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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又笑了。最近他一直在收看天气预报，就等着这片下雨的云彩快点过去。
桐桐伸个懒腰，把电视关了。黄毛识趣地拿起一支雪茄烟递给桐桐，为桐桐点上。
“赵家门开发区那边怎么样？”桐桐慢条斯礼地问。
“四茂兄弟急得很，想快点闹事。”黄毛说。
“急个球，”桐桐笑骂道，“那四个家伙就是狗脾气，没耐性。”
“是是。”黄毛蜷成一团，坐在沙发里。这个姿势能舒服一点。“大哥，你一定有计划了，怎么弄赵家门？”
桐桐看了黄毛一眼。“天变了。形势大好。”
黄毛一怔。桐桐的口气特别像老地主。
桐桐抽了口雪茄烟，转变话题：“六一儿童节，咱们去参观一个募捐会。”
黄毛一头雾水。“大哥，你想做慈善事业？”
桐桐大笑几声。“日啊，慈善是上流社会的事，我是带你们见见世面。”
“我明白了，”黄毛的脑子突然接上了一根弦，“你想绑架富豪……”
话没说完，桐桐摆摆手。“黄毛，我告诉你，富豪就像一头猪，浑身都是宝，就看我们怎么吃。我们可以绑架他们，也可以跟他们合作，还可以帮他们办事。不管怎样，我们的目的就是吃肉。”
黄毛似懂非懂。桐桐本想把话题再深入一下，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跟黄毛这种莽夫谈论江湖哲学，实在没意思，如果海卢宏在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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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宏呢？”桐桐问。
黄毛笑了。“他被那个小猫儿缠住了。”
桐桐皱了皱眉头。道上的人最怕有牵绊，越是看重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就会变成金箍咒，财与色都是如此。但桐桐不相信海卢宏会为了一个少女迷失方向。
要知道，海卢宏也是有大志向的人。
“那个小猫儿，你见过没有？”桐桐问。
黄毛摇摇头。“海陆空把那女孩藏得很严。”
桐桐忽然叹口气，喃喃地说：“财、色面前，人很容易变成奴隶。”他转脸看着黄毛，“可是，男人追求的，偏偏就是这些东西，你说奇怪不奇怪？”
黄毛一脸白痴地看着桐桐，感觉桐桐这句话似乎有特别的指向，但他没有多想。而且他还发现，自从桐桐出狱之后，人生观发生了很大变化，难道大哥在号子里遇到了圣诞老人？
“大哥，昨天晚上那两个妞儿，怎么样？”黄毛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第二十章 地下赌场（2）
“那两个妞儿还不错。”桐桐攘丝诓琛？
“晚上打了几炮？”
“三炮。”桐桐得意地说。
“大哥就是强。”黄毛伸出大拇指。
“下次找个清纯些的，我想玩玩学生。”桐桐说。
“包在小弟身上。”黄毛说。
“到底是包在你小弟身上，还是包在我小弟身上啊？”桐桐斜眼看着黄毛。
黄毛发出一阵怪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下次给大哥找个女学生，处儿，让大哥的小弟也在下面学学文化。”
房间里响起一阵奇怪和疯狂的笑声。
笑够了，桐桐脸色突然一沉，冷冷地问：“黄毛，我放在箱子里的钱，你动了多少？”
黄毛猛地顿住，咧了一半的嘴巴还保持着笑的模样，脸色却变得极难看。“我……我没……”
“狗日的，我的钱都是有数的，我把箱子放在床底下，是信任自家兄弟。”桐桐的脸上煞气弥漫，“你偷了多少？”
黄毛立刻跪下来，膝盖在地毯上挪了几步，到了桐桐脚边，然后自己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大哥，我一时糊涂，欠了赌债，你饶了我吧。”
桐桐居高临下，冷冷看着黄毛。“当年只有别人欠我们钱，你什么时候颠倒过来了？”
“大哥，”黄毛呜呜地哭起来，“你在里面那几年，我混得惨啊。那笔债欠了一年多，你出来以后，我不敢跟你说，只想慢慢抹平就算了。可那帮狗日的逼得紧——”
“逼得紧你就偷我的？！”桐桐一脚踹过去，把黄毛踹个跟头。
黄毛在地毯上滚了几圈，爬起来，抱住桐桐的腿。“大哥，你剁了我的手！”
桐桐揪着黄毛的衣领，把黄毛提起来。“你以为我不敢？”
“大哥，我是死心塌地跟你混，我这条命都是你的。”黄毛像狗一样望着桐桐，眼里闪动着泪光，“我欠债的事不敢告诉你，是因为你刚出来，目标太大，万一有个闪失，再被雷子抓住，那就全毁了。”
桐桐慢慢松开手，黄毛瘫坐在沙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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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桐桐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是道上的，我们就是要惹麻烦。”
黄毛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甩到地毯上。
桐桐阴沉地说：“把卢宏叫来。咱们该干活了。”
…… …… ……
…… …… ……
青口街白天一片凄凉，马路两旁的商铺全都关着卷闸门，行人很少从这里经过，这里被称作西凉市的“鬼街”。到了晚上，鬼街便复活了。很多鬼鬼祟祟的人，从小巷绕过去，在商铺的后门找到入口，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黄毛对这条街很熟悉，知道哪家赌场经营什么、哪家赌场的靠山最硬。三个人先在前街查看了地形，海卢宏特别注意巷口与马路的距离。他忽然捡起一块碎砖，将附近的一盏路灯砸碎。巷口顿时暗了许多。
对于海卢宏的细心，桐桐一方面欣慰，另一方面，也有着隐隐的不安。
三人都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裹着前襟，腰里藏着东西。黄毛原本提议让四茂兄弟也来帮忙，桐桐没同意。这样的突袭行动，人要少而精、进退要快。
黄毛前面带路，他们穿过小巷，从一扇扇紧闭的铁门旁经过。海卢宏能感觉出来，铁门后面有一双双眼睛窥视着他们。海卢宏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把墙边的树、周围的房屋都记在心里。
黄毛在一座铁门前停下脚步，门廊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半死不活。
这家赌场的老板是元朗。元朗另外还有几家产业。
黄毛熟练地叩响铁门。其实他心里很紧张。所谓一物降一物，他欠了赌场的钱，气势上本就弱了三分，现在又来砸场子，更是心虚胆颤。他们三个人没实力、没名气、没地盘，整个就是“三无流寇”，连普通的匪帮都算不上。
桐桐大概也是闲出屁了，有点穷凶极恶，出狱后，这是他发动的第一战。黄毛偷了老大的钱，现在只能豁出来，何况他也被赌场逼得太狠，早想报复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章 地下赌场（3）
铁门上方的小窗户打开。其实里面的人早就注意到他们，只是因为黄毛是熟客，才让他们安全靠近。
“肥哥。”黄毛打招呼。
黑暗中，两颗亮晶晶的眼珠转了转。“黄毛，他们是谁？”嘶哑的声音飘出来。
黄毛嘿嘿笑着说：“我带的朋友，想试试手气。”一边说，一边故意朝里面眨眼，意思是：这是两个凯子。
黑暗中的眼睛转了转，随后传来哗啦一下，铁栓推开，接着吱嘎一声，门开了。肥哥真是够肥，身材健硕丰满，像打了雌性激素，胸脯耷拉，一尊肥厚的大屁股沉甸甸垂着。肥哥穿着大裤衩，屁股上烧的肥油渗出来，蔓延到大腿边。
肥哥瞪着一对小眼睛，打量海卢宏和桐桐。
海卢宏紧跟在黄毛身后。他戴着一顶黑帽子，桐桐不想让他的光头太醒目。桐桐给自己戴了一副平镜，显得斯文一些。
肥哥放他们进去，然后关上铁门，目送他们转过拐角。
三个人沿着一道铁梯朝下走，刚到地下室门口，一股浓烈的烟雾扑面而来，海卢宏差点呛住。他不喝酒、不抽烟，这么恶劣的环境，对海卢宏这样的环保人士来说，实在有些惨无人道。
桐桐也被眼前的阵势吸引了。地下室雾蒙蒙一片，顶棚的几盏大灯散发着白光，下面是摇晃的人头。到处响着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夹杂着赌机的音乐。有人怪笑，有人大喊，还有人绷着一张臭脸，好像便秘，很痛苦的样子。
海卢宏很快适应了环境，继续观察起来。那双迷蒙的眼珠微微转动，不露声色间，已将地下室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四个角落各有一个保安，场子里还有两个保安在巡逻。待会儿动起手来，他们六个是主要目标。
桐桐也在思索。行动之前，黄毛已将这里的情况详细介绍过，现在一看，果然地形不利。办完事之后，要成功地登上铁梯，冲到外面的铁门边，大约需要五分钟时间。不过还好，铁门那边只有一个肥哥把守。
“哎呀，黄毛弟弟，你来啦——”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飘过来。
黄毛转过脸。一个妖娆的女人从烟雾中走出来。
“小雪姐！”黄毛露出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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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最近怎么没见你啊？”那女人大约二十六、七岁，忽闪着大眼睛，丰润的嘴唇边有个浅浅的月牙形暗痕。
黄毛打量小雪。小雪穿着紧身短裙，露出内裤的蕾丝边，一对大Ru房高耸着，撼人心魄。黄毛在小雪的大腿根捞了一把。
小雪推了黄毛一下，夹住大腿，嗲声嗲气地说：“讨厌，想摸，去牌桌上自摸吧。”
黄毛嘿嘿笑着，正要说什么，桐桐在后面轻轻碰了碰他，提醒他办正事要紧。
这时候，小雪将视线转向了桐桐。她怔了怔，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她朝桐桐走近几步。
“这位大哥，新来的？”小雪笑着问。
“啊，黄毛兄弟领着来玩，想试试手气。”桐桐扶了扶眼镜，客气地说。
小雪眯着眼睛，打量桐桐。桐桐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走到赌场里面去。
小雪盯着桐桐的跛腿，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