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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沉思的神情让她心慌,“你是不是打算立即去抓我父亲?也就是说,非得等他 的事解决后才会回来找我?”
天,上天为什么要让她面临这种矛盾困境?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你答应我会放过他,求求你不要……”她紧抓住他的手,只希望博得他一声保证 。
“放过他是不可能,但我可以答应你,求国王减缓他的刑责。”他绝不能徇私偏袒 任何人,否则对一些受过樊斯加害的人民他无法交代。
单说这两、三年来,他们光进行这个计划就耗费了不少人的气力与时间,他又怎能 说放就放?
葛珞垂下眼,掩去眸中失色的黯然,“父亲年纪大了,怎能受得了牢狱之苦,我又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进牢房?”
“那么那些受害者呢?全都该死吗?”他眉一拧,神色异常冷肃。
“我……”
“小姐,那么晚了,你在和谁说话?”突然传来几声叩门声,接着是凯蒂带着睡意 的声音。
“呃,我……我在念书。”她一慌!随便找了个烂理由。
“念书?小姐该睡了,别再折腾身子了。”
“我马上就睡,你也回房吧。”葛珞抓住亚历,紧张得连声音都变调了。
索性睡意还在的凯蒂并未发觉异状。
“哦,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儿睡。”
待凯蒂的脚步声走远后,亚历立即抓住她的肩,郑重地说:“我该走了,我会回来 找你。”
“亚历!”葛珞万分不舍,却又不敢再留他,就怕他的形迹被人发现,那可就麻烦 了。
“听话,别再胡思乱想,我真的要走了。”亚历薄薄的唇角逸出安抚的笑意,压低 的嗓音听来更为性感。
他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上深情的一吻,便转身走向窗口。
她强制压下混乱的思绪,点点头,“我会等你。”葛珞面带笑意,将思情之泪逼回 眼眶,看着他离去。
当亚历爬上窗口,往下一跃消失不见后,她这才抱着枕头大哭出声……不知过了多 久——凯蒂尖嚷的声音夹杂着巨大的敲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将葛珞杂乱纷飞的心思给 震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亚历被人给发现了!
她愈想愈不对,连忙拭掉泪水冲去开门,“是不是楼下侍卫抓住了什么人?你快说 啊!”
“小姐,不是侍卫抓了什么人,而是公爵夫人被一个蒙面人给抓了!”凯蒂直摇头 说。
葛珞身子一紧,“茉莉被抓了!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时 候发生的事?”
“就是刚刚才发生的,是茉莉的小女仆赶来房里告诉我,要不我也不知道啊!”
如今公爵不在,夫人被抓,小姐也才刚历劫归来,怎么所有的事全都乱在一块儿了 呢?
葛珞着急地想着,亚历为何要带走茉莉?难道打算借由茉莉将她父亲给拐骗出来?
唉!他这么做只是多此一举,她父亲从不曾把任何一个女人放在心上,茉莉或许是 他此刻的最爱,但并不表示也是永远。抓了她根本于事无补,亚历应该不会不知道她父 亲的这项缺点,为何还要抓走茉莉?
“对了,小姐,公爵夫人的房间墙上还留下一句话,上头写着要樊斯公爵于七天之 内来到宾欧城交换茉莉,否则他不仅会杀了茉莉,还会要她腹中孩子的命!”凯蒂又说 。
“什么?茉莉怀孕了!”葛珞暗吸了一口气。
“是啊,是在宾欧城的时候发现的,记得公爵在得知这事时,还高兴得不得了,直 说若是夫人怀的是男孩,那么他就有后了!”凯蒂据实以告。
葛珞重重地闭上眼,呻吟着,“想不到他连这个都调查出来了,也笃定我父亲一定 会顾虑茉莉腹中的胎儿而现身。”
问题是,若父亲没去宾欧城,他真会杀了茉莉吗?
不会!凭她对他的了解,她确信他不会。亚历并不是一个残忍无道的男人,尤其是 对一个已有身孕的妇人,他是绝对下不了这样的毒手!
“凯蒂,我们现在就赶去宾欧城。”她立刻下了决定。
“什么?小姐,你要去宾欧城?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救得回夫人吗?”
在她看来,夫人的事自然有公爵解决,小姐则应该躲得远远的,怎么还要去自投罗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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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求你快去准备吧!”此时此刻,她已 无计可施,只能做这样的决定。
第十章
柯尔驾驶着一辆马车,躲在肯特城外某处阴暗的角落。等到侯爵将人质带出,他们 便可直接赶往宾欧城。
但是侯爵进去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他出来,让他又急又慌,恨不得现在就窜进城 内找他去。
可是侯爵又交代,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这可是让他坐立难安极了!
就这样,他在担忧中等待了一段时间又一段时间,最后,他终于看见亚历远远地朝 他疾奔而来。
“侯爵,您还好吧?”柯尔赶紧迎上前,接过他手中那个大布袋。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亚历自信满满地说。
“这么说她就是您抓来的人质?够份量吗?你确信樊斯会为她前往宾欧城?”柯尔 指着手中物。
“她或许不够份量,但她腹中的孩子应该够。据我所知,樊斯生平最大的遗憾就是 没有半个子嗣可继承他的家业,葛珞又是个女孩子,所以,他衷心希望有哪个妻子能为 他生个儿子,偏偏他老婆成群,却没有一个为他达成目标,但我安排在宾欧城的眼线已 告诉我茉莉怀孕了。”
亚历沉稳地跃上马车,柯尔顺手将布袋置于车内,同时跳上驾驶台,赶紧挥鞭离去 ——“这么说这袋里的人就是他的新婚妻子茉莉?”柯尔一边抽动缰绳,一边回头问道 。
“对,这次绝不能失败。”亚历边说,边解开麻布袋上的结绳,轻轻将她抱出,平 放下来。
“我想应该会成功,虽然樊斯还不知道她腹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但毕竟是个希望, 他不会让这个希望破灭。看来茉莉这个人质可比葛珞有用多了,但是我就是不明白,咱 们丹尼士城堡戒备森严,葛珞一个女孩子是怎么逃跑的?”柯尔并不知道葛珞的消失完 全是亚历的主意。
亚历眼神变得幽邃,并没回答他的话。
柯尔迳自又说:“我猜一定是柴夫尔侯爵搞的鬼,当天他和她同时不见,不是他还 有谁?”
瞧柯尔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亚历实在不好让柴夫尔成为他的代罪羔羊,于是拉开 门帘坐到柯尔身侧,淡逸地说:“人是我放的,柴夫尔只是我托付的对象而已。”
柯尔手一颤,掌驭的马车差点失控,“侯爵,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您真对葛珞 动了真情?”
亚历不语,他的缄默已说明了一切。
他随手拉过柯尔手中的缰绳,用力一挥,“别愣在那儿了,刚才我从肯特城出来时 已被发现,我担心他们会调派禁卫兵追捕我们,动作要快。”
见亚历似乎无意回答,柯尔也不再追问了。但他却突然说了句,“玛莎对我提出离 开丹尼士的要求,我答应她了。”
这回换成亚历一震,“为什么?”
“其实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侯爵您,虽然我是她的恩人,她却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
与其靠着婚姻关系绑住她,不如就放她自由吧!“
“也好,凭你还怕娶不到老婆吗?”
“玛莎做错了许多事,也用计害了葛珞好几回,你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予追究 ,想必她也明白这一点,自认已没戏可唱,所以打算逃之夭夭。”
柯尔嘴角泛起一阵苦笑,玛莎的走,对他而言虽是心伤,却还不至于影响他的心情 。
“很好,大丈夫何患无妻?相信下一个女人会更好。”
亚历拍了拍他的肩,随即吆喝了声,重重甩了一下缰绳,马儿便往前直奔而去。
这一路上虽是荆棘满布,他们还是必须勇往直闯。
???肯特城的樊斯公爵夫人被劫之事,立刻被亚历大肆宣传。因为他担心躲在天 涯某一角的樊斯无法获知这个消息,到时,恐怕会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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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消息传入众人耳里,所有的批评也成为两极化。有人狂喜不已,直嚷着老天有 眼,樊斯终于要伏法,也好让他们的国王陛下知道他所宠信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人。
另一派则表现出紧张、忧急的情绪。因为他们全是与樊斯走在一块的,就怕樊斯被 俘,连带把他们也给拖下水。于是许多人走避家园,只希望能逃过此难。
至于葛珞也在凯蒂的陪同下,早在两天前赶到了宾欧城,她们两人为避人耳目,特 地乔装打扮,在城内的小旅馆住下。
这个旅馆是通往城堡的必经之途,住在这里是有她们的目的。
等了两天,她们终于听闻樊斯公爵进城的风声,于是计划拦下公爵,与他一同前往 。
果然,一切如她们所愿,他们主仆两人与樊斯顺利碰了面,刚开始樊斯极不赞同让 葛珞同行,但最后在她的坚持下,还是让步了。
入了堡,樊斯难掩一脸的愁绪,经人带领下,走上五楼的会客厅。这时亚历已在屋 里等着他,但是当他乍见葛珞的刹那,脸色猛然一变,眉头也不觉地皱了起来。
“茉莉呢?”樊斯率先问道,虽然害怕不已,仍不忘摆出一副权贵的气势。
“她很好。”亚历从葛珞紧张的脸上拉回视线。
“放她出来。”他下令道。
“你以为这儿是你的肯特城吗?彼特已招出一切,也自愿在陛下面前作证,你已经 没戏唱了。”
亚历先声夺人,不再给樊斯耍威风的机会,他要让他明白,樊斯的专权时代已经过 去了。
“什么?”樊斯惊退了步。但待他冷静后,便赫然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得了 我,又以为陛下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