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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看着一群群同自己年岁相差不多的孩子们向小学校方向走去,自己也不知不觉的跟着来到了学校。在一间教室的窗外,翠翠听着老师在给同学们上课。听着,听着,她好像在自己学校教室里上课一样,认认真真的听着。
下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一窝蜂式的跑出教室,在操场蹦着、跳着、追逐着和戏闹着。突然,有一个小男孩对同伴说:“你们看哪,那个小孩不知是哪来的野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上学。走!咱们过去问问她。”说完和一帮同学向翠翠围了过来。
翠翠见小同学们向自己围了过来,边向后退,边说:“我不是野孩子,我有学校,有老师、有同学,我们学校还有很高的旗杆呢。”
那个小孩说:“她竟撒谎,你有学校为啥不上学呀,逃学不是好孩子。”
翠翠哭着说:“我没撒谎,是他们不让我上学,我家和学校离这很远,很远。”
另一个小男孩说:“她家不在这里,就更说明她不是好孩子了。”
一些小同学指着翠翠的鼻子说:“坏孩子!野孩子!我们打坏孩子,打野孩子啊。”
当即,翠翠被推倒在地,一些小同学上来要打。这时,一个年级稍高一点,带着红领巾的男孩子站在同学们的前面,用身体挡住翠翠对同学们说:“欺负一个外来的小孩算什么能耐。”有几个小孩刚想动手,上课的铃声响了。小同学们散去后,翠翠拉着小男孩的手说:“谢谢小哥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朝另一个教室的窗下走去。
太阳快要落山了。学校的同学们已经全部走空,翠翠也跟着走出了学校。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只好背对着太阳向眼前的大山走去。
她望着漫漫暗下来的天和长长的路想起了和奶奶离家出走寻找证据的艰辛她对自己说:“翠翠不怕,翠翠不怕,奶奶、叔叔、婶婶就在前面。”天黑了,星星出来了,她连累带饿的实在走不动了,就想起她和奶奶常在黑夜里睡在外面。她卷缩在一家草垛里望着黑夜想起奶奶告诉她的话:“孩子睡不着就数天上的星星。”她躺在草堆上望着天上的星星笑着说:“星星你为什么同我一样没有家呢?”你站的那么高一定能看到我叔、我婶在哪,请你告诉我好吗?泪水在眼圈转着,转着,随着一颗流星落下。
在王桂花家里的饭桌前,王桂花正在哭骂着张思玉和铁蛋。
王桂花说:“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把翠翠送到你那,不就是为了防止刘琐林来要人吗?再说,翠翠也不是白吃你的饭呀,就算是白吃,你还不给呀,何况还能帮你干活,看孩子。”
张思玉流着泪说:“我根本也想不到她自己能跑哇。说完在铁蛋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两巴掌,铁蛋也哭了。
王桂花又指着铁蛋说:“你这个小王八犊子,你老打你小姐姐干啥呀,她不缺你的,更不欠你的。这回好,把小姐姐气跑了吧。”翠翠真要是找不回来,我把你丢去喂狗。”吓的铁蛋躲在他娘背后不敢哭出声。
虎妞说:“这孩子真要是丢了可怎么办哪,这也等于杀人,等于害人哪。弄不好也要坐牢哪。”
王桂花站起来大声的说:“少放屁,不会说点好听的呀!你怎么就知道翠翠能丢呢?说不一定什么时候饿了就回来呢。”
这时,张振玉回来了。王桂花立刻问:“找到没有哇,你道是快说呀,都快把老娘急死了。”
张振玉摇了摇头说:“没有,方圆几十里我都找遍和问遍了。
王桂花听后,立即瘫坐在地上,放声的大哭起来说:“这可怎么办哪,我的天哪,死了大的,丢了小的,这可让我怎么活呀,我王桂花得罪了哪路神仙呀,这可怎么让我向死去的玲玉交待呀。”说着起身向门框上撞去,被张振玉拉了回来。
这一夜是王桂花家有史以来最静的一个晚上。这个晚上除了铁蛋以外,都在想着心事。只有从赵玉香家搬来的那台座钟不停的发出响声。。。。。。敲得他们心烦意乱。
第二天清晨,空气格外沉闷,太阳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躲在大山的背后不愿出来,大地上的万物也都叹着湿气。一棵草棍上的露珠滴在翠翠的脸上,翠翠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向人们涌进的方向走去。
在一个集市的早摊前,走累了的翠翠望着刚出锅的玉米饼子,迟迟不愿离开,因为她早已饿的迈不动步子了。她几次想伸出手去抓饼子,可几次又都缩回来。耳边不时的响起老师的话,偷拿别人的东西,不是好孩子,不是好学生。
这时,摊前来了一位妇女,买了两个饼子,一碗小米粥和一盘咸菜,刚想坐下就觉得有人拉她的衣角。她回头一看,立刻惊呆了。她大喊了一声:“翠翠!家里人都把你找疯了,你叔叔病的进了医院,你奶奶差点死过去。”说着把翠翠紧紧地搂在怀里说:“这回可好了,这回可好了,你奶奶和你叔叔都放心了,众乡亲也放心了。”翠翠带着满身伤痕和满脸泪水的对齐老师诉说着自己的伤心事。
齐老师抚摸着翠翠的胳膊上、腿上和脸上的伤痕说:“你姥姥家真不是人,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也忍心下狠手。也怪老师当时没坚持,这次回去你就回班上课,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翠翠含着眼泪,握着小拳头对齐老师说:“我一定好好学习。等我长大了一定找姥姥、舅舅、二姨和铁蛋报仇。”
齐老师说:“对,一定要申冤,一定要报仇。”
齐老师和翠翠开心的吃完饭,又坐了一天的长途汽车到了跃进公社。下车后,在金色的晚霞照射下,翠翠像一只刚刚放飞的小鸟在曲折蜿蜒的山路上欢快的向花月村跑着,走着。山路上还不时的传来翠翠银玲般的歌声,路边的小草、花朵也随着清脆的歌声翩翩起舞。
第15章疑罪从轻被判天冤未平魂断
岭南市革委会的办公楼里,下午两点正,在一间小会议室陆陆续续的走进一群人,市革委会主管政法工作的王大章要在这里要召开市、县两级法院院长和公安局局长联席会议(文革期间检察机关被撤消,其职能由公安机关代理)。工作人员见参加紧急会议的各位头头都到齐后,请出了王大章。王大章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拿着茶杯慢慢腾腾,迈着四方步向会议室走来。
前脚刚跨进门坎,后脚还没跟进就冲大家笑着说:“同志们都来了呵,你们辛苦了。”说完后,习惯性的坐在了他一贯坐着的中间位置,摞好文件,放好茶杯后,看了看大家,然后又冲着每个人点点头后举起手里的一张报纸说:“这篇报道被害人家属到法院请愿的《岭南日报》大家都看了吧。”
大家齐声说:“看过了。”
王大章说:“看了就好,我不知道大家各自反映如何?”
王大章看大家都没说话,就面带不乐的说:“这起因不满法院对刘锁森杀妻一案的判决而导致了家属、亲朋好友和村民自发的游行示威和冲击法院的事件,在我市已经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王大章讲完这几句话后,环视了一下在座人的表情说:“这起事件是群众自发形成的,并没有什么政治阴谋和打砸抢企图,但我们应该看到它所起到的不良社会反应,提醒我们应该注意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
王大章拿起杯子放在嘴边后,又说:“这起事件不仅我市各新闻单位作了大量的宣传报导,而且连省报和省内各市地区报纸也进行了转载,在全省范围内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提醒大家,这次部分群众游行示威和冲击法院虽说事发有因,但也不能否认我们的工作还存在一定的问题。说着,王大章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举过头顶大声的说:“今天上午,省里专门下发了文件,指示我们要防止事态的扩大,迅速平息混乱,以防有坏人借机闹事,保持局面的稳定。”
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格外紧张,每个人都在盯着王大章的眼睛,注意王大章的口型,品味着每一句话的含意,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
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大章靠造反起家的,靠工人阶级登上上层建筑而坐上副主任宝座的。大家自然的也都知道王大章的为人和脾气,更清楚王大章是死者张玲玉的亲舅舅,所以谁都不敢吱声,生怕那句话说错,引起王大章不高兴而得罪他。
王大章点燃了一支烟,喝了一口水后提高嗓门说:“同志们,我把大家紧急的召来,就是要进一步贯彻落实上级领导的重要批示和具体研究下步工作任务。”
市法院的陈院长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一直没敢抬头的记录着。他知道今天王大章叫他们来开会的目地,他一直在想不管法院判的对与错,就凭部分群众游行示威,冲击法院自己就有直接责任,起码也是没能做好接待工作。尤其是又在社会上造成了影响,所有错误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王大章说一句,他的心就提一下,到最后王大章并没说出一句批评和训骂自己的话,他才放下心,抬起了头。
在烟雾胧罩下的王大章听取着每个人的发言。在每个人发言的时候,王大章都在特别的注意每个人的表情,像似能从每个人的发言中和表情中捞到什么与自己有利和对自己无利的东西来。
陈院长说:“昨天来法院游行示威的人大部分是死者张玲玉的亲属,在法院门前还有不少市民掺合进来,他们主要是对刘锁森杀妻案宣判有意见,对我们的行动的误解。认为法院判决不公,认为我们不为民作主,才引来游行示威冲击法院。我们是有责任,主要是群众工作不细。”说完他看了看王大章得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说:“我们根据公安局的调查取证和认定进两次判决刘锁森死刑,每次报省高法都被驳回,我们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到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魏局长说:“这个案子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知怎么搞的,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