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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章生于1927年,刚出生那会儿,爷爷王本善还是清泉方圆百里远近闻名的大地主,当地的老百姓都恨之入骨。每次佃户借粮时,他都用小斗出,大斗进,所以老百姓给王本善起了个外号叫王大斗。王大斗家里不但养活三妻三妾,还有十几个家丁。穷人被他逼死、逼疯、逼走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北伐军北上时,他还组织过民团狙击北伐军北进,后来死于花柳病。王本善过世后,王大章的父亲王继业抽上了大烟,十几年的光景就把几百亩地、几辆大车和五十多间瓦房的大院抽得差不多了,家境逐渐败落。到王大章成人的时候,王继业也死了,只留下两亩水田和一套破烂不堪的大杂院。谁想因祸得福,解放军打过来后,王大章家被土改工作队定为贫农成份。因为划定成份的问题,赵玉香的婶子先后几次到土改工作队反映情况,认为王大章家划为贫农成份不合理。此时,王大章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总是憋着一股劲儿。不过,王大章还真是靠着幼年的文化根底和贫农出身,全国刚解放就考上了某大学水利系。
王大章一上大学就想抛弃老家的童养媳与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处对象,还时常的想起漂亮的赵玉香。谁知自己的童养媳郭宝姹到学校大闹一场,说自己是当代陈世美,差点儿让自己丢了学籍。打那以后,王大章收敛起自己那颗骚动的心,努力学习,极积上进,不仅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还在大学入了党。毕业后王大章被分配到岭南市水利局工作,因聪明能干又有文化,没几年就当上了科长。
虽说工作顺利,可家庭生活一直是自己的难言之隐。自己那个土媳妇郭宝姹不仅没文化,缺乏情趣,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半疯半傻的儿子王晓勇。要不是领导总拿党员标准要求自己,说什么糟糠之妻不可弃,加上自己也得考虑政治前途,不得不凑合着过了下来。
三年自然灾害那阵儿,王大章负责一项水利工程的技术工作。建设工地距花月村不足五里地。由于赵玉香家境困难,经别人介绍到工地干点零活,从中也得到王大章暗中不少帮助。赵玉香一直认为王大章不记前仇,总有些感激之情。
一天晚上,北风夹着雪花。赵玉香背着个大包袱从水库工地往家走。在一个三叉路口遇到正在骑自行车的王大章,王大章满嘴酒气的说:“这不是花月大队的赵玉香吗?”
赵玉香抬头一看,说:“王大科长,您这么大人物,咋还能记住我的名字?”
“你是咱工地第一美女嘛,谁不知道啊?”
赵玉香脸色微红,说:“这么晚了您要上哪啊?”
王大章说:“我到各工地看看,正好顺路。”说着下了车,对赵玉香说:“大姐啊,你把包袱放到我的自行车的后架上吧,我帮你推一段。”
赵玉香也没多想,就把大包袱放在自行车的后货架子上,向村子方向走去。
王大章边推着车子,边望着赵玉香说:“这些年的生活可难为你了。女人都像你这样能干那该多好哇。”
赵玉香说:“我命里注定就是一辈子挨累的命啊!”
王大章说:“困难是暂时的,等孩子大了就好了。”
赵玉香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我和俩孩子都应该感谢你才对啊!”
王大章说:“感谢我什么呀?”
赵玉香说:“你真是大人大量,不记前嫌。”
王大章说:“陈糠烂谷子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就这样,两人一路唠着嗑。
突然,王大章说:“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说着,把自行车停在公路边上的一座水井房前。
赵玉香拿下包袱说:“那我先走了,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吃的呢。”说着背起包袱抬腿要走。
王大章急忙说:“着啥急,陪我坐一会儿,咱们商量商量关于你家救助的事,我想在全工地发起一个捐助的号召。”
赵玉香一听高兴地说:“那更得谢谢您了!等两个孩子长大了,我再报答吧。”
王大章迷眯起一双色迷迷的眼睛说:“你想怎么报答我呀!”
赵玉香说:“你说怎么报答我就怎么报答,我请你去我家喝酒。”
王大章说:“只是你们村还没把你家的情况报上来。”说着拉着赵玉香进了电井房。
在电井房里赵玉香还没等找个地方坐下,王大章看着赵玉香那富有弹性的身躯,白净的脸蛋,高高突起的乳房和圆润的腰身,再加上日常就把赵玉香当作性偶像,于是借着酒劲将赵玉香扑到在地。撕开了赵玉香的前襟,正要解开赵玉香的腰带,在赵玉香的脸上狂吻时,被赵玉香咬住了嘴巴子。在王大章疼痛用手捂脸时,赵玉香披头散发的跑出来。她生怕王科长追上来就把自行车推到水沟里,扛起包袱向村子里跑去。再看王大章追出来,脸上、手上留下许多血印,尤其是嘴巴子上还有口咬的印迹。王大章下到沟里推出来自行车后,一看车把歪了,车条也断了几根,无奈推着车回指挥部了。
令王大章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赵玉香就跑到工程指挥部举报,说自己是强奸未遂。幸亏水利局长是个老红军,看王大章是个人才,又没啥实际后果,就没一棍子打死,只给王大章一个记大过处分,下放到岭南市水泵厂当了工人。
王大章原想自己这辈子就算完了,谁知天无绝人之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开始又给了他一次命运转折的机会。王大章密切关注中央文革小组的动态,拉起了岭南市水泵厂红色工人造反兵团。不但抢夺了水泵厂的权,还参与了江南市的抢班夺权的运动。经过一番腥风血雨的拼杀,王大章以工人阶级代表的身份结合进了岭南市革命委员会,并登上了革委会副主任的宝座。每逢王大章春风得意时,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个人。一个是父亲王继业,另一个就是赵玉香。前者抽大烟把自己抽成了贫下中农出身,后者无意之中把自己打入了工人阶级队伍。没有这两条,自己还真就没有今天。此时的王大章又想起了他自己是怎样坐上这市革委会副主任的位置上。
1968年的春天,全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进入了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关键时期。王大章看了人民日报转载的《红旗》第二期发表的姚文元的文章《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文中引述了毛主席的话“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就是资产阶级在党内的代表人物。把他们篡夺了的那一部分党、政、财、文大权夺回来,这是一场资产阶级企图复辟和无产阶级反复辟的严重斗争”。王大章看完后,发出一阵大笑,自己对自己说:“时机已到,准确把握,开始夺权”。
在实行大联合和三结合的运动来临之时,王大章要夺权的想法和步骤在大脑中已经形成。
这天,王大章秘密地召开了水泵厂红色工人造反兵团队长以上人员会议,对夺权前的准备工作作了周密的部署和安排。首先对厂里的党政领导和各造反派的头头实行抓捕和看管。然后召开夺权大会。在对水泵厂主要领导和各派头头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后,王大章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水泵厂大联合委员会和厂革命委员会的一把交椅上,后又被结合到岭南市革命委员会。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有几个烟头还冒着细细的烟丝。王大章在点燃另一支烟时,想起了张玲玉。在晚辈里,张玲玉是王大章最喜欢的孩子。张玲玉被打成反革命那阵儿,由于自己正忙于抢班夺权,无暇顾及。后来知道她已经按着自己的想法嫁给了赵玉香的大儿子。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样也好,都成亲家了,赵玉香就不会对自己的酒后失德揪住不放了。再说能时常见到赵玉香,说说话,唠唠嗑也无可非议了。”王大章一想到能和赵玉香正常接触,占点便宜也不用担心后害了。
一想起张玲玉小的时候,自己带着她玩耍的情景,王大章不由得掉出几滴眼泪。王大章暗下决心,一定要杀了刘锁森这个臭小子,为自己聪明美丽的外甥女报仇。可又一想,真要是杀了刘锁森,赵玉香肯定恨自己,想占赵玉香便宜的事也就吹了。想到这儿,王大章不禁有些动摇。他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决定把砝码压向处死刘锁森。
这时电话铃响了,王大章拿起电话低沉地说:“喂,我是王大章。”
电话里传来市公安局魏局长的声音:“王主任,张玲玉被害一案已经破案。”
王大章问:“凶手是谁?”
“就是张玲玉的丈夫刘锁森。我现在还在县里,一会儿我和县局的秦局长向您当面汇报情况。”
“好,你们到我家来吧。”说罢王大章放下电话。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小保姆赶紧跑去开门,门刚打开就听到王桂花的哭嚎声:“弟弟呀,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王大章一听姐姐来了,出来迎接,说:“大姐,你冷静一点儿,别着急,慢慢说。”一面将王桂花让进了客厅,小保姆上了一杯茶。
王桂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玲玉可真是命苦啊!你得枪毙刘锁森那小子。”
王大章说:“现在公检法制度刚刚恢复,你再怎么着急,也得按司法程序办啊。”
“那得多长时间?玲玉去世到现在都40天了,还得多长时间才能报仇雪恨?”王桂花问。
“快则半年,慢则两、三年都说不准。”王大章说。
王桂花不高兴地说:“这么长时间?公检法不是归你管吗?”
“市、县的公检法是我说了算,可死刑犯的终审权在省高级人民法院,我说了也不算。”王大章说。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刹车声,王大章赶紧说:“有人来汇报工作,你先上楼看看宝姹和晓勇。今晚就住这吧。”
王桂花不情愿地出了客厅。
过了一会儿,小保姆带着市公安局的魏局长和县公安局的秦局长进来了。三人寒暄了几句,魏局长就进入了主题:“王主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