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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会不会断了?”她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我心里也有些担心,毕竟绳子如此纤细,总让人觉得不可靠。但是我又不想增添蓁蓁不安的情绪,只好强作镇定地说:“你刚才不是试过绳子的韧度吗?那会这么轻易就断掉呢!”
为了消除蓁蓁的不安,也为了解除我心中疑虑,我缓缓地拉动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并不受力,我毫不费劲便拉了一大段,且绳子仍然软弱地躺在地上。再拉,情况也一样。当我拉第三次时,便发现问题所在——在我们刚才经过的通道尽头,有一点微弱的火光。我迅速地拉动绳子,火光随着我的动作而向我们靠近,当这点火光出现在我们身前时,我便傻眼了。
“靠,绳子竟然着火了!”
绳子是绵质的,而且吸附了食用油,一旦遇火就会迅速燃烧起来。要是平时我才不管它怎么烧,但现在它可是我们离开防空洞的唯一方法。
“绳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着火呢?”蓁蓁也傻眼了,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把系在我腰间的绳子解开。
我把绳子丢到地上,抬脚用力地将火苗踩灭,气愤地说:“绳子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着火,肯定是有人故意将绳子点燃的。”
“谁会这么做呢?”蓁蓁疑惑问道。
“除了王希还会有谁!他肯定因为下午的事,对我们怀恨在心……”我突然想起卢老师描述王希时所说的话,“他每天到学校就会到隔壁的资料室里练书法,一到放学便立刻离开,不会在学校多待一分钟。”
我决定进防空洞时已经天黑,王希应该早就离开学校,也就是说他应该不知道我们要进防空洞,当然也不可能呆在洞外,等我们进洞后点燃绳子。知道我们要进防空洞的人,就只有借我们绳子的卢老师,那么说点燃绳子的人极有可能是他。
可是,卢老师为何要这么做呢?我们跟他没有任何过节,也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他害我们不见得能获得好处。而且身为教师,他应该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无聊事。
“他会不会受王希指使呢?”蓁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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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摇了摇头,“下午时你也看到了,他跟王希关系只属一般,甚至不愿意跟王希有过多接触,肯定不会替王希做这种事。”
虽然我很想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断了我们的后路,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怎样活着离开。必须在这个迷宫般的防空洞里找到出路,才能整治那个该死的王八蛋。
手机在洞|穴里跟砖头没两样,我跟蓁蓁各自尝试过拨打手机,但都因接收不到信号而无法拔出。当下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办法,就只有仔细回忆刚才走过的路。
在我绞尽脑汁回忆刚才走过的每一条通道时,蓁蓁指着前方的灯火说:“我们不走过去看看吗?或许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女人有时候很奇怪,虽然明知前方有危险,但她们往往会愿意朝着已知的危险前进,却为黑暗中的未知而感到恐惧。蓁蓁就是这样,她之所以提议继续往前走,大概是因为前方灯火让她感到安全。虽然在这种地方出现的灯火,显然是个危险信号。
反正已经走到这里,再往前走一段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损失,但现在离开注定会空手而回。因此,我同意她的提议,紧握着她的手缓步走向通道尽头。
我们小心翼翼的前进,时刻注意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但走通道的尽头,一直担心的危险仍未出现。灯光源自一盏挂在洞壁上的煤油灯,这盏灯非常陈旧,可能跟这个洞|穴是同一时期的产物。不过,以煤油灯的容量,不可能点燃了大半个世纪仍未熄灭,必定是近期有人将其点燃。
煤油灯挂在一个丁字路口,右侧有一条向下倾斜的通道,能看见尽头有非常微弱的光线,但不像是另一盏煤油灯。
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极其耀眼,如果有人躲藏在这里,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因此,我没开启手电筒,继续借助微弱的灯光,跟蓁蓁走进右侧的通道,缓慢而谨慎地往前走。
通道尽头似乎是个偌大的空间,因为只能看见前方的微弱光线,绝大部分空间都被黑暗吞噬,所以不能确定实际大小。能确定的是这里的温度,明显要比我们刚才经过的地方低,而且还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怪异香味。
我没花时间去回忆这股香味在那里闻过,因为我发现前方光源竟然是来自一面镜子!
这是一面普通的方形镜子,略比人面大一些,如果出现在其它地方根本不会引人注意。但当我发现这面镜子时,立刻头皮发麻,脑海随即浮现藏镜鬼的可怕模样。蓁蓁也好不到那里,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并缓缓后退。
王希肯定向我们撒谎,事实或许正如吴威所言,防空洞是藏镜鬼的藏身之所。可是现在才发现已经太迟了,因为当我们准备往回跑的时候,阴冷的笑声已于漆黑的洞|穴中回荡:“嘻嘻嘻……昨天让你们跑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送上门来。既然你们这么想当本大小姐的奴仆,我又怎能不成全你们呢!”随着这可怕声音的响起,藏镜鬼狰狞的脸庞亦随之出现在方镜子之中。
“跑!”
蓁蓁果断地拉着我往回跑,可我刚踏出第一步,破风之声便传入耳际,小腿随即传来一阵冰冷的麻痹感觉,一时失去平衡便整个人趴在地上。我想,小腿大概被藏镜鬼的“鬼爪功”刺伤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嘻嘻嘻……”
藏镜鬼阴冷的笑声于漆黑的洞|穴内回荡,宛若来自地狱深渊。她那双可怕的无形鬼爪,仿佛随时会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冒出来,刺穿我们脆弱的躯体。
蓁蓁把我扶起来,并挡在我前面,小声地跟我说:“还能走吗?能走就快跑,我只能挡一会儿。”
我知道她只是在逞强,因为她扶起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在颤抖。她虽然是散打冠军,但在无形的鬼魅的面前,她只能像三岁孩童般任由对方鱼肉。
她愿意牺牲自己来救我,让我很感动。若以理性思量,我应该接受她这份恩情立刻逃走。毕竟我就算留下来也帮不上忙,甚至可能扯她的后腿。但是,感性思维令我做不出这种贪生怕死、离弃同伴的可耻行为。
然而,正当我准备义薄云天地跟蓁蓁说“不能共生,那就同死吧!”的时候,小腿突然传来剧痛。这是一种令人痛得死去活来的剧痛,来得非常剧烈,使我恨不得立刻把整把腿砍下来。
剧痛使我倒地打滚,心想应该是流年所说的神经毒素发挥作用。蓁蓁连忙护在我身前,并小声说道:“忍住,这痛来得快也去得快,过一会儿就不痛了。待会你能跑的时候,就立刻逃走。”
我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大概一时半刻也站不起来,更别说逃跑。藏镜鬼肯定不会安静地等待我复原,在我能跑之前,她不给我多刺几下才怪。
掉下蓁蓁独自逃跑,不管在感情上,还是客观条件上都不可行。既然走不掉,就只能留下来跟藏镜鬼拼个你死我活。
“你们小两口就只管叽叽喳喳,都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是吧!看来我得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随着藏镜鬼阴冷的声音,破风声又再响来。
蓁蓁条件反射般张开双臂挡在我前面,但她的速度远不及藏镜鬼,我的肩膀又挨了一下。就像刚才那样,刚被藏镜鬼的利爪刺中时不会很痛,只觉得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从伤口向附近扩散,并伴随着少许麻痹的感觉。但当这股寒气渐渐消失,随之而来便是足以让人死去活来的剧痛。
我强忍剧痛,拉着蓁蓁小声说:“别管我,你先逃,我有办法对付她。”
“你连跑也跑不动,有个屁办法!”蓁蓁突然聪明起来,但却聪明得不是时候。她不肯先逃,我又跑不动,两个人继续呆在这里就只能等死。
“好了,你们小两口也吵够了,是时候来伺候本大小姐。以后我会让你们好好地相处,嘻嘻嘻……”
阴冷的笑声于黑暗中回荡的同时,破风之声三度响起,我猛然把蓁蓁推的一旁,挺身以手臂承受可怕的“鬼爪功”。藏镜鬼的速度极快,出手只在弹指之间,幸亏我事先已有心理准备,在她开口时就已经动手推蓁蓁,要不然这一爪肯定落在蓁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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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蓁蓁扶起我,在责怪的同时,关切之情尽表于颜。
小腿的痛楚已经开始消失了,但肩膀及手臂传来的痛楚仍非常强烈。我强忍剧痛,把蓁蓁推到身后,大义凛然地说:“保护自己的女人,不是每个男人都该做的事吗?”
虽然我经常道貌岸然,但却很少会说这种肉麻的话,在蓁蓁面前更是从来没说过。或许这句话把她感动了,她的坚强于瞬间消失,如同寻常女生般柔弱地依偎在我背后。
其实,我之所以会挺身抵挡藏镜鬼的利爪,并不是为了在她面前逞英雄。我已经受伤了,就算再多挨几下,情况也不见得会更糟糕,但如果她也受伤,那麻烦就更大了。而且,我已经想到逃走的办法,但成败的关键全在于蓁蓁。
“小子,没想到你也挺有男子气概,我喜欢。就让你做我的管家吧!”
藏镜鬼阴冷的声音于黑暗中回荡,我知道她马上又要用她的无形利爪袭击我们。我把一块刚才在地上捡起的石头,悄然递给身后的蓁蓁,就在破风声响起的同时,开启手电筒并对准前方的镜子。
镜子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虽然照亮了洞|穴内部分地方,但也使我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眼睛虽然看不清楚,但身体的痛楚却十分明显,藏镜鬼这一爪刺在我大腿上。
在我被刺中的同时,蓁蓁从我身后探身,使劲地向镜子掷出石头。“砰”一声响起,镜子应声碎裂,反射的强光也随之消失。我迅速将手电筒关闭,黑暗立刻将我们包围。虽然通道入口有灯光照过来,但跟刚才的强光相比微不足道。
我需要的就是刹那间的“黑暗”。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跟蓁蓁已不再需要言语上的沟通,任何一个肢体上的接触,都能让我们知道对方的心意。此刻,在我们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字——逃!
蓁蓁扶着我拼命往回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