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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连君文乙轩自己都不理解身体为什么会这么虚弱的原因,实际上是之前小轩不计后果的行动给身体造成负担的关系。
死咬住这个秘密,尹正不客气地说:“怕你会寻短见,不行吗?”
听到这样的理由,君文乙轩苦笑:“对……也许你一走,我就会……”
“呆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上官七戒欺负你吗?他欺负你,回头我帮你出这口气!”
尹正刚一说完,便感觉到肩头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起来,揉捏着他的骨头,疼痛感越强烈,他知道君文乙轩心里的痛楚也就越深。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肩头埋于秀发中的憔悴脸儿,尹正的心一抽一抽,像被绳子捆紧了一般,连忙又改变口气,“他要是抛弃了你,再去争取回来嘛。真是,什么社会了,现在的女人都不像你那么要死要活的……”
“他……死了。”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的微弱声音,要不是尽在耳旁,恐怕根本听不见。
随着君文乙轩陷入沉默中,尹正的心也沉入了一片死海。
感受到贴近的胸膛激烈起伏着,带有啜泣的声音被固执地吞没在齿间,尹正无话可说。
他再有本事,再有自信,可是……怎么跟一个死人比?
“中校,他脱水很厉害,再下去,我担心——”残凑上来焦急地提醒道,尹正蛮不讲理地冲他吼喝:“用得着你担心吗!渴死之前,大不了让他喝我的血!”
他这是把无法宣泄的胸闷化成了迁怒于人的怒骂。
这一路,尹正都抱着他。
烈日下,虽然北方临冬的气候使得温度不算寒冷,可是由于身体乏力而紧靠着对方胸膛的君文乙轩却觉得音乐自头顶上吹吐出来的气是冷的。
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尹正的步伐是越来越沉重了。
“狂,放下我。”这一声,比之前强硬了许多。
“不放。”回答的,也是比方才更为斩钉截铁的声音。
君文乙轩稍稍转头,似蒙上一层雾气的视线里,模糊的几个人影比刚才远了许多。
“你一直抱着我走,这样下去你会先累死。”
“累死我也不放。”尹正淡淡的,却狠狠地咬住牙齿说,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值得。”君文乙轩无声地叹了叹,简简单单说了三个字,他知道尹正能够会意。
为了他这个一心求死,并且无法把爱转移到别人身上的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尹正的语气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气,“我说了不放就是不放,死也会让你死在我怀里!”
凌乱的发下,清秀的眉目苦涩地揪在了一起。虽然是一句如同海誓山盟般的话语,可是这份情深义重 却在君文乙轩心底只如不经意的清风,就连涟漪也丝毫没有荡漾起来。
“好吧,死在你怀里,至少比埋在沙地里舒服。”苦中作乐的君文乙轩淡淡地笑了一下。
结果,尹正却分外紧张地低头看他:“你不会想咬舌——”
君文乙轩翻了翻白眼,差点气厥过去:“我现在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有。”
尹正较真地盯着看,一声也不吭。乌黑的眼睛隐藏着摄人的暗流,让君文乙轩觉得自己好像会被吃掉。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再不走,他们要没影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尹正这才把视线挪开。
可是忽然之间,原本托住君文乙轩肩膀的手绕到了他胸前,冷不丁地将两根手指塞进了君文乙轩的嘴巴里。
冰凉的手指触及到敏感的舌,这有些淫靡的举动让君文乙轩不适然地呜咽了一下:“唔……狂——”
“虽然可能会不太舒服,但总比你咬舌头好。”尹正的声音倒是和令人容易产生误会的举动截然相反的理性,“你这人固执起来就是转不过弯,天知道你会不会一时冲动。”
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又硬生生地绕转了一百八十度,拧得粉碎。君文乙轩皱了皱眉,含着冰凉的手指,心里也是冰凉。
对于他的一切,尹正就好像了如指掌。
他想死,很想死。
从七戒坠下去的那一刻,他就不想活在这世上了。
而如今,知道了尹正的心意,却无法作出回应,连拒绝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自己情何以堪?
如果背叛了七戒,他宁愿去死。
死了,不用再为这些事心烦。死了,也不会背叛七戒。
至于狂,他只能辜负……
君文乙轩安静地闭上眼,很自然地把尹正的手指含在嘴里,微微地悬空双齿,不想让尖利的牙齿弄伤脆弱的肌肤。
他淡然的表情反而消除了这种动作的暧昧意味,让低下头来偷偷看他的尹正苦涩地扬起唇角。
就这样在他怀里默不做声,明明一副柔弱得很好欺负的样子,可是怎么就不忍心下手呢?
自己的手指被温柔地含在湿润的嘴里,却激不起淫…欲。反而是一种温馨的呵护。
但这种温馨,却让他的心像被刀子割碎成一片片似的。
不温不火,若即若离,反而更是折磨。
'“我们真的只有下一世,才能做恋人了吧。”'
先前的猜测在这一瞬间被一句话判决,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不会得到回应,虽然本来也没有期待,可是真正听到答案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到心里的绞痛。
君文乙轩是外表温和,内心却固执得如同金刚石,磨也磨不平。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隐藏在柔韧中的刚烈,比什么都难以摧毁。
他知道,这个人,他得不到。
得不到又怎样?
既然早已放弃,又为什么恋恋不舍?
是啊,是舍不得,舍不得让给别人,舍不得看着他为别人消瘦憔悴。
他恨不得从地狱里把上官七戒揪回来,然后再彻彻底底地从他手里抢走君文乙轩。
可,那是空谈。
他低头,看着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心里很明白,他只能感动他,却不能拥有他。
如果强硬地占有,那只会伤到他,甚至捏碎了他。
他不敢,也不忍下手。
只因为现在比当初,更爱他。
“中校!我们看见商队了!”
残兴冲冲地奔过来报告,他的声音大到几十米外都能听见,可是尹正却迟迟不作反应。
觉得有些安静异 常的 君文乙轩忍不住睁眼,伸了伸发酸的脖子,抬眼瞧去,眉头用力地抽动了一下。
那苍白无血的面色,那空洞疲乏的双目,人都快倒下了,却还不肯松手……
“狂,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不要。”
回答,好像只是因为条件反射而已。尹正固执地咬住唇,血丝映红了干裂的唇妃。
君文乙轩微微感觉到托住自己身体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但是他没有再出声。
试图说服一个骄傲的人,或许会伤他的自尊心。
就连残也只是跟在一旁,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花豹忽然朝前奔去,一阵沙尘冲散了古渊和幺葬,与此同时,他们加快步子赶上花豹,在远远的沙丘上站定,眺望着更遥远的一条黑色的带子。
那便是横渡沙漠的太冀商队。
太冀的锦缎是举世闻名的,且无论是工艺还是品质成色都独一无二,百年以来,虽地大却并非物博的太冀国仅仅靠着丝绸贸易便能跻身世界列强,这其中有着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本国以及北国对太冀贸易之路的开辟。
太冀在北端的冰岛海峡,一条火凤裂谷和一道海沟将它几乎隔绝在冰封的大地上,唯一的出路便是贯穿北国南角,直通本国漠河边境的“天河之路”,这条道在几百年前属于北国,而在骑士时代末期被本国的最后一位皇帝攻占,最有以停战协议割让给本国管制,从此以后太冀的对外贸易就掌握在本国手中了。
更重要的是,“天河之路”的局部路干就在天涯海阁,这里是常年发生本国与北国边境纠纷的战乱地带,关系举国的命脉时刻受到他国威胁,并且前不久邦交出现问题,本国政府加强了北境的管制,派遣兰沐希的舰队支援北防,这一军事行动更是让太冀国人心惶惶。太冀本就是好战的民族,加上此前国王收到一则密报,说本国的执政党中有人提倡将“天河之路”以北的地域纳入国界,虽是一片荒地,但如此猖狂的扩张领土宣言足以激怒太冀民族。
因此,当司徒空登陆北界,试图以谈判方式了解太冀军的动向时,太冀王族直接开诚布公地将本国预谋扩张领土一事拿出来,要求本国除非交出统帅首级,否则绝不会撤走在双子月的军队。
司徒空当然不会傻到双手奉上自己的首级,因此接下来,必然是一场硬仗。
而这时候,尹正等人与太冀商队的交涉也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
由于豹的出现,整条商队顿时陷入惊恐之中,护队的猎夫刚举起枪,就被花豹以迅猛之势扑到,凄厉的惨叫声贯彻空际。
“住手!小男!”尹正大喝一声,花豹这才停止攻击,那些举枪的猎夫虽然没有放下枪支,却各个战战兢兢,连瞄准器的位置都找不到。
但是,尹正赶到时已经晚了,花豹慢吞吞地从一个人身上挪下,野兽凶残的目光扫着围过来却不敢靠近的猎夫,长长的舌头舔舐着猩红的血,含在嘴里的半条胳臂掉落在地。
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被大片血红所模糊,纹丝不动,不知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尹正等人聚到一起后,被十几名猎夫越围越紧,古渊和幺葬不得不掏出枪支,但是为了乔装成落难者,他们身上藏的武器并不多,对付十几名猎手或许还够,但如果数目再增加……
人群里冲出一个高大的男人,锦帛披身,珠光宝气,看起来似乎是头目。
他先瞪着他们看了一会,再注意到地上的血和纹丝不动的人,气得整张脸顿时涨成了朱红色:“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