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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拍拍孩子圆圆脑袋,感受着柔软头发拂过掌心的触感,陆申微笑。
“陆伯伯,他们说我爸爸回来了……我不要。”才那么一点点大的孩子,已经习惯说英文。
陆申愣住:“Edward为什么不要爸爸?”
“你才是我爸爸。”嫩嫩的脸像小狗一样蹭在他的掌心。眼睛里面是害怕被遗忘被冷落的恐惧。
这么小小的人儿,一样有七情六欲。
陆申双手一举,让孩子整个人悬空然后脚踩在自己坐着的腿上,眼睛跟自己同样的高度,然后,凝视着他深琥珀色眸子,像是透过这灵魂的窗户,看见另一粒微光。认真回答:“Edward,甭听别人瞎说。爸爸可不能乱叫,我是你陆伯伯。任何时候,只要你不赶我走,陆伯伯就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永不。”
孩子太小,其实听不懂这话里的深意。玩累了,温和怀抱的抚慰让他很快闭上眼,满足地蜷进熟悉的体温里,沉沉入梦。
看到孩子已经睡稳了,韦斯莱太太问:“陆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或者我送小少爷回他自己床上休息?”
想到艾德华随时随地有可能返回这里,跟律师会面,情怯之余,脚竟然迈不开。只好苦笑:“有劳……我先回家了。”
掉头走着,隐约听见韦斯莱太太的自言自语:“圣母玛丽亚,请庇佑陆先生,让他幸福吧……不管什么样的爱,不管爱的是谁。爱是恒久忍耐与恩慈,圣母啊,赐给他我们祈祷的幸福……”
陆申微笑。
加拿大是天主教地区,管家太太当然像很多虔诚的信徒一样,认定男人之间的爱会触怒主。能够这样表白她的想法,难能可贵。
但没有多久,笑容在脸上渐渐凝冻。
为求心安向来不惜代价的艾德华要是知道儿子是欺骗的结晶、陆申在其中做的一切之后,会愤怒,还是欣慰?
漫漫时间的荒漠里,我们都是会缺水的仙人掌,忍受寂寞忍耐冷漠,默默祈求着一点点滋润;渴望找到没有刺的同伴。可怕的是,当你真的竭尽心力浇灌出绿洲,自己的样子,一定已经疲惫粗糙得不可能是绿洲中青翠欲滴的明星植物,顶多看起来像花圃中的泥。
他……还会再次消失吗?
三六 未央(结局B)
——请选择,要我的身体或者灵魂?只能二选一。
——身体。
——为什么?
——灵魂相惜的哥们儿有的是。
……………………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
从林宅回到家以后,陆申没有情绪做任何事情,推开办公桌上一堆需要签字的账单文件,伴一缕茶香静静枯坐。
所有能做的都已经尽力,该回来的人已经回来。所有精力已经耗尽,只剩下难以排遣的苍凉。
往后的生活,所谓雄心万丈的事业也就这么回事,除了履行诺言常常去照看孩子,似乎从此可以悠闲养老了。
这,也算一种大解脱?
正出神,门铃响。柔和悦耳的声音在太静的空间,居然有些令人心惊。
全身一下紧张。
窗外,是典型北美庭院的柔软的草地和碎石庭院小径,除了室内与空气共振的门铃,听不见脚步声;清润的空气中也只有草叶气味,没有可供感官辨别的讯息。可陆申就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此刻门外按响铃的人,是艾德华。
此刻,两个人之间,直线距离决不超过50米。
一千多天来,两个人之间最近的距离。
想欢呼。想流泪。想大跳大笑。想狂吼一声抒发内心的紧张和激动。想从容地打开门,给念兹在兹的人儿一个宽心的微笑。甚至想冲过庭院,直接把这点距离变成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抱紧那用刚毅勇气支撑着的柔韧身躯,狂吻坚韧抿着的唇。
但,他浑身僵滞着,从指尖到发梢,一动也不能动。
安静。
似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事实上,是门外的人安静等待一会儿,看看隐约的灯光,确信家中有人在。过了足够礼貌的30秒左右,让门铃再度响起。
这声音终于把陆申从恍惚中唤醒。
他深呼吸。沉着地穿过客厅和门前小径。打开门。
艾德华努力了好几次,希望能够绽开阳光灿烂的笑容。但最后能做到的,不过是强忍着泪,让脸部肌肉都停留在看来算是面无表情的正常位置——不要让过于情绪激动的样子使得面容看起来狰狞或者滑稽,破坏第一观感。
十数小时的长途飞行后,一刻不停地赶回曾经是家的地方,在一屋子公证人、集团管理层甚至林氏家族持有遗传股份的远亲等等一群人环绕中,聆听大律师宣读遗嘱——婉仪居然选择了安乐死。有DNA检测报告、出生证书的签字为证,两岁半的林德华居然是自己婚姻存续期间出生的儿子,拥有合法继承人的地位,自己这个亲生父亲,是林婉仪亲自指定的财产监护人。陆申一度暂代监护职责。
为他默默守护这一切的,历尽千辛万苦把自己从避世状态中找回来重新面对男人义务的,是陆申。
陪日升月落静静度过漫长教书生涯的心一下很难承受。
人们纷纷离去之后,艾德华本能地躲进被管家太太悉心照料、布置得和三年前完全一样的书房,静静坐着。
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跟没顾不得已经将近午夜,直接让司机把自己送到陆申家门口。
然后,举手按门铃。
一遍。
又一遍。
终于,可以面对面站着。跟在陆申后面向客厅走,心没有一丝忐忑,而是通透之后的平静。
陆申点头示意的样子依旧稳健中隐约流露霸气,背影依然山一样沉稳,小动作还是那样透出不屑被所谓礼节和教养拘束的自在意味。但是跟从前公司会议上冷静决策的成功商界人士、敢于爽朗大笑着说要去全新天地打新江山的坚壮男人相比,变得沉重而苍茫。
我们都变了。
艾德华心里一阵悲哀,一阵轻松。
站在了客厅里。
陆申几次想转身开口,说点什么,让似乎落入爱因斯坦理论中变形时空的气氛轻松些……总是找不到话题。
不能控制的,是眼睛。贪心地看着面前的人儿:简单打理发肤换套新装,艾德华又回复轩昂型格的本来面目。江南烟雨虽然潮湿得令人不耐,但湿润空气和有效的锻炼,令气色比原来天天早九晚五时候还好,俊美得令人心悸。低头看看自己粗糙的皮肤下面隐约透露衰老消息的青筋,陆申悲哀地微笑。
脑子一片空白,终于想起一句艾德华最常用来招呼客人的话,脱口而出:“咖啡、茶,还是啤酒?”
“本来还以为永远不能再见。你找我回来,给了我新的信心与希望。”艾德华上前一些,在还没有来得及走回沙发边落座的陆申面前跪下,脸深深埋进他温暖干燥的掌心,“阿申,我想你。每时每刻……包括这一刹那。”
感觉到呢喃里面的强烈情欲意味,陆申脑子里掠过两个人的第一次——俊美的艾德华在人为播放的隐隐海浪声中,挂一身水珠全裸出来,旁若无人在自己面前跪下开始Kou交……不由一阵燥热。
艾德华当然感受到了捧着脸的掌心温度有微妙的改变。听从了本能的声音,轻轻解开面前男人下装身前的扣子,带着难言的贪婪与渴望,静静凝视敞露在空气中的荫茎。它还没有真正完全充血,还在纠结体毛丛中半柔软地蛰伏,所以,还不显得很久很久以前承受它似乎永无休止冲击时那样有威慑感。因为艾德华脸离得太近,它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体温甚至呼吸的湿热气息,隐约看见皮肤底下的血管正在脉动,正迅速变得强悍昂扬。
艾德华深呼吸,间或用舌灵巧而轻柔地轻轻舔铃口附近,对着面前的欲望之器,柔声问:“你……想我么?”
突然觉得正断断续续接受唇舌爱抚的荫茎变成了独立的生命,正在被询问。潜意识里偶尔也会掠过这诡异的念头:对于艾德华来说,陆申更有价值的,会不会是正在勃起的荫茎?难道,强悍的荫茎比深爱的心更被重视与渴望。
逃避、误解和错过,是否与这种朦胧感受相关?
性器在湿润温暖空间里被轻柔触动的滋味实在太强烈,一股一股血液呼啸着涌进荫茎,让全身的血液也疯狂脉动起来,寂寞空旷了太长时间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抵御这刺激之余冷静思考。闷哼一声,陆申本能地伸手,死死摁住身前的双肩,不让这俊美的面孔有任何移动的余地,挺身让焦急的荫茎深深地刺入窄小的喉咙,暴烈地进出着,寻找没顶的快感。
强烈的呕吐感翻江倒海。
但整个口腔都被充塞到极限,根本不可能发出呻吟声音,或真有什么动作。
艾德华凭内心渴望要寻找的,并不是这一种欲望。幸好身前男人在迅猛穿刺的动作间隙,断续发出一些无意识的短促声音。这声音传递出来的讯息,让身体正因狂暴的入侵而难受着的艾德华感到深深的欢喜,太强烈的喜悦感觉表达在身体上,变成闪电般尖锐的痛楚,流窜在心脏血管皮肤——此刻,陆申正享受着快乐。
因我的身体,而得到性的欢愉。
不知不觉,疯狂全身流转的血液开始变得目标清晰,一阵阵涌向丹田,涌向性器。艾德华放松咽喉肌肉承受持续的抽插,配合对方的节奏,为自己手Yin。
分离了一千多天、被彼此的渴念苦苦折磨的两个男人,就这样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一跪一立着,共同放纵细胞的尖叫,沉沦到欲望之中。
陆申惊骇地发现,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来的劳累疲惫或者时间大神准时降临的衰老,居然不能有效控制身体。直抵深喉的冲刺没有多久,脑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呼啸着的欲望以液体形式喷射出来。
回过神来才发觉,两个人居然以这样尴尬的姿态开始了阔别后的第一次身体接触。还留在跪在身前人儿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