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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可以暂时摆脱作为占领军司令的工作压力。但是这只是短短两天而已,转眼他们的马车又回到了炎热而充满政治紧张空气的米兰。
公开同情雅各宾而遭拿破仑恼恨的贝纳多特已经不再挡道了,奥热罗在去巴黎的路上,梅利托已去都灵与皮埃蒙特和萨丁王谈判新的条约。
奥热罗将军一回到巴黎就成功地执行了果月政变。共和派清除了议会中的保王党及温和派分子,用雅各宾派的政治家取而代之。这加强了雅各宾派在五百人团和元老院中以及卢森堡宫和波旁王朝以前的王宫中的影响。(五百人团曾力图把不久即将成为拿破仑朋友和同盟者的加斯帕·蒙日选入督政府,但由于他人在意大利,而没有成功。)同时,带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这次成功的政变,巨大的压力落到了拿破仑的头上,因为克拉克将军要到乌迪作为督政府的谈判者与奥地利谈判。
虽然4月15日在累欧本就已经签订了初步的和平条款,拿破仑设法使乌迪谈判推迟了数月,此间继续进行征讨。幕后的活动是错综复杂而紧张的。被拿破仑派到巴黎与督政府谈判的拉瓦莱特匆匆赶回乌迪向拿破仑通报反复无常的首都形势:新的督政府已经将克拉克解职,并且对拿破仑打算将威尼斯让给奥地利十分不安。更重要的是,拉瓦莱特透露新的督政府已经派密使到乌迪,不仅禁止拿破仑签署条约,而且下令要他立即回到法国。
拿破仑只得认输,如果他要成为缔结和约者,他必须立即签字。1797年10月17日晚上10点,他很不情愿地召集了所有的谈判者签订了坎波福米奥和约。两个小时后,他派贝尔蒂埃和蒙日将和约送回巴黎。他们刚离开,督政府的特使到达并通知拿破仑他们“期待着再次见到葡月13日的英雄”。拿破仑与督政府周旋,然而他的未来吉凶未料,难以把握。
根据这个重要的条约,奥地利正式承认割让比利时和荷兰以及莱茵河左岸,更不用提法国征服的伦巴第和威尼斯的3个岛屿。拿破仑也给了奥地利大半个威尼斯共和国,当然是在威尼斯圣马可的许多11世纪的拜占庭艺术品遭到洗劫之后(在蒙日的坚持下,法国从威尼斯的首都掠夺了大量名贵油画,并将威尼斯人从罗马凯旋门运到圣马可的4匹青铜马也掠到了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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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十字路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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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坎波福米奥和约以外,贝尔蒂埃和蒙日还带去了“军旗”。那是一面极大的三色旗,它的一面写着:“致意大利军,祖国赠。”另一面记载着拿破仑的战役、战场和战果,包括抓获150;000俘虏、缴获170面军旗、550门大炮、600门山炮、5个浮桥队、9艘备有64门炮的炮舰、12艘32门炮的三桅快舰……同时还记载着其外交上的功绩,包括成功地与萨丁国王、热那亚国王、帕尔马公国的大公、那不勒斯国王、梵蒂冈教皇以及奥地利国王的谈判。旗帜上还记载了所有被法军“解放”的地方和人民,包括波隆那、弗拉拉、摩德纳、伦巴第、布雷西亚、曼图亚、柯利蒙那、瓦伦丁、热那亚,以及一些国王的封地。接下来是现在正在运往巴黎途中的一些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大师杰作的清单——这些意大利大师杰作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偷盗了!
10月25日,蒙日和贝尔蒂埃抵达巴黎,将条约和军旗献给督政府。督政府对坎波福米奥和约极为不满,同时督政们又颁布命令,召回拿破仑。命令的开头对拿破仑的卓越战果表示了一番感谢,然后宣布撤销他意大利军总司令的显赫职务,命令他回法国任英吉利海峡法国守军指挥官。
被任命取代拿破仑的贝尔蒂埃拿到命令后匆匆赶回意大利。当他到达芒泰贝洛宫时,他不得不亲自向他昔日威严的主帅下达了解除他意大利军总司令职务的命令。狂怒而又无可奈何的拿破仑只得派约瑟芬、布列纳和夏尔上校先回巴黎安排居所,他留下办理交接手续。“我再也不能听命于他们了,”次日在路过都灵做短暂停留时,内心骚动不安的拿破仑对梅利托透露道,“我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我不能成为法国的主人,就离开法国。”他们继续赶路经巴塞尔到德意志。11月的最后一周,拿破仑在拉什塔特与帝国的使者讨论了关于执行条约的问题,最后渡过莱茵河抵达法国边境,12月5日回到巴黎。
翘首期待拿破仑荣归的法国首都沉浸在狂喜之中,处于公众强大压力之下的督政府不得不在卢森堡宫为英雄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外交部长塔列朗①致辞欢迎为法国新争得两个省的“坎波福米奥和约的缔结者”。接下来是拿破仑致简短答词,在答词中他提出了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警告:“有朝一日,当法国人民的幸福得到最有实效的法律保障时,欧洲就获得自由了。”这句话的含义是十分深奥的,也许有少数几个人会微微吃惊,但是也被接下来的巴拉斯充满华丽辞藻的赞美词打消了——“法国人民悲壮的革命造就了一位跻身历史名人之列的新的天才。”
几天之后,议会两院(元老院和五百人团)在卢浮宫画廊中摆设了更加盛大的欢迎筵席,画廊里又增添了一大批作为战利品从意大利运来的米开朗基罗②、提香③、维洛内塞④、葛雷基欧葛⑤、拉斐尔⑥以及达芬奇的珍贵油画。拿破仑对掌声和赞美辞表示出厌倦。他对将近800多人参加的盛宴并没有多大兴趣,倒是对和约瑟芬一起去看的歌剧十分欣赏,但每次他出现在剧院时追光灯就要射向他的包厢,并伴以雷鸣般的掌声。这使他很受困扰,他总是退后躲避追光灯的照射。而约瑟芬则处之泰然,她的钻戒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面带微笑,频频鞠躬。拿破仑相信这些赞美不过是过眼烟云,他后来向布列纳透露道:“巴黎人从来就是健忘的……这个花花世界的大都市里,今天对某人赞美有加,明天就会将他置之脑后,代之以新的更时髦的英雄。”
巴黎这次的热情并没有转瞬即逝,巴黎市政府命令将拿破仑住所所在街道由尚特雷纳街改名为凯旋街(RuedelaVictoire)。各种人物争相前来拜见,拿破仑这次采取了较为谦逊的姿态,一一回拜他们。尽管此间曾经有人企图对他下毒而未能得手,但并不影响欢迎的持续;一个又一个的欢迎宴会中只有一个真正让他感到有趣:1797年12月28日,拿破仑成为法国科学院院士。他将这个头衔视为极大的荣誉,说只有这次在授衔仪式上的掌声才“真正感动了我”。
拿破仑将军立即走马上任,到法国北部海岸任准备突袭英国的军队指挥官。这是不同寻常的挑战,是拿破仑最喜欢的那种富有风险的挑战。如果成功,他拿破仑·波拿巴将是自1066年征服英国的威廉之后第一个入侵英国的军事指挥官。在意大利所取得的辉煌战绩和外交成功之后,如果一切顺利,拿破仑将为法国带回英国王冠上的宝石,并横扫执政的督政府,在万民拥戴之下一举夺取政权。即使拿破仑失败了,正如巴拉斯所预见的那样,他至少可以在海峡继续当个军官。这位野心勃勃的人物不会久居人下,有朝一日,他又会摇身一变成为另一支军队的司令。
1798年2月10日,拿破仑在寒风凛冽之中离开巴黎,前往北部布雷斯特海岸考察海港、兵站和供法国士兵集结待命、准备入侵行动的兵营。他和当地的军官、水手、渔夫、商人乃至走私贩子交谈,全神贯注地倾听他们的意见,极其耐心地向他们求教。拿破仑将这次入侵视为事关夺权的功败垂成的大事。法国军队在英国的土地上可以迫使他们的政府坐到谈判桌上来。可是他的这次考察旅行只有匆匆的8天时间,因为塔列朗派人送信劝他火速回到巴黎继续拉什塔特会议,那里“我们的全权大使焦急地坚持请你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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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十字路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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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2月24日拿破仑到达法国首都时,得知拉什塔特的外交形势又突然改变。他将不去参加谈判。与此同时,他递交了一份对入侵英国持否定意见的报告,指出此时入侵英国从任何方面来说时机都不成熟:首先是季节不对,突然袭击需要夜长昼短,因此只有冬季才是渡过海峡进行突袭的好时机。此外,“不完全掌握海上的控制权,突袭英国是冒险和困难的行动……即使我们做出最大努力,也得花上好几年才能在海上占上风。目前入侵英国是万分冒险的……”他在给督政府的报告中虽这样说,但私下里他却告诉布列纳,“(欧洲)只是座鼹鼠丘。真正伟大的帝国和革命只有在东方发生。”对于督政们,他解释道,现在在布雷斯特只有10艘法国战舰,而且还没有配备水兵。在这种条件下,他不打算在海峡向整个英国海军挑战。尽管如此,迟早有一天是要入侵英国的,法国还得着手准备几年才能采取行动。
和拿破仑一样,督政府也处于十字路口,举棋不定。他们已经签发了有利于入侵行动的法令,任命三人委员会,“准备并执行拿破仑将军要你们采取的有关对英国进行征战的措施”。但是,在一次专门讨论战略的军事会议上,督政府改变了主意,决定暂缓海峡军事行动。
拿破仑又提出了两个可行的方案,一个是进攻英属汉诺威,一个是远征“东方”。拿破仑在塔列朗的全力支持下主张后者。早在1797年7月3日,塔列朗就主张在地中海以东开辟新的殖民地。事实上,1798年2月14日,在拿破仑从北部海岸考察回来递交那份否定意见的报告之前,塔列朗就已经向督政府递交了征服埃及的正式建议书。
该建议书提醒五人执政团:土耳其是在16世纪初征服埃及的,埃及并非一直是土耳其的领地,法国现在有责任干涉那些难以控制的无法无天的省份,并以土耳其的名义对其执行管理。这一奇特行动的公开理由有两个方面:整个埃及对于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