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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里一直有很浓的雾气,所以无论我们怎么用手电筒往下照射,无论怎么把脖子拉长,都无法看到阶梯的尽头。我走得很慢,也很轻,生怕这里有杀人的机关,万一触动了它们,这可没地方躲。走了不远,我的后脚跟好象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再走几步,又有被刮了的感觉。蹲下来一看,鼻子里钻进了一些香味,这是大灵猫!这个小不点,原来还在阶梯里徘徊,莫非这里走不出去?
大灵猫是脖子有一道伤口,挺深的,如此看来,刚才在蜂蜡桥上,真的有东西想伤害它。大灵猫撒娇地搓着我的手背,两眼泪汪汪的模样,让我不舍得扔下它。可是刚抱起它,我一转身,袁圆圆他们却不见了。我本以为是雾气很重的缘故,所以又大声叫了他们的名字,没想到他们不答也就罢了,居然连我的回声都没有。
好在他们的身上沾满了血水,所以阶梯上多少留下了痕迹,我顺着痕迹走了不远,就发现了几个人影。这里不是市集,出现人影,那当然是他们了。我刚想大叫,却发现他们突然一个侧身,一瞬间,似乎是穿进了墙壁里。然而雾气实在太浓,到底是怎么个过程,我一点都没有看到。
我急忙走过去一看,阶梯的底部有一间石室,如同卧室一般。我并不相信他们钻进了墙里,虽然我不是那种什么都讲唯物论的老八股,但是这样的情景,过于匪夷所思,必然有蹊跷在里面。
我呆了片刻,马上用手去摸这块石墙,然而这块石墙却是实实在在的。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穿墙术这种东西,只是这一切都真实地发生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大灵猫在我的手臂里挣扎着,似乎想下到地上,于是我就弯下身,把它放了下来。
可是,等我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我却呆住了。
因为我曾经掉进过血池,所以身上和手上都有许多腥臭的血水,而刚才我摸了眼前的墙壁后,墙壁留下了明显的血迹。但是,当我放下大灵猫,又站起来的时候,石墙上的血迹居然消失了。
难不成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虽然石室里雾气很重,但是还不至于看不到眼前的东西。我举起手电筒,想看个仔细,但是任凭我怎么睁大眼睛都看不到血迹。这一下让我有些慌张起来,抱起大灵猫后,我赶紧跑出了石室。
不过,回去的路似乎却多了分岔,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只顾寻找袁圆圆他们而忽略了沿路是不是有分岔。我有点犹豫,不敢轻易迈步,万一这里是一个迷宫,运气又不是那么好的话,兴许会被困死在里面。
我看了一眼怀里的大灵猫,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是这只大灵猫被东西追赶,而它有没有被逮住的话,那大灵猫应该在那东西的前面。也就是说,如果大灵猫走不出这里,那么说,那个东西也应该还在这里才对。为什么一路走来,只看到大灵猫,却没看到追它的东西?
可惜的是,这只硕大的大灵猫不会说话,就算我问了它,它想答也答不出来。也许袁圆圆说的对,自动送上门的猫真的会带来麻烦,每次一见到大灵猫,我就麻烦不断。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把他们跟丢了,说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三岁小孩。
好在我离石室不算远,几经斟酌,还是决定先到石室里再找找,兴许是刚才太紧张,真的看走了眼。一般来说,修建这么复杂,这么精妙,这么厉害的机关,肯定是想隐藏什么很重要的秘密或者东西。我越发好奇,这里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摆出如此阵丈。
我刚想往下走,但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先在阶梯上大喊一声他们的名字。没想到,这次没有回音,没人回答,却听到有人叫我名字。真是见鬼了,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莫非袁圆圆他们还在后面不成?可是听那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男性,听起来还挺耳熟的。
“谁?”我用适中的声音向后问了一句。
“真的是万藏哥?”
许少德?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有气无力,我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刚才叫我的人不是许少德,这么说陪同他的另一个人,应该是范里。
“老范,缺德?”我按捺不住激动,这俩个人该死的家伙,总算现身了,害我担心得老了半百岁。
“你们给我下来,跑哪去了,害我千里迢迢跑这儿来遭罪!”我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很开心。
他们迟疑地站在上面,不过听到我的抱怨后,就马上冲了下来。他们浑身干净,没有我的狼狈,怎么看也不像遭罪的模样。可是,既然没出事,干嘛不联系袁圆圆他们?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比我们晚些时候进到这里。
“万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少德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我。
“你是被……”范里把话音拖得老长,瞧他那模样肯定知道了原委,但又不愿意主动点破,这就是我最受不了的地方。
为了让大家更快了解事情经过,我这里就把对话内容简要地写出来,因为期间有很多是漫骂对方的,所以就省略了。原来,他们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姓刘的老头,他晕到在梅里雪山脚下,而且身受重伤。因为附近没有医院,为了救人,他们不得以才把姓刘的老头弄回了德钦县。这一来一去,浪费了很多时间。可是,既然如此,他们应该有机会发电报,或者用别的方式联系国安部的人,为什么袁圆圆却说无法联系到他们?
看袁圆圆的样子,不像是骗我,如果骗我的话,没必要在路途中拼命开车,那可是累人的差事。但是,范里也没理由骗我,特别是许“缺德”,他那样子要是骗人,早写脸上了。看来,事情还挺复杂。
第二部 克木人 11。奇门术
有了同伴,我的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这也许是人的天性。不过范里被我这么一问,脑子也大了,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差错。对于血迹消失在墙上,而袁圆圆他们穿墙而过,范里嗤之以鼻,丝毫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觉得委屈,立马带着他们进入石室,要证明给他们看。
“万藏哥,这只狗……猫……还是狐狸,宰来吃吧。”许少德口水流得满脸都是,真是佩服他,看到了血池的情景居然还吃得下。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衣衫整齐干净,估计没吃到血池的苦。我一问才知道,这都是因为范里,他一眼就看出了血池的端倪。他们进到这里是从另一个通道进来的,本来很快就能进来,但是遇到了雪崩,所以碰上了点小麻烦。至于上面的人要他们找的东西,我一时忘了问,知道他们没事我就安心了。何况,我现在在争面子,哪有空闲问东问西。
“等你下去以后就知道了,我可没吹牛,”我一边走一边争辩,哪想到走进石室以后,却看到石壁上的血迹又回来了。
这可奇了,我恨不得多生出一只眼,怎么都看不够。刚才我记得清清楚楚,血迹明明消失了的。要是说,血迹消失是因为干了,血水有干了看不见的功效,那勉强说得过去。可是,既然干到看不见了,那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这回我可是丢人丢大了,亏我刚才还信誓旦旦,他们不以为我是吹牛大王才怪。
“不对,不是万藏你说了谎,是这面墙骗了你。”范里摸着石壁,微笑道。
“墙能骗人?”我和许少德都不怎么相信,当我们小孩子呢。
“你摸摸。”范里让我们把手放在石墙上。
我照着做了,刚想抽离手,但是却发现石墙的确有古怪——它在转动!
“这墙在动?”我惊得目瞪口呆,这里真是处处惊奇。
“嗯,你说的血迹,估计是转到了别处,所以你以为它消失了,现在不是又转回来了。”范里解释道。
我不得不佩服范里观察得这么仔细,这里的机关真是太巧妙了,只是转动这面墙壁又是为了什么呢?这面石墙是圆柱体的形状,如果不仔细,那就很难发现它一直在慢慢地转动。前面的部分我说过,一般有所谓的巧簧机关,木弓暗弩,无论是多少好的材料,经过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的岁月,其用来击发的引信,都已经腐烂无法使用。只有用坚石,或者长久能够活动的东西,那样的机关才能运行千年。
石墙转了一会儿,一扇狭窄的门就转到了我们面前。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侧身穿墙而过,是这么回事。可是,当我刚要钻进门里的时候,范里却一把拉住我,说:“慢,这是奇门遁甲,不能乱进。”
“奇门遁甲?你唬我呢?”我觉得好笑。
“没骗你,等等你就知道了。”
范里说完,带着我摸了一遍石墙,随后发现石墙上真的有八扇小门。许少德没心思理睬这些,其实他也不知道所谓的奇门遁甲,而且他满脑子的心思却在我抱着的大灵猫的身上。为了清净,我索性把大灵猫让他抱着,但是之前嘱咐他千万别动了贪吃的念头。
在这里我说说奇门遁甲,以免大家不理解。这门学问起源于四千六百多年前,几乎和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一样长,世界上最早使用奇门遁甲的第一人就是老祖宗黄帝,然后一路传下来,你可以看到世界上几乎每一个军事家或者军事都会一点,但是事实上到了汉代以后,奇门遁甲已经不是全本,因为黄石老人传给张良之后,这个鸟人把他归纳简化,以至于后来人的基本上都看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对奇门遁甲的了解主要来自于父亲,虽然所知也不多,但当范里提到这个的时候,我还不至于像许少德那样好象在听天书。
奇门遁甲起先有四千三百二十局,到黄帝手上的时候,他只看懂一千零八十局,到张良那会儿七十二局。现在到我父亲手上整理出来的只有四十二局,已经非常难得,世界流传只有十八局,其他各局都是父亲偶然从一个遗迹中发现的。当然,父亲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当时还不知道,只觉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