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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统帅的传奇一生:拿破仑大传_2-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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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到瓦尔一带上千英亩的田产。在拿破仑征服德意志和意大利的省份之后,富歇又得到了有大量进账的田地,以及他继承家族在圣多明各的甘蔗田、靛青田以及大片农场。除了他个人的投资外,他还作为政府部门的部长、参议员等每年获得223,000法郎。尽管维持他的巨大产业需要庞大的开支,但作为一个简朴的布列塔尼人,他十分节俭。和嗜赌成性的败家子塔列朗不同,富歇为自己聚敛了1,500万法郎的财产,在一个普通工人如果一年有1,000法郎的收入就很幸运的当年,这不啻是个天文数字。富歇一生的两大爱好就是政治投机和聚敛财富,很难说他更喜欢哪一个。
  除了和教会的朋友多年保持密切关系之外,政治上,富歇几乎背叛了一切人,包括罗伯斯庇尔、西哀士、巴拉斯、塔列朗、拉法耶特、卡尔诺,当然还有拿破仑。奇怪的是,虽然他有着极其饥渴的权力欲,但他并不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只要不干扰他工作上的计划和目标的实现,即使反对他个人,他也并不在意。这个怀疑一切人类行为和价值的人,却对一切都能坦然接受。“我原谅人类的一切弱点。”他这样表白,有时候他甚至会帮助处于困境中的政治敌人。富歇总是标榜他的“温和”政策,但与他在大革命中的血迹斑斑的历史相去甚远。正如路易·马德兰使人信服的理解那样:
  他……研究过他的邻居。他掌握着人类各种肮脏交易和重蹈过去暴君的堕落行径的第一手资料……警务大臣个人经历了各种类型的可耻的行为并揭示过人性中最丑恶的部分。他对于人性的可悲比任何人更了解。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是由天生的恶棍和可怜的低能儿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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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富歇其人(3)



  这个现在负责维护全国的道德和治安的人曾经默许里昂的渔村主妇们用手中的切肉刀将一个无辜的修女活活砍死,还是这个道貌岸然、宣称主张“温和”政策的人在自己家中摆满了偷盗来的国家的文物和艺术品。现在富歇在他每天重复见到的罪恶中可以看到他自己的杀虐狂和心理病态的影子。他知道像他这样一个人一旦真正握有权力,就能无所不为。正如他对他的教会朋友拉乌尔·加亚尔透露的那样:“当我能够左右一切时,我必须成为真正的主人。”这就是警务大臣的为人。
  至于政策和目标,他究竟有没有呢?他和拿破仑一样,是个公共安定的破坏者。他是个阴谋家、一个扰乱一切政府秩序的人。“他兴风作浪、制造复杂事端,目的只是要满足他平息和解决事端的乐趣,正如一个演员将剧情写得适合他的戏路那样。正因为如此,他特别满足于对付凶悍的对手”,在对付对手时“他有时大胆和凶狠到了愚蠢的地步”。他以谈论有关他同事,甚至有关拿破仑的最具侮辱性的话题为乐,因为他知道不用一个时辰,这些话就会传到他们的耳里。“拿破仑不喜欢我,”他微笑着承认道,“他也知道我不喜欢他。”自他在里昂初涉政坛,剥夺了无数公民的生存权时起,他就将自己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了。他可以无所不为,他洗劫教堂,屠杀年轻的修女和年老的妇人。他是口是心非和邪恶的化身,他始终有将自己在周围人们的心目中神秘化的要求,他将别人不能理解他视为乐趣。“他的身上充满了各种矛盾,”夏多布里昂①写道,“宗教和无信仰、德行和恶行,保王分子和革命者的矛盾……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自相矛盾的人。”
  我们还是要问:这位警务大臣的政治目标究竟是什么?他是为革命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雅各宾党人吗?他是温和的共和派吗?他是伪装的君主主义者吗?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是又什么都是,一切取决于当时的需要。他除了自己什么也不相信。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轻视宗教、民主、群众和一切权威(当他自己没有运用这种权威时)。他认为政治游戏是不择手段的。他最关心的是使自己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风云人物,这就是他在各种政体之下都能得宠的原因。“他是一个在现政府手下就为自己在下届政府中的地位未雨绸缪的人。”马德兰这样评论道。他自己也对帕基埃承认道:“每一块蛋糕都必须有我的份儿。”也许基佐对他的总结最入木三分:
  没有人比他更加充分地表现出这种固执、挖苦、愤世嫉俗、冷漠,这种泰然自若的临危不惧,同时又无节制地需要行动、需要承诺去进行一切成功所需要的行动——并不是为了去完成某种事先预定的计划——却是简单地抓住眼前稍纵即逝的每一个机遇。
  就拿破仑的第一帝国期间的政策而言,富歇可以说是处处与拿破仑背道而驰:拿破仑喜欢战争,富歇总是寻求和平。拿破仑统治了法国,富歇对他心怀嫉恨。富歇对此并不掩饰,只是在他和欧洲各国特别是英国缓和关系时隐藏了自己的各种图谋而已。但在法国,也许除了迪布瓦之外无人能够取代富歇,而迪布瓦的巴黎地方官的职务也是须臾不可少的。拿破仑深知自己对这个古怪人物的依赖性。1802年,富歇反对拿破仑终身执政,并揭露了吕西安·波拿巴在私生活方面和作为内政部长的各种腐败、犯罪和轻率行为以及拿破仑的官员的轻率行为。这进一步激怒了拿破仑,他最终以120万法郎的代价革去了富歇警务大臣的职务。然而,看来拿破仑不能没有富歇。他又任命富歇为终生议员(并付以高薪)并任命他为国家法律顾问(同样享有高薪),经常在杜伊勒里宫召见他,就各种国家事务征求他的意见。自富歇不再当警务大臣之后,犯罪率直线上升,也许有些是富歇在幕后指使的也说不定;特别是在地方各省,保王党的匪帮再次掀起了阴谋推翻拿破仑统治的风潮。从当警务大臣的能力和经验来说,的确没人能比富歇高出一筹。
  所以,毫不奇怪,在拿破仑称帝后的两年内,又一次委以富歇警务大臣的重权,让他负责恢复国家的秩序。但这并不排除两人之间不时重新出现的摩擦。富歇和拿破仑都是不肯让步的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贯倨傲和独立不羁的富歇用他的沉着和耐力使拿破仑啼笑皆非。偶尔拿破仑甚至故意以饵引诱富歇,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好笑的反应,因为拿破仑希望他会出洋相。而富歇也同样有当众让拿破仑下不了台的嗜好。例如,拿破仑有意揭富歇在大革命初期曾经是狂热的雅各宾党人和恐怖主义者的老底,这是富歇十分忌讳的话题。
  “奥特兰托公爵阁下,大人您是否曾经投票赞成处死路易十六?”拿破仑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错,回阁下话,的确如此。”富歇大声而清晰地答道,“事实上,那是我第一次得以为阁下您尽在下的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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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富歇其人(4)



  拿破仑闻言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后来,在1815年,当发现他的警务大臣背着他私下和英国人商谈建立同盟以避免狼烟再起时,拿破仑骂他是个叛徒。
  “奥特兰托公爵阁下,我应该将你处以绞刑。”
  毫不生气的富歇不眨眼地答道:“我却并不想这样对待您,我的阁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办理他的公事。
  另有一次,当拿破仑从战场未受损伤地归来时,他的科西嘉似的幽默使他禁不住对富歇提出了一个可能使任何大臣都感到十分狼狈的问题:“如果我在战场上不幸以身殉职,你将会做些什么?”
  富歇镇静自若,不动声色地答道:“阁下,在下将为自己攫取尽可能多的权力,从而使自己不会成为事变的牺牲品。”
  拿破仑听后赞许地微笑道:“妙,妙!这正是最好的游戏方法!”
  富歇的确一言道出了他此后继续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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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圣诞夜的密谋(1)



  1800年平安夜,即拿破仑·波拿巴雾月政变成功后13个月的一天下午5点45分左右,日头西斜,余晖中一匹老黑马拉着一辆双轮破篷车缓缓前行,赶车的3个人身着蓝色长罩衫从天堂街23号出发,向卢浮宫的方向而去,他们穿过克雷利大街,又走过胜利广场,最后到达圣尼凯斯大街,在这里可以看到杜伊勒里宫。这3个人将车停在了利福里街(RuedeRivoli)一家布店门前,车里放着两满桶炸药和大块的石子。他们用一块硬币雇来一个14岁的小女孩,吩咐她守住横在大街上的马车,看好马,不要让它移动——然后,这3个人便躲在了一旁。
  快8点时,一个人点燃了火药桶边的干草,然后迅速离去。正在此时,第一执政拿破仑的马车离开了执政府,马车没有像往常那样通过圣尼凯斯大街,而是转进了拉罗伊大街。拿破仑将军是要前往卢瓦宫的歌剧院参加海顿的大型圣乐《创世记》(LaCreation)的首场演出。当拿破仑的车马卫队刚刚经过圣尼凯斯大街的街口,那辆装着两桶炸药的马车爆炸了,炸死炸伤了许多人——阿波隆咖啡店的女主人,她的前胸被飞来的金属桶箍严重砸伤;看车的小女孩被炸成了碎片,路上和街边的公寓里特别是街头的咖啡店里满是尸体。炸弹是在拿破仑和约瑟芬的马车之间爆炸的,拿破仑和他的同僚却毫无损伤。拿破仑下车审视了一下之后,命令车马卫队继续向歌剧院前进。一刻钟后,拿破仑在歌剧院接受了全体观众和演奏者的起立鼓掌欢迎,正是在这家歌剧院,几个月前曾经有人企图刺杀拿破仑,幸好刺客下手前几分钟被及时捉拿。但这次,警察没有能避免灾难的发生。拿破仑和约瑟芬之所以没有遇难,完全是偶然的运气。因为本来约瑟芬的马车应该紧随拿破仑的马车的,可是,约瑟芬出门前因为换首饰耽误了一会儿,因而拉大了距离,而炸药正是在拿破仑和约瑟芬的马车之间爆炸的——如果约瑟芬的马车紧随其后,她可能已经被炸死了——虽然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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