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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边的袜子在脚脖处打了十卷。
“如果你总想着政治联姻,那么就让那个女人和你的弟弟结婚吧。他总是为了真理像一头斗熊一样的好战。”
“佳丽,懒熊今年只有四岁,不管怎样,我是哥蒙的继承人,我有责任。”
“你的责任管我什么事7 ”
“你越来越不讲理了。”
“是你没有心的,根本不是我的错!”
“大树”站得直了一些,后脊骨嘎嘎作响。“你要知道,我父亲是一个非常倔壮的人,啊,不,倔强的人。他要是听说你拒绝了我,他会感到受到了侮辱,那时他怎么也不会再答应了。”
“那好吧,你就做你父亲的乖孩子吧!根本别考虑你所爱的人的话了!请你记住,我永远不会做你的小妾的。”
“大树”的两眼气得眯成了一条缝。“等你理智一点时,我们再说吧!”
“别妄想了!”
他转过身去,蹒跚着大踏步地向城堡走去。
佳丽闷闷不乐。转向身后飘动的东西说:“你跟在我的后边,现在我命你跟着他去!”她说着用手指向“大树”的背影。
一股波动似的东西,尾随公爵的儿子下了山。
佳丽狡黠地笑着点点头,这样解决太好了。“大树”肯定会在刮脸时刮破自己,绊倒在楼梯上,喝酒时弄洒了,伤了他的政治上的妻子,在谈判中结结巴巴,在大使面前胡说八道,多么好的景象啊。
但是另一幅景象也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像闪光的珠宝一样:她和“大树”手挽手,漫游在恬静而安逸的乐园里,从来没有人像他们这样的幸福和亲密。
她还爱着他,就是这样,真诚地爱着。
愚蠢,目光短浅的家伙;不行,我不能让小笨笨和他呆在一起。另外。她以前使的命令也不长久,那个东西肯定会时常回来的,因为它只是听从今天的魔力。而她的魔力又没有光明小姐的大。
佳丽生气地坐在了门外的长凳上,就像以前她摔盆摔罐时的样子。
要是她多注意听听妈妈以前的教导就好了。她那时是多么傻呀,她本来可以学到很多世界上的奇妙的技术的。是谁让她的妈妈早早地离去而只留下可怜而幼小的佳丽呢?
她抬起头,只有一块破石头,根本做不成一只锤子。如果她设法摆脱这个东西,也许她还能利用它一下。
她带着这个新想法,重新走进屋里寻找新的对策。
她还没开始干,又有人来敲门了。这一次她没有像早晨那样做,而是去开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女子,在这样热的中午却戴着面纱,看样了是不想让人在女巫门前认出来的。
“我今大没有爱情麻醉药,明天再来吧。”佳丽说。
“请你行行好吧,漂亮的小姐。”高个的女子边揭开面纱边说,还不时地回头张望一下街上。“请允许科达男爵领地未来的继承人贝来达进到你的贵居吧,祝愿科达领地永远富庶。”
“贝来达”她惊叫着,“是你!”
“小点声,你想让全世界都听到啊?”那个小个子的女子说。她摘下头巾,深褐色的眼里满含泪水和激情。“你一定得帮我!”她绝望地低声说道。
佳丽十分好奇地把她们迎进小屋。
贝来达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听着听着,佳而坐到自己的工具上,直起身来说,“那么你的情人是兰克,对吧?”
“是兰特,兰特,米勒家的大公子。”
“你认为这个兰特还在爱着你吗?”
年轻的女男爵仰面寻视,眼里闪着泪珠。“噢,是的。兰待爱我,我像了解我自己一样的了解他。我一定得解除婚约!
我一定得让公爵放弃我!小姐,请给我我想要的粉末吧,把我变丑吧,这样公爵的儿子就不会娶我了。“
“相信我吧,我想帮助你,”佳丽充满真情地说。“但是我听说公爵的儿子和你结婚并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而是”她皱了皱眉,“男人真是堕落呀。你也别对兰克那么痴情。”
“是兰特,但是我敢确信。噢,小姐,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恋爱过?”
“不,”佳丽说。“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说不要把一切都寄托在对男人的爱情上。一定要放松一下,我想我也有同样的毛病。”
她在粉末中找到了隐形粉。她称了一点,然后把它装在了她叠好的黄色信封里。“拿着这个,把它撒在你身上,我想公爵和他的儿子会重新考虑你们的婚姻的。但是要记住,一定要在你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即将走向订婚仪式时再撒,明白了吗?不,不要钱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我希望它会起作用的。”
贝来达眼里闪着感激的泪花,接过了信封。
当她们带好面纱和头巾离开后,贝来达笑了,“最猛的风暴过后总是会有鲜花出现的。”
她一边唱着歌,一边又开始整理粉末了,心里重新充满了信心。
“大树”把他娶新娘的一切想法抛在脑后,信步来到他父亲的军械库里。这个未来的公爵很喜欢这个高大敞亮,通风良好的地方。这里装满着雄伟重要的器械,还有一些勇敢的武士留下的武器的残骸。刚刚长到他父亲腰带高处的时候,“大树”就知道在这里他应该学到如何管理公爵领地所应学到的一切知识。从那时起,他也就非常勤奋,虽然他很年轻,但是在娄兰国内没有什么武器能够配得上他机智勇猛,力大无比的身体了。
但是现在,唉,“大树”遇到了一个无从下手解决的问题。
他气愤地在他所熟悉的骑士们用的器械中乱抓一气。
他边走边叨咕,最常说的是:“我是哥蒙的继承人,”然后又说,“我有责任。”还经常说:“顽固的女巫!”
在他的后面总是有一团东西在空气中游动。他精力太集中了却没有注意到。
他走了很长时间,愤怒渐渐地转成了困惑。他慢慢地停在了一只制造精美的单手战斧前面,但是斧子太重了,就连“大树”这么强壮的也有些拿不动,它挂在那些训练用的盾牌中间就像是一件装饰品。
“佳丽,你为什么这么顽固!”他突然大声喊着,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
斧头掉了下来,还好没有砸到“大树”的脚。
不幸的是,它重重地扎到地上,离“大树”的脚很近,当“大树”被这意外惊吓得向后退却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脚被压在了斧把的下面。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双手伸出,以被绊的脚为轴转了一圈,最后倒在了墙上。
那一排盾牌,一个接一个的纷纷落下,声音一个比一个响。
这一阵喧闹过后是一片出奇的沉寂。“大树”靠墙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这一片狼藉,俨然一副钉在十字架上的样子。
然后他小心地去捡地上的斧子,用的是左手,右手的中指关节在撞到墙上时受了伤。他使劲地抓住斧把,用力一拉。
他没想到斧子竟然很容易地拉动了。由于用力过猛,他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然而斧子的重量又把他拉了回来。他的脚笨拙地拐到那些落下的盾牌中间。他想尽力避开斧子,不让自己倒在上面,但是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平衡。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能用双手举起斧子把它扔在了一边。
他还是爬倒在地上。
斧子被扔出去滑到了一堆棍棒中间,旁边是一桶箭,这些东西也都掉了下来。
“大树”双臂支撑着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这一片惨状。
“今天真是个倒霉的日子,”他说着,却发现说话也带来了晦气。伸手去摸摸脸,发现左边脸上受了伤。
就像他的心一样受到了伤害。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是爱她的,她是怎么想的呢?我是真的爱她的,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娶她为妻。”
但是怎么样能办到呢,怎样能说服一个女巫呢?
“大树”苦笑了一下,“和一个女巫结婚,就是这样!”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重重地滑坐在地上。
下午渐渐地过着。有气无力的佳丽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她觉得有些饿了。可是她还没有弄出能控制小笨笨的粉末。她东翻西找,在碗橱里找到一块剩饼干。她在想光明小姐所命名的“今天”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巫师们说是在最后一线阳光落下去的时候。研究月球的人说是在月光刚一出现的时候,这就难说了,要是月亮和太阳同时出现的时候怎么办。不管怎么算吧,不会有太长时间了。
要是到城堡去看“大树”那也太丢脸了。不仅能见到小笨笨,而且也会让这个蠢家伙认为是去看它了。
最糟的是她还没有办法解除那咒语,她也没有办法阻止婚礼。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厂。贝来达是可以被隐去了,“大树”也会显得很笨拙,但是要知道“大树”的父亲可是个很顽固的人,婚礼肯定会举行的。
一滴眼泪闪烁在她的眼里,她尽力把它控制住没流出来。
石头不会流血,巫师不会流泪。她还尽量保持着尊严。
一声突然而有力的敲门声使她转过头来。天很热,她没有关门。
在强烈的阳光的映衬下,一个坚实的男子的身影站在门边。“你就是巫师吧?”这个强壮的声音说。
“我就是,”佳丽说,“但是我今天不营业,你明天再来吧。”
“不行啊,”年轻人说道,回头望了望街上,佳丽只看到了他的侧身,就觉得他很强壮。他迈步进门,随手又把门关上。
“我有银子,”他说。
他拿出了一个皮制的小袋子,叮吟一声响,然后又把它放回到上衣口袋里。
“银子也没有用,你还是明天来吧。”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仿佛没听懂佳丽的话,然后走近她低声说:“我想要毒药。”
“噢,真的吗?”佳丽说,她也正想着用毒药毒死某人或许是个好主意。“为什么?”
年轻人脸绷得很紧,看样子好像要哭了似的。这使得佳丽很吃惊。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