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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的专属医师了。
也许她不该有所怨对的,父母不曾弃她不顾已是最大的宽慰。
薛素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宅邸,涩然一笑,“这是我……最后一次的任性,到时候我会向父亲请罪。”
芄兰侧目迎上她清澈明眸,无言。
两人相偕步上门前石阶,未及跨门而入,大开的漆门内跃出一个着天青锦服的男子,长及腰际的墨发以一支青玉簪挽起,此人生得长眉细目很是风流,正摇着一柄极奢华的金边纸扇笑眯眯地立在二人身前。
“你们终于到了,我等好些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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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兰来不及惊讶便被旁侧的薛素心拉着往后大步一退,险些踩落石阶,她忙稳住身子看向身边的女子,愕然发现薛素心竟一脸厌恶和戒备,那么明显毫不掩饰。
怎么回事?眼前的女子一向温和如熙,何曾有过这么明显的负面情绪?
“你怎么会在这里?”薛素心戒心骤起,小心翼翼开口。
青衣男子耸耸肩,一脸漫不经心,细目扫了一眼芄兰便回到她身上,笑意满满地朝她伸手,“听说你到洛阳来养病,我几天前便在这里等候了,一路车马劳顿,先进去休息如何?”
薛素心迅速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再退一步,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如临大敌的模样令一旁的芄兰惊诧不已。
“你怎么知道的?父亲绝对不可能会告诉你!”
“父亲不告诉我,自有人会告诉我,怎么?你要一直站在门口?”
男子挑着眉将手收了回去,视线落到芄兰身上,笑道:“在下薛惟吉,王妃一路辛苦,请随在下入内稍做休息,洛阳美景数不胜数,未来几天在下必定陪着二位好好游玩一番,此番计划王妃以为如何?”
芄兰讶然扬眉,清眸定在眼前男子风流雅致的面容上,脑中快速思索着薛惟吉是何许人,粉唇轻启,淡道:“我以为,素心是到这里来静养而非游玩的,薛公子。”
薛惟吉,薛居正养子,在薛居正未遂前一直没有好名声,听闻是个非常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至薛宰相死后才渐渐改了性子,后被宋太宗重用。芄兰对此人所知有限,史料上对他入朝前的事未有只言片语,她倒不知道这个名声不好的薛公子竟是如此漂亮风流之人。
素心这般厌恶他,怕是此人当真轻浮得很,不过在她看来,眼前的男子,眉间虽漾满风流,却隐有一丝正气压在其中,显得有些矛盾。
“既是如此,两位不如多留些时日,待素心身子好转后,在下再带二位散散心,这又如何?”薛惟吉笑颜不改地接过话去。
芄兰扬唇,突然对眼前的人生出几分好奇,不禁正要开口应允,岂知薛素心却冷哼一声,迅速拒绝,“不必!要我和你同住一个屋檐,我不如去找间客栈住还来得干净些!”语罢转身就要走,怒气冲冲的模样将随侍在后的璇儿和碧玉吓了好大一跳,急急往旁边一退,双双失措地看着眼前女子难得的怒容。
璇儿是完全与自家主子一样不明所以,而碧玉则是被突然冒出来的薛惟吉吓傻了,她在相府十几年,见到公子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洛阳见到他。
“素心!”
芄兰忙扯住她,“你要去哪?这里离客栈太远了,何必舍近求远,这几天坐车一路而来你已经很累了,需得马上休息才行!”
“不!要我留在这里,我宁愿累死在马车上,我们回城去。”
“素心——”
“呵呵!”轻佻的笑音突然插入拉扯的两人之间,令得二人同时转眸瞪向那个笑得非常碍眼的男子,只见他“啪”地打开折扇摇了摇,这才漫不经心地勾唇,笑道:“素心妹妹,你要不要住在这里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可没兴趣住在这等离城区如此远的地方,今天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尽尽为人兄的责任,既然你已经到了,那么为兄可就要走了。”
话落时收起折扇,擒着浅笑自二人中间而过步下石阶,然后举手横在嘴边吹了个非常尖锐而锦长的哨声,随着哨声一同出现的是街道尽头扬起的漫天尘土及马蹄声。
宅前呆站着的四名女子表情如出一辙的错愕,瞪着那男子飞身上马,笑眯眯地朝她们扬了扬手中的扇子便策马离去,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可恶!”薛素心咬牙切齿地握拳,率先转身进屋,身子因气愤而紧绷僵硬着。
她一走,碧玉也便急忙跟了上去,而芄兰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徙留灰尘的街道,回想着那男子不寻常的举动——他明明是从屋子里出来的,还说在此等了好些天,怎么可能不住在这里?更何况,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对素心厌恶的态度早已了如指掌,既是如何,又怎么可能特意跑来惹人嫌?
薛惟吉,似乎又是一个谜样的人。
第45章、弱柳从风疑举袂(2)
这幢远离尘喧的宅子并不大,进门左拐进入前院,前院南面一字排开三间花厅,穿厅而过,里面却是相通的一个内院,有东西南三间厢房,于是风行被留在内院的南厢房,毕竟这座宅子里除了一个管家和两个下人,再无其他,就算加入璇儿和碧玉,也不过四个人打理,住里来的两个女子,一个是秦王妃一个是相府千金,风行自然要就近保护,不敢有半点松懈。
芄兰和璇儿住进东厢房,薛素心和碧玉则住西厢房,许是一路而来确实很累,薛素心一进房便歇下,芄兰则带着璇儿和另两个下人将车上带来的东西整理妥当,待一切全都安顿下来时,已是巳时刚过,管家让那两名下去准备午饭,芄兰则趁机回房休息。
薛素心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体虚,所以午饭被安排在西厢房,芄兰用完饭便往南厢房而去,正想与风行商议明日一行,却不料扑了个空,风行并不在房里。
找来管家一问得知,风行午饭都没吃便出去了。这消息令得芄兰颇为不解,风行去做什么了?为何也没让人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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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兰站在南厢房外室的圆桌边,沉思的眼睑低垂,细长手指无意识地抚着掌下的桌面,目光落在塌边的包袱上。那是风行的行李?看起来似乎很硬,风行的武器是他腰间的长剑,这原该装衣物的包袱里会有什么东西硬成这样?
当然,这是风行的私事,她似乎想太多了。
“王妃?”
举步跨入房内的风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房里会有人,当即怔在门口,诧异万分地对上闻声转过身来的芄兰。
“王妃有事找我?”
芄兰瞬时扬起浅笑,“我只是想过来跟你商议一下明日一行,素心这几天赶路下来似乎很累,所以我在考虑在此地多停留几天,不想到这里来却不见你,听管家你说没吃饭就出去了,晋王有另外的事交代你做吗?”
“没有。”
风行举步跨了进来,笑道:“我到附近去看了看,以确保王妃与小姐的安全。”踱至桌边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风行侧目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相候的璇儿,转而目视着芄兰,道:“此事王妃若是决定了,让璇儿姑娘来告知一声即可,不必亲自过来。”
芄兰施施然走到软塌边坐下,指示风行坐在一边,扬着清澈的明眸定定地看着他,道:“我是担心素心不肯留下,正在想或许你有办法让她安心留在这里休养几天再动身。”
风行惊讶地看着她,明朗带笑的面容有些微的僵化,“王妃何出此言?风行怎么会有办法让小姐听我的话呢?”
芄兰勾唇微笑,状似无意地抚着袖口,“或许我该说,薛少爷有办法让素心安心留下来,”她扬眸笑睨着对面男子坐立难安的模样,“风行,你觉得呢?”
风行心惊地站了起来,眸光闪烁,很是不安,“风行不懂王妃的意思。”
“既然不懂我的意思,我也不勉强了,”芄兰很不雅地耸耸肩,漫不起心地站起来便往外走,“明天照原计划进行吧,素心若是在路上有个万一,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拦也拦不住,只能奉陪到底了。”
“王妃!”风行急忙唤住她,“您……都知道了?”
芄兰眨眨眼,“我知道什么?”见他一脸踌躇,她当即掩嘴失笑,“我猜的,薛少爷那么关心素心,应该不可能将她扔在这里不管,既然早几天到这里安排好一切,又怎么会放任她不顾自己的身子去奔波劳累呢?”
她顿了顿,扬眸看向塌边的包袱,续道,“那个包袱似乎不是你之前带着的,我在想,这不会正好是薛少爷的东西吧?之前我们在门口遇上薛少爷时,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特别是在素心对薛惟吉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反应后,风行一直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这个举动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做为素心的护卫,他至少应该有所制止——对薛惟吉,然则他却什么也没做。
风行颇为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王妃猜得很准,大少爷确实是因为担心小姐才来洛阳的,可惜小姐依然那么讨厌大少爷。”
“所以,你之所以与晋王合作,一起瞒过薛宰相将素心带出来,其实是薛少爷的意思,对不对?”她一开始就觉得风行那么轻易便听了晋王的话,承诺将她们安全送往均州一事有些蹊跷,风行是薛府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赵光义“收买”?就算赵光义身为晋王,风行做为一个忠心的护卫绝不可能那么“听话”才是。如果这一切是薛惟吉的安排,那就说得通了,薛惟吉怎么说也是薛府的大少爷。
不过他对素心的过度关心以及素心对他毫不掩饰的反感,这等情景倒是有些奇怪。
“王妃,此事绝不能让小姐知道,否则大少爷的苦心将尽数白废。”
芄兰了然点头,这事她自知轻重,“放心,我不会说的,你先告诉我,薛少爷有什么安排?他既然不忍素心劳累,又为什么让你与晋王合作将我们带出京来?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均州她们还是得去的,且不论素心的目的是什么,她自己也要去均州查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