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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赵玉香下午睡了一大觉,起来后洗了脸,换上了聂淑清的干净衣服,吃了饱饭,又恢复些往日的风采。她首先感谢了一番,然后将自己的身世、儿子的冤情、出来寻证人钱红事情述说了一遍。一说完,她就拿出寻人启示向耿宝权夫妇俩打听起来。
耿宝权仔细看着寻人启示,说:“你这上面要找的是三个人啊?”
赵玉香说:“对呀,钱红、她丈夫和孩子一起迁走了。我们主要是想找到钱红,核实一下她的证词。”
“看这告示上写的女人,不象那个女人,她有点象你要找的媳妇。”耿宝权象是在自言自语。
“哪个女人?咋回事?”赵玉香不由得心一紧。
“我是说几个月前,何歪子家曾来过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但和你的告示里写的钱红不是一个人。”
“你见过那个女人?”赵玉香问。
耿宝权说:“何歪子来我家报的案,还叫淑清去给看的病。”
“她长的什么样?”赵玉香急切地问,翠翠也瞪大了眼睛。
聂淑清接着说:“那个疯女人三十岁左右,身高和我差不多,有1。65米左右,皮肤好,挺白净的。”
“穿什么衣服?”赵玉香问。
聂淑清说:“挺破的衣服,颜色嘛,我想不起来了。”
“还有什么特征?”赵玉香问。
“让我想想,……噢,时间太久,想不起来了。对了,口音和你一样,是青龙县一带的。”聂淑清说。
“我娘还活着?”翠翠突然大叫了一声。
“怎么,这人象你儿媳妇?”耿宝权说。
“对,好象是我儿媳妇张玲玉!”赵玉香又急切地说:“她人呢?”
“在何歪子家住了两天,就没影了。”耿宝权说。
“你们再好好想想,你们见到她是什么时间?”
“让我仔细想想,……端午节前后……”耿宝权想着。
“我记得。那天是6月2日,学校头天给孩子们过的儿童节嘛。”聂淑清说。
耿宝权紧接着说;“对,是6月2日。咦,你儿媳妇被害是五月一日?”
赵玉香双眼充满了泪花,大声喊道:“老天啊,我儿媳妇没死!翠翠,你娘没死,你爹有救了!你爹有救了!”
翠翠喊了一声:“奶奶”,就扑到奶奶怀里,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耿宝权看着喜极而泣的祖孙俩,拍着脑门说:“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儿媳妇5月1号被害,6月1号发现她的尸体,那她怎么能在6月2号出现在我们村呢?”
聂淑清说:“大姐,别光顾着哭了,刚才你不是说二审就要开庭了吗,咱们赶紧找何歪子把情况再核实一下。”
耿宝权和聂淑清带着赵玉香和翠翠来到了邻居何歪子家。这个家一看就是穷得不能再穷了,两间破土房七扭八歪,房山墙是用两根木头支着,房子的门窗基本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炕上一个老式的柜子已经开裂掉皮,柜上的被褥子脏兮兮的。何歪子夫妇五十多岁,看样子是无儿无女一对憨厚之人。
大家坐下来后,刚唠了几句家常嗑儿,赵玉香话音一转,就把这次千里寻证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两位老人细细听着。何歪子不禁流下泪水说:“天底下还会出现这样的怪事?”
赵玉香说:“我就想和二老仔细地打听一下,几个月前,在你家要饭的女人是不是我儿媳妇。她要是真的还活着,那我儿子就有救了。”
老太太沉思了一会说:“那是今年端午节前后,都开使穿着短衣裤啦。那天太阳刚落山,家家户户都在烧火做饭,我坐在大门口的门槛子上,等着老头子从地里回家吃饭。我刚把菜饭摆到院子里的石桌上,突然从大门外跑进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满面满身黑漆了光的,伸手抓起大饼子,狼吞虎咽的啃着。把我吓的躲在一边,不知咋办才好。这时老头儿进来了,一见这情景,就上前抢饼子。老头子一看这人的脸和手,就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站在一边看这个人吃着。
何歪子接着说:“当时我一看她的嘴和手太埋汰了,满身的汗臭味,就躲开了。”
老太太继续说:“她把饼子吃完后,就跑到水缸前低下头,用手捧起水,咕噜咕噜的喝起水来。等她再次到桌上拿另一个饼子时,老头子急了,上前推她,她就是不走。再看她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一直到吃饱了,喝足了。我们让她走时,她不但没动,反而一直朝屋里走来。进了屋扑通一声躺在北面的小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们怎么喊,怎么推,就是不醒。”
翠翠着急的问老太太:“后来呢?”
老太太说:“半夜她醒了,发出阵阵的咳嗽声,我就问她,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家住在哪里,她都一直摇着头。老头子也起来问她话,她就惊恐起来,躲在墙角,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和老头子,可能是她害怕吧。当时我只听清了一句话,‘我不是反革命!,我去上大学’。不一会儿她又睡了。第二天一早,老头子去报案。我就打来一盆子水,先用毛巾沾水把她脸上泥擦掉,然后又用干净点的手巾把她脸擦净。这么一看,是个30岁左右的女子,两道弯弯的细眉,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没一会儿他们俩(老太太手指着耿宝权和聂淑清)过来了,淑清给她看了看病,说这个女人可能有病,好象叫‘失忆症’什么的,淑清临走还让我俩好好照顾她。”
何歪子说:“我当时还想,是不是老天爷看我们老两口没儿没女,给我送来一个闺女?还让老婆子给她做好吃的。对了,听口音,那个疯女人和大妹子你是一个地方人。”
老太太喝了口水后,接着说:“老头子出去干活后,我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套话,问她名姓、哪的人,她想不起来了。我只听她断断续续说什么她结过婚,还有个女儿,还说文化大革命结束了,她要去上大学。还有好多稀里糊涂的话,我也听不明白。没想到的是,第三天早晨我们老两口子再起来看时,发现她不见了。我和老头儿到处找,也没找到她的人影。以后,再也没见过这个疯女人。有人看到她疯疯颠颠一直向东北方向走了。”
赵玉香说:“你们看清了她穿得什么衣服吗?”
老太太说:“是一身蓝,不过都破得不行了。”
“她穿着什么鞋?”赵玉香问。
“还有什么鞋呀,光着脚丫子,满脚的泥。”老太太说。
“她身上还有什么特征?”赵玉香问。
老太太想了一下,说:“就能想起这些了。”
赵玉香说:“如果别人来调查,你二老还会像对我一样对来人说的那么详细吗?”
何歪子点头说:“你放心,谁来,我老两口都是这么说。”
这时,耿宝权对赵玉香说:“大姐,你能确认这个女人就是你儿媳妇吗?”
还没等赵玉香回答,翠翠抢着说:“那风姿保证是我娘,我娘走那天就穿着蓝裤子和蓝衣服。”
“那好,我看现在咱们就写个书面材料。不然,你俩上了法庭也是空口无凭啊。”耿宝权说完回家取来笔和纸,耿宝权执笔,四个人琢磨着写,写完后拿给赵玉香看。只见上面写着:
证 明
1975年6月2日,我们看到一个30岁左右的妇女走进何歪子家。她身高1。65米左右,皮肤白净,相貌姣好,身着蓝色衣服。
该妇女神智不清,可能患有失忆症。她语无伦次,说是结过婚,有一个女儿,操青龙县一带口音。其在何歪子家住过两天后失踪。
特此证明。
赵玉香说:“我看行,请你们都签个名吧。”
耿宝权、聂淑清签了名,何歪子和他老伴都一一地在证明上按了手印。
耿宝权严肃的说:“光签字、按手印不行。明天我带你俩到大队再盖个公章。这件事,我当时向大队革委会主任和书记都汇报过。”
赵玉香说:“还是大兄弟想的周到。”说罢,赵玉香拉着翠翠跪下,给在场的另四位磕起头来。
几个人连忙将二人拉起,赵玉香哭着说:“大哥、大嫂,宝权、淑清,你们都是贵人,我们全家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们的大恩大德。”
聂淑清拉着赵玉香说:“大姐,这是我们出于良心做的事,你就别客气了。这会儿,要紧的是先把你儿子救出来。然后,咱们再一块去找你儿媳妇。”
当天晚上,祖孙俩就在耿宝权家西屋的炕上,睡上了三个月以来的头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晨,赵玉香和翠翠简单的吃了点饭,就要走。聂淑清看她俩身体还未全恢复,就劝赵玉香再呆一天。祖孙俩掂记着二审开庭的事,心急如焚,归心似箭。聂淑清看实在留不住,就给她们带了不少吃的。
赵玉香和翠翠千恩万谢的告别了聂淑清和何歪子老两口。祖孙俩在耿宝权的带领下来到耿庄大队革委会,大队书记在何歪子等四人出具的《证明》上小心翼翼的盖上了“江北省齐县东方红公社耿庄大队革命委员会”的公章。热心的耿宝权还把她俩一直送出了村口。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太阳好像和往常不一样,在大地上洒满了笑脸。今天的风儿也和往常不一样,在赵玉香和翠翠的背后不停地耍欢儿,吹着赵玉香和翠翠快快向前跑。今天的路也和往常不一样,在赵玉香和翠翠的脚下显得平坦光亮。赵玉香和翠翠大步流星的奔向回家之路。他俩一面唠着在齐县的意外惊喜,还一面想象着全家人享受团团圆圆的幸福时光。谁都能看出来这祖孙俩步行千里路,寻证难止步的艰辛和困苦,尤其是翠翠小小的年纪就经历了人生难以承受的历程。
第09章无证难翻冤案机智救父闯关
江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于公开审理刘锁森杀害妻子张玲玉一案法院非常重视。开庭这天,省高法第一审判庭,人头攒动,座无虚席,由于事先有通知,一些街道,地区也有组织的安排人来旁听案件的审理。不知是哪家小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