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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委武装总动员部副部长金维映
少共中央巡视员廖似光
闽粤省委书记陈慧清
少共中央局宣传部长刘英
中央局妇女部部长李坚真
还有总政决定的6名女干部:
红军司令部直属队政治指导员康克清
军委二局报务员李建华
红军大学教官邱一涵
军委总卫生部兵站医院政委周越华
高尔基戏剧学校校长李伯钊
红九军团干部杨厚珍
女红军曾玉虽不在名单之列,但她从长征开始就追随部队,和红军一起走完了全过程,后被列入长征一方面军“三十女杰”之中。
许多苏维埃女干部,因为丈夫被留在苏区继续工作,便随夫留了下来。
曾在随队转移名单上的贺怡,因为丈夫毛泽覃临危受命为中央苏区分局委员、红军独立师师长,便也留在瑞金开展保卫苏区的游击战争。贺怡这一留下,让她吃尽了苦头,并失去了相亲相爱的丈夫。
队伍出发两天后,彭儒由于过河时着了凉,打起摆子高烧不退,董必武看到后,劝她留下和她的丈夫陈正人一起在苏区继续战斗。就这样,彭儒被老表们用担架又抬回了宁都。
据李坚真回忆,那位不记得姓名的兴国人,随部队转移到湘南后,组织上派她护送伤员到江西游击区,之后没了音讯,没能走完长征全过程,所以很少被人提及。
由此看来,跟随红一方面军走上长征路的女红军实为32人,平日我们常说的“三十女杰”仅为概数。
夜色·血色夜色·血色
1934年10月7日,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命令突围转移的红军部队陆续撤离战场,开赴于都集结。有如破天的惊雷,一时间,“我们会去哪里?”成了人们见面后的相互招呼。中央事先没有流露任何风声,尽管大家都在猜测第五次反“围剿”后红军将何去何从,但对红军转移的概念还是摸不透,更没想到命令发布得如此突然。
命令是从梅坑发出来的。李德依然掌握着中国工农红军的领导权,按照他的指挥,部队采取“甬道式”转移。由军团长林彪、政治委员聂荣臻率领的红一军团和由军团长彭德怀、政治委员杨尚昆率领的红三军团分别担任左右前锋;由军团长罗炳辉、政治委员何长工率领的红九军团和由军团长周昆、政治委员黄苏率领的红八军团从两翼掩护;由军团长董振堂、政治委员李卓然率领的红五军因作后卫压阵;中间是中央机关的大队人马,还有3000多副挑子的机器和文件。难怪有人把红军的这次转移称作:整个国家走上征途、搬家式的大迁徙、共和国被驮上马背……凡此种种。
中央机关又按战斗序列编为两个纵队。军委机关编成中央第一纵队,它是总指挥部,代号“红星”,叶剑英任司令员兼政委,党中央领导和军委领导李德、博古、张闻天、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等都在这个纵队。康克清和李建华也被编在了第一纵队,一个任纵队司令部的指导员,一个作机要员。中央局机关、政府机关、军委后勤机关,以及工会、青年团、卫生部门等编为第二纵队,代号“红章”,李维汉和邓发分别担任正副司令员和政委。它是一支极为庞杂而笨重的部队,集中了队伍中所有的老弱病伤者,还有凡能搬运的全部家当。蔡畅、刘群先、刘英、金维映、陈慧清、李坚真、甘棠、蔡纫湘等身体相对较好的女人,分配在二纵队司令部担任宣传、巡视、民运等工作;危秀英、邓六金、刘彩香、王泉媛、吴富莲、李桂英、钟月林、谢飞等身强力壮的女人分在了总卫生团干部连当政治战士,照顾伤病员,分派担架,做伤病员和挑夫的思想工作;多数伤病和怀孕的女人,有的骑马,有的坐担架,没有分配具体的工作。
夜色·血色再见!红都!
10月10日,是一个晴好的日子。天上没有半丝云朵,偶尔有鸟儿盘旋在高空,不时发出一两声响亮的鸣叫。风已没有了以往的温润,悄无声息地搅动着干燥的空气,让人感觉红都瑞金更加喧闹。中央纵队定于这一天开拔。
在各个路口、街道,在院落的墙里墙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话语中透着激励,言谈中流露惋惜。走的人没想到要把这座红色的城市仔细地看过,留下的人还没来得及清点革命的战果,有谁会把这看作是与红都瑞金最后的告别?
独一无二的队伍女红军们把所有的离愁别绪都暂时抛在了脑后,她们来到马道口村外的一个交叉路口集合。一过中午,她们就陆续来到了这里,从她们的脸上不难看出那种如愿以偿的喜悦。她们穿着普通的老百姓的衣服,军装还没发下来,但她们确实从这一天起已正式成为红军队伍中的一员。她们的行装很少,因为中央有纪律,只许带15斤重的东西,其中包括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粮食由部队发放,同时还给她们每人配发了一只大搪瓷缸子,里面塞着毛巾和牙刷。女人们把搪瓷缸子挂在腰间,成了一种标志性的物品。
和女人们一同集合准备出发的,还有毛泽东的老师57岁的徐特立、中央政府秘书长54岁的谢觉哉、中国共产党的另一位创始人48岁的董必武。因为他们的年纪较大,中央给他们每人配备了一匹马。徐老的马是一匹黑马良驹,在集合的队伍里很是威武。那是当徐特立向被留下的瞿秋白辞行之时,重病的瞿秋白换给他的,并嘱咐自己身强力壮的马夫一路上要好生照顾徐老。
来到这里的女人并不完全熟识,她们有的只是听说过名字,还没见过面;有的仅见过一两次面,还不能一字不落地叫出名字;还有的干脆既没听说过姓名,互相也没见过面。但今天,突围转移这一沉重的词汇把她们汇聚到了一起,还将并肩走上一条前途未卜的道路。
女人们目送着一队队红军战士,着装整齐地从他们这支特殊的队伍旁边走过。苏区根据地的人民和开拔的战士们所得到的信息基本差不多,他们以为红军只不过是去稍远的地方打一场大仗,开辟更大的根据地。他们还像往常一样,道路两旁陆续站满了听到消息后从四面赶来的群众,为他们的亲属和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红军干部战士送行。儿童团员们不时地把草鞋、毛巾和一些干粮塞进红军的背包;大妈们拉着丈夫或是儿子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嘴里还不停地嘱咐着:
“路上要小心!”
“要听负责同志的指挥!”
“打完仗要早点回来噢!”
……
傍晚,太阳慢慢地移向了西山,被阳光浸染的云霞铺满了半边天空,黄的田野、绿的树林像是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紫纱。
这时,国家保卫局局长、中央纵队政委邓发大步流星地赶来,眼看着这支性别不一、年龄不整的奇特的队伍,不禁笑了:“我们这支队伍大概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干什么行当的都有,有音乐家、表演家、文学家、政治家、社会活动家,真像是一部‘百科全书’,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哇!”这一席话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
接下来,他高声说道:“我们这支队伍是一支特殊的队伍。大家从不同的单位走到一起,不容易呀,大家要互相照顾,共同前进。”邓发还告诉大家,为了不让敌人发现红军的这次行动,行军都是在夜晚进行,一些女战士还用树枝做了伪装,相互给同伴戴在头上。
当最后一抹晚霞在西天熔尽,进军号吹响在苏区的上空。以往雄壮激越的号音,这一天,细腻而敏感的女人们却从中听出了些许离别的惆怅,这激越而惆怅的号音在她们的耳边一响就是几十年。
女红军们集合完毕,紧随大部队,向着于都方向进发。村庄上空飘荡起的袅袅炊烟和送别的亲人们一起,渐渐地被抛在了队伍的后面。
1934年10月9日,红一军团从兴国开始集结;红九军团于10月7日离开长汀,10日到达会昌珠兰埠一带集结;10月10日,中央机关及其直属队编成的第一、二野战纵队,也在瑞金周边集结;红三军团则于10月7日开始移交防务;红十五师于15日赶赴于都宽田归建;10月9日,红八军团奉命在兴国县内集结。
开始西征从瑞金到于都,队伍行进在苏区的红土地上,苏区人民的热情冲淡了女人们离别的伤感。家家户户墙头上的南瓜、屋顶上晾晒的红薯干,都是如此的熟悉。她们甚至一路上还不停地做着出发前没有做完的工作,比如向路过的各村庄的妇女宣传红军政策,说服她们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参军,等等。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经过三天的夜行军,中央纵队到达了于都河边。看到于都河岸一眼望不到头的红军队伍,女红军们陡升了一种情绪在心头,说不准用什么词汇表达,也许是壮观,也许是宏大,也许还是别的什么。她们忍不住一次次地回头张望,那一片日渐广袤的土地是她们物质和精神的家园,她们在那里呱呱落地,她们在那里放牛砍柴,她们在那里接受革命的熏陶,她们在那里谈情说爱、生儿育女,她们在那里实践着女人的梦想、体现着女人的价值。这块土地是她们生长、革命的地方,这里有把她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她们为之奋斗的苏维埃政权;有她们亲手建起的一座座房屋、一条条公路、一片片稻田;有她们的父母乡亲,还有和她们共同参加革命斗争的亲密伙伴。那些熟悉的村庄、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乡音难道就这样抛下了吗?
于都河,就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总想剪断女人们与苏区纠缠不清的情愫。然而,怎么可能被一刀剪断呢?不仅剪不断而且是理还乱。女人们面对着汩汩流淌的于都河,想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