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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陈炜放低态度,低声下气地去“求”邱素辉做出让步。又去和罗文强谈,希望足协能够本着“尊重人才,信任人才”的态度,给予邱素辉这个人才充分的自主权。当然,他也不忘拿中叙之战马上就要开打来“威胁”罗文强。“如果邱素辉不签合同,国奥队在这种情况下输掉中叙之战的话,那个责任我们谁都担不起啊!”他说这话,就是不想“把所有压力都自己扛”。
应该说,中叙之战的临近促使双方重新回到了谈判桌前,并且很快就签订了上岗合同。邱素辉不再要求“绝对的权力”,而改为“尽可能的拥有带队自主权”。足协也不再紧抓着权力不放,而是答应除非形势万分紧急,不会干涉国奥队的事务。陈炜成功地充当了一次和事老,帮助国奥队稳定下来了局面。
当双方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他总算可以在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好好睡上一觉了。
国奥选帅终于尘埃落定,邱素辉当之无愧成为国奥队新主帅。各家媒体又开始宣扬,中国国奥从此告别沈卫国时代,步入了邱素辉时代。
尽管知道邱素辉的当选是意料之中的,李延心中仍然不大舒服——这与邱素辉水平无关,也与中国足球无关,纯粹是一个人心中的主观喜恶。但好在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乌七八糟的中国足坛,回到荷兰沃伦达姆,去见老朋友了。李延倒也不想被那些事情搅乱了心情。
可他还是被搅了心情。
当他被告知他无法去荷兰时,他愣住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阎伟吓了一跳,“别恨我,要恨去恨SARS,恨非典。国家已经不允许中国公民出境了,别说国境,连省界都难。一句话,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
“我靠!”愣了半天,李延把手中的《足球周刊》狠狠摔在了桌子上。“什么时候才解禁?”
“我哪儿知道?得问SARS,兴许明天他老人家一高兴,撤了,你就自由了。现在回家睡觉,上网查资料,抽空写搞。这就是头儿让我交待你的——非常时期非常任务——通过互联网和电话保持对张俊和杨攀的联系。”
“他妈的SARS!”李延刚骂完,便打了一个喷嚏,办公室内的同事们吓得连忙用手边的一切捂住脸。李延扫兴地看看大家,转身出了门——他要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自己是否发烧,是否干咳,是否呼吸不畅,是否需要隔离。
“什么?”李永乐吃惊地看着队友,“因为非典,大联赛推迟?”
队友点点头:“都这情况了,还能踢吗?”
李永乐愣了一下,他本想通过大联赛获得最佳球员从而去荷兰,走和张俊杨攀一样的路。张俊和杨攀在荷兰的成功,使得中国球员在荷兰备受关注。可以说张俊他们的成功也为后人铺平了道路,进门后便要看自己的实力。但李永乐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
可如今,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让他的计划全部泡汤,大联赛推迟,最佳球员拿不了,荷兰也终于成了一场梦……这该死的非典!
李永乐将足球狠狠射向对面的铁丝网,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不担心在北京这个重灾区里他的生命安全,反而担心起自己的前途来。也许对于他来说,追赶张俊的脚步,有的时候真的比生命更重要。
苏菲发现新闻媒体中有一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非典。一开始,早在春节时候,就有消息称广东那边有一种传染病,市场上连板蓝根都卖脱销了。她还以为又是什么无聊的留言。可当她在报纸上看见广东方面承认那种传染疾病就是“非典型性肺炎”,并且已经扩散时,才了解形势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两天,各个学校都在吵着闹着要封校,身边带着口罩的人越来越多,在食堂吃饭的人也都开始用自带的饭盒了。
“喂,你知道吗?广东又死了一百多人了,政府只报了十个人!多黑啊!”
“不是吧?”
“骗你干什么?这东西不好防的,空气传染、飞沫传染……”
两个正在咬耳朵的人突然神情怪异地一跳老远,互相充满戒备地看着对方,那眼神分明在说:“离我远点!”
“嘿!昨天A大一个男生在宿舍里面睡懒觉,不想去上学。结果撒谎说自己发烧,这下可好了!校医,辅导员,副校长全去了,把那男生吓得直哆嗦!结果更是被当场送到了校医院隔离!哈哈!”室友在宿舍里面绘声绘色地讲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流言”,把一群女孩吓得一愣一愣的。
苏菲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上铺的室友。她的床边也挂上了两张白晃晃的口罩,两张口罩花了她三十块钱,现在真是“非常时期”,连价格都是“非常价格”。
抽屉中是刚“抢”来的两大包板蓝根冲剂,她现在开始感到有些害怕,尽管有口罩,有板蓝根,有专人每天来打药消毒,可她还是害怕。这是一种危难时刻却只能抱着枕头的不安全感。
张俊不在,她害怕。
写生自然是去不成了,她现在只要有时间便坐在宿舍内,抱着画板练习素描。每天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除此之外哪儿都不敢去。广东又死了多少人啦,山西又死了多少人啦,北京死了多少人啦,河南死了多少人啦……每天都是这样的消息,看着那些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数据,苏菲觉得死神便在人间游荡,寻找着它的猎物,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她?
苏非从来没有想过“死”这个字,但是2003年的春天,当她一个人在中国合肥面对来势汹汹的“非典”时,她不止一次的想起,在这个本该灿烂如花的春天。
不光是苏菲,也不光是李延,或者是李永乐,在2003年的春天,整个中国都陷入了一种梦魇。一场看似突如其来,却早有征兆的浩劫席卷了这片大地,苏菲所在的安徽,是最后一个沦陷的地方:报纸上的病情通告一直没有安徽的名字,但是终于还是没有逃过去,非典光顾了这个江淮大地……
口罩,白大褂,救护车的鸣笛声,隔离的病房,84消毒液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将整个中国的春天装扮得如此苍白。
第二部 在荷兰 第六十二章 走吧,去国奥
(更新时间:2005…3…3 7:31:00 本章字数:8239)
陈炜看着车窗外满大街都是带口罩的人时,暗自庆幸足协和邱素辉尽早签了合同。这不,刚签完合同“非典”就来了。而且亚足联那边也传来消息了,中叙之战因为人力所不能抗拒的因素而被迫推迟,具体日期还有待三方共同商议。如果这之前没有签合同,那么罗文强完全有充分的时间漫天撒网,四处捞鱼。以邱素辉提出的那些要求,足协无论如何都不会考虑他的。
人常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果真如此啊!
邱素辉只在新闻发布会后去了一趟足协报道,然后便准备着手按照他心中的那份名单征召新的国奥队员集训。
陈炜看着这份邱素辉给他的新一批国奥队集训名单,惊讶得半天没合拢嘴,而邱素辉则坐在他的办公室内悠闲地喝着咖啡。
“这,这就是集训名单?可为什么我看到了将近90%的新名字?”陈炜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是啊,考察有潜力的新人,是第一次集训的主要目的。”邱素辉呷了一口咖啡,“这些人都是我在U21中发现的有潜力的新人。”
陈炜看看名单,又看看邱素辉,然后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将名单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小邱啊,连我你也要瞒吗?”他盯着邱素辉,“说实话吧,你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邱素辉笑了:“嘿嘿,您既然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瞒您了。您觉得以前的国奥队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以前?你是说前几届国奥队?”
“不是,就是这一届,沈卫国的这一届。”
“有问题?没有吧?从国青时代开始,他们就是成绩最好的一支队伍,也一直被人们寄予厚望,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届国奥队在沈卫国手下训练了四年多,以至于被媒体称为‘沈家军’。在我看来,沈家军也已经没有当初的激|情了。一次次集训,所看到的都是老面孔。新人要想进来并不容易。您认为在这班人基础上召进张俊和杨攀就可以稳获出线权了吗?”
“不是吗?”
邱素辉摇摇头:“足球是集体运动,加两个球星并不能改变中国国奥的现状。而且即使他们有这样的实力,要想融入现在的国奥,也非常困难。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现在你有实力都未必能赢得信任。那些国奥队员已经被拜金主义和其他乌七八糟的东西所污染……哦,对不起。”邱素辉突然想起陈炜主管的就是国奥,说国奥被污染,不就是说陈炜管理不力吗?
“没关系,你继续说下去。”陈炜摇摇头,他知道国奥队有一些不好的倾向,但应该还不至于排斥张俊和杨攀这两个同龄人的翘楚吧?
“中国不少球员都有着盲目自大的心理,韩日世界杯前不是有人放言拿下巴西没有问题吗?结果如何?”邱素辉不屑地笑笑,“更何况张俊和杨攀才踢了一年职业足球,却受到如此高的追捧,必然导致一些队员的不满。然后便是两种足球理念的冲突。张俊他们代表先进的荷兰足球,而在沈卫国手下训练了四年多的国奥队则还一味地坚持身体加速度的落后打法。这两种理念的冲突很可能导致国奥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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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炜眯着眼睛:“这么严重?”
“我便是从荷兰回来的,您说呢?”邱素辉笑着问陈炜。
“噢,明白了。”
“既然和叙利亚的比赛被推迟了,那么我便有充分的时间来重新塑造一支队伍……”
“等等,重新塑造一支队伍?时间来得及吗?现在还不知道和叙利亚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呢……”陈炜打断了邱素辉的话。
“呵呵,沈卫国用四年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