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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核爆炸的轰鸣成为了这个星球上一种最强硬的外交语言。”
1953年秋季的一天,以色列总统哈依姆·魏茨曼来到了总理本—古里安的办公
室。魏茨曼曾是一位世界水平的著名化学家,他此次拜访的话题也紧紧围绕着原子
这一微观世界。
他向本—古里安问道:“你知道以色列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百分之几?”
这位以色列开国总理被问得莫名其妙,他不明白此时总统先生提出这种常识性
问题究竟是何用意。
“不到百分之零点五。”总统自问自答道,“那么现在再请你猜一下,自然科
学领域中的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中,犹太人究竟占了多少?不知道吧?还是让我来告
诉你吧:百分之二十!”
“那么,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本—古里安问道“这个问题还是靠你的
想象力来回答吧。”魏茨曼总统说完,便离于了总理的办公室。
于是,以色列两位领导人之间的这次会见,便成为以色列核计划的诞生之日。
以色列为什么一定要脐身于核大国俱乐部之中呢?自以色列立国以来,西方国
家确保了它的生存,其中为首的就是泱泱大国美利坚合众国。难道说,以色列还嫌
西方的朋友不够多?难道中东历次战争尚未表明,以色列即便作为“常规”军事大
国也能够生存下去吗?
诚然,原因是多方面的,至少在50年代中,阿拉伯邻国发动进攻的危险日甚一
日。当时,阿拉伯各国人口的速度增长超过以色列,这就使他们有可能像本—古里
安所说的那样,纵然在“5 次、乃至10次中东战争”中屡战屡败,亦可“稳坐在较
长的杠杆一边”,经得起多次战争的兵员消耗。
其二,以色列显然力图摆脱对保护伞美国的依赖,尽可能保持独立,以免在西
方政策改弦易辙时无法自主。本—古里安曾在小范围内流露过自己政治上的种种担
忧。他信不过美国人,信不过艾森豪威尔总统,更信不过美国外交决策人、在白宫
内说话越来越有分量的约翰·福斯特·杜勒斯。这种担心在后来得到了验证。1952
年,埃及总统纳赛尔上台,并且提出“泛阿拉伯主张”之后更让古里安忧心忡忡。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寻求美国对以色列安全的保证。然而,几年过去了,艾森豪威
尔政府不但没有给以色列以安全承诺,反而坚持对以色列实施武器禁运政策。1956
年,就在“苏伊士运河战争”爆发后,以色列发现自己被美国。英国和法国同时抛
弃了。这时,古里安明白了一个道理:尽管在美国的犹太人可以给以色列大量的金
钱,但在政治上绝对不足以迫使美国政府完全站到以色列这一边。古里安得到的一
个教训是:美国的犹太人救不了以色列!当以色列人看到,昔日的老朋友、法国总
统戴高乐出于经济原因而转向阿拉伯人时,当他们几年后看到阿拉伯石油武器对西
方国家的对以政策产生了何等影响时,这种恐惧心理日益加深了。由于得不到美国
核保护伞的保护,以色列决定走出一条自己保护自己的道路。一旦确定了目标,本
—古里安总理——尽管没有魏茨曼那么专深的核专业知识——但是却坚定地加以推
行。“我们应当自己制造原子弹,”以色列总理说,“哪怕为此需要许多年的时间
也在所不惜。另外还有一点:我们的计划将不向美国人透露。”本—古里安一直认
为,研制与发展原子弹对于以色列的安全来说至关重要。
其三,以色列极不信任任何形式的国际保证。1957年,当埃及总统纳赛尔封锁
了以色列通往埃拉特港的海上通道时,20个曾经向以色列信誓旦旦作出保证的国家,
却袖手旁观。
所有这些原因都很重要。但是,以色列渴求原子弹的关键缘由却是心理上的。
第二次大战纳粹分子对犹太人的大屠杀悲剧,导致了以色列人的“大屠杀综合症”。
他们的反抗精神越来越强,反抗手段越来越高明;他们的耳中时刻回响着巴勒斯坦
激进派头子们那句咄咄逼人的话:“我们要毁灭犹太人,我们要把他们抛进大海!”
反之,如果拥有了能够顺利运行的核工程,不仅可以和平利用以弥补以色列因
国土狭小、资源贫乏、人口稀少而造成的先天不足,同时核力量还代表着一个国家
在现代世界中的真正独立。他认为,以色列只有拥有了原子弹这张最具威慑力的
“王牌”,才有可能在阿拉伯国家军事力量的包围之中,最终立于不败之地。
不管怎样,以色列的领导人正把他们的核计划积极地推入了进程。
1953年,以色列内阁成立了由8 名成员组成的原子能委员会,核委员会主席由
厄恩斯特·戴维·伯格曼担任。伯格曼是一位出色的化学家,30年代移居巴勒斯坦。
伯格曼在研究癌症和其他课题的同时,还兼任着国防部科学机构的负责人,同时又
是发展核武器计划的主要支持者之一。
就这样,当世界上只有美国、苏联和英国三个国家拥有原子弹,而法国也只是
在1952年底才刚刚提出发展核武器之时,建国才5 年、又是世界最小国家之一的以
色列却也瞄准了这一崭新领域,并且雄心勃勃地准备跨进世界少数核国家之列了。
只要有机会,本—古里安及其科学、军事和政治顾问就会考虑购买核反应堆的
可能性。1955年,机会终于来了。以色列政府在和平使用原子能协议上签字后,便
从艾森豪威尔总统的“原子能和平利用”工程手中,得到了一座5 兆瓦的用于研究
的小型核反应堆。反应堆被安装在特拉维夫以南10英里处的索雷克河畔。不过,该
反应堆一直受到美国人的监管且规模太小,因此根本不可能被派上军事用场。
从那以后,本—古里安就一直在考虑购买一座大功率核反应堆的可能性,当然,
这在当时美、苏、英三国实行核垄断的情况下决非易事。但是不久,他们便发现有
一个国家可以帮助以色列实现核计划,它就是也正在自力更生发展核武器的法国人。
法国人当时在成为核大国的道路上疾步前进,但得不到英国人和美国人的支持。
以色列同法国早在美国人提供第一座核反应堆之前,就已经建立起了核合作关
系。当时,法国人想尽快成为核国家,但却苦于得不到美、英两国的支持和帮助,
而在核研究领域人才济济的以色列,则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以色列向法国人提
供了一些他们感兴趣的研究成果,譬如从磷酸盐(以色列内格夫荒漠中蕴藏着大量
的磷酸盐矿)中提炼铀的公式,以及生产不带电重水的公式。这些公式对于核研究
都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法国人没有料到以色列竟然拥有如此之高的核研究水平,并且又表现得如此慷
慨,作为回报,法国人破例允许以色列科学家以秘密观察员的身份,了解法国的核
研究过程。在法国人看来,以色列人的兴趣不过仅限于核物理的理论研究而已。
之后,以色列又试深着向法国人提出了帮助建立大功率核反应堆的请求,但却
遭到了法国政府的拒绝。但以色列人却并未因此而气馁,而是继续寻找着机会。
1956年2 月,法国社会党政府开始执政,总理居伊·摩勒在阿尔及利亚问题上
态度非常强硬,这样便与同样坚决反纳赛尔主义者的以色列有了许多共同的语言。
本—古里安的主要助手、国防部办公厅主任西蒙·佩雷斯看准了这是一个机会,便
开始频繁往返于特拉维夫与巴黎之间。而他的每次巴黎之行,都要谈起购买核反应
堆的可能性。
9 月21日,在巴黎以北100 英里处的一幢乡间别墅里,佩雷斯会见了正忙于策
划进攻埃及的法国国防部长莫里斯·布歇一莫努里。会谈中,法国人希望以色列军
队能为英、法两国入侵埃及打头阵,而以色列人则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要求帮助建立
一个大型核反应堆的条件。法国人被以色列将会助战的许诺哄住了,布歇一莫努里
在不提出任何保护条件和核查要求的情况下,就代表法国政府将核反应堆作为“蜜
糖块”交给了以色列人。以色列投桃报李,在那年的西奈战争中同英法站在同一条
战壕里。这场战争进一步改善了巴黎和耶路撒冷之间的关系。1957年贝月二日,法
国总理居伊·摩勒向以色列人发去一封非常亲切的新年贺信,信中写道:“法国对
英勇的以色列人民的敬佩之情难以尽书。以色列完全有权得到法国对其和平努力的
全力支持。”
1957年5 月下旬,居伊·摩勒政府垮台,伯格曼·莫努里当上了法国新总理。
苏伊士运河事件后,法国的政治局势一直不稳,内阁频繁换届,使以色列人感到庆
幸的是,莫努里决心要在退出政治舞台之前实现他的承诺。在莫努里的干预下,法
国内阁会议最终于1957年10月2 日以投票方式就此问题作出了决定。10月3 日,即
莫努里执政的最后一天,他与皮诺外长代表法国政府,与佩雷斯和本—纳坦签署了
两份绝密文件:一份是概述法、以两国间科技合作的政治条约;另一份则是关于法
国向以色列提供一座24兆瓦大型反应堆所需技术和技术人员的协议。
24兆瓦的功率仍不足以用于军事目的,用美国核专家的话来说,只属于“袖珍
型”核反应堆。但按照法、以协议,这只是第一期工程的目标,之后该反应堆的功
率还要再增加一倍。佩雷斯通过以色列大使馆将这一喜讯用密电发回国内后,本—
古里安很快复电:“祝贺你们取得的重要成果。”
遵照上述协议,30多名法国原子能专家和几百名法国技术人员和施工顾问陆续
来到了以色列,工程工地被选在了内格夫沙漠之中,据《圣经》故事