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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那天,也许是知道老爸是远行,宝宝突然扑过去,搂着诸葛亮的脖子,哭得声嘶力竭,竟然带着哭腔嚎出了第一声“爹”。
诸葛亮从黄硕怀里抱过才九个月大的女儿,眼角有些润湿,亲昵的在喉咙里说着:“乖,宝宝乖,爹爹有空就来看宝宝。”
宝宝似乎听懂了,哭得更伤心了。
送行的人们见了,心里都酸酸的。不少丫头婆子偷偷的背过身去用袖子揩眼泪。
黄夫人看不下去了,对黄硕说:“不如你们娘儿俩再送送吧。”说罢吩咐了两个脚力好的婆子跟上去好生伺候。
送了一程又一程,黄硕的心里有如灌了铅水,沉甸甸的。两人默不作声的并肩走着。宝宝哭着哭着,慢慢的趴在猪哥的肩上睡着了。
“把宝宝给我吧。”黄硕停了下来。就算送到天边又如何,反正终有一别。
诸葛亮很是不舍,却还是任黄硕从他怀里抱走了宝宝。看着妻儿,他的心里突然愧疚不已。握紧黄硕的手,诸葛亮在她耳畔坚定的轻声说道:“娘子,此去最多五年,亮一定能成功。等为夫功成身退,再陪娘子和宝宝游遍我大汉的大好河山。”
“嗯。”黄硕鼻子一酸,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想说上几句吉利话,可是喉咙好象被堵住了一般,竟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轻轻的拍了拍爱妻的手背,诸葛亮狠下心来,坚定的抽身走了,步子越跨越大。他不敢回头,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逃。
这应该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别离。黄硕抱着宝宝站在山顶上,看着诸葛亮快步追上了小弟和崔州平,一行人渐行渐远,直至化作几个小黑点,消失在路的尽头,融入了天地之间。
“姑奶奶,山上风大,省得冻着了姑娘,回去吧。”两个婆子靠过来小声的提醒着几乎石化了的黄硕。
回过神来,黄硕惆怅得很,长叹一声,抱了宝宝回家。
两个婆子怕她体力不支,想替她一把。
黄硕拒绝了。今天宝宝的表现让她很意外。没想到,这孩子是个早慧的。她不敢想象,如果到了自己也要外出的那一天,宝宝会哭成什么样子。
大家都猜想宝宝醒过来后,不见了猪哥奶爸,一定会哭得死去活来。没想到,小家伙是个人走茶凉的人物,能吃能睡,似乎把自家老爸扔到了山后边,不记得了。
黄硕心里总算好受多了,开始着手准备为宝宝断奶。
于是,在黄夫人的提议下,“口水果”被她干娘陈菁接过去带在了身边。
黄硕乘机去各农庄巡视春耕春产。半个月后,田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她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山里,一路上都想象着宝宝一定是瘦成了猴精。哪知,一进门,老远就能听到宝宝“咯咯咯”的招牌笑声。黄夫人和陈菁正带着宝宝在内院的空地上玩呢。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才半个月的工夫,小家伙居然学会走路了!丫头婆子们围了一圈,各自拿着手帕或荷包展开十八般武艺逗着象矮鸭子一样的宝宝走来走去。
宝宝好象长高了一些,精神头十足,一双和猪哥一模一样的眼睛亮晶晶滴,踮着脚尖,一摇三晃,踉踉跄跄,却每次都能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准确无误的抓到“猎物”。
黄硕含笑倚靠着院门,心里又酸又喜。喜的是,女儿又长大了许多;酸的是,这家伙居然一点儿也不想她这个娘。这十多天来,她可是想女儿都快想疯了,貌似需要断奶的是她黄硕才对。
一个眼尖的婆子发现了黄硕,指着她这边对宝宝说:“姑娘,你看那是谁?”
宝宝扭过胖乎乎的小身子看过来,怔了一下,旋即挥舞着双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黄硕慌忙飞奔过去,刚近身,宝宝便扑了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口齿不清的哭喊着:“娘,娘。”
这是宝宝第一次叫她“娘”。黄硕的心都要融化了,抱起宝宝,一边猛亲着她的脸,一边碎碎的“心肝”、“宝贝”之类的乱喊一气。
“行了,也不怕酸了牙。”黄夫人和陈菁走上来笑着打趣这母女俩,两人的眼角都是湿湿的。
不料,宝宝趴在黄硕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泪如雨下,哭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黄夫人看了大急,变着法儿在一旁哄着,一会儿说:“乖,娘回来了呢。”一会儿又说:“阿婆带宝宝去看大马哦。”
陈菁的脸都变绿了,拿了绢花、手帕之类的逗着宝宝:“不哭哦,干娘给宝宝戴花花。”
黄硕又愧疚又难过,跟宝宝脸贴着脸,柔声说道:“宝宝不哭,对不起,下次娘一定不会一声不吭的就离开宝宝。”
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宝宝的哭声立马打住了。小家伙亲昵的抱着黄硕的脖子,一抽一抽的不作声了,长睫毛上挂着泪珠儿,象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两包泪水。
“原来在这里等着你娘呢,小人精!”黄夫人放下心来,开怀大笑。
陈菁脸上又有了血色,拍着胸口说:“过河拆桥的小东西,吓死我了。”
宝宝娇气的扭过身去,伏在黄硕的肩膀上,拿屁股对着众人,神形甚是不屑。哼,说我坏话,不鸟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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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卧榻边,就着昏暗的油灯,黄硕给诸葛亮写了分别后的第一封信,告诉他宝宝学会了走路,并且会喊“娘”了。身旁,宝宝摊开手脚,摆了一个小小的“大”字,睡得香喷喷滴。
二十来天后,诸葛亮接到了这封温馨甜蜜的信。沐浴在午后和煦的阳光里,看着信,他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向上拉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先生,刘备他们三个人又来了。”门口,青松操着小公鸡调禀报道。又是一年孟春,一晃两年过去了,青松已经齐诸葛亮的肩膀高了,正处于变声期。因为这种极不稳定的声音,他没少被秋姑取笑。只是,现在的青松自称是“男子汉大丈夫”,似乎不再屑于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众人很久没有听到过两人的口角了。
良久,诸葛亮的眼睛才从信上挪开:“就说我在午睡。”说完,他小心的把写信的锦帛叠好,放入怀中贴胸收好。
青松怔了一下,脸上很迷茫。
这是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第三次光顾草庐了。第一次,先生和舅爷出去迎接崔相公了,没碰着;第二次,先生陪夫人一行人去了益州,刘备三人又扑了个空。今天,这三人终于转运了,先生正好在家。青松都替他们感到高兴,已经把人全带进了草庐。可是,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呢?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人带进来?
诸葛亮敲了他一扇子,心情很好的笑道:“就照这意思说。说完后,你也去小睡一下。”他知道青松一向都有睡午觉的习惯的。
青松摸着头飞快的跑开了。
“什么?他在睡觉!”张飞听了青松的话后,额上青筋暴起,一双牛眼瞪得象铜铃般大,“大哥,我们走。这厮的谱也摆得太大了。”第一次扑了空,他还觉得这丫很有意思;第二次又没见着,他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发。今天,他们弟兄三个天还没亮就出来赶路,到现在为止,连口热水都不曾喝过。巴巴的一次又一次的过来,好不容易碰到正主儿在家,却被晾在外头。原因是那丫在睡午觉!弟兄三个加起来超过一百三十岁了,守在外面等一个三十岁都不到的毛头小子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睡大觉,还连口茶水都没混上。这是什么世道!这丫的书怕都是从屁眼里读进去的!
红脸的关公变成了黑脸的包公,双唇紧抿,象座冰山一样堵在院门口。周边的气温急骤下降……
青松见了,不免心惊肉跳的。他麻着胆子,摆出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拱手扔下一句“请自便。”便缩回了自己的小屋,奉命“小睡”去了。
刘备心里也很恼火,可是这卧龙他非请回去不可。徐庶走了。撂下的大堆事情全要由他亲自去打理。这几个月来,他宛若生活在地狱里,被乱如麻的大小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刘备很清楚,如果还不能把卧龙先生请回去,那么,新野的军政很快就要瘫痪了。
“嘿嘿,既然已经来了,先生又在家,那么就等一等吧。”刘备堆了一脸的微笑,席地而坐,闭上眼睛,脾气超好的享用起太阳浴来。心里却是波涌汹涌,暗道:最好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否则,就凭你丫这个傲慢劲儿,今天我们兄弟三个非拆了你的破房子不可。
老大都说等了,张飞和关羽也没辙了,只好熄了火,各自找了个地,或站或蹲的候着。
隐身在暗处的江大牛把这三人的一举一动跟诸葛亮作了详细汇报。
诸葛亮颔首微笑:“知道了,两个时辰之后再来唤醒我。”
说完,放心的去卧房睡大觉去了。就算他从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今天也非要美美的睡上一觉不可。这倒不是他拿乔,而是,这是一种态度,希望刘备慢慢的能领悟过来:他诸葛亮不是徐庶。虽然他以后也可以称刘备为“主公”,但那也就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双方都要在心里明白,彼此实质上是联盟关系,是平等的。换句话说,诸葛亮希望刘备明白,他效忠的不是刘备,而是他身后大汉。所以,为了大汉的江山,刘备这个大汉皇叔为他诸葛亮这个大汉的未来中兴大臣守守门是完全应该滴,也是合情合理滴。
于是,诸葛亮脱了外袍,正儿八经的躺在卧榻上开始午休。也许是刚刚读了黄硕的信的原因,迷迷糊糊的,他梦到了宝宝那个小胖墩。小家伙“咯咯咯”的笑着冲他飞跑过来,娇憨的喊着:“爹爹……”。而她的身后,黄硕衣带飘飘,临风玉立,笑容可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渐渐偏西。草庐里安详宁静,好象所有人都在午休。刘备脸颊被晒得微红,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油汗。
张飞气呼呼的蹲在竹荫里,眼神在刘备和大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