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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安走向前,轻轻说,“小弟读过两年书,是尘世中一只流浪的蝴蝶,华安是也,请问哪位是欣欣姑娘?”
一个在低头吃面的红衣姑娘忙抬起头,用筷子夹断口角的面条,胡乱吞下,说:“是我,我是欣儿,客官是谁啊,要吃面吗?三块钱一碗,想吃大片牛肉,就再加二块。”
等这位红衣姑娘返过头来。华安他们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个姑娘,头发乱七八糟,仔细一看,还有虱子在其中游戏;脖颈处污垢堆积,脸上鼻迹未干,几块面条扑在上面,别提多恶心了。
上帝是不是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呀!涓生在支吾,又说:“大哥,月老是不是搞错了,这种货色成打卖,青楼、酒馆哪儿没有,而且顺眼得多,怎能与高大英俊的你匹配呢。”
华安心里也叫苦不喋,一万个委屈,幸好还没说出来,嗯,还有后路可退。
小龙女暗爽不已,这也叫洁癖,也叫绝色美女,呵呵,那我肯定是风华绝代了。
无疑,这一趟收获最大的是小龙女,她的自信心在这时到达了极点,小龙女挺胸,做出妩媚状,对涓生说,二哥,我美不美?
在欣欣的衬托下,涓生觉得小龙女绝对是美女,不由得点点头。
欣欣见来客对自己没兴趣,于是说,各位稍等一下,我去化个妆。
华安他们客随主便,就坐下,吃点心,喝茶水。
约摸半个小时后,大家在打瞌睡。忽听到耳边一串清脆的乐曲声,阵阵香气弥漫在空气当中。众人清醒,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童话的世界里,周边繁花似锦,鸟语啭啭。
这时,听到一个丫鬟说:“堡主欣欣驾到!”
华安连忙正襟坐好。不一会,十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最后走出的是一位神仙美眷,云鬓松髻,插一枝青玉簪儿,眉横翠岫,眼露秋波。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轻舒嫩玉,袅娜纤腰,香肌玉雪。
“哇,好漂亮的神仙姐姐哟!”小龙人呆了。欣儿向小龙人抛了个媚眼,小龙人如饮甘露,不由地咽了下口水。
小龙女感觉自己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懊恼。其他的男人是心潮澎湃,惬意万分。
欣儿坐在千年雪狐皮上,问:“客人从哪儿来?有何事?刚才失陪,抽空洗了个澡。”
涓生又说:“大哥,月老是不是又搞错了。”华安问怎么这么说,涓生说:“大哥,你好像配不上她哦。”
华安猛翻涓生的白眼。
老实说:“华安也自惭形秽,不敢说出自己的心事,向涓生使 眼色。”
涓生心领神会,拍拍衣袖,走到欣儿跟前,说:“实不相瞒,堡主,我们这次而来,是奉了上天的旨意……涓生把华安梦中一事点滴不落地说了一遍。”
第三部分上篇 天迹寻美计(28)
堡主欣儿有些脸红,含羞朝华安望了一眼,问:“这是真的吗?”
华安此时也是脸红大窘,好久没脸红了,没想到感觉好辣啊,华安神智混乱地说,是的,堡主,我们是费尽千山万苦才赶到这儿的,如果你不愿意,哪我也没办法啊,不过,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我愿意,欣欣脸红彤彤的,启开香唇,缓缓吐出了史上最甜蜜的字眼,华安欣喜若狂。
华安哪还受得了,晕厥过去。祥林嫂捏住华安的人中穴位一扣,华安醒了。
“不过,不过。”欣儿欲言又止,微蹙眉头。
不过什么,姑娘快说,有什么事我一定代劳,万死不辞,华安唯恐表现不佳。
不过我已有情人了啊,欣儿又说出史上最残酷的语言,让华安喷血如喷水。
华安抑制住心头感情冲突,强作刚强,慢慢地说,“姑娘,看来是造物弄人,相逢恨晚了。”话音未落,华安身子就软倒在桌子脚下。众人手忙脚乱,把华安用冷水浇醒。
小龙女有点火,见欣儿如此蹂躏大哥的感情,冲欣儿说:“你那个臭男人是谁,叫他滚出来,让俺阉了他。”
姑娘说得好,在下来了,小龙女刚说完,有个人接上话头了,只见大厅后面走出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向大厅内。
小龙人大问:“你是谁?干嘛夺我大哥所爱。”
来人拱拱手,说:“在下是唐寅!也就是唐伯虎。”
华安连看一眼情敌的勇气都没有,欣欣能看上他,他肯定有过人之处,潘安貌,陈王才,总会占一样吧,遮着脸还礼说,小弟读过两年书,是尘世中一只流浪的蝴蝶,华安是也。
你不是唐伯虎,你是西门庆,大家看他下颏有一颗痣,天生就一段骚!小龙女揭出真相。
华安一听是店小二,变态狂西门庆,立即精神大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来人哈哈大笑,说:“不错,鄙人曾经是用过西门庆这名字,我隐蔽了身份而已,跟着你们,只是想通过你们带路。至于掉入鬼见愁里,那是白胡子老头编造的谎言,其实那河特浅,以致我掉下时断了胯骨。还好各位,兄弟我走先一步,捷足先登了。至于西门庆这个名字嘛,大家不必追究太多,那是我的网名,我的笔名的确叫唐伯虎。”
“那你的本名是什么?你这个采花贼!”小龙女狠狠地骂道。
明人不做暗事,好,我就告诉你们,我的本名更厉害了,如雷贯耳,我的真名是大名鼎鼎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妈的,我也记不得了,失敬,不好意思,反正叫我唐伯虎就是了,唐伯虎挖着耳屎。
“妈的,王八蛋,我们当初收留你,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龌龊事,让人寒心。”涓生两手叉腰大骂唐伯虎。
“我也不想啊,这完全是个意外,我掉下河里,碰巧欣儿和侍女在花船上嬉水,救了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思量再三,决定以身相许,从此我们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互相吸引,情不自禁地走到一块,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老天这么安排,我也为难啊!”唐伯虎做出一幅勉为其难的神情,想推卸责任。
“你有我大哥帅吗?早来一点有什么了不起!”小龙人指责唐伯虎。
唐伯虎拍手对华安说:“我知道爱情是不讲先来后到的,不过,你总要拿出点什么来表示你和堡主的确是有一段缘份的啊!有没有信物?”
第三部分上篇 天迹寻美计(29)
白胡子老爷爷有点糊涂,只托了个梦给华安。华安窘红了脸,摸遍了全身,没有找到一样拿得出手的。忽然想起手上有根皮带,系着个铁壳,里面有几根针在转来转去。华安把它摘下来,说:“有,这就是信物。”
唐伯虎接过去,放在手里掂了掂问:“是不是马可·波罗送的?”
华安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
唐伯虎潇洒地甩着一绺头发,说:“我靠,老大,追求女孩子也要花点成本好不好?这是石英表,三块钱一个,烂便宜,你也太没诚意了,寒碜!没有钱饭都吃不饱谈什么恋爱呢?华安涨红了脸,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根据法律,你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因此我大哥还有追求的权利。大哥,振作精神,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这小子。”涓生发起狠来,牙齿嗑得崩崩响,狠狠心说:“今天谁要阻挡我们,明年今日就是他的祭日,遇鬼杀鬼,见神灭神。”
好,你小子狠,你们兄弟人多,是吗?我早料到你们会翻脸不认人的,我也准备了一番,来人啊,让高手们做好准备,让他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游民开开眼界,大家切磋切磋。亦文亦武,随便挑,之所以是才子,那是无所不能。唐伯虎胸有成竹地说。
一场血风腥雨的恶战迫不及待来临。
这时,欣儿出来解围,劝慰华安,说:“干脆这样好了,为了避免一场干戈,你先当我的大哥,做个候选人,先培养感情嘛,等哪一天我把唐伯虎甩了,再给你转正,成为我的夫君,好不好?说罢,向华安送一个飞吻。”
不行,要做就做你的爱人,好歹我是个斯文人,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样打发我,我不赢得美人归,怎么向我的兄弟们交待,涓生为兄弟不惜拔刀相助的气概激起华安的斗志。”华安大声说,然后拍拍涓生的肩膀,赞叹说:“真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没话说。”
唐伯虎昂着头站在厅中央,对华安一伙说:“先让我来会会你们,我现在出个对子,各位文雅之士跟帖啊,上联是:好读书,读好书,书读好,好书读,书舍书田子而孙;各位捧场!”唐伯虎吟罢,见对手哑然,得意扬扬。
华安望望涓生,涓生摇头,悄悄说:“我的研究方向是现代文学,无能为力啊!”
洪七和小龙女他们更是一窍不通。
这时,小龙人站出,说道:“苦过年,过苦年,年苦过,苦年过,年来年去今变古。”
涓生连忙拍手说:“好,对得好。”顿时华安一行人扬眉吐气。小龙女大说:“西门庆怕不?我们这边小孩都能对出。其实小龙人也是瞎蒙的,只是觉得唐伯虎像是耍绕口令样,觉得好玩罢了。”
唐伯虎见对方尚能接招,将折扇往手心一拍,说:“好,再玩一次,上句是:秋月月月月台上赏月。哈哈哈,大家不用客气,尽管对!”
老实说:“这个对子有些难度,不仅在选词上有玄机,而且意境也颇高。”
且说华安人很敏感,受对子的错觉,思绪正在神游,和欣儿姑娘在花前月下幽会,卿卿我我,如漆如胶。
小龙人推醒华安说:“大哥,你开动脑筋想想办法啊!”
华安自知失态,连忙进入思索的状况,刚才不是在和欣儿谈心吗?华安大声说:“有了,下句是:夏天天天天井中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