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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休伊特。”
“当然。姑且承认,那时可能太晚了。爱德华哥哥一定在他的病床边消磨了好多时间。啊,好吧,事情无法挽回了。警察当局沿路搜查,寻找另外的暴力现场。完全是浪费时间。”
“怎么啦?”
福尔摩斯向我们前面的出事地点——那座桥、那条弯弯曲曲的道路和那片不牢固的斜坡——把手一挥。“这儿就是暴力现场。警察当局最好还是搜查一下这儿和村庄中间的每一所房子。”福尔摩斯觉察出我没有注意听他的一系列想法,于是叹了口气,停下来说明,“不论什么人企图加害休伊特夫人,沿路跟踪了她一段路,直到她那个喝得烂醉的车夫在急转弯这儿把马车撞碎,难道这不是极其符合逻辑的吗?由于柯林斯受了重伤,制服那位夫人必定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当马车翻了时,我们不知道她是否受了伤。我想象她是受了伤。实际上,如果那位夫人由于碰撞受了致命伤,那就说明了为什么绑票的人们甚至都没有送来勒索赎金的条子。”
“勒索赎金,当然啦!”我惊呼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
“显然,警察当局也没有想到。我认为在牵涉到一个富裕家庭的夫人失踪的案件中这是相当古怪的疏漏。哎呀,倘若警察当局能领会这种显而易见的想法,他们也就知道向哪个方向搜查拐骗人的人们了。你认为怎么样,华生?倘若你绑架了休伊特夫人,你会去哪儿?”
在我们交往的这些时刻,我很容易感到我就像被唤来翻译毫无准备的贺拉斯的一段颂诗的中学生一样。不过,就像在教室里一样,人也可能跃跃欲试。“我不会顺着布里奇沃特大路回去,”我开始说,“因为我知道休伊特上校随时会从那个方向骑着马驰来。假定,那就是说,如果我是绑票的人,我就写张字条打发上校去红狮小酒馆。而且我不想骑马去库比山,因为知道休伊特夫人有三个长大成人的儿子可能出来寻找她。不过福尔摩斯,只有两个方向可供选择!”
“根本不是,”福尔摩斯讥笑说,“骑上马,跟我来!”
走了四分之一英里,我们来到布里奇沃特和匡托克大路的交叉点。“向左转,接近东匡托克,或者向右转,骑马走七英里到绿色康普顿。走哪条路啊?”
“绿色康普顿有什么?”我问。
“几乎没有什么,不过你决不想走那条路的。”福尔摩斯声明。
“为什么不想?我想去我能找到的最荒无人烟的地方。”
“是的,不过萨默塞特平地向那个方向扩展,而且你必须在伯克渡口乘渡船才能到达目的地。当你的马车后面有一个受伤的女人时你真想要和摆渡工人谈话吗?”
“我有马车吗?”我问。
“如果你没有,那么你的马鞍上就驮着一个快要死的女人。不管怎么说,我想你还是要躲着那个摆渡工人。”
“那么,好吧,难道我敢去东匡托克吗?”
“是的,华生,我想你会的。我想你可能在你期望伏击休伊特夫人的地方附近预先准备好了藏身之处,我想你很熟悉那个地区,也很熟悉休伊特家庭,我想你去村里时会觉得十分轻松自在。除非,当然啦,库比山是你的家,在那种情况下我想你终究还是倾向于朝那个方向走。”
“天啊,福尔摩斯,”我透不过气来说,“莫非你暗示儿子们中的一个是杀人犯?”
“戴维·休伊特是一个可能的候选人。全家人中他对那天晚上自己的活动说明得最不充分。他声称他待在他的房间里。后半晌一个仆人给他端来茶点,大约九点钟另一个给他端来些吃的东西,但是,除此以外,就没有人看见他了。然而,也没有不利于他的证据。没有人看见他在住宅附近什么地方、在庭院里或路边,马厩工人们证明那天傍晚任何时候他都没有要过马。那倒不是说一个坚决的人找不到方法为自己备一匹马,或者,就此而论,他没有走到桥边,不过我不得不感到倘若他是犯罪阴谋集团的一分子,他就会给警察当局准备好更可信的描述了。”
我感到必须向福尔摩斯指出不是每个做坏事的人都有聪明才智。“也许他从来没有想到要制造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就像他从来没有想到警察当局会怀疑他讲的情况似的。”
“他们并没有怀疑,怀疑了吗?福尔摩斯苦笑着说。
我突然想起一个念头。“写给休伊特上校那张字条和戴维写给简·休伊特的字条之间的相似处怎么样啊?那可能意味着什么吧?”
福尔摩斯以他那种习惯了的方式半遮半掩位眼睛。“是的。我考虑过那个。可能意味着什么,不过千万不要太草率地仅仅谴责戴维。安德鲁和爱德华两个也必须包括在你的嫌疑犯名单里。你可能认为这令人不快,不过这是可能的。”
我发怒了。“我决不相信安德鲁·体伊特会陷入这样的事情中。依照我的看法,自从你遇见他以来你就看不起他。像我回忆起来的,你想证实他割断了他自己的马镫皮带。”
“我并没有想要证实它;我仅仅说明可能是怎么搞的。同样,我仅仅指出那两个弟弟在那天傍晚的关键时刻为彼此的行踪提供了适合情况需要的确证。”
“仆人们一定给他们摆上了晚饭,马厩小伙子们一定给他们备上了马鞍。”我说。
“就算你说得对,不过八点以前和九点以后关于安德鲁和爱德华的活动我们就只有他们的说辞了。千万不要忘记,实际上只有爱德华向警察当局陈述了情况。假定柯林斯当了他们的代理人,而不是像我早些时候假设的当了他们父亲的代理人;假定弟弟们为了得到赎金而阴谋策划扣留住他们的母亲,以便吸干田庄的一些现金,装进自己的腰包,假定事情出了毛病,柯林斯把马车赶进沟里,杀害了那个女人。爱德华和安德鲁骑着马出去迎接他们的同谋者,却发现他们的母亲死了。没有赎金他们出不起钱用贿赂堵住那个马夫的嘴,因此他们就杀死他,并把他们母亲的尸体藏起来阻碍调查。安德鲁和爱德华彼此非常信任,不过我看他们未必很信任他们的帮凶,一个人所共知的醉汉,更不必说使那个有迷惑力的柯林斯夫人成了寡妇。”
“福尔摩斯!”我惊呼道,“在这件案子里作的全部分析,这是最令人厌恶的了。”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件确切无疑的情况,”福尔摩斯说,“从今天下午我们离开马厩以来爱德华·休伊特一直跟踪着我们。”
郁子的侦探小屋出品 郁子扫校
九、晚餐
“跟踪我们?”我轻轻地重复说。我和福尔摩斯一起已经工作了很久,知道在他告诉我这样的情况时,我一定不要大声呼喊或者飞快地向四面八方张望。至于观察情况,我想我从来不能看到我的目光敏锐的同伴略去不提的任何事物。
“诚然,我们似乎有点什么东西引起了爱德华先生的兴趣。”福尔摩斯说,这时他显然在愉快地观看风景。
我小声说关于他的家务事我们未免有点纠缠不休了。
福尔摩斯耸耸肩膀。“我们在寻求正义,华生。然而,我提到爱德华在场是有特殊原因的。直到此时此刻我并不反对他陪伴着我们,但是我很想在没有他的情况下进行下个阶段的调查。我知道你对我在这个案件中使用的方法有保留意见,华生,但是你愿意帮助我摆脱掉他吗?”
自然,我毫无异议地同意了。
“好。”福尔摩斯说,从口袋里掏出表来,“时间相当晚了。让我们现在转身,往回走!”我们移动了几百码时,福尔摩斯又转向我,“在某些时候我要丢了你一个人。不要扭头寻找我或休伊特先生。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你没有任何危险。一直回到马厩,在你的房间里消磨掉下午的时间,或许打个盹,我们今后可能很忙。吃晚反时见,除非你现在要问我什么问题。”
“你不会回答我要问的问题。”我发牢骚说。
福尔摩斯轻轻地抿嘴一笑。我骑着马往前走,像他要求的那样脑袋一直朝着前方。我想我们是在桥梁附近什么地方分了手,但是他那么静悄悄地消失了,以致我说不准是在哪儿分的手了。我只知道我突然间只听到布里奇沃特大路树木成行的通道里发出我的马蹄声。让我告诉你们,知道有人可能紧紧跟随着你,而你甚至都不能朝他们那个方向看一眼,那简直是一种令人恐惧的感觉。尽管福尔摩斯明确表示没有危险,我还是非常高兴再一次在库比山看到我房间里的情景。
我接受了他的意见,躺下休息,不过。由于净想那天夜里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给追逼死了的可怜的伊丽莎白·休伊特,曾经是那个一提安德鲁·休伊特的名字就挑逗地噘着嘴笑的萨利的丈夫,休伊特夫人的唯一保护人,那个不幸的醉汉,我不相信我会睡着。不过我清楚地认识到当我开始想象一头凶猛的红狮向四面八方撒的一阵风似的秘密字条时我开始昏昏欲睡了。我想不起其余的梦境了,除了它们都与老鼠、绑票的人们和黑暗狭窄的一条条小路有点关系。
附近什么东西跌落的声音吵醒了我。我的头脑清楚了时,我听见了什么更轻的东西,也许是一件家具撞击地板的声音,声音就在我的门外发出来,因此我走到门口,注视外面的走廊。骚动声是从福尔摩斯的房间里发出来的,我听见他在用急切的低声讲话,答复时传来安德鲁·休伊特的喊叫声:“公平搏斗,该死的!”
我赶快穿过大厅去看看可能在闹什么乱子。我发现安德鲁·休伊特在地板上挣扎抗议,试图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掌握中挣脱出来,但是徒劳无益。
“福尔摩斯!”我透不过气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华生!”尽管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但是看来福尔摩斯非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