通俗易懂,却不雄辩动人。
实际上,在地方城镇参加竞选时,应做的主要工作就是同人民当面谈话,而不是在讲台上发表演说。罗斯福确实和人们进行了谈话——和路上过往的卡车司机、商店里闲逛的人以及摘苹果和打玉米的农民们攀谈。罗斯福每天都把许多时间消磨在路上。许多年后,他的一位同伴说:“我想我和他在一起工作时比我一生中的任何其他时间都更辛苦。”在进行竞选时,他不由自主地迅速露出笑容,赶紧和人握手。他对一个神色惊讶的房屋油漆工人说:“叫我富兰克林,我叫你汤姆。”罗斯福同一些有经验的民主党政治活动家一起旅行,他们知道各个地区选民的名字,这使罗斯福受益匪浅。虽然他保持超党派的立场,但他特别依赖那些和他共同竞选的民主党人。这些人认识成百上千的选民。这决不是一人独自进行的竞选运动。
罗斯福的对手们一开始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低估了这位二十八岁的候选人获胜的可能性。一家共和党的报纸不相信施洛瑟会受到“很大的干扰”。等到共和党人察觉事态的发展,时间已经晚了。到了最后一刻,对方的一家报纸大事渲染罗斯福和纽约的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关系,说“他们替一些正被塔夫脱总统的政府起诉的大托拉斯进行辩护。……”这一行动非常笨拙,因为这只是加强了罗斯福这位不带布赖恩主义色彩的民主党人在与共和党的斗争中的地位。
罗斯福在海德公园发表了最后一次演讲。在向他的家乡表示敬意以后,他表示希望学习他父亲的榜样,和海德公园的各项事务保持密切的联系。他再度谴责施洛瑟“同一小撮竭尽全力阻挡实现进步和政治清明的共和党政客为伍”。他的讲演主题和以前一样——州政府必须要有公正诚实与厉行节约的作风。
1910年11月的选举日,天气寒冷而且下雨。关于选举结果的统计工作进度缓慢,但大局很快就变得明朗化了。罗斯福以15,708票对14,568票击败了施洛瑟,赢得1,140票的多数。他在海德公园的比数为406票对258票,在达切斯县所获多数为3,850票,在哥伦比亚县所获多数为469票,而在帕特南县却以179票之差而失败。他的胜利部分地反映了全国总的趋势。民主党人在美国众议院中赢得了几乎五分之三的议席,竞选纽约州州长获胜并在纽约州参众两院中占有多数。伍德罗·威尔逊在新泽西州获胜。来自全国各地的投票记录表明了过去十年抗议斗争的结果:这是一股反对塔夫脱的浪潮,一个倒向民主党的趋势。
罗斯福在这股浪潮中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吗?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如此。但他的胜利不能只用这一年吉星高照的说法来作解释。在他的选区中,他比民主党的州长候选人约翰·A·迪克思多获了近700票。当然,迪克思的对手亨利·L·斯汀生比施洛瑟更难以击败。但是,罗斯福在他的那个选区中一般也都超过了民主党州议员候选人。他所以获得了多数,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采取了超党派的策略,而这种策略显然奏效。在“一般的”选举年,罗斯福似乎也很可能以微弱多数获胜。
但是,这位当选的州参议员也许没有花多少时间进行这种推测。选举获胜,这使他已经满足了。他在奥尔巴尼州议会大厦附近租了一幢宽敞、豪华的房子。1910年年底,他和妻子及全家迁到新居。对于一个未满二十九岁的年轻人来说,他有着一个人口不少的大家庭。在第一个孩子安娜之后,两个儿子相继出生。詹姆斯生于1907年12月,埃利奥特生于1910年9月。和以往一样,家中有保姆和仆人等侍候他们。埃莉诺仍然被家中的一些琐事压得喘不过气来:詹姆斯心脏有杂音,要人抱着上台阶;她给埃利奥特雇的奶妈随着罗斯福一家迁来奥尔巴尼,她害怕奶妈自己的孩子将要受罪,因此感到非常痛苦。丈夫对她的痛苦表示同情,但他主要致力于即将开始的工作。当他开始投身于政治生涯之际,这位当选的州参议员正满怀希望和激情,期待着在新的事业中一显身手。
第二章年轻的大学生和坦慕尼猛兽
有一个故事或许是真实的。1911年1月,“大个子”蒂姆·沙利和另一个坦慕尼头子在奥尔巴尼一家饭店的休息厅里闲坐时,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健步穿过大厅。罗斯福那时身材瘦长,脸庞清瘦,鼻架金边弓形眼镜,身穿燕尾服。有些人看他像是一位神学院学生。另外一些人注意到他那端正的容貌、灵活的体形和稍带弯曲的头发。一位记者说,这一切足以“使那些崇拜男电影明星的女郎由于微妙和欢乐的激情而怦然心动”。但是,在“大个子”蒂姆的眼中,罗斯福那天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幼稚的大学生”,趾高气扬,目空一切。
这就是罗斯福吗?“大个子”蒂姆咆哮着说:“你知道这些罗斯福家族吧。这个家伙还年轻,不等他长大就把他淹死,不是更妥当吗?”
几周以内,“大个子”蒂姆就必然会想到他早该按他自己对人提出的忠告办事。这位年轻的政治家在竞选中曾经攻击“头头专断”,而来到参议院后,席不暇暖,就抓住一个绝好的时机领导一场反对坦慕尼协会的激战。
那时,代表纽约州的美国参议院议员不是由选民直接选举产生,而是由州议会和州参议会的联席会议选出。民主党在1910年的选举中取得了对两院的控制。如果他们团结一致,他们是能够提名下一届参议员的。罗斯福初到奥尔巴尼的时候,参议员人选看来尚未确定,一些候选人正在两院争取支持。突然,整个形势发生了变化。坦慕尼头子查尔斯·F·墨菲传下话来,威廉·F·希恩将作为民主党的候选人。人们称希恩为:“蓝眼睛比利”,他在坦慕尼协会的头子中,既不是最大的坏蛋,但也不是最大的好人。他原来是布法罗的一名政客,曾和当时正在发迹的格罗弗·克利夫兰进行过残酷的斗争。后来,他在纽约市成为公共运输与公用事业方面的一个大企业家,发了大财,很有势力。现在,他渴望在参议院——“世界上入会限制最严的俱乐部”获得一个席位,使他的一生事业有一个体面的结局。
这件事情的各个方面——希恩早年对克利夫兰的斗争,他以后的所作所为,党魁墨菲轻率地假定民主党人将采取一致的行动,坦慕尼对各方面的影响——凡此种种都驱使这位年轻的参议员采取行动。何况在此以外,宾夕法尼亚铁路的法律顾问和公众领袖、布鲁克林区的爱德华·谢泼德是一位献身于“诚实政治”的最佳候选人。罗斯福1月1日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毋庸置疑,谢泼德最能胜任这个职务。但是,坦慕尼的一帮人对他偶尔闹独立性,似乎不能原谅。形势发展到这个阶段,希恩似乎是他们选中的人物。但愿事情的结局证明我错了。我肯定地认为民主党正在接受考验。它主要是由于纽约州北部地区的选票而获得了对政府的控制权。决不能拱手把这种权力让给纽约市的组织。”
坦慕尼协会在罗斯福出席的民主党第一次预备会议上显示了它的力量。州参议院民主党领袖汤姆·格拉德有时闹独立性和酗酒。在预备会议上,墨菲轻而易举地把格拉德罢免了。罗斯福对这个结果感到高兴。他在日记中以高兴的心情写道:格拉德的能力是无可非议的,但是“他的生活习惯和性格并非如此”。真的,假如坦慕尼不抛弃格拉德,罗斯福可能当时在会上就退出民主党。来自曼哈顿东区北部的一位沉着稳重的年轻参议员罗伯特·瓦格纳接替了格拉德。另一个年轻的坦慕尼成员艾尔弗雷德·史密斯在七届任期内表明他是一个机警、敏捷的议员,这次当上了议会的多数派领袖。政党实行控制,方法是十分简单的。民主党人在每个议院里都占多数,而坦慕尼在民主党人中又占多数。因此,如果一切按照党的惯例进行,少数坦慕尼成员即可控制整个议会,包括选举美国参议院议员。
1月初,希恩遭到反对的消息甚嚣尘上,传到了墨菲的耳中。他的反应完全符合他的性格:如果民主党人不严格遵守党的纪律,他将不拨款资助,也不任命委员会。以布鲁克林区的埃德蒙·R·塔里为首的一小群议员对这种做法很难接受。他们决定抵制预备会议,以免受会议决定的约束。他们和共和党人联合起来,就可以阻止坦慕尼取得为使希恩当选所需的必要票数。
关于这一发展,罗斯福听到风声后,立即加入了造反派。1月16日晚,大多数民主党人都出席预备会议,参加对希恩的选举,而罗斯福却和塔里在他们的总部会面。他们二人都紧张不安。墨菲正在对造反派施加压力,迪克斯州长则支持这位坦慕尼头子。其余的反叛者(别人这样称呼他们)陆续到来,事态发展已经明朗化了,民主党预备会议不能获得足够的选票使希恩当选。反对派满怀希望,等待坦慕尼提出停战建议,但他们没有接到任何建议。墨菲只是刚刚展开斗争哩。
墨菲一直在纽约市煤气厂区进行政治活动,从中受到了锻炼。他凭拳头和机智在坦慕尼协会中为自己闯了一条路,逐级上升,一直爬到这个组织的最上层。此人身材高大,性情忧郁,沉默寡言,喜欢在德尔曼尼科饭店接见他的下属。他对反叛行动,已习以为常,而且懂得怎样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