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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一刻,我看到了他。
销魂……
于是烙在生生世世的夙命中……
那景,
依旧停在结发厮守的刹那,依旧不改白头偕老的永央,依旧保持相互拥持的执着。
但是、好困……
就在他周身的极光中安睡,似乎是做了许多梦,却暂忘、谁在温暖中给我引导……
销魂、销魂、销魂、
我不许你走。
总之,不管用尽什么法子,我不许你走。
那天的话,我收回,你再没有下辈子,只有一辈子,到天地之终了,你也只有一辈子,你的一辈子,全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你得给我回来。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还要经多少磨难,你给我回来。
你说、要那个盛气凌人的均赫王爷,他需得你在才行,你不在,他也永远不再。
五王弟不许我上乌奴山陪你,他定是要抢走你。可我不怕,谁也抢不走你,我们的身子都受了一种叫‘灵犀’的毒,务必要相生相克、相伴携永的,别人谁都休想介入。
销魂,不要紧,不过几个月,几年,几十年,或是几百年、几千年,你尽管去治你的病,我都等着你。
不过你得快些,非得快些,我等不及的。
不能守在你近旁的日子,我去成就你的愿望,做个盛气凌人的均赫王爷。我保证,你早一日好过来,我就早一日如你所愿。
而今,我暂且容你调皮,你累了,睡吧我先亲亲你行吗,我想极了你……
我有好些话要跟你说,好些事要告诉你,你虽睡了,可能听见我说、是么?
若不是也愿你早些复好,我真恨不得、让此距乌奴山如天涯海角、永没尽头。
你暂且听我说,但以后好了,你也要对我说;我保证什么都不再瞒你,你也不许瞒我,咱们以后的日子都得这么过你不说不行,我就算你答应。
……
好,亲亲……
既然你答应,我就开始。
先说什么呢我们一起的日子,似乎都不甚了解,就从起初、那些你或许不知道的事说起。
我第一回见你,你五岁。
初春,天气还冷的时候,你病得要死;厄澜为给你治病,才大意了,被苦心搜寻她五年的我逮着。
她和你一样聪明,居然在我眼皮下藏了五年五年,我满世界找她,却没料到、她就在我抬眼足以看到的地方出出进进;但她也许不敌你聪明,因为后来终于觉得,厄澜让我迷恋、让我怀恨,却从没像你这样让我为难和无奈。
那时我也恨你,看着厄澜为你沦落风尘、为你心憔力悴,我恨的发狂,恨到几乎挫你成灰别生气,亲亲;要是早知会有今天,我那时一定把你抢来,好好对待,不让你以后也会恨我。
后来厄澜屈从了,要求只有一个:我永不能伤你。
我惭愧,没有遵行诺言,不但伤了你,还终于把你伤得不清亲亲,真的别怪我,以后全都给你补偿,你怎么讨债我也不躲。
于是如她所愿,我让你以为她死了;最后带走了她,抛下了你;真后悔。
而后的几年我没再管过你。
你十一岁那年,休维寒设计,从我的报复中夺走厄澜;我盛怒不已,竟又想到你这筹码,于是让人把你找回。
于我、你本是要挟厄澜的人质;但再见你,我却不能自持。
销魂。
我在中堂远远瞥见你的第一眼,想到的便是这两个字。
那时候,你像水晶做的,剔透、明洁得让人想毁了你,我真气的要命,为什么你如此出尘?你什么都不曾知道,什么都不曾遭受,我忍不了。
我报复着,让王府的人狠狠使唤你、故意刁难你,可你仅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除了比别人灵透些,根本无法自保。
也怀疑,怎么当初那么执着于折磨你;到底说不清,可再选一遍千万别恼,亲亲,我还是非得这么做。
但很快我就不安,因为有人比我还关注你
顾、峥、
这人到现在都让我恨的牙痒亲,以后不许你和他好。
他在意你、我自不高兴,可终究减免你不少苦难,我倒能容忍;于是就这么过了。
亲,有时候不想你这么艳惊世人,我很想你普通一些,碌碌无为一些,多依赖我这均赫王爷一些,但你的光彩还是掩不住;我不敢、说不出为什么,可我就是不敢冒然把你据为己有,好像我多年的立场会因此颠覆,好像我所有的初衷都要一笔勾销,你是致命的所以我由着人将你糟蹋。
先是王府的马夫,后是无数的男奴,最后顾仁凤都要把你送做娈宠。
他说的冠冕堂皇,是为你的伤天害理;但我知,实是他怕自己亲生儿子把持不住,作出逆理的事,所以越快要打发掉你这 ‘祸害’。
而我终于说不出反驳理由,任你去了。
亲亲,再亲亲,亲亲不完……
每次想到你此后的经历,我都如坠梦魇、惊痛不已。
亲亲,亲不够你,要是能把你这伤彻底去了,我拿什么换都不可惜。
然、如何也不能回转,让你沦落,我恨透了自己
若说你的事我全知道,你信吗?
我知道杜海年怎么侮辱了你,知道你在杜府怎么拼命挣扎,知道你怎么让十二个护院糟蹋了两天两夜,知道你恨的要死。
我不过伸伸手就能救你,可我实在太混。明明自己也快受不住煎熬,却依旧不知为什么固执其实我骗你,我知道,开始就知道,只不过太犟、不愿承认。
我怕自己爱上你。
我恨顾峥还有一条:他于你的关心不逊我丝毫。
你的遭遇,他一定早也知道,所以才不顾一切、拼命要接你回来。
终于有人肯救你,我暗自高兴;可我太不高兴那人竟是顾峥,对你非分之想的顾峥。
我有意刁难,让他跪了七天七夜,才准他去接你。
而他接回了你的人,你却变了。
那样死寂的眼神,那样恨透的气息,那样幽暗、深不见底的伤惨,这怎么是你?
一下子,我像让人抽掉呼吸、勾去魂魄;太阳地下三个时辰,日光白灿灿的,我却坠入万劫不复般,找不到回来的路。
鬼使神差,我叫了最好的大夫、让人用最好的药、把你安顿在最舒适的地方、派人最细致温柔地照顾你,我甚至不那么推拒顾峥接近你亲亲,我不想为自己开罪,对你,我总是罪无可赦。
我想你过的好,再不受惊吓;想把你当宝一样,碰在手里爱护着;更想你变回以前干净、单纯的你,不管日子多劳苦,扬脸对着一切时,绝没有那份无助和凄凉。
亲亲,你说我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
其实已没什么可做,否则你不会去寻死。
碎瓷割断你喉咙,血延得到处都是,像要把你吞了似的我半夜跑过来,抓着你的腕子,你要去了,唯独固在我手里、硌人又苍白的腕子显得真实,此外都与幻境无异。
亲亲,以后再不许你走,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追着你。
我多想留住你,而我的挽留倒像尽毁了你。
干净的你不见了,剔透的你不见了,纯白的你不见了,自洁到不惜损命的你不见了。
当我看见你在王府的几个厨子身下淫糜承欢时,我恨不能杀了你。
于是,盛怒之下,我又答应顾仁凤、再把你送给杨延睿做娈宠。
亲亲,你告诉我,真是你自己情愿的吗?亲亲,我不信,肯定不是。
你爱自己,珍惜自己,你聪明,看透了一切,你骄傲,没人能将你折服。
你怎么甘心流连在那些肮脏下流的淫徒们当中,让他们毁了你那么宝贝的天性?
我真正不懂你了,更不敢再多靠近你,直到你跑至我身边、求我放了你。
傻亲亲,你真傻,你以为逃不开的仅仅是倾世的姿容吗?你以为断了只手,折了条腿就能从此风平浪静吗?
你最要人命的是那颗谁也攀不上去的心,既然你看不透,我就帮你。
我拆了酥雨楼,治了杜海年、治了糟蹋你的十二个畜生、治了杨延睿、治了所有欺负你的人,甚至有一个、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从不觉得他们冤,这天底下,谁欺负你、都该生不如死。
我以为把你的耻辱勾销了,可为什么你还是惊怵和不安,为什么你对我更加躲避,为什么你好像更失了活气?
我真正快疯了。
亲亲,我要你,只要你,我不想再煎熬下去,你让我要彻底疯了。
于是蛮横地束住你,明知是血亲也要占据你,不管你怎么冷待也发狂地缠紧你我就是不要你离开,就是不要别人再染指你,就是要你苦也好、悲也好、伤也好、愁也好,一样不露,全收进我怀里。
亲亲,你怪我吗?
我许你怪我,但我不会改变丝毫;甚至你生生世世恨我,我也要这么跟你厮磨。
因为要是没有你,我活着究竟干什么?
所以,我甚至在自己身上种籽珏。
别人都知道,籽珏是冥玑的引子,可招来那天赐的神物。
但更让我忠于此道的,却是、我要把籽珏转给你,这样我们就会因圃身相合而息息相连,只要冥玑作效,体察你的境况,那我也必和你一起感应,不论你在不在我近旁,我都能最先知道你的安危祸福。
虽然这过程真的难捱,但亲亲,托你保佑,我居然成了,我把自己的一部分留在了你身上,从此,你再别想甩开我。
你肯定不知,真的把冥玑给你那天,我多高兴,我暗自叫着你名字我给你的名字,几千遍、几万遍,我恨不能把你容在骨血里、狠狠地要你。
亲亲,你真的恨过我吗?
我想是。
虽然我对不起你,虽然我强制你,虽然我做过无数伤你的事,但除了恨,你老实告诉我,可有别的什么?
四年多,你总是推拒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