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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出来:“叔叔,让我们去吧。保证不误事,行吗?我们和白易是好朋友,和星
星也是好朋友,说不定还能劝它投诚呢。”
葛队长磨不过他们,只好答应了。一行人不敢使用手电,在朦胧的月色下摸
索着前进。半个小时后他们赶到那片杂木林,队伍悄无声息地散开,把树林包围
起来。上尉严令:不得命令绝不能开枪,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然后悄悄向林
中摸去。他们果然听见了白易的笑声,笑得通天彻地的。朱教授一方面放心了―
―至少白易还活着;另一方面又十分忧心――莫非白易得失心疯了?要不,在这
种场合下她还能笑得出来?
一行人静悄悄地、迅速地逼近那棵巨大的柿子树。白易!她骑在一棵树叉上,
正在快速地和猩猩“过招”――那当然不是什么过招,而是在打哑语。队伍慢慢
逼近,看得更清楚了。白易身上穿着肥大的男人衣服,一定是那个山民的吧。袖
管和裤腿卷得很高,露出白晰的手脖和脚脖。这时猩猩已经发现了来人,它狂怒
地咆哮一声,立即把白易夹在左臂弯里转身欲逃。这些动作对别人来说只是一道
幻影,但小刚早已敏捷地作出反应。他大喝一声:“星星不要逃!”随即点动激
光枪,在星星周围组成一片光的囚笼。星星吃惊地站住。它从对方的身手中知道
是小刚来了,是那个比自己更厉害的、刮过自己鼻子的小刚,它对小刚是俯首帖
耳的。
它迟疑地立在原地。十几道手电光圈住它,现在大家都看清了这家伙的尊容,
确实够丑的。穿着又肥又大的黑色长裤,很窄很小的女式月白上衣,敞着胸,露
出黑漆漆的毛发。嘴上鲜血淋漓,一双小眼睛紧盯着小刚。看到它嘴巴上的血迹,
树下的人都觉得头皮发紧――不过这显然不是白易的鲜血,因为眼前的白易安然
无羔。白易被挟在它的腋下,努力昂着脑袋向树下看,忽然她高声喊:“是朱伯
伯和小刚吗?千万不要开枪!”
朱教授大声说:“白易,你还好吗?告诉猩猩,让它把你放下,乖乖跟我们
回去,我们不会伤害它的!”
小刚也大声喊:“白易你告诉它,有我在这儿,它跑不掉的!”
白易从它腋下挣脱,立在树叉上,热烈地比划着。猩猩看来听懂了,挟起白
易慢慢爬下树。几只枪口,包括小刚的激光枪口,始终警惕地指着它。猩猩慢慢
向小刚靠近,忽然把白易向小刚平抛过来。小刚的第一个反应是伸手接住白易,
被白易的冲劲儿冲得后退几步,跌倒在地。眼见那边黑影一晃,猩猩窜高伏低地
逃走了。小刚推开白易,举起激光枪,但白易一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格格笑着,
满嘴也是鲜血淋漓。这当儿小刚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白易莫非中了妖术,
变成一个吃生肉喝鲜血的巫婆了?他从脖子上拉掉白易的胳膊,直着嗓子问:
“白易你怎么啦?你疯了吗?”
白易这才抽出空儿望望后边:“星星逃走了吗?好极了,星星逃走了。”她
看见朱伯伯和警察、朋友们都在看着她,忙害羞地从小刚身上爬起来,揩揩嘴巴。
少年闪电侠 8
昨天深夜三点,三个日本人潜入了位于卧龙岗下的朱(义智)童(明)研究
所。正如葛队长后来分析的,他们先潜入地下室,找出主电脑的电缆,用膝上型
电脑联上,进入了研究所的防护系统。麻原芳子破译了密码,关闭了报警器。然
后三人离开地下室,从外边接近关猩猩的房间。从窗外看,一名老管理员哼着宛
梆,在屋内来回巡逻。大厅的正中是一座银光闪闪的合金囚笼,分内外两层,猩
猩关在里层。单看这种严密的防范措施,他们也相信那位饶舌的中国女人所言不
虚。这只猩猩一定有绝世神功。
这会儿黑猩猩腰里没有拴锁链。它孤独地蹲在地板上,似乎在冥思,在追忆
密林中的生活。哑巴阿部仲雄潜到一棵榆树后,取出麻醉枪,又从背囊里取出一
只冷冻盒,打开,露出一颗比花生米略大的冰弹。冰弹呈浅绿色,冒着浓重的白
汽。他屏住气息,把冰弹装到枪膛里,透过窗户射进去。
冰弹准确地落在囚笼内,黑猩猩奇怪地看着它。管理员也听到了动静,不过
他肯定以为是猩猩弄出的声响,便不慌不忙地过来查看。这正合三个日本人的心
意。冰弹迅速蒸发,药效已经起作用,猩猩和管理员都摇晃着,先后倒在地上。
三个人捅开门锁冲进去。他们从管理员身上取下钥匙,打开囚笼,把猩猩抬
出来。麻原芳子取出注射器,为猩猩注射了一剂“科克”,这种毒品药效很强,
一次便可上瘾。“这比金庸笔下的豹胎易筋丸、腐骨烂肌丸可强多了。”那天定
计时麻原义仁狞笑道,“从此它再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然后,他们把一个麦粒大的示踪仪固定在黑猩猩的毛发中。这时,毒品造成
的亢奋使猩猩醒过来。一排电火花在它体内的神经节点上爆裂着,放射着绚丽多
彩的火花。极端的快感慢慢漫过它的意识,它象在云雾中漂浮……脚下是绿色的
密林,一群同类正在树上窜跃,猩猩妈妈送来香甜的野果……
星星睁开眼,看见一个女人正把针管从自己胳臂上抽回来。它不知道针管里
是什么东西,但本能地知道,自己体内荡漾的快感是从那里来的。那女人正在向
它比哑语:舒服吗?快乐吗?以后跟着我们,天天都会有这样的快乐。
眼前的一切仍然是虚浮的,朦朦胧胧。那个老家伙在使眼色,脸色黑黑的男
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件铁圈,上面带着长长的链条。尽管仍处于快乐的眩晕中,独
孤星星还是马上清醒过来。它对这玩艺儿的用处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几年来,这
种东西一直锁在它腰里,让它不能自如地活动,不能到屋外去,不能爬树,不能
在树枝间纵跃……它绝不能让自己再次被锁住!老家伙知道猩猩已经清醒了,惊
慌地催促哑巴快点动手,哑巴手忙脚乱地把锁练向它身上套。不过,这种忙乱的
慢动作对星星来说是太可笑了。它愤怒地站起来,长啸一声,一道黑烟闪出门外,
转瞬不见。
麻原义仁气得满脸通红,劈劈拍拍给哑巴甩了几个嘴巴,八格八格地骂了一
通。麻原芳子小声为丈夫辩解:“爷爷,没料到它能这么快醒来。按药效计算,
至少得一个小时后才会清醒。”
麻原义仁已抑住失态,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没关系的,等毒瘾发作时,它
会自己回头来找我们的。”
管理员还昏迷不醒。哑巴没处解气,对他腰部狠狠踢了一脚。麻原义仁严厉
地说:“不要耽误了,快离开这里!”
三个人细心地抹去自己的踪迹,迅速离开研究所。
此时,独孤星星已经到了岗上,坐在一棵虬枝盘绕的千年古柏上。8 年来它
第一次获得自由,没有笼子,没有腰间的锁练,能在树林中纵跳……它高兴得不
敢相信自己的幸福。不过这片林子太小了,树上也没有它喜欢吃的香蕉、猴子面
包和白蚁。
那个地方――它的家乡,在哪儿呢?
它是两岁时从非洲中部的密林中被捉的,辗转去了几个国家,最后用飞机运
到这儿。几年来,那个男人和女人(小刚父母)细心地照料它,给它好多好多密
林中吃不到的美食,教它说话,让它睡磁力床,给它喝神水。它知道自己越来越
聪明,比自己的所有亲人都聪明,比它们加在一块儿还聪明。就象有人劈开了永
生永世禁锢它们的黑暗,让一道明亮的光线透射进来――但正是因为这样,它才
越来越愤怒。它知道那个男人和女人都是好人,但不能原谅他们老是把自己锁着,
还常常拿一种会烧灼皮肤的玩艺儿(激光枪)监视着它。
现在我总算自由了。
当它第一次正确地使用“我”的概念时,一道兴奋之波掠过它的神经。黑猩
猩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即使是未受训练的黑猩猩也会在穿衣镜前轻松地辨认
自己。如果在它的额前点上一个红点,它会敏锐地发现这点不同,然后努力想揩
掉它。而其它动物,包括除猩猩之外的灵长类动物,都不能认识自我。它们立于
镜前时,只会对那个“陌生的闯入者”咆哮不已。
这说明,黑猩猩种族离冲破蒙昧、取得“我”识,只有一步之遥了。在教授
夫妇的智力拓展中,独孤星星更是跨过了这道界限。
自由了。它渴望荒野的呼唤。
它注意到了身上的衣服。对它来说,这也是一种束缚,一种囚禁。在密林中
时,它从来没穿过这样的东西。于是它撒裂衣裤,从身上扒下来,向研究所方向
远远地扔过去。
它在夜幕中无拘无束地蹦跳着,越过马路,越过平房。可惜这儿的树木太少,
到处是四四方方的楼房,到处是马路和灯光雪亮的夜行车。这使它心中很不痛快。
忽然它眼前一亮,在前边发现一处绿岛。那儿树木茂密,灯光也比较少,还能闻
到熟悉的野兽的味道。于是,它纵过百里奚公园的围墙,来到公园中附设的动物
园内。
星星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庞大的猴山。大部分猴子已经睡了,只有几只老雄猴
的眼睛在月色中闪闪发亮。它不认识这些亲戚(在非洲,它只见过大猩猩和狒狒)。
猴山的铁门关着,一把硕大的铁锁锁在上边。这正是它恨之入骨的东西,而且它
也知道如何对付它。
星星闪到值班室。值班员正在看报,墙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铁环,上面拴着几
把钥匙。星星闪进去,偷偷把钥匙串取下来。值班员毫无反应。然后它打开铁门,
驱赶着猴子往外走。猴群被惊动,吱吱地叫着。两只大雄猴认为猩猩是对自己的
威胁,呲牙咧嘴地怪叫着。值班员听到动静,提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