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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那么笨,怎么将那些美人全送走了?留一个自用也好。”我言不由心地说。
“对呀!怎么我就没想到呢?谢谢小枫提醒,不过这次既然说送给他们,也不好反悔,否则又会有人说我出尔反尔了。”
“以后他们送多少,我就要多少,要不下次也送一个给小枫你,有人替你擦一下背,暖一下身子也好。”说完他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那眼睛贼亮贼亮的,他的眼睛怎么就那么亮,那么好看,真想用双手将他刺瞎,好让他以后什么都看不见,不要整天在我面前像星星般闪呀闪的。
“好呀!谢谢大将军的美意,不过我不想要美女,将军下次如果有一些高大健硕的男子,就赏几个给我吧,我也想晚上有人帮我捶捶背,暖暖床什么的。”
“你——”
“我怎么了?是你说要送我的呀!莫非现在舍不得了?”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疯子——”他从鼻孔哼了一声后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该死的男人,自己脚长得长还要走得那么快,让我追得那么辛苦,大冷天也走得汗淋淋,真该死。
他走走停停,遇到军中的将领就询问几声,看到操练的士兵就看几眼,走着走着人就开始稀少了,众人已经操练完毕回营房去了,但每个路过的士兵脸上都带着笑,欢快的呼声此起彼落。
毕竟在军营有肉有酒有美女看的日子不多。
月亮还没有高挂,我已经闻到酒肉香,那香味让我的肚子开始嘀咕嘀咕地叫。
“肚子饿了?”他转过脸看我,脸上带着捉狭的笑容。
“嗯”
“小枫,你看我够不够高大?”
“够”我有气无力地说。
“那我够不够健硕。”
“勉强吧!”
“既然我又高大又健硕,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捶捶背吧?宽衣解带也可以。”他这厮居然趁四周无人,夜色阴晦之际,将他那鸡爪向我伸来。
“你无耻——”我慌忙躲开。
“你再这样我就要大叫了。”我扯开喉咙佯装要大叫。
“那你叫呀!这里全是我的人,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小人——”我气极,拔腿就走,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后面传来他抑制不住的大笑。
但无论我走多快,他都会像鬼魅那样跟着我,逃也逃不开,摆也摆不脱。
想到今晚还要与他同床共寝,我就没力气走了,现在躲开了,今晚能躲到哪?真怀疑自己留在这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月上柳梢头,军中已经一派欢声笑语。
这样的狂欢夜我也曾经见过不少,每次打了胜仗父皇都免不了要犒劳那些劳苦功高的士兵,那晚不分士兵将领,不分官职辈分,大家坐在一起烧羊肉,相互灌酒,喝醉了就说胡话,骂娘的,唤孩子女人的,什么都有。
也有一些醉酒的士兵把其他士兵当作是女人乱摸,引来一阵调笑怒骂,更有甚者一边喝酒一边扯开喉咙大声唱歌,歌声嘹亮而豪壮。
这样的夜晚是美好的,是痛快的,就如今天晚一样。
嵛族的少女在载歌载舞,处处都是人,处处都是酒肉飘香,大家的心情也兴奋到了极点。
沧祁坐在中间的位置,众将领不断地向他敬酒,他也不推辞,喝了一杯又一杯,但双眼依然清明,没有丝毫醉意,看来这厮酒量真的非一般的好。
突然一个红衣少女走入那群载歌载舞的少女当中翩然起舞,身姿轻盈,顾盼生姿,那身子无骨般柔软,看见就想将她揽入怀中蹂躏一番,众将领都停止了喝酒谈笑,眯缝着眼睛色迷迷看着场中那灵动的身影。
无可否认她是一个美人,脸如圆月,眼如秋水,柔婉而多情,但与娘相比总少了点韵味,少了点风情,与我相比又少了些许英气,但让人气恼的是她比我多了曼妙的身姿,尤其胸前的高挺吸引了无数眼球。
又圆、又大、又挺,应该就是沧天涵那贱男人喜欢的类型吧,应该也是沧祁这厮喜欢的类型吧?
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着肮脏的东西,今晚我应该是没地方睡了?管他呢?只要不要让我听到他们在帐中打滚呻吟的声音就好。
[卷一 风云变幻:021:何谓贴身?]
最讨厌这种类型的女人?没事那里长那么大干什么?跑都跑不快,多累赘?
沧祁一边喝酒一边打着节拍和着她的舞步,眼露欣赏,那眼睛贼亮贼亮的,看见美人就这德行?
这样的舞蹈是不错,但值得这样赞赏吗?虽然我只跟娘学了两年舞蹈,自问比不上娘,但与这红衣丫头比,还是绰绰有余。
他真是没有眼光,不就是胸前多了点肉?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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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就应该像她这样,能歌善舞,温柔而多情,不像有些人,男人婆一个,动作粗鲁,又不解温柔,真是无趣。”他似自言自语,但又似在说给我听。
我狠狠扯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娘教我的礼仪此时全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我就粗鲁给他看,看他能拿我怎样?
真搞不明白当年我为什么那么崇拜他,也许是父皇夸大了他的英武,让我对这位沧国大将军曾有过如此美好的幻想,想不到现实中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庸俗、好色的男子而已。
原来父皇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放眼世上,能如此专一对一个女子的男人,莫过于我的父皇了,虽然他也曾有过不少女人,但他身为一个王,后半生都陪在娘身上,陪在那群将士身边,他应该是享受最少的王,对感情最专一的男人。
战场就是他的家,打到哪就去哪,以致朝廷内风云突变而不自知,以致所有大权旁落到他的儿子身上而不醒悟。
也许他以为他只有一个儿子,不会发生皇权争夺的悲剧,所以才如此放心地东征西讨,开荒拓野。
但他不知道,皇位是可以让一些人泯灭掉最后的一点人性,想起父皇,我心中一片黯然,如果父皇在,此时我就可以与他举杯对饮,如果父皇在我又何须流浪到这里,受尽这厮的嘲笑与欺凌。
想起娘我心就更阴暗,她过得还好吗?那个男人还欺负她吗?想起她那无望的眼神,想起她那飘飞的长发,心总是湿湿的,此刻她是否也醉倒在地,地板冰凉,有谁可以为了盖一床薄薄的棉被?
琴声扬起,悠扬而舒缓,但那不是无忧曲,没有娘,谁会为我弹一曲无忧,我又如何能解忧。
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快乐,为什么他们会笑得那么大声,而我却没有快乐?无论多开心的时刻,只要一想起娘,我的心就会变得灰暗无比。
酒杯太小,不能化解心中突然涌起的抑郁,我拿起酒壶直接往自己嘴里灌去,只有醉了心才不会痛,只有醉了才会淡忘,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一直往下,灼伤了胃,灼伤了心。
其实我应该放声高歌,娘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尊贵的御风公主,因为我是她与父皇的珍宝,所以我尊贵,所以我要快乐,所以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但我还做不到,原来我还不够坚强。
“有谁像你这样喝酒的?”发怒的声音传至耳畔,但在声声责备中又似乎带着丝丝关切,我抬起头却对上他火苗窜动的眸子,就只有怒,原来真的喝醉了,他巴不得我死呢?怎么会关心我?
我斜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但却挑衅地将剩下的半壶酒一骨碌地倒入喉咙。
“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我像梦呓般地说。
“你是一个不合格的侍卫,如果你喝醉了,谁来保护我?”低低的声音带着责怪与怒气。
他这一句话,让我清醒了不少,他说得不错,现在我是他的侍卫,就应该做好侍卫的本分,这是我的责任。
今天那么多人,谁都可以醉,但我不可以,我没有与他们出生入死,我没有功可贺,如果我连这小小的侍卫都做不好,我还能做什么?父皇在九泉之下一定不原谅我的,心是这样想,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完全不一样。
“你堂堂大将军,有谁能伤得了你?这酒一点都不好喝,不喝也罢,要不醉了就看不到这如花一般的人儿了。”
“哼”,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没再言语,只是高雅地拿着起杯子自顾喝起酒来,但那摄人的眼睛还不忘时不时欣赏一下美人,男人哪个不好色?尤其是这样又温柔身材又傲人的女子。
但突然场中的那朵红云竟然舞姿轻盈地向我们这边移来,手中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根五彩羽毛。
她笑盈盈地从我身边经过,径直向沧祁去,落落大方地将五彩羽毛递给了沧祁,沧祁愣了一下,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他愣住不接,女子脸涨得通红,但手却依然执拗地向沧祁递出去,沧祁愕然了一会还是双手接了。
谁知就在沧祁接过五彩羽毛的瞬间,场中舞动的少女一起欢呼起来,音乐舞姿比刚才轻快了很多。
而红衣女子这时却含羞地跑了,但步伐比刚才还要轻灵,周边的空气还弥漫着她身上带来的异香。
“沧大将军,恭喜你,得到如花美眷,今晚就好好享用吧,我会在帐外帮你守着,保准没人敢来打扰,当然你也别喊得那么大声,要不连隔壁营房的都听到,我就没办法了。”我一脸坏笑地对他说。
“你什么意思?”他发怒地问。
“你接了人家的五彩羽毛,还问我什么意思?你闯南走北的难道连嵛族这种风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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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风俗?”他愕然地问我。
正在这时嵛族的族长满脸堆笑地向我们走来,这回应该不用我解释了,我将刚刚打开的嘴巴重新合上,他看到我不说话,正想发怒,没想到族长已经恭敬地站在身旁。
“承蒙将军不弃,小女伊尔以后就托付给将军你了,将军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即使做一个小妾,都是我们嵛族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