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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胸口陈仲的似是刚咽下一大铁球一般,一股莫名的冲动忽然占据他的心房,他得为这个姑娘做点什么,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说的“哥们”这两字儿,这个想法像愈演愈烈,不知是冷还是及早让他浑身管不住的战栗,脑子一热不能思考干脆什么也不想了,扔了烟头他扶起谢乔沉声说:“离开谢乔,离开北京随便去哪,再也不要回来。”谢乔抹着眼泪摇摇头:“他会报复我的,他说会把碟片公开,我不能。”
杨群只觉得怒气像煮开的沸水一样咕嘟嘟的上涌,板住谢乔的肩使了劲儿的要她,仿佛她正在瞌睡要摇醒她,无名的怒火竟让他平视看起来青春帅气的脸上带了一丝颓废:“你不能?还是你不想?什么都不尝试就放弃,你怎么知道他就会呢,说不定他巴望着你自个离开呢,你走,现在就走。”
他说完一把就把谢乔从车上扯下来,往车子里塞,这股无名火烧得他哆嗦,把车门狠力拍上他就去启动车子,喃喃说:“不能从这儿走,我送你去天津,我要让丫的谁都找不到你,去你妈的碟片,什么东西,这么没谱儿的事儿你也信,找个地方蹲着谁认识你,身上带钱了么?”
谢乔被他弄傻了,听他一问机械的就去扒拉自己小手袋,手机,银行卡,还有不少零票,杨群眼楸着路况抽空看了看,从置物盒里掏出自己钱包,都开都倒在她腿上:“你那张银行卡给我扔了,用我的,这些你都拿着,不定什么时候用得着,还有,要是选好了不管在哪你得给我个信儿,得让我知道你好好的,知道不?到了地方就把手机卡给换了,我偏不信了,我看他能把你毁成什么样,你家你也甭联系,有我呢,还有你弟弟那病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我要是给你办不好了我就找跟绳儿去结果了我自个得了。”
后半夜到了天津火车站,谢乔像个木偶一样被杨群拎着去售票处,听他说:“马上就能走的离这儿特远的火车票一张。”
杨群把票塞谢乔手里推着她进站,一路上不住的交代:“一定得给我个准信儿,记得。”
坐在火车上谢乔看着满车厢都是困乏歪着脑袋的旅客,她还头晕呢,火车“哐当”一声启动了,她才惊醒,握着汗津津的手她才明白她坐在火车上了,她要离开北京了,她就要自由了,原来天堂与地狱镇的只是一线之隔?一直被她认为千难万难的事儿就这么的成了?就这么的容易?
市场总监还在滔滔不绝的讲他的市场分析报告,王小姐抬抬眼皮第六次偷偷瞥了眼自己的衣食父母潘大老板,如果只看他的表情那他听的实在是太认真了,可惜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大老板早就神游太空去了。
从进入会议室潘大老板就说了一句话三字儿:“开始吧。”
各部门高级主管便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潘东明只是不错眼珠的把视线放在窗外,一动不动的似是心不在焉又似全神贯注,王小姐不免好奇的张望了一下,这可是几十层的高度,窗外能看到什么?只能看到似乎永远也不会放晴、连片儿云彩也没有的灰蒙蒙的天空,王小姐还没见过一向敬业的老板,就跟课堂上貌似认真听讲却思想抛锚的小学生一样,看他的神态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落寞、无奈这两词儿了,但她马上又嘲笑自己,她是脑抽了还是怎么了,这两词儿用他身上,她想她是真的换了精神性暂时脑抽症了。
不过更令她佩服的是老板的眼睛,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这盯着窗外都多长时间了,居然连眼皮都不带眨的,可能是老板的不再状态让她壮胆儿了,她也盯着窗外想跟老板赛赛看谁坚持的时间长,没一会呢她就掩住酸涩都流眼泪了,她只好在心里叹口气,从此后她佩服老板的记事簿里再添上新的一条:眼神坚定。
市场总监终于做完了他的报告闭嘴,会议室里就忽然陷入了一阵安静,很诡异,市场总监不禁对王小姐挤挤眼,意思是提示一下老板他说完了,就算大老板没心思工作,也可不能都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吧,那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拿注意呢,王小姐还是清了清嗓子凑过去轻轻说:“潘先生,潘先生?”
潘东明“唔”了一声终于把眼光从窗外收了回来,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众人,心想,噢,完了?别人给他作报告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愣没听进去一个字儿,根本不知所云,可他是谁,运筹大权的将军,厮杀商场的首领,寥寥几句话就只派了各部门的工作,大家伙儿作鸟兽散一哄而去。
回到办公室后她依然对自己的工作兴趣缺缺,手里拿着签字笔转来转去,面前需要他身披签字的文件他虽然也看着,可那些字儿在他眼前犹如群魔乱舞,蹦来跳去晃的他眼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谢乔说过的那句话,除了你,我睡的男人多了。
他“啪”的把文件扔桌子上,靠近椅背里想让自己舒服些,可姿势换了不少换来换去也没让自己舒服多少,每一种姿势都会比上一种更难受,他干脆站起身走到观景台前默默的看着犹如丝带般细小的街道,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这不过是她的气话,再说了,我干嘛要在意。
虽然这么像可他依然是难受,就像突然发现一只绿头苍蝇被自己咬断了一半儿,心情霎时跌落谷底,他又低头看看自己撑在扶栏上有力的双手,昨晚上他是不是太用力了?他还记得他把她的小脑袋往门上撞时传来的那闷声,“咚咚”的那么响,他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拿脾气,总是在她面前失控呢。还有啊,她怎么就是那么轴呢,她要是肯解释它也会听啊,要是他说这是误会。。。。。。怎么试误会呢,明明就是她犯错了惩罚她不对么?要搁在以前他肯定早就。。。。。。以前?以前跟现在有区别么?
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太阳|穴又开始蹦蹦乱跳了,真疼啊,宿醉的经典反应,他从衣兜里摸出电话,按亮了屏幕,屏保上市谢乔坐在游泳池边仰脸看夕阳的一张照片,真个人都是亮亮的金黄|色,那时候天还不冷,周边是各色的花树,配上蓝盈盈的泳池这个画面很唯美,很悦目,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居然悄悄的偷拍了一张,谁也不知道,他设成了屏保,在接打私人电话是第一眼就能看到,可他发誓他只是觉得画面很美不是为了女人。
现在哪个女人怎么样了?昨晚上他喝高了,可还记得他从她身子上爬起来的时候,哪个女人跟死了一样没生气,死了?他突然记起他恶狠狠的对她说:死之前痛快点留个纪念。除了这句话他又记起不知多久以前,哪个女人躺在学水利柔软的身子。
回身他冲到办公桌前开始往别墅打电话,忘记了手里正捏着她自己的私人电话一样能用,接通后是管家,他问:“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管家很奇怪,想了想说:“没啊,您有吩咐?”
他呼出一口气,看来谢乔是没出什么意外,他想问问她的状况,可这实在太诡异了,他怕管家发觉他的失态就清清嗓子说:“嗯,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中午不回去了。”
管家更奇怪了,心想您什么时候中午回来过啊。
挂了电话潘东明忽然感觉一身轻松,别墅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就是说谢乔跟以往一样,默默忍受他的坏脾气,跟一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窝在家里疗伤呢,现在他就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了,这给他添堵犹乱他心神不让她安生的罪魁祸首,他该用什么手段去惩罚呢?
刘嫂在别墅里看了客厅里的那座巨钟,都快十一点了这谢小姐怎么还不起呢,只要潘先生不在家这孩子就连早餐都懒得吃,可昨晚潘先生喝醉了,他那人一喝醉就难缠的紧,这不好那不对的,别不是又折腾的太晚了谢小姐累得不轻,她还想着要谢小姐好好的睡个懒觉,也没去叫,看看都这时候了也该起了,她就上楼去敲门,可没人应声而儿,她推开门一看,哟,没人,可她什么时候出的门怎么没见啊,去跟管家说,管家想了想说:“是不是跟先生一起走的,先生刚打来电话说中午不回来了,除了谢小姐中午他什么时候回来过呢,嗯,可能两个人一起呢,甭操心了。”
到了快晚餐的时候潘东明又打电话回来了,照样问管家:“没什么事儿吧?”
管家都快二丈和尚了,心想这潘先生今儿是怎么了?尽是问些没头脑的话,这儿能有什么事儿?只要他高高兴兴的一准儿没事儿,就回了:“没呀,没什么事儿呀。”
晚上刚过了八点潘东明就回了别墅,刘嫂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瞧见谢乔,不禁问:“哟,先生,您自个回来了?”
潘东明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说:“啊,我自个。”说完他就上楼去,卧室里没人,他又转到休闲室一看,也没人,他甚至把客房都看个遍也没瞧见谢乔的影子,他站在围栏前对着一楼叫刘嫂,问:“小姐呢?出门了?”
刘嫂愣了一下,赶紧说:“小姐不是跟您在一起的么?”
潘东明心里猛的一跳,不禁瞥着眉头说:“她什么时间跟我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嫂赶紧的叫管家,也问:“不是说谢小姐跟先生在一起的么?”
管家更傻,仰着头问潘东明:“谢小姐没跟您一起呀?”
潘东明的火气噌噌的上头了,扭身往卧室里去,拉开衣柜门一看,还行,衣服什么的都在,又去扒拉她的梳妆台,里面的首饰、银行卡什么的也都在,只有在多伦多他送给她的那个小手袋不见了,刘嫂管家屁颠屁颠的跑上来,潘东明阴着脸问:“她什么时候出的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去叫老王,他送她去哪了?”
管家嗫嚅着说:“老王没送,今儿一早就没见着谢小姐,本来还以为睡懒觉呢,可您中午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们就以为这谢小姐跟你一块走了。”
潘东明窝了满肚子火,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