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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上所有能说明他与以色列有关的证件、物品,然后告别蔡恩,只身前往巴格达。
要由伊朗进入伊拉克弗兰克遇到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顺利地通过边境线。因为
沿边境线有许多警察检查站,而使用新的假护照显然把握不大,一不小心即会漏马
脚,十分危险。但弗兰克毕竟做过一段时间的偷运犹太移民的工作,这使得他对付
边镜检查站游刃有余。他很快就结识了一位巴格达商人,然后塞给他一大笔美元,
作为交换条件,这位往来于两伊的商人负责把弗兰克藏在他的货物中把他运往巴格
达。这是大约1951年4 月下旬的事,希洛似乎已经把弗兰克忘掉了。
根据希洛对弗兰克的承诺,希洛将给巴格达的分站发一份密电,以通报弗兰克
的到来,这样,巴格达站会作好准备,可新任特工弗兰克抵达后,发觉自己完全就
是一个局外人。
弗兰克按计划来到了一个犹太家庭的门口,在这里,他将与同事取得联络,然
而,让他吃惊的是这家人根本就不了解他,把他完全当成一个陌生人——甚至为伊
克拉警察工作的特务——来对待。碰巧的是,当时阿利亚—B 驻巴格达负责人本—
波拉特也在这家作客,希洛在总部跟弗兰克提起的“任期将满的特工”就是指这个
人,也就是说,弗兰克此行任务就是接管本—波拉特领导的这个分站。但本—波拉
特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或者说,特拉维夫的总部根本就没有通知他相关事宜,所
以,他对弗兰克的出现充满了惊讶与怀疑,而对弗兰克提出的接管要求更是倍感困
惑,他明确地告诉弗兰克,自己的秘密工作非常重要,现在一切事情在他领导下都
很正常而且顺利,不论是他手下的特工还是了解这些工作的当地犹太社会的领导人
都不会同意这一权力交接与变更的。
得不到认可与信任的弗兰克至此对整个行程与任务已经丧失了热情并自内心产
生出极度的厌烦之情。就他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来说,稍微理智一点考虑,他应该选
择时机返回以色列。因为他的这些同事拒绝给他提供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而倘若
他去住旅馆或饭店,必须向警方登记自己的护照,这无异于自投罗网,具有极大的
风险;住处问题仅仅是一方面,由于得不到任何权力,也收不到任何命令,他在巴
格达简直无事可做。但是,爱国主义情感又一次支配了弗兰克。他决定坚持到底,
继续留在巴格达,尽力去完成希洛交给他的任务,除非是生命确实面临了危险,他
才会考虑撤走。
弗兰克就这样心情郁闷地住进了巴格达的塞米斯大饭店。但他很快就发觉自己
再也呆不下去了。一天,他在外面行走时总发觉有人在后面跟着,而这跟踪者显然
不是考验自己的同胞,他明白自己已经被伊拉克安全人员盯上了。他于是赶紧借助
出租车,来回数个回合,终于甩掉了尾巴,然后找到本—波拉特,向他说明一切缘
由,并要求他给予帮助以逃离伊拉克。但本—波拉特显然以为这是伊拉克安全部门
对自己的一次试探,因此很自然地再次把弗兰克拒之门外。
面临生命危险的弗兰克此时反而镇静下来。他那偷运犹太人的经验再次发挥了
作用。他赶到巴格达一家旅行社故伎重演,收买了其中一名见钱眼开的年轻雇员,
这位雇员很顺利地就按弗兰克的要求给他办理好飞往贝鲁特的机票,同时解决了他
的出境签证。弗兰克必须经过周转才能返回以色列,而周转地如果选择欧洲国家,
将受到伊拉克秘密警察极为严密的监视,所以他选择了阿拉伯国家——黎巴嫩。到
了贝鲁特之后,弗兰克再次换机飞往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比
较安全了,因为土耳其是以色列的邦交之国。于是他找到以色列驻伊斯坦布尔领事
馆,要求他们为自己提供签证。但领事馆的人员对他的“巴林地毯商”的身份发生
了怀疑,而拒绝签发证件。弗兰克实在忍无可忍了。因为这是他目前唯一能证明其
身份的书面材料,如果得不到签发,他将不得不再多费难以预料的时间和精力,还
将面临诸多潜在的危险才能回到国内。就在弗兰克对这次行程中一系列不可思议的
事件反应几近麻木的时候,领事馆终于给这位化名的同胞办理了进入以色列的签证。
弗兰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怀着残存的一点希望和热情乘机回到了他阔别近三个月
的特拉维夫。
但是弗兰克很快发现自己比三个月前离开特拉维夫时更孤独。他感觉自己似乎
已经被人忘记了。他到达卢德机场时没有一个人来接他,而当他于次日前往希洛的
办公室的时候,这位摩萨德局长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因为希洛的秘书告诉
弗兰克,“局长不愿见你。”“局长不愿见你。”——这句话深深地伤了弗兰克的
心,当初正是希洛把他叫到这里来的,而他在几乎是把弗兰克莫名其妙地玩弄了一
通之后竟然不愿再与之相见了,面对这种问题,只能归因于希洛的无能以及不能正
视由于自己的无能而引起的错误。因此,在时隔40年后,弗兰克对自己此次倒霉的
旅行怨气依然如故,认为这些人纯粹是半瓶醋的业余情报官,其组织工作更是混乱
不堪。
二、失陷巴格达
如果说,弗兰克不快的巴格达之行是由于上级的组织不力与不重视造成的,那
么摩萨德的地方谍报网络又是怎样一种情形呢?实践证明,处于刚刚起步之中的摩
萨德的地方谍报网络同样乱成了一团麻。由于管理不善,以色列驻巴格达间谍网遭
到了厄运。
本—波拉特出生于伊拉克的一个犹太家庭,后来随家迁往巴勒斯坦,并加入了
以色列军队,1948年参加了独立战争。战争后,也就是1949年的秋天,鉴于他在伊
拉克的经历,以色列情报机构派遣他到伊拉克组织犹太人的非法离境。当然,此时
他还只是为阿利亚一B 服务,但摩萨德成立后,他所领导的谍报小组自然就归属到
摩萨德管理了。在伊拉克,为了掩藏自己在以色列的经历,本—波拉特经常变换使
用两个身份和两个假名,而这都是两位已经离开伊拉克的犹太人的。尽管如此,伊
拉克的许多人还是能够认出这位曾经在巴格达生活过十多年的本—波拉特,而这些
人要么根本就不是情报人员——比如说是他以前在伊拉克时就结识的一些朋友,波
拉特当然不会向他们谈论自己的以色列背景,而他们则显然会按照以往的印象同波
拉特打交道;要么是情报人员担情报经验相当业余——也就是说,他们对从事谍报
工作与身份之间的关系认识得非常不够。所以,本—波拉特被识破身份是早晚的事。
而伊拉克秘密警察并非都是傻子,作为以色列的敌对国,伊拉克对以色列的间谍相
当留意。
身份问题仅仅是众多问题中的一个。由于情报界各部门之间相互猜忌和内社,
各分站对于自己的职责的认识含混不清。从情报工作的常识来看,为了安全着想,
各谍报网之间应当实行“分工负责”的原则,或者说“各行其是”。各网络之间可
以在必要的情况下配合工作,但绝不应该一起工作。但不知是本—波拉特根本无视
这一分工原则,还是出于纯粹的缺乏情报知识,他在负责偷运犹太移民时,还一手
掌管着一个主要由犹太人组成的谍报网。这个谍报网的工作方式正是当时最普通的
工作方式:负责收集国外的军事和政治情报,然后汇总到负责人那里,由负责人通
过无线电收发报同总部联络。很明显,这种方式不仅效率低,还十分危险,因此,
后来有许多间谍都是单独活动。既然本—波拉特想要一手盖天,把两个谍报组织都
统一到自己旗下,那么,一旦其中一个受到破坏,另一个也自然就危在旦夕了。而
随后的事实证明了这确实如此。
由于打破了“分工负责”原则,集两个情报网于一身的本—波拉特成了一个大
忙人。他经常同手下的特工见面,向他们安排任务,同他们交换信息。除此而外,
他还同手下的人一同过犹太人的传统节日。一同购物,最后发展到得意忘形的地步,
以至于在公共场合用希伯来语进行交谈,开车的时候又肆无忌惮地引吭高歌他们引
为自豪的以色列歌曲。这是一个十分愚蠢的本质性错误,而这种错误对一个职业间
谍来说是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的。
伊拉克安全部的情报人员很快就把本—波拉特这个说希伯来语的另类给盯住了,
他们很在意这个大大咧咧、会说两门语言的“伊拉克人‘,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
们发觉这个人竟然在不同的场合变换着使用两份不同的证件,这让他们大感惊讶。
随后他们又根据本—波拉特的行踪推断出他是某些人员的一个中心,于是,他们决
定采取行动。秘密警察在一个夜幕行将低垂的黄昏逮捕了本—波拉特以及与他有着
密切往来的一些人员,然后对他们进行了残酷的审讯。这就是以色列驻巴格达间谍
网被击破的开始。而此时离弗兰克逃回以色列正好一个月。
作为一个参加过独立战争的军人,本—波拉特具有坚韧的意志。在受审中他一
口咬定自己就是伊拉克人,之所以使用两份不同的证件,完全是出于做买卖的考虑。
本—波拉特这一态度让伊拉克警方无计可施,只好放了他,但随后又逮捕了他,这
样反复了好几次,纯粹是想借此消磨他的意志。波拉特也明白警方的用意。当他被
逮捕又再次被释放后,在移民局一名特工的掩护下狼狈逃回了以色列。但是,受到
审讯的另外一个特工却没有那么幸运。在伊拉克警方的审讯下他抵赖不住,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