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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干的是另一码事,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麦克说。“为何女人要故意嫁个紫髯翁?有人提出个颇为复杂而颇具说服力的理论,认为有些人会刻意引狼入室。”
“多琳不是这种人!”玛丽反驳道。
“我知道,多琳不符合这种理论。有些女人需要异常感情,往往会看上卑劣而诡异的男人。”
“你想必也知道催眠术吧,毕路德就具有那种诡异的眼神。”
玛丽忙不迭说道。
“这些只是书报上的无聊消息,她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罗礼诃说。“不够,没有头绪。”他将杯中雪莉酒一仰而尽。
“最为难的是,我们无法正式采取保护她的行动,”麦克说道。“没有人报案,我们不能乱花纳税人的钱。保险公司也同样无法可施。西南公司的赖丹恩今天会来跟我要毕路德的资料,跟他们公司的顾问律师商量,但看来希望也不大。他们不能限定投保人的受益人要填谁,惟一能做的只有不予理赔——一旦到这地步已为时太晚了。”
玛丽缓缓站起身来。“麦克先生,多谢你好意带我来这里,我原希望你跟令友能想出好办法。我原以为你身为警官,起码应该保护她。”
“等一下,玛丽!”麦克也站起身来。
“算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起码等多琳从棕榈泉回来时,有我在一旁——”
“你?”罗礼诃淡淡说道。“你住他们那里?”
“是的,多琳要我留下。”
“说。”他吩咐道。
玛丽沉吟一下又坐了回去。
蓝眸一闪,他突然点点头对麦克说道:“安眠药故技。”
“毕路德的手法?你那件案子也是同样的手法。显然是使用微量安眠药,待女人失神时用手刀蓦地劈向后颈,辩词始终是说死者自己用药过量,以致意外摔断脖子。”
蓝眸再次一闪,陡然亮了起来。“有头绪了,但证据……你们俩听着……”
女侍不待吩咐自动又斟满一杯酒。
多琳跟路德已经回来两天了,不论是从寓意还是从实际来说,蜜月都已结束了。
纵使是为了救多琳,但我怎么能再住下去呢?玛丽忖道,麦克和罗礼诃只要几天……玛丽退到跟麦克第一次见面的墙角边,尽量避开口角风暴。
“路德,这是最起码的常识!”多琳尖声说道。“幸好玛丽带来那个条子说溜嘴,说他们正重新调查西雅图的案子,难道你还想坐以待毙?”
毕路德城府深沉,虽没有暴跳如雷,嗓门之大却也不轮多琳。“西雅图地检署不是白痴怎会重开本案,我已无罪开释——”
“只是悬案,我不容许他们再起诉你。”
“好吧,就算我不是无罪,但既三次获释,他们不可再起诉我。我在这里过得很惬意,不想走了。”
“我不想当个待起诉的杀人凶手的妻子!我们可以搬到别的地方,换个名字暂避一阵子,待风声过去再——”
“多琳,我不想走。”
我知道为什么!你是为了棕榈泉碰到的那位玻利维亚富孀,我是为你好才想尽快把你弄出城去,否则一旦再惹出是非,准会被起诉或引渡,到时我的事业岂不全毁了吗?”
“我但想请教,你有什么事业?”
玛丽蹙眉忖道:情况越来越不妙了,看来这一招还是没用。
西雅图案件重提的用意,原来是打算让毕路德产生压迫感之后露出马脚。麦克跟同事调班,名义上是出去度假,其实是为了便于私下行动。他跟一位私家侦探轮流监视这间房子,只要玛丽发现有任何异状就得立刻打暗号……暗号是什么来着?她突然觉得好困……
一对新人各自气冲冲地进了自己房间之后,还隔着门对骂。
玛丽好困,但已没有力气上床……
玛丽狠狠拧着大腿,勉力让自己张开眼睛“只要发现任何异状……”不错,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她这个碍眼的人,他刚才端来一杯多琳调的可可……她必须做暗号……号号……
多琳把家里的威尼斯百叶窗扇叶都调到往上翘起,以免阳光透进来照得地毯褪了色。麦克一看到扇叶向下就会……
“你一个小时之前就该来换班了,”欧布林侦探社那位仁兄说道。
“我知道,”麦克怏怏说道。“我虽在休假中,但组长要我到局里说明我上一个提出的报告,我有什么办法——不妙!”
“唔,我正想告诉你,百叶窗扇叶在一个小时之前就转向了。
我以为你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又不便破门而入,以免我的执照被吊销——”
他一语未毕,麦克已冲至门口。他跟那私家侦探一样,没有权力擅入民宅,但他有自信。私家侦探迟疑一下也跟了进去,两人到了大厅通往起居室的玄关上,陡然停步不前。
多琳在所有窗子上都装了百叶窗,屋里十分幽暗,但转了向的扇叶间透进几许月光,照在一个身穿时髦毛皮滚边睡衣,一看就知道是个小明星的人儿身上,加上她的化妆和红艳艳的蔻丹,分明就是个明星打扮。
惟一不符合明星装扮的是:发型。
那人的头发剪得很短,几乎已成了光头。
麦克扭开灯探身查看。“她还有气!”他扬声道。“电话!”不旋踵间,他已请刑事组派人支援联络救护车和在附近巡逻的警车。
他放下电话,打量一下室内奇异的景象。私家侦探站在门口,手上已握着枪,但满脸狐疑之色。毕路德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我的弟兄们已经包围这里,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麦克说道。“在他们还没进来之前,你得告诉我几件事情——就从玛丽在哪里开始说吧!”
“我不知道。”毕路德呐呐地说。“我是听见异响才……”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地上那位女子。
麦克沉吟一下。毕路德的模样的确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更奇的是,他的目光(除非他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业余演员)充满了惊奇不置的神色。
地上响起若有似无的声音,麦克的眼睛仍看着毕路德,人却蹲下以便听得更清楚。
“我……扇叶转对了吗,麦克?”
“玛丽!”麦克倒抽一口气。“这到底——”有个身着制服的巡警来到私家侦探后面,赶紧站起身来。“我是刑事组的麦克警官,”他拿出证件走上前去。“她还活着——救护车马上到。”
那巡警说:“我们来时正好碰到有个女人匆匆逃走,已经把她扣下了。罗伦斯,带她进来!”
体重起码两百磅的罗伦斯推着一个人进来,赫然是满脸怒色的多琳。
“不是我吹毛求疵,”罗礼诃说。“你虽然看出头绪,但利用西雅图的案子逼毕路德出手,却是一着之失,满盘皆输。他明知已受严密监视,出手的几率自然大减,反而逼得多琳必须在他还没逃之夭夭前出手。”
“医院说玛丽没有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多琳毕竟是个失败者,连按着教典学柔道也不成。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帮我整理一下头绪?”
“不必整理,头绪已经很清楚,玛丽一说跟他们住在一起我就恍然大悟了。只有一个原因:失败者。保险、家庭、柔道、头发。尤其是头发。”
“不错,玛丽也说可能跟犹他州家人有关。多琳什么也不说,被害者又没提告诉,我们无法以蓄意杀人罪名指控她,终究还是得释放她。”
“是她继父的家人。”罗礼诃说。
“对,问题就出在这里。多琳的文宣广告里都说她出身大家族,但事实上唯有玛丽可以称得上是她的骨肉血亲。这就使得阴谋的可能性大增,但最冷酷无性的是——且让我重整一下案情的过程:
“多琳初识毕路德时就稍有所觉,略做调查了解更多之后不免忖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不可能逍遥法外——从这里又演绎出另一个想法:在他身旁发生了凶杀案,凶手准是他。”
“原因在此。”罗礼诃说道。
“正是。刻意嫁个杀人累犯,惟一的可能原因是:为自己即将进行的罪行找个代罪羔羊。她把堂妹引出来。她们长相十分酷似,除了言谈举止之外,最主要的差异就是多琳的浓妆和玛丽的波浪型头发。因此,多琳先买下巨额保险,碰上了毕路德也有此意,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多琳并不担心毕路德可能对她下手,因为她正想利用他的安眠药杀玛丽,再帮尸体换上自己的衣服和化上妆,嫁祸给毕路德。还有头发的问头,正好碰上毕路德对女人的头发别有癖好,以前也会剪过受害者的头发,这次他好像突然着了魔似的,剪了许多头发——多得自己分不出被害人是直发还是卷发。同时,她洗尽铅华薄施脂粉,换上玛丽的衣服,烫起头发,摇身一变成为犹他州的小堂妹。她本来就出身犹他州,又曾跟玛丽长年相处,演起这种角色自是轻而易举。
“于是,毕路德又犯下一桩杀妻罪行,她甚至可能以犹他州堂妹的身分作证。至于他是被送进毒气室还是神经病院已经不重要,反正保险公司是不会付他钱的。房屋保险全归犹他州堂妹,加上现金十万,简直是完美之极。”
“如意算盘。”
麦克点点头。“如意算盘……礼诃,你是洛城警局神经中枢的头头,这件案子凸显行家与业余者的差别,正是最理想的心理分析个案。若是毕路德杀了多琳,那么犯案动机和你所谓的头绪便极其明显,在他精心策划之下很可能又添一宗悬案。现在多琳所进行的方式虽然匪夷所思,但若她当真得手,我敢保证一定会直接送进毒气室。多琳样样不行,不管是演戏还是杀人都很别脚,警方只要依一般办案手续就可轻易查出身分有异——”
“放射实验室。”罗礼诃说。
“不错,玛丽曾在最讲究安全隐密的地方工作,她的指纹一定已留档存证。另外就是头发的问题。多琳听见我破门而入后心头一慌,匆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