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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人而且个个心怀鬼胎,除了几个首要人物之外,其他的人皆不是右粯的敌手,仅倚仗人多是不够的,失败自是意料中事。”
“池老弟,你真认为小家伙的死亡陷阱管用?”酒狂不放心地问。
池福呵呵大笑道:“我敢与你打赌,只要你进了九鲤山而能活着出来,我输给你百缸好酒。”
池英华含笑接口道:“家父白天走了一趟,在家母的引领下,不经意地走上一条岔道,也几乎着了道儿呢。”
池福接着说:“大概小家伙没将章华台沼泽亡魂的事告诉你,所以你对他没有多少信心。走吧,天色不早了,去迟了就赶不上啦!”
在夜幕降临时,群魔沿小径追入了九鲤山死亡陷阱。
今晚天宇中万里无云,冷风彻骨奇寒。日落不久,月华上升,地面开始结霜,山野间隐隐泛起一层低低的薄轻雾,夜枭的啼声如同鬼哭,好一个凄清的夜。
群魔的前面不足百步,右粯与小菁搀扶着全力逃命。
雷堡主一马当先,咬牙切齿狂追。月色下,逃走的人无所遁形。
后面,有人将走在中段的教主法旨传到:“教主有令,不许用暗器袭击,务必生擒,违命者按教规处治。”
猎犬追跛兔,逐渐追及,双方从百步拉近至八十步、五十步……
追入一条山沟,满山都是苍松翠柏、幽篁。
被追的人蓦尔失踪,这地方到处都可藏人。
雷堡主大恨,大吼道:“散开,搜,包围这附近。”
后面的人左右急分,梅家的人与大荒毒叟的手下,上了左面的山脊。教主与其他的人,上了右面的山梁。布置停当,开始合围。
大荒毒叟带了二十名得力爪牙,下沟底参加搜索。正走间,走在前面的一名爪牙兴奋地叫:“瞧,前面有两个人。”
一株苍松下,站着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身影,倚树而立,不言不动。
大荒毒叟发出一声警哨,拔剑飞扑而上叫:“小辈,还不投降?”
人影屹立不动,无声无息。
大荒毒叟在两丈外倏然止步,羞怒地叫:“是草人,好狡猾的小狗。”
一名爪牙横剑护身,小心地探进说:“也许是他们伪装草人呢,属下试试看。”
“他们哪有工夫伪装草人?搜这附近。”雷堡主恨恨地说,向山沟下方急搜。
“嚓”一声轻响,一个草人被剑刺穿胸部。
“是草人……”递剑的爪牙叫。
“轰!”巨震撼天。
耀目光一闪,两个草人同时爆炸,强光一闪之后,无数火焰向八方飞射,无数拇指大的石块呼啸着远射五丈外,声势骇人听闻。
首当其冲的递剑爪牙,崩裂而飞。
大荒毒叟与一些爪牙,已经远出六七丈外,但仍被强烈的爆震所震倒,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十余名腿慢的爪牙,倒在地下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整株苍松开始燃烧,火焰飞腾。
爆震抛射出的火球,把四周预先栽下的枯枝引燃,成了一片火海,人体的焦臭刺鼻。
火光中,雷堡主带着人飞掠而来,大声叫:“怎么一回事?”
大荒毒叟浑身尘土,狼狈地爬起,扭头一看,只惊得血液都快要凝住了,片刻方心胆俱寒地叫:“我的人完了,我的人完了。”
他的人并未全完,还有三个跟着他的人,爬起脸无人色,浑身在战抖。
雷堡主的人到了,骇然惊叫:“我的天……”
火光熊熊,照亮了六七丈外另一株大树,树枝上挂了一块木牌,白漆红字,极为醒目,写的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左面山脊上,突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号,动魄惊心,此时此地,尤其令人心惊肉跳。
“啊……”右面山脊接着传来了惊心动魄的惨号。
然后是来路方面,传出可怖的惨叫。
“救命……”左面山脊又传来求救声,其声急切凄厉,闻者毛骨悚然。
雷堡主带来的人中,几个胆小鬼魂飞魄散地拔腿便跑,向沟上方向狂奔,片刻间便奔下三二十步。
雷堡主如同恶梦初醒,大喝道:“回来!你们干什么?混帐东西……”
骂声未落,一声惊叫,跑得最快的人突然向下陷,后面的三个人刹不住势,连续下跌失踪。
“轰隆!”倒塌的声音震耳,尘埃滚滚。
是一座大型的陷坑,坑壁下方已经挖空,底部设了支架,顶住坑壁,人往下跌,支架崩塌,坑壁也就随之塌下,把坠坑的人活埋在内了。
不远处,护法真人带了五名道装打扮的人,与十二名青衣高手赶到,远在三二十步外便高声问:“雷副教主,怎么一回事?谁在放火?巨响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荒毒叟一身冷汗,脸色如厉鬼,惶然地抢着说:“不知道,先是发现两个草人,接着便变成这样。”
雷堡主悚然地说:“定是印小狗的毒计,咱们中计了。”
护法真人太昊看了现场景况,也吓白了脸,沉声道:“那怎么可能?你们不是整整追了他一天么?这一天当中,可说他一直就未离开你们的监视,一直追到此地,他哪有机会捣鬼?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啊……”远处不断传来刺耳的可怖叫号。
雷堡主身侧不住发抖的鹰爪王说:“这里好像是九鲤山,这地方我来过。”
“九鲤山?”
大荒毒叟身后的双尾蝎脱口叫:“天!是当年楚汉相争,十面埋伏覆没楚霸王的九鲤山?我们完了。”
护法真人怒叱道:“闭嘴!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两名青衣人从远处奔来,老远便狂叫道:“于副教主,快去救人。”
“救什么人?”大荒毒叟惊问。
来人奔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上面,上面……”
“上面什么?”
“上面有一块荆棘地,咱们的人看到火光,想奔下看个究竟,黑夜中不知荆棘有鬼,里面布了不少锋利的小刀和可怕的钉钩,割伤了双腿,走不了三二十步,一个个都倒了。荆棘中洒满了毒药粉末,请副教主赶快去救人,也许还来得及。”
护法真人大惊失色,叫道:“于副教主,快带人去看看。快发讯,赶快撤离此地,咱们中了圈套。”
大荒毒叟带了死剩的爪牙走了,由雷堡主发出撤走的警讯。
护法真人刚准备离开,突然身躯一震,上身一挺,啊了一声,晃两晃向前一栽。
“哈哈哈哈……”不远处突传来震天狂笑。
“是他!姓印的……”雷少堡主怒叫,拔剑便待追出。
雷堡主一把抓住了他,沉喝道:“不许妄动!你找死?”
两名老道一声怪叫,向笑声传来处飞跃而去。
一名老道俯身急扶护法真人,骇然叫:“被箭射中脊心,完了。”
护法真人的背心上,插着一根奇异的竹箭,削竹为杆,以硬的树叶为羽,射中处有一个小布包。
布包原来包在箭尖上,里面包了些毒粉末,贯入人体,箭尖刺把布包带的毒粉贯入体内,布包仍附在箭杆留在体外,恰好掩住了创口。
这一箭正中红心,即使不附带毒药,妖道也活不成,深入肺腑矢尖几乎透前胸而出,怎能不死?
箭上的毒药,是大荒毒叟炼制的霸道奇毒,是右粯从双尾蝎手中夺获的战利品,派上了用场。
天风谷三子,少掉一个老二。
另两名老道大惊挥手叫:“把师父的灵骸带走,撤。”
抱起护法真人的老道惶然叫:“三师兄,两位师兄已追出去了,不等他们?”
“不等了,快去会合师伯。”
另一老道向雷堡主叫:“请雷副教主守住后面的矮林,小心了。”
三老道一走,雷堡主冷笑着向鹰爪王说:“贤弟,咱们也走。”
“走?教主……”
“管他娘的教主,咱们该为自己打算了。”
鹰爪王悚然地说:“是的,咱们该为自己打算了,印小辈在章华台沼泽,就是用机关削器杀了八位威镇宇内的高手名宿,目下他又用来对付咱们,咱们毫无机会。可是,咱们这一走,还不是要毒发而死?”
“咱们去找大荒毒叟。”雷堡主咬牙切齿地说。
雷少堡主也恨声道:“对,先去找大荒毒叟,他如果不给解药,咱们活剥了他,然后再找印小辈决一生死。”
“走!”雷堡主断然下令。
火势渐衰,事先已断了火路,因此火无法蔓延,要不然全山的草木皆将被烧光。
众人沿大荒毒叟的去向探索而行,不敢放腿急赶。走了百十步,发现了两具尸体。
有人亮火折子大胆地察看,发觉是被用伏弩射倒的,八寸长的小铁箭贯心而没,力道惊人。
雷堡主不敢走在前面,低叫道:“这一带危险,咱们绕道走。”
所有的人皆止步注视着他,恐惧的神色虽无法看清,但他已可以感觉得到,这些追随他闯荡半生,出生入死的得力爪牙,已被死亡的恐怖震慑得快要失去自制了。
他也同样感到恐惧,夜间目力有限,看不见危险,随时皆有死于非命的可能,怎能不恐惧?
称霸江湖三十余年,身经百战,敢作敢为敢斗敢拼,不管对手如何高明,他也有勇气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但今夜,既看不见敌人,也无人可拼,英雄无用武之地,而死亡的阴影却笼罩着他,勾魂无常的魔爪不知何时伸来,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步步杀机,凶险四伏,下一步可能就踏入枉死城,中伏暴死的尸体触目惊心,要说他不怕,那是欺人之谈。
勇敢的人敢于向死亡挑战,挺身而斗将生死置于度外,面对面刀头舔血勇往直前,这并不难。
但茫然在死亡的陷阱里盲目摸索,面对莫测的凶险,便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勇气不会永远保持,会随时光的飞逝而减弱,愈拖得久,愈难支撑,勇气消失之后,勇气的另一个孪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