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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带他去找华彬,让他安排。”珍虽然陶醉在爱情里,也是相当的机警,知道凌宇在201不能久留。
珍拉开门准备走的时候,林佳突然说:“珍,你要快点回来!”
珍红着脸,看着大家:“放心,我马上就回来。”
珍果然赶在大夫之前回到了201,她很兴奋,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我看见她穿的单薄,示意敏把毛衣给珍,珍穿了水红色的毛衣,整个人美得像待嫁的新娘。
没想到老班主任找来的大夫是华依姐姐,原来,医学院的教授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附属医院的门诊值几个班,以便理论联系临床,华依姐姐今天值班,听说我病了,马上和班主任赶了来,看见华依姐姐,我又感到十分的委屈,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华依姐姐拿起听筒,听了听我的心脏,把把脉搏,担心的问:“晓静,以前心脏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正常的很。”我吸吸鼻子。
“嗯,问题不大,只是有点心律不齐。”华依姐姐收起了听筒,抚摸一下我的脸颊,这个动作其实我是最讨厌的,但华依姐姐是个例外,当她的手抚过我的脸颊,我仿佛感受到那是天使的手在拂去我心灵的疲惫。
“晓静,近来是不是经常睡不好,做噩梦啊?”华依姐姐微笑着,怜惜的说:“看脸色都憔悴的多了,眼睛也没有神了,姐姐给你吃粒药,好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啊。”
我点点头,乖乖的吃了药,躺下去,看着华依姐姐的眼睛,心头又泛起另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充满阳光,盛满笑意的眼睛。。。。。。我朦胧睡去,恍惚听到敏在问华依姐姐:“晓静真的没事儿吧,华依姐姐。”
“真的没事儿,放心,敏,过一段时间,你们一起来杏园找我,我们谈谈,杏园的杏树都结了小杏子了。”
是吗,杏园的杏树上都结了小杏子了吗,我好久没到杏园了,没有抱纤梦了。。。。。。
凌宇从北京来,来搞串联,珍整天腻着他,不管他干什么,凌宇讲了很多事,对我们学校如此冷静的表现,他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鼓动下,华彬、韩阳几个胆子大点的男生也偷偷去了北京,班主任点名时,大家欺负他年纪大,耳朵又背,笼统的替那几个男生应答一声,老班主任也没有发现,华彬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大家一看没事儿,第二批又去了十来个,又没事儿,于是就又走了一批。。。。。。
女生里也有偷偷去的,婷也蠢蠢欲动。灵儿拉着我警告:“晓静,告诉你,不许陪着婷去北京,现在,那个地方,那种环境,我们保护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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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与灵儿的冷静和智慧,我还是想去亲眼看一看,何况婷在一直撺掇我:“没事儿的,你看,两三天就回来了。”
有天深夜,我听见婷悄悄爬起床,外面有人在接应她,我低声问:“婷,你真的要去?”
“去看看吧,有什么要紧的,晓静,一块儿去吧。”
好奇也罢,冲动也罢,总之,我和婷在深夜爬上了去北京的火车,临近中午到了天安门,晚上,铁道部接到通知,所有的列车只开往南、北两个方向,不停发车,送外地大学生回家,我和婷坐上火车又回来了。
第二天,北京戒严。
北京一天,除了煎饼果子和酸酸甜甜的沙棘汁儿让我至今难忘,其他的都已随时光远去了。。。。。。
第二十六章 有风吹过
沈青一去杳如黄鹤,没有一点消息。有时候,我真的怀疑那天的事情是一场噩梦。每个夜晚,我都睁着眼睛不敢入睡,生怕在梦中遇到那个人。每日早起梳洗,根根长发无声飘落,枕边、床头、地上。。。。。。
敏痛心的看着我:“晓静,如果恋爱这样痛苦,我齐敏这一生都不要恋爱。”
灵儿冲过去,一把捂住敏的嘴阻止她再说话:“敏,不要再刺激静儿啦。”
敏和灵儿强拉着我来到悦人美发厅。我已经很久没到悦人了,悦人老板娘第一眼根本没认出是我,即便是我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很惭愧,一场失败的恋爱几乎摧毁了我。憔悴苍白的面色,神情凄惶的像受了惊的小兔子。我非常愿意和以前一样,挽起她的手,甜笑着叫她一声“姐姐”。可是我做不到,只能疲惫地挤出一点笑容:“姐姐——”
悦人老板娘这时才认出是我,吃惊的说道:“小姑娘怎么啦,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姐姐——”我极度伤心,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没有,干涸的眼睛里只是酸楚而没有泪。
姐姐拿起梳子帮我梳理杂乱的长发,可刚梳几下就停手了,骇然看着满地的落发:
“头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小姑娘。”
我淡淡一笑:“剪掉吧。”
我想起沈青也是喜欢拿一把小红木梳子帮我理顺长发,心里便又是一疼。剪掉长发,是不是也意味着和以往告别呢。我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长发在悦人姐姐的剪刀下飞扬,我心疼的浑身战栗,可就是没有一滴眼泪。灵儿和敏不忍目睹,走出门外。悦人姐姐把我的头发打短,刘海也打碎,做了个简单的层次。更显出烟熏似的乌黑的双眼,深邃的没有底。
悦人姐姐拍拍我的肩:“还是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要好好吃饭啊,看那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好好吃饭,好好调养,头发还会和以前一样的。”
我呆呆的坐着没有说话,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几乎不怎么说话了,整个人宛如冰雕一个。
悦人姐姐看我黯然的样子,叹口气,蹲下身子,握住我的双手,却意外的看到我手腕上的纱布。诧异的叫了一声,说道:“姐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姐姐告诉你,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是发生过的都会过去。没有什么了不起,明天才最重要。你不知道,姐姐经营这个美发厅也是相当的难。不过,每一次遇到难处,我就告诉自己:没什么,死不了的,会过去的。”
“没什么,死不了的,会过去的。”
我心里默念着悦人姐姐的话。华依姐姐也说过类似的话:遇到困难时,什么办法都想过,就是没想过死。
想着华依姐姐,望着悦人姐姐和门外的灵儿、敏,我心里有了几丝温暖和感动。这是多么好的朋友啊,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始终不离不弃陪在我身边,陪我走过这艰难的心路。尤其是灵儿,自己也刚刚经历过一场情变。只是这心灵的伤痛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医治,还是让我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舔舐吧。
一个星期后,手腕上的伤口愈合。我自己用一把小剪刀拆了线,消毒酒精顺着针眼渗入皮肤时,我又一次感到锥心的疼。每拆掉一针我都告诉自己要忘记,要忘记这场甜蜜和痛苦的恋爱带给我的伤害。拆完线,一条几乎两公分的殷红伤疤横过手腕。从此以后,每逢阴雨天伤疤处便奇痒难当,仿佛时刻都在提醒着我的失败。
我没有勇气仔细回忆那天的场景,也没有勇气抬头看人。仿佛做错事的是我,而受到伤害的是林佳。因为林佳被端木灵儿打了,而且还打得很重,但具体是为什么打林佳就没有人知道了。灵儿和敏自然不会说,林佳自己想必也不会讲。201的人对206有了些敌意,尤其是对灵儿和敏。只有何珍仿佛看出点端倪,每每看着我的目光就多了点同情的内容。珍还有一个多月就到预产期了,脸色很差,心情也不好。只是我自己的情绪还无法平复,所以顾及不到她了。何况经历了这一场变故之后,我发现自己除了简单、天真之外,真是无一可取之处,强烈的自卑感让我无地自容。灵儿和敏看我整日一言不发的样子,又急又怕。敏担心的看着我:“晓静,你想变成第二个纤梦吗?”
纤梦?那个沉浸在孤独世界里的孤儿吗?
我为什么要变成她,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但故事还是被人当成谈资猜测着、传播着、演绎着不同的版本。男生赵泽宁一直对敏抱有好感,只是敏不大理他。他带来的男生版的故事是:林佳看上了韩阳,灵儿醋意大发,于是,打了林佳。而且打的非常有章法,齐敏帮忙帮的很有技巧,那场架打的有看头。
而以笑风为首的八卦女生版的故事显然就比较擦边了,说是端木灵儿替田静文打抱不平打了林佳。但具体不平的事儿是什么,没有人清楚。
赵泽宁想趁机和敏套套近乎,被敏毫不客气的挡了回去,并好一顿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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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课后,我绕过讲台准备出去。刚准备下台阶,被笑风堵了个正着。笑风向我伸出手,我警觉的后退一步,瞪着眼看她:“干什么,我们没有交情。”
笑风缩回手,满不在乎地笑嘻嘻的问:“听说被人给撬了?”
撬了?什么是撬了?我狐疑的看着她。
“你个傻猫,笨蛋。连撬都不懂,难怪给人撬。撬了就是给人抢了凯子了。”
我的头“翁”的一声就大了,抬起手冲着笑风的脸就是一掌。笑风的个子本来是比我高的,但是我站在讲台上,笑风又没有防备,极端愤怒下的我出手很重。一掌过去,笑风白嫩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指痕。笑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正在进进出出的同学们被这个意外情况弄懵了,都拥了过来。班里追笑风的那个“纨绔”听到哭声也跑过来。笑风虽然讨厌,好歹也是他当下的女朋友,女朋友给人打了,显然是很丢份子的事儿。“纨绔”站在笑风身边,颇有点挑衅地看着我:“我不打你,但你要给笑风道歉。”
我骄傲的抬抬下巴:“给笑风道歉,门儿都没有!”
局面很僵。笑风在哭,有了“纨绔”的撑腰,笑风哭的更加矫情;“纨绔”在等我道歉;我素面朝天,傲然挺立。围观的同学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幸灾乐祸,笑风被打,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敏和灵儿从人群中挤过来,站在我身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