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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都在这里呆四五天了。再说你的病也好了,我还呆在这里……不好不好。”
Dudu不再说话,脸上很平静,仿佛她原本就不关心我的回答。她很认真很小心地用筷子将一小块剔光了刺的鱼肉放到嘴里,慢慢地嚼。
我继续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过了一会儿,Dudu又开始说话:“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你,不走?”
“你又来了。”我不耐烦地,“我都说过不行了。”
“我想让你留下来,有没有办法?” 她声音不大、语速很慢、并且断断续续,但其间蕴含着的执著的语气让我感到吃惊。
这时我才发觉问题的严重性。
我故意凶道:“别闹了好不好,先好好地吃完饭。”
“好。”Dudu开始老老实实地吃饭,乖得像个小学生在老师的监视下规规矩矩地做作业。
我以最快的速度岔开话题:
“都是你点了这么多菜,太浪费了。就算请客,就算你有钱也没必要这么铺张啊是不是?这餐厅也是,给这么大量,简直是喂猪嘛!瞧这汤盆儿,我都可以用来洗澡了。谁吃得完啊?谁要是能把这桌上的菜和汤都吃完他让我干什么都行……”
看到Dudu诧异的表情,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想试试啊?”
爱情魔咒(4)
Dudu不说话,我继续自言自语:“糟蹋粮食,犯罪啊。你也不吃,就我一个壮劳力,剩下这么多。要不待会儿走时我打包啊,估计够我和老段希言三个人这个周末一天的口粮了。”
我一边说话,一边一勺连着一勺地喝汤,不一会儿就尿意盎然了。
从厕所回来,我看到Dudu坐在椅子里,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儿都怪怪的,似笑非笑。我想起金庸小说里常用的一个词:“匪夷所思”。
我心里觉得奇怪,但一下子又弄不清楚究竟是那儿不对劲。我坐到座位上,眼里还在看着Dudu,一边习惯性地拿起筷子,一边问:“怎么了,你笑什么?奇怪……”
我手中的筷子在餐桌上方扑了个空,我一下子愣住了:餐桌上所有的碗碟都是空的!
“菜呢?”我四下寻找,“服务员给收了?还是你已经打包了?我还没吃饱呢……”
“我吃完了。”
“你说什么?”
“……”
“你是说,你?”
“是。”
“你怎么可能……”
“刚才你不是说过,如果谁能把桌上的菜和汤全部吃完他要你做什么都行吗……”
“你——”我几乎当场晕倒,看着Dudu一脸得意的表情,我哭笑不得。
“我开个玩笑嘛,傻瓜,居然当真!”
“你说话要算数!”
我不理她,转而紧张地摸着她滚圆的肚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Dudu说话的时候有点气喘,“你说啊,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算数……”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我牙缝里被挤出来的。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后,Dudu终于绷不住了。
在我和一名女服务员的搀扶下,她还是没能等到进入洗手间内就开始释放了。在女洗手间里(我被破例允许现场观看),看着她剧烈地上吐下泻,忙得不亦乐乎,我突然心疼得很想流泪。
眼泪终究没有流出来,但我人却留了下来。
然后我就和Dudu一起过起了牛郎织女般的幸福生活。白天我去上班,Dudu在家赋闲,做些莫名奇妙的杂事,譬如对着一幅漂亮的风景画出神、或者躲在某一个粗制滥造的电视剧里流泪、再或者就是一遍又一遍地无休止地擦地板……
擦地板这件事仿佛成了Dudu生活中最大的乐事,每天当我离开家门的时候,Dudu就开始跃跃欲试地开始准备工具了,直到我回来,她肯定还在耐心地擦啊擦。
我是一个懒散的人,并且在脏乱差的小平房里住惯了,所以习惯了随手乱丢东西,包括烟头。所以基本上是Dudu擦了一整天的一尘不染的地板我只需要短短半个小时就可以复原,轻而易举地将它回复到我离开家时的模样。
在这一点上,我和Dudu配合很默契。
Dudu也说:我们很般配,是吗?
我当然说是。
自从我住进来后,Dudu就一直不肯去上班,也不肯见任何朋友,就这样闷在家里,像只焖炉烤鸭。但有一点不像,就是她的脸色不是越烤越黄,而是越来越白。说不上白嫩,应该是一种类似于白布或者白塑料袋之类的颜色,总之红色越来越少,白得越来越纯粹了。
由于在家闷了一整天,所以每次见我Dudu总是像个话痨一样说个不停,说她的电视剧里的爱情、说她过去的生活和同事、说她在家里一天的感受和奇思妙想……
Dudu说,当我一直脚踏进家门的时候,这间房子才算活了过来。
我说:“是吗?那我不在的时候呢?”
“睡着了。不对,是冬眠了。”
看得出来,这些天Dudu很快乐,起码我看到的Dudu是这样的。
自从我摁响了门铃——不,准确地说是当我的身影出现在小区的大门口(Dudu的房子窗户可以看到大门,更何况他还为此专门配备了一个很高级别的望远镜),她就开始大喊大叫地跟我打招呼了。当然,这些我是听不到的,都是她后来告诉我的。
爱情魔咒(5)
当我一只脚踏进家门,Dudu就扑到了我的身上,再也不肯下来。每次我都是背上背着一个人进门、换拖鞋、脱大衣(难度系数很高的)、去卫生间洗手、尿尿……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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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004年4月17日,也是我留在这里的第九天。
基本情况与前五天大致相当,但也有一个非典型症状,那就是当下午六点半钟我进门的时候,Dudu表现得相对文静了许多,没有像以往那样一进门就骑在我的脖子上。
她甚至用一种温柔的声音说:“老公今天累了吧?”
我满眼疑惑地看着她:“你要干嘛?”
“什么干嘛?”
“那你干嘛问我累了吗?”
“关心一下嘛。”
“不习惯!”
“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干嘛要习惯啊,像以前不好吗?”
“你哪那么多问题啊?真是苦孩子命,对你好还不行?”Dudu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人家看你辛苦嘛,白天上班挣钱,晚上回来还要哄老婆开心……”
“噢,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享用了。”我放下了背包,舒展了一下筋骨。
Dudu拥着我,在我的耳根做吴侬软语状。
我去厕所,她也跟在后面,帮我解裤子,并且亲自动手在里面摸了半天掏出工具。事毕,还像模像样地甩了两下。
“挺专业嘛。”我说。
“还行吧,以后我还会努力做得更好。”Dudu还很谦虚。
“好孩子!”我捏一下她泛起红晕的脸蛋儿。
Dudu 像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塑料盒子:“你看我买了什么?”
我接过来看,原来是一瓶足浴用的药砂。我说:“你可真会享受。”
Dudu 一本正经地说:“每天睡觉前泡泡脚有很多好处呢,譬如缓解疲劳啊改善睡眠啊促进血液循环啊治疗腰肌劳损啊性功能障碍啊什么的!”
我不高兴:“谁功能障碍啦?”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这还差不多!”
Dudu像蛇一样缠在我身上:“老公,我给你洗啊。”
“现在?”
“就要现在嘛!你先洗澡,我来冲药水。”
结果是,二十九年来,我第一次被人强制洗脚。
有一点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Dudu的洗脚工夫很是了得。从最初轻轻地揉、到接下来稍稍用力地按、再到最后加劲儿地捏,还有各种花式小捶……哇,简直爽翻了。
Dudu像个真正的洗脚妹一样认真投入地工作,我的那双臭脚丫在她手里被翻来覆去地摆弄着,仿佛是一件令她爱不释手的艺术品。
在热水的浸泡和她一双温柔手的揉搓抚弄下,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慢慢离来躯体,意识逐渐模糊,睡意渐浓,有一段时间我几乎要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被一种奇异的茶香弄醒的时候,发现我面前的脚盆已经被撤掉了,我的脚正裹着一条厚厚的热腾腾的白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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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du笑意盈盈地坐在我的旁边:“睡醒了?”
我睡眼迷蒙:“你丫原来是不是做这行的啊?”
她一连串地弯腰鞠躬:“初次上路,捏得不好,请多包涵。”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我实实在在地夸她,“谁要是娶这么一媳妇回家,那才真是赚大了!”
Dudu毫无幽默感地说了一句:“那就是你啊!”
我连吸了两下鼻子:“你拿的是什么?”
“噢对了,”Dudu如梦初醒,“我给你泡了杯茶。这可是正宗的云南滇红茶,前几天我一个朋友专门从云南给我带回来的,喝红茶对胃有好处,你不是有胃病吗?”
“靠,我的这点毛病你怎么全知道?”
我接过茶杯,一个很漂亮的带粉红色小花的白瓷杯,纤细瘦长的腰身,略微带点弧线,像一个婀娜的少女在舒展腰肢。里面有大半杯水,上面浮着一根根的茶叶。确实是红茶,几乎成了鲜红的颜色;茶水很浓,浓到让人很难看到杯底。
爱情魔咒(6)
我轻呷了一口,几乎要吐了出来:“噗噗,什么味儿啊?你不会是把我刚才的洗脚水用来泡茶了吧?”
Dudu赶紧接过杯子:“去你的!这是最正宗的红茶嘛,味道可能浓一些,是正常的,我尝过了,味道很好的……”
“正宗那就喝吧!”我很不情愿地第二次拿起茶杯,“咳,谁叫咱是苦命人啊,越是好东西越是不习惯……”
刚喝完茶,Dudu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她几乎是把我硬拖到卧室的床上去的,尽管我一路大喊救命,但她还是软硬兼施,把我剥了个精光。
我说:“刚才还那么温良谦恭,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