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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狼就这么硬生生对轰!    
巨斧(7)
我坐在地上,看着拉岗的身形在半空中一挫,就像高速喷射的飞机撞山般愕然落下。而海门根本没有挨上拉岗那一拳,就已经用快得不可思议的拳头将一头狼人轰昏,提早秒结束对决。 “你真以为你是最强战士的孙子?” 麦克的声音从树林顶端传来;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窜到树干上,一手抓着树枝晃动身子,眼睛瞄准海门,打算等一下一鼓作气用重力加速度朝海门头顶轰下。 “应该教教你狼族跟人类之间的分别了,你误会自己太久了。”哈柏玛斯揉揉酸痛的手臂,站了起来,他的拳头可以将铁笼打歪。 两个狼人的倾力一击,已经不是恶作剧的层次;而是谋杀。 海门很笨,打架也很笨。他只懂得挥拳。他一定会完蛋的! “快逃!”我大叫。 一个狼人自树梢怒吼,一个狼人站在海门五步前弓起身子,他们比野兽凶猛得多。 “我很笨,但打架的事只是加法。”海门被撕开的衣服里露出鲜红的爪痕,眼神里充满愤怒的火焰:“但就算你们变身成狼、力量变成五倍,我也从不认为我会打输五个麦克加五个哈柏玛斯。” 我呆住了。那一刹那我觉得海门的身影变得很巨大、很巨大。 麦克举起双臂,双掌紧握成球轰下,海门却不加理会这雷霆万钧的气势,冲上前一记左钩拳朝哈柏玛斯的下颚挥去,哈柏玛斯往后急缩躲开了这一拳,却没有躲开海门接踵而来的抱击。 海门与哈柏玛斯滚在地上,从天而降的麦克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着哈柏玛斯的嘴里吐出午餐中的马铃薯碎泥,两双眼睛翻白后,鼻孔又涌出鲜血。 “我的外公是欧拉!这样够清楚了吗?”海门大吼大叫,他的声音夹杂着哭泣的鼻音。哈柏玛斯被海门从背后奋力抱住肚子,然后他得尝尝全村最恐怖的腕力。 “放开他!”麦克大叫,哈柏玛斯再吐的话,恐怕要吐出肝脏了。 “好啊!”海门真的丢开奄奄一息的哈柏玛斯,抡着拳头箭步向前大叫:“是该轮到你了!” 麦克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气焰全消。 “小心!”我尖叫。 拉岗满脸是血、突然拔身自海门背后一踢,海门被踢翻在地前,麦克随即一脚踢向海门的脸。海门三百六十度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倒地,随即被麦克与卢曼压在地上拳打脚踢。 两只巨大的野兽疯狂殴击着海门,被压倒在地上的海门居然不闪不挡,两只拳头毫无章法地朝麦克与拉岗的身上乱打,海门的脸上溅满鲜血,身上的抓伤怵目惊心。 突然,麦克一拳命中海门的胸膛,那巨大的声响令我惊慌莫名。 我连忙抄起地上的尖石用力往麦克后脑重重一砸,麦克怒目回头,我手里又是一块尖石飞去。海门趁势爬起,抓住拉岗的左手一折,拉岗哇哇大叫,看着像软水管一样的手臂呆住了。 “可恶!”麦克骂道,额上流出鲜血,转身随手用力一挥,我昏了过去。 当我有点知觉时,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我睁开眼睛,妈妈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说:“醒了?山王背你回来的。一个女孩子家跟人家打什么架?” 我虚弱地回嘴:“你还不是在酒吧里跟两个男人打过架?还救了老爸?” 如果是山王背我回来的,那海门一定没有大碍。 妈妈皱着眉头,说:“不要什么都拿妈的事回嘴。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海门闯出大祸了。” 我摇摇头:“是他们先欺负海门跟狄米特的。” 妈妈的眼睛湿湿红红的,说:“欺负海门?海门把哈柏玛斯的肋骨折断了三根,把卢曼打得送到城里的医院观察脑震荡,把拉岗的手折断,还差一点杀了麦克!” 我惊叫:“差一点杀了麦克?” 妈妈点点头,难过地说:“听说麦克把你打昏后,海门一拳就把他的下巴打歪,还把麦克的左眼打瞎了!现在麦克在怀特医生家紧急救治。” 我哭了出来,这个笨蛋现在不知道怎么了。 “都是麦克的错!他不应该讥笑海门的!”我抱头痛哭,额头上滚烫着。 “海门这么强壮,根本不应该这么冲动,说谁欺负谁都太早。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妈妈将我压在床上,重新将冰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 “你不懂啦!海门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哭,胸口闷得厉害。 妈妈根本不知道,如果海门不动手,被送进医院的绝不是麦克他们。 我只是痛哭,妈妈拍着我的背,说:“狄米特也是这么说。没事的,海门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但你爸担心村子已经容不下他。你乖乖睡,晚点我跟你爸去找狄米特的爸妈商量该怎么帮海门,好不好?” 我点点头,我的头好痛。 我闭上眼睛再度沉睡。 在梦里,我看见海门的拳头,直直地、直直地、直直地将麦克的眼珠子打碎的样子。 “快醒来!快醒来!”我爸爸大叫着,将我用力摇醒。 我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房间的摆设快速地移动,原来是爸爸正抱着我冲下楼梯,我看着爸爸焦急的眼神,忍不住好笑:“爸,我没事啦,我好像已经退烧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巨斧(8)
爸爸一脚踢开大门,抱着我往怀特医生家里冲去,说:“海门快死了!你得去见见他!” 我吓得说不出话,连怎么开口发问都不晓得。 “海门到怀特医生家跟受伤的麦克道歉,没想到麦克他爸却气冲冲地回家拿猎枪,朝海门开了一枪!”爸爸焦急地说:“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号啕大哭,乱踢乱叫,爸将我放了下来,我大哭冲到怀特医生家;怀特医生家门口早就挤满了人。麦克的爷爷,也就是村长,深锁眉头坐在一堆犹太人中间;麦克的爸爸不知所措地站在盖雅爷爷面前,盖雅爷爷严峻地瞪着他。 “海门呢?”我大叫,冲进人群,看见狄米特跟山王蹲在怀特医生家门口的担架上,一人一手抓住海门的双手。 担架上都是血。 海门胸口透着褐色的血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我瞧着他,脑子陷入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我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失去海门吗? “海门!”我跪在担架旁,狄米特与山王的眼睛片刻不离海门,他们非常清楚这种伤势的后果。子弹差点穿透了胸膛,致命地留在肺叶里。 海门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坚实的胸膛虚弱地微微震动。 我看着海门,他憨厚的脸上试图挤出一点笑容,但悔恨与伤心却渗透了他的脸孔。我知道,海门是带着深沉的迷惘与失落,慢慢走进另一个世界的。 “海门……你很强的!你很强的!你快点好起来……我们去求盖雅爷爷把那两支斧头给你好不好!”我哭着,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多么需要海门。 海门的嘴唇慢慢蠕动,我将耳朵靠在他的嘴边,听见他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那种东西,我不要了……” 我哭得好伤心。整个世界莫名其妙地扭曲、崩坏。 这个世界对海门好不公平、好不公平! “盖雅,把所有人带开。”山王慢慢站了起来,他不再流泪。 我看着盖雅爷爷,盖雅爷爷凝视着山王。 “把所有人带开。”山王严厉地看着盖雅爷爷,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么对待盖雅爷爷。 盖雅爷爷缓缓点头,村长赶紧吆喝所有人离开,但好奇观望的村民却越来越多;摩赛爷爷与其他的犹太人愤怒地驱赶其他的村人,但人群却始终无法散开。 “不要在这里!大家快把海门抬到林子里去!”村长急切地说,盖雅爷爷陷入两难的挣扎里;但几个犹太村人已经站上前,想将担架抬到林子里。 “我是白狼,在这里,我最大。”山王斜眼看着那些上前的村人,说:“谁敢搬担架,谁就给我滚出这个村子。” 山王毫不理会人群里的怒骂,他只是看着奄奄一息的挚友说:“海门,我要救你,你也要帮你自己,绝不要放弃。” 海门茫然地看着星空,他似乎已听不见山王的话语。 山王看着星空,接着冷眼环视了周遭嘈杂的人群。慢慢的,他的眼睛里透出纯白的光芒,我登时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你这孩子怎么……”村长摇摇头,看着山王仰天长啸,所谓的人类村民惊骇地看着山王幻化为传说中的恶魔。 包围在层层树林中的巨斧村刮起了一阵阵温暖的晚风,草地软绵绵地随风摇摆,我闻到泥土里最原始清新的味道,听见星光坠落的银铃声。 山王的吼声巨大却和缓,煦煦白光团团包住山王,细细白白的狼毛迅速在山王隆起的骨架上钻出破碎的衣裳,他的牙齿拔尖,人类的面孔魔术般隐藏在野兽的毛发下。 白狼,百年难得一见的狼族领袖。此时的山王有如森林的巨灵神,皎洁的白光飞盈在众人的眼前,像流水、像木棉花、像光雾,美丽的姿态让众人类忘却害怕,替之以不可思议的惊呼;盖雅爷爷沉默地祝福山王的决心,但多数犹太村人却不安地观察人类村民的反应。 海门迷离地看着飘浮在他眼前的白光,以为来到了天堂。 “森林之神!我要召唤你所有的力量!”山王大吼,一阵阵风从树林四面八方刮进村内,在每个人的面颊上呼啸而过;原本在山王身上源源不绝流窜出的白光突然冲上天际,在星空中胡乱飞窜,山王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盖雅爷爷大叫:“跟大地一起呼吸!不要在意痛苦!” 山王咬着牙,巨大的胸膛鼓荡,伸出双掌成爪;我感觉到山王的身体变成山林的孔窍,任由天地间的精气穿梭在他的身体间。 慢慢的,那些在星空中窜得厉害的白光纷纷坠落,回到山王纯白的身体里。此时山王闭上眼睛,将最后一丝白光锁进自己的体内,所有奇妙的白光都消逝了。 山王这个举动我曾经听他提过,但他最多只练到这个阶段,从未达到“聚光”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