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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该不会是有个当警察局局长的亲戚之类的吧?或者他爸爸是某某地方的高层领导干部?公务员么……
摇摇头,挥去这些狗血的想法,他等狂走到面前,问:“他们怎么——”
狂回应他的笑容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奸诈狡猾!
“什么叫做墙边草么,风一吹吹,自然就倒戈了。”
狂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鱼,又凑近君文低声说:“我帮他们查案子,完事了再来找你。哼哼,把鱼害成这样,你看我会不会让那家伙吃不完兜着走!”
狂满脸自信,领着大队人马颇有些沾沾自喜。君文却越来越觉得无厘头。一会是医生,摇身一变又成了大神探,狂到底是根什么苗子,用什么养份浇灌才能培育出的怪胎呢?
“鱼,罪魁祸首我抓来了。”
“嗯,很好,剁了,祭我的五脏庙。”
“没问题。”
“不不,我是说你。”
狂本来很炫耀地揪着下药的罪犯让鱼兴师问罪,不料炫耀得起劲,结果峰回路转,鱼居然指着他脸色一沉。
“我睡个大觉养精神,你带那么多人来来回回黄蜂扫荡,我这颗麦田里的小苗苗哪经得起你这只大黄蜂折腾!拿来陪我!”
“什么?”狂眨眨眼,不悦地努嘴。
鱼眯眼一瞪,简直就像魔鬼上身:“精神损失费!”
旁边,君文汗颜地看着僵持的两人,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
狂嘴巴一翘,把君文乙轩拉到自己身边:“银发的,你说是我蛮不讲理,还是他蛮不讲理?”
两个都很蛮不讲理……
压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反应,君文扶了扶脑袋觉得有点头疼:“他只是有点低血压……”
“哼。”狂眉色一正,冷冷地瞪了鱼一眼,“等我收拾了这家伙,再回来蛰你这根小苗苗。”而后,提着罪犯耀武扬威地扬长而去。
罪犯的头发长得跟贞子能比拼,低着头一声不吭,宛如怨灵般待在狂身后,发丝间隐隐约约露出的脸添了不少色彩,看来是被狠狠教训过了。狂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嘴上警告:“走快点!我打你的脸,又没打你的腿!”君文没想到他对女人也这样狠。
狂让空闲的另一只手插在臀部的口袋里,慢慢踱着远离他们的视线,然后一群罗罗蜂拥地挡住了他。
声势有些浩大,就差没敲锣打鼓,不少好奇的目光跟随着他们,有些人还站了起来张望得起劲。
鱼歪着脑袋观望半天,扶了扶眼镜,轻轻对君文笑道:“狂这个人,你总是搞不懂他到底在干什么,一会和人家吵,一会又帮人家抓犯人,就喜欢玩些稀奇古怪的游戏,馊主意一大堆,在他身边的人没几个心脏活不长。”鱼弯起眼睛的时候,温和的笑容特别好看,凝视着君文,好像能读懂他的心思。
“你慢慢就习惯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藏在黑框眼镜背后的目光有点讥诮。
听鱼的口气好像旅途还很漫长,君文却想,等到了目的地,他们的缘分就尽了,所以也不用“慢慢习惯”。
其实他很容易习惯别人的节奏,大姐头说他有点随波逐流,漂到哪算哪,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港口在什么地方。他和他之前的搭档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是个有过悲惨经历的少年,心被扭曲得狭义而阴暗,笑容里永远是讥讽,而他就在不知不觉间被感染了那份伤感,有了想照顾对方一辈子的念头。
大姐头说他太容易被影响,如果他身边再多几个那样的少年,估计他的心就得割成一片片,分给不同的人。
他自己对此一笑了之。
'“那里挺闲的,你就去待几个月,好好规划下未来吧。”'
离开之前和大姐头的最后一通电话,大姐头很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好像刻意隐去了少年对他调职的反应,不过他想,那个人也只会清清淡淡地一笑吧。
鱼往窗边挪了挪,君文总算能舒服地坐下,可是椅子还没坐热,鱼拿着保温瓶向他伸了伸,表情很有讨好的意味:“水喝完了……”
君文叹了口气,接过瓶子:“等下,我帮你去倒。”
“你真是好人。”该嘴巴甜的时候,鱼绝对不吝啬。
遥远的目的地啊,为什么还没到呢?他这个“免费保姆”要当到什么时候呀。
回来时,鱼正在翻他的侦探小说,狂之前想用这本书拍醒鱼,之后随便乱丢,它就在椅子上躺了很久。
君文看鱼不是感兴趣才翻,或许只是正好顺手拿起随便看看。
“你很认真嘛。”他跳跃地翻了大半本,即兴地开口说道,“看小说还做笔记?这些标记是干什么用的?”
君文坐入座位,把保温瓶放在鱼的面前:“有个朋友看书比较偷懒,经常问我借书看却看不到几页就堆着。我给他标出重点部分,他看起来不会那么没耐心。慢慢的,就养成习惯了。”
“哦,你真是仔细。”鱼扬起嘴角,轻轻笑着,继续翻着书,粗略地扫了几眼君文标出的重点,“嘿,很有心嘛你,虽然标了重点,却都是能让人想看下去的地方。”
君文淡淡地一笑:“算是导读吧,不这样做,我的书就还不回来了。”
鱼笑道:“你那个朋友也是借书不还的人啊,狂也是,借了我的书从来不知道还给我,到他家去才发现我借给他的书都已经堆成一书架了。”
君文忽而想起狂之前的话,有点好奇:“他说,他家有很多医学书。”
“呵呵,都是我借给他的。”
原来如此……想起狂借书不还的形象,到也一点不觉得意外。
“他爷爷是医生?”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鱼有点意外地看着君文,“他爷爷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但是他却讨厌医生。他和你一样,喜欢看侦探小说,小时候还说要当侦探小说家。”鱼微微低头翻动小说书,不以为然地说,“我就觉得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既不符合常理,而且根本就是故意引导别人犯罪嘛。”
听着鱼提起小时候,那种任何外人都不能介入的感觉又深刻了不少,君文看着鱼脸上泛起的淡淡温和,心想鱼对狂应该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吧。
“你们在念大学以前,一直是同学吗?”
鱼撅着嘴,古怪的笑容拂过嘴角,然后点头:“嗯,从幼稚园到高中,虽然不同班,但是一直都玩在一起,冤孽的青梅竹马嘛。”他边说边笑得很开心,那种自然流露的俏皮会让人不禁羡慕他和狂的关系。
真好,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啊。君文想想自己,童年的回忆中只有大姐头如何欺负他调戏他的记忆,还有和老兵们混机战场的狗血经历……
“你是不是觉得,狂这个人不太好相处?”鱼微笑地问,眼神很认真。
君文含糊地点头,又摇头:“还好吧,比我那个朋友好点。”
“哦?那你那个朋友肯定也是怪胎。”鱼笑笑,眼底泛起暖暖的光彩,君文耸肩,笑而不答。
鱼起劲地继续说:“怪胎不是贬义词,我就觉得狂挺有趣的。他和别人不一样,小时候在几个玩伴里虽然不声不响的,点子却很多,能把小区里的大孩子都整哭了,干完坏事溜得神风不见鬼影,我就专门给他擦屁股。”
君文笑了一下,原来从小就这么坏心眼。
“稍大一点呢,兴趣爱好多得让人头晕,什么都好,就是读书不好,专抄我作业,考试还抄我卷子,害我一起被罚。”
鱼柔和的目光里满怀着回忆的温情,连听的人都能感觉到从他语气中透出的美好。
“再大一点么,开始知道要用功读书了,成绩突飞猛进,眨眼就飙升到年级前几名,有一次考得比我高,害我回家被爸妈骂了一顿。不过,也就那么一次。”
鱼乐滋滋的,口气有点骄傲,却不会听着不舒服。
医大的高材生么,能不有点骄傲吗?
“其实高考的时候,我们填了一个志愿,虽然我料想他是为了哄骗他爷爷才那么填的。”鱼喝了一口水润润唇,既而皱起眉头,“没想到他能把分数控制得那么好,我本来还以为,他要是真的进了医大,天天看他对着转头书欲哭无泪,也挺有趣的。”
君文心里寒了一下,鱼在谈论狂的时候就像是人生一大乐趣,不时露出恶趣味的笑容,他才觉悟到,坐在身边的其实也是条“坏心眼的鱼”。
果然是“物以类聚”。
“高考的时候我还特地给他补习化学,现在想想,估计他是故意做给爷爷看,我被利用了,唉唉,交友不善啊。”
鱼讲得很投入,君文静静地听着,不想打扰他缅怀的心情。不过鱼讲到兴头上,却突然打住了,视线落在君文脸上,弯了起来,镜片的反光正好稍稍掩去了眸子里的神采,“哎呀,一不小心说了那么多,是不是觉得我很啰嗦?”
君文轻轻摇头,淡淡地笑。
鱼舒展了一下肩膀,往后靠了靠:“和你聊天真开心,总觉得可以和你说很多事,虽然我们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你不会听得不耐烦了吧?”
君文浅笑:“没事,我喜欢听。”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也总是这样回答。
鱼把双手平放在肚子上,安恬地闭上眼:“有一本书上说,每一个人的故事就是一个世界,知道了别人的故事,你的世界就会变大。我也喜欢听别人讲心事,狂说我这样像海绵吸水,吸多了自己会太重,可我不觉得。”
“你那不是海绵吸水,你那是拆别人的台!”
像平静的湖面忽然被丢进一块石头,狂的声音很有张力地触动两人的耳膜。君文先抬头,看着单独回来的狂不满地挑起嘴角。
鱼无辜地道:“随便和人家聊聊么,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台就被你拆光了。”狂的脸上挂着“坍台”两字,朝扶手上一坐,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